第145章 恨意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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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恨意與真相
第145章 恨意與真相
想到這一層，雲殊不由得看了一眼臉色盡顯沉重的莫辛，知道自己的猜測恐怕八九不離十，可是又不明白究竟為什麼莫辛要殺掉沐正楓，或者說，為什麼莫辛要幫洛歸黎？
在雲殊思忖莫辛的用意的時候，在京城瑾王府裡，洛歸黎收到了手下人送來的訊息，他們在雲殊一出現就將這個訊息傳回了瑾王府。
“洛一，你親自去把那個黑衣人帶回來。”洛歸黎看完暗衛傳回來的信之後對一直不離左右的洛一說。
洛一說：“可是王爺您……”
洛歸黎阻止了他說下去，“本王沒事，你親自去，找到那個人後直接將人帶回來，如果他反抗的話留口氣就行了。”
“屬下明白。”
吩咐完事情之後直接去了關押沐正楓的地牢。這裡的環境還算乾淨，只是沐正楓身上因為之前拷問被打得傷痕累累，看起來很是狼狽。
“沐樓主真是好興致。”洛歸黎來的時候沐正楓正閉目養神，那表情悠閒得一點都不看不出來他現在是一個階下之囚。
聽到洛歸黎的聲音，沐正楓睜開眼睛，冷笑一聲道：“洛歸黎，你知道我的身份還敢這麼對我。就不怕父皇知道了對你不滿嗎？”
洛歸黎滿臉無所謂的說：“他對本王滿不滿是他的事情，不過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你落到本王手上，還能不能出去。”
“你敢殺了我？”沐正楓顯然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洛歸黎，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都應該是我的，你鳩佔鵲巢，還想要永遠霸佔鵲的位置嗎？”
“鳩佔鵲巢？”洛歸黎重複了一遍，“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本王才是大胤的瑾王，才是大胤的戰神，你算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是個通敵賣國的小人罷了。”
沐正楓的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樣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洛歸黎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他的喜怒，“當初與北戎一戰，如果不是你給北戎出主意，他們能打到無方城？”
沐正楓說：“是我又怎樣？你能奈我何？”
洛歸黎看著沐正楓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目的。他說：“你該不會是想著用這樣的方法來抹黑本王，好讓你早一日取代本王吧？”
沐正楓得意的臉一僵，他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洛歸黎冷嗤一聲：“抹黑了本王，你覺得你能白到哪裡去？你的腦袋只是用來湊身高的嗎？”
“洛歸黎，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不過是一個偷了我一切的卑鄙小人而已！”
“沐樓主過獎了，論起卑鄙，本王就算是拍馬也及不上你。不過就算本王卑鄙，也不會拿著邊境百姓將士的性命是滿足一己之私，沐正楓，你真的以為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嗎？”洛歸黎想起那些枉死的將士就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拿去血祭！
“哼！”
沉默在地牢中蔓延開，不過很快沐正楓又開了口：“洛歸黎你把我爺爺怎麼樣了？”
洛歸黎說：“殺了。”
聽到洛歸黎的答案，沐正楓先是懵了一下，然後很快他就向洛歸黎撲過來。不過卻在洛歸黎身前三步停了下來，因為他的四肢都套著鐵鏈，鐵鏈的長度只能讓他活動到那裡：“你說什麼？”
“你不是說他不是你嫡親的爺爺嗎？看你的樣子也沒有多尊敬他，所以本王就做做好事，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
沐正楓雙目充血的看著洛歸黎：“我要殺了你！”
洛歸黎冷冷的看著他像螻蟻一樣掙扎：“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想殺了本王？”
“洛歸黎，除非你一輩子不要讓我逃出去，否則我發誓，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放心，你沒有機會了。”
雲曦在雪鳶的陪伴下走到地牢門口就聽到洛歸黎的這句話，她的腳步頓了一下才平靜的搭著雪鳶的手臂走了下去。
洛歸黎對於雲曦額存在總是特別的**，所以雲曦來了之後他果斷放棄了對沐正楓冷嘲熱諷，轉身親自將雲曦迎了進去。
雲曦看到沐正楓的處境微微一愣，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快意，只是那情緒消失得太快，快得讓洛歸黎來不及察覺。
