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會說話的彌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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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會說話的彌勒佛
“沒想到你還記得她。”千尋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取笑道：“上次我只是跟你提過我妹妹的事，破徒弟你居然記得這麼牢，是不是另有所圖呢？”
破曉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這時殿紀事官已經把證物彌勒佛玉雕拿了上來，化解了破曉的尷尬。
審判繼續。
對面的龍厲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自信滿滿，再天才的審判缺少了經驗的話，一碰到敵不過的對手照樣兵敗如山倒。
場內。
彌勒佛玉雕被擺放在地上，上面的血跡已經乾透，現在看上去已經沒有了玉質光澤，像個殘敗品。。這個玉雕是矢章親手用一整塊玉雕刻出來的，一共製作了兩個，一個自己留著，另一個送給了莊素雲，也就是地上這個，如今訂婚信物變成了奪走未婚妻生命的凶器，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紀事官見殿長點頭表示可以開始後，手持一個小錘子不輕不重地敲打了玉雕一下。
“叮，親愛的，愛你的章為你報時，現在時間8時32分。”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殿內，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聲音也是矢章特地為未婚妻製作的，可想而知莊素雲在矢章心目中的份量。
8時32分？
破曉問殿紀事官：“現在的正確時間是？”
“10時32分。”殿紀事官。
破曉鬆了口氣，事情完全在他預料之內。
“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彌勒佛座鐘的報時與真實時間相比整整慢了兩個時刻，與證人的證詞完全吻合，這就證明當時證人聽到的聲音正是由這個彌勒佛座鐘發出的，怎麼樣，星雄閣下？”破曉兩手撐著審判桌沿，散發出*人的氣勢。
“證人？……”
星雄老闆的反應一定大吃一驚吧。
可是，星雄老闆的反應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甚至可以說是……恐怖。
破曉看見星雄老闆扭曲著面孔拼命用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嘴裡呼呼地吹氣，胸口也跟著劇烈起
伏。
“嗷嗷嗷……”
怪異的聲音。
而且，當星雄老闆的眼睛居然開始暗泛紅光時，在場的人看出了點問題。
這不是幻覺，星雄老闆的眼睛在閃爍著紅光。那聲音，像野獸一般嚇人。
“衛兵。”殿長大驚，慌忙叫衛兵上前。
數名衛兵斜刺裡衝出制住了星雄，誰知，星雄這時卻彷彿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請……請別這樣。”星雄亂舞著雙手，對著殿長叫道：“殿長大人，原諒我又犯老毛病了，我會乖乖作證的。”
殿長看著星雄一副很正常的樣子，竟忘記了剛才他那恐怖的變化，揮揮手道：“放開他，再給他一次機會，審判繼續。”
殿長能忽略剛才玉器店老闆身上的變化，破曉可不認為事情是這麼簡單，正當他轉過頭想徵詢老師的意見時，發現千尋眉頭皺在了一起，眼睛的方向正是玉器店老闆的方向。
或許老師已經察覺出了異常。
龍厲也沒那麼傻，他當然知道自己要維護的證人很不對勁，但他站在與破曉對決的立場上就不能輸。
他的性格不允許他輸。
“那麼，破曉審判，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龍厲深吸一口氣，看著已經勝算券在握的破曉道。
破曉回過神：“哦……請說。”
“剛才已經證明了證人星雄閣下現場所聽到的鐘聲確實是這個彌勒佛玉雕發出的，在時間上也的確整整慢了兩個時刻，但是……”龍厲話音一轉，丟擲了另一個問題，“這個彌勒佛座鐘……是不是在當天就已經慢了兩個小時呢？如果證明不了這點，那麼破曉審判，你前面的努力恐怕要白費了。”
破曉一驚，這個問題……似乎問得有些牽強。
如果彌勒佛座鐘並不是在現場時就慢了兩小時，也就是說，在死者死亡當天，這個鍾還正常運作的話，那麼星雄老闆聽到的午間2時的錯誤報時就不會是彌勒佛座鐘所發出的，那麼再往上推的話，星雄老闆完全可以證明自己沒進入過死者的住所，再
再往上推的話……
破曉不甘心，難道局面真的要被扳回去了嗎？雖然對方問的問題存在強詞奪理的嫌疑，但從殿長那一副看戲的模樣來看，他是怎麼也不會駁回龍厲的問話的。
怎麼才能證明這個鍾在當時就已經慢了兩個時刻呢？
腦袋一片亂糟糟。
初次審判的緊張加上前面的一番絞盡腦汁，如今腦袋一團糟。
這時，破曉發現背後有一雙手輕輕地捅著自己的後背。
是老師的手，破曉用眼角餘光掃過老師手掌上的字。
“反思。”
大大的“反思”兩個字。
破曉試著用這個兩個字去帶動腦筋轉動，至此他才明白審判一職果然拼的是腦力，審判不像戰士只要擁有強壯的身體和堅毅的意志，就有希望修煉成一名能運用鬥氣的戰士。
審判也不像法師，雖然在大多數人眼裡力量是戰士的代名詞，智慧是法師的代名詞，但是法師的智與審判的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修煉的是精神力，用意志與自然元素溝通，從而運用自然的原始力量，後者的智卻是真正的智慧，用腦袋掌控大局，扭轉乾坤。
既然天神賜予了審判一職審判的天賦，那麼必然地會給予它潺弱的身體作為抵消。
審判生存力一點也不強啊，光靠一顆腦袋還不夠戰士一斧子劈的，破曉暗暗地想。
“破曉審判？”殿長見破曉眼神發虛，不耐地提醒道。
不過破曉已經有了答案。
千尋老師的“反思”二字自然不可能是要自己反思什麼過錯的了，而是反著思考的意思。
如何證明鐘上的時間慢了兩個時刻？逆著想的話……
為什麼鐘上的時間會慢了兩個時刻。
破曉的指頭敲擊著胸口上的錘子頭，越敲越急。
敲得越急，說明他內心的答案越接近成型。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破曉停下對錘子掛墜的敲擊，微笑著大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