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忍飢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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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忍飢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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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片刻,雪月兒就覺得蒲團上長了釘子一似的,實在有些坐不住,想撐地站起,望著小骨丁張嘴欲言。忽然覺得沉靜閉目的小骨丁,端坐蒲團之上,還真有種老僧入定的姿式,瞧得她笑容泛起,煩躁的心情瞬間消減大半,就這麼出神的望著他,不忍去吵醒他。
小骨丁看似如老僧入定,波瀾不驚,其實內心之掙扎,同樣較為激烈。要知道,他以前在酒樓之中,就是一個頑皮鬧事,坐不住的主。
只是他知道,自己這回來花谷,是為了尋找那歷經千辛萬苦,作夢都想要找到的東西。更說不定,這裡還真是神仙洞府的所在,那麼,這次就權當是入門考驗,這樣就多了些底勁,讓他靜心不少。
還有就是,他知道雪月兒是同樣坐不住的,自己尚不能堅持,雪月兒更要吵著與自己聊天,那麼更要堅持不下去。
雖然這種考驗,相對於巖獅的訓練,少了一旁監督,更能讓人動搖,更難長久堅持,可為了自己的夢想,只有拼了!
想到這麼一些偉大的壯舉,小骨丁變得安靜一些,老實的安坐一會。
忽然,他又覺得莫名煩躁起來,低垂的眉頭忍不住要抬起。微吐了口氣,平復一些煩躁,又開始想一些遇到神仙洞府,終於能夠修煉那些神仙法術,御劍飄空,移山倒海,斬妖除魔。那時,終於能夠永遠長生,永遠快樂無憂的生活了。想到這裡,眉角輕揚,嘴角微翹,一絲淡淡的微笑掛在他瘦小的臉上。
這一幕,讓雪月兒更加覺得好奇一些,忍不住想去搖醒他,好好詢問一番。到底還是忍住,依然微笑著望著他,安靜的坐著。不時,發癢不安的挪挪坐姿。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直到中午,兩人才覺得一陣自然的飢餓感覺到來。自此,又多了一份擾心的事情。
雪月兒也是經歷過苦難的練武之人,利箭穿身的苦楚尚能夠堅持下來,這些微末飢餓感,不用咬牙,也是能夠堅持下來。
這個飢餓感覺,也不是什麼關鍵,只是心裡的煩躁難忍,那才是致命的因素。
雪月兒在枯坐蒲團,做了整整一上午的微笑泥塑之後,就覺得有些厭了,閉目調息,靜不下心來,終於起身站起,輕輕移步門外,安靜的望著窗外的樹林出神。
她看著遠處的那些漂亮花朵,還有那些自由自在,快樂無憂的小鳥在樹叢之中穿梭,歇息,鳴叫,瞧得有些出神,忍不住的想走近去看看,就像那老者帶著他們去參觀那花林似的靠近。
躡手躡腳的輕步走下小木屋的階梯,踏上鬆軟的草叢泥土,雪月兒忽然驚覺,好似那老者要求過,他們不能離開這木屋十丈!
頓時,她失望的停步返身,輕巧的摸回木屋。屋中,小骨丁依然閉目如常,似乎並沒有發覺雪月兒起身出去。
雪月兒望著他瘦弱端坐的身影出了會神,忽然覺得,小骨丁比之自己,忍耐的毅力,真的更強一些。他是奸滑貪玩,經常沉不住氣,可一旦做出了什麼決定,再怎麼艱難,也會艱忍的堅持下來。
這時,他瘦小的身子骨,好似在她眼中無限放大,變成了與那些寺廟的神佛一般的高大、穩重、威嚴,成了她心中更敬仰的神。
站了一會,雪月兒輕巧的走近小骨丁的身旁,坐回那個蒲團。
她卻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都沒有舉過小骨丁的感知。此刻的他,同樣煩躁難耐,如坐鍼氈,只有心中那一個信念不停的將他束縛在原地。
漸漸的,日落西山,倦鳥歸林,月掛樹梢,四周變得昏暗起來。
小骨丁緩張雙眼,伸了個懶腰坐起,拍拍痠痛的腰背,去外面簡單的擦過一把臉,就上床安睡。
雪月兒奇怪的問道:“古弟,你怎麼連洗浴都不做,就上床歇息?”
小骨丁輕聲道:“非常時期,當以非常方法處之。就比如在大漠之中,你會去洗浴麼?已經要忍飢十日,一切體力都得節省。到得後面,只怕連洗臉的力氣都沒了。這就是所謂的,行大事者,不拘小節。”
雪月兒嘀咕道:“那是不方便,如今在水有桶,怎麼就不能洗了。一天不洗,感覺怪難受的。”
小骨丁搖頭嘆道:“山姐,明日回去吧,別與我一同受罪了!”
雪月兒堅定的道:“那不行,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不洗就不洗,大不了薰得你我都受不了!”
“靜心,養性!你做不到這點,只怕堅持不了十日!”
言畢,小骨丁閉目休息,不再理雪月兒的動作。
這晚睡在**,只喝一點水的雪月兒,就變得不安定了。肚子時常“咕咕”鳴響,飢餓之感襲來,忍不住的在**翻來覆去,又不想吵到小骨丁,忍得很是心煩。
忽然,她好似聽到一陣持續的“咕咕”聲,並不是來自她的肚皮,忍不住掩嘴輕笑:“古弟,我知道你也醒著,只是不知道你還真忍得住!”
閉目在床,小骨丁依然一動不動:“靜心,養性!”
雪月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學著小骨丁的樣子,老實的躺著,一會,又忍不住的要**翻滾著……
清晰的飢餓感,睏倦的身體,一清醒,一疲累,數度交戰,終究是睏意持久一些,佔了上風,扼殺清醒的飢餓意識,沉沉的睡去。
一覺醒來,雪月兒發現,自己一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擱在小骨丁瘦背上,本來老實仰臥在床的小骨丁,習慣的鑽入了自己胸懷,雖然那裡暫時沒有了柔軟的雙峰。
如今是忍飢淨體,只能排洩,不能引進,入不敷出,自然不可能早早起床練功。雪月兒就這麼保持著姿式,微笑的望著將哈喇子都流在自己胸前的小骨丁,直到他清醒。
小骨丁抽出小手,無力的揉了揉睏倦的睡眼,清醒一些,嘆了口氣,忽然微笑道:“過去一日,還有九日!”
翻身欲下床,雪月兒忽然道:“既然是忍飢淨體,沒有講明方式,咱們乾脆就躺在這**,更能節省一些力氣。”
“誠意!”
小骨丁現在是一字不想多說,還真想將力氣節省到極致。
雪月兒氣惱的嘀咕道:“這也講什麼誠意,都快餓得動不了了!”
小骨丁不理她穿好衣袍,洗了把臉,喝了一丁點水,繼續打坐。
**的雪月兒不自在的躺了會,無力的起身洗漱,老實的坐在小骨丁身邊。
這第二日,飢餓的感覺就變得真實得多,坐立難安的數度起身,片刻都不熬不下去似的。
雪月兒實在忍不住,乾糧不讓吃,那就多喝一些水,這樣總行吧,先將空空肚子填飽再說。
聽到咕嘟之聲不絕,小骨丁張嘴欲言,忽然嘴角帶著一絲壞壞的邪笑,繼續閉目打坐。
煩躁的坐