“王爺喚我來幹嘛？”
洛歸黎揮手讓雪鳶去地牢外面守著，然後對雲曦說：“你不是想找他麼？現在他就在你面前，你有什麼疑問，可以親自問一問他。”
雲曦一愣，在來的路上她想過千百種理由，可是這裡面絕對沒有這一種，她呆呆的看著洛歸黎，一時之間沒有反應。
洛歸黎最見不得雲曦這副呆樣子，每次見到都會想狠狠的欺負她，可是現在時間地點都不對，所以他只是捏了捏雲曦的臉，說：“發什麼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去外面等你。”
雲曦終於反應了過來，感激的衝洛歸黎一笑：“好。”
洛歸黎走後，地牢裡面只剩下了雲曦和沐正楓。雲曦這才仔細看取下面具的沐正楓，跟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只是也不知道此時他臉上的輕蔑桀驁是真的他還是當年她那個溫文爾雅的丈夫才是真的。
見到洛歸黎離開，沐正楓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和恨意，“曦兒，我們來做筆交易吧。”
雲曦在地牢裡唯一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有些隨意的問：“什麼交易？”
沐正楓雙目深情的看著她：“曦兒，你幫我逃出去，等我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之後，你仍然當你的瑾王妃好不好？”
雲曦突然掩脣一笑：“莫不是在沐公子眼中看來，雲曦是個傻的？這麼離譜的要求我都能答應？”
沐正楓被雲曦那一笑弄得呆在原地，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清明說：“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沐公子還是省省吧，也不怕說得多了，有朝一日真的成了真。”
“我說的是真的！”沐正楓一臉被傷害到了的表情，“曦兒，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也不應該懷疑我的感情。”
“感情？你是對我有感情，還是對我叫‘雲曦’這個名字有感情？聽說沐公子的夫人也叫雲曦。”
沐正楓的臉色有變黑的趨勢：“誰告訴你我有妻子的？”
“不僅如此，我還知道，尊夫人是被你親手殺了的，不僅是她，還有她家滿門上下百多口人，皆死於你的屠刀之下，沐公子，你覺得這樣的人，我能相信嗎？”
沐正楓有些意外雲曦居然知道這些事情，畢竟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從另一個非當事人的口中聽到這樁往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沐正楓咬牙問道。
雲曦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說：“我是怎麼知道的就不用沐公子過問了，我比較好奇的是，聽說沐公子與尊夫人是兩情相悅，怎麼剛拜了堂就對人家家人下殺手，沐公子你愛一個人的方法真是特別。”
沐正楓怒喝道：“不是的，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本來沒有想殺他們的，是他們自己不肯交出流光劍，我是雲家莊的女婿，要借用一下流光劍怎麼了？可惜雲翊洪那廝居然連借都不肯，所以我才……”
“所以你就殺了雲家莊上下是嗎？”
“不，我並沒有打算殺他們的，只是他們有人看到我殺了雲翊洪，我怕曦兒她恨我，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沐正楓眼前浮現出了那一夜的大火，好像這十幾年來一直都在燃燒，從來沒有停息過一般。
親耳聽到沐正楓說出當年雲家莊那場浩劫的真相，雲曦想哭又想笑，她以為是沐正楓心狠手辣，沒想到卻是因為這樣可笑的原因。
雲曦的視線落在沐正楓身上，突然生出一股想要殺了他的恨意，可是她很快又平復下來了。
這些，還重要嗎？雲曦問自己。斯人已逝，而她現在就可以殺了沐正楓給雲家莊枉死的人報仇，可是然後呢？
雲家莊的那些人，再也回不來了。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雲曦沒有過多的停留，出了地牢之後就直接回了青鸞院，洛歸黎吩咐人將沐正楓看好之後本來打算去看看雲曦，不過被他留在沐正楓據點的那些人傳回訊息，說慶豐帝讓張巨集遞了口信到那裡，讓沐正楓進宮。
洛歸黎正好要回去換身衣服，所以跟雲曦前後腳回到青鸞院，不過雲曦回去之後只是坐在窗前發呆。
“曦兒，你怎麼了？”
雲曦說：“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些累。”
“你別多想，把事情交給我就好。之前收到訊息，暗衛已經找到了上次來刺殺我們的那個人，我讓洛一去把他帶回來了，相信你的身體很快就會好的。”
“知道，你既然說了肯定就會做到，我相信你。”雲曦道，“只是今日我知道的事情有點多，需要自己好好想一想。”
“那就好，我要先進宮一趟，父皇要召見沐正楓。”
“嗯。”
儘管洛歸黎十分不放心，然而現在他也沒有辦法，雖然他不知道在雲曦的心裡究竟有什麼祕密，他相信天長日久，那些刻在她心上的傷終究會痊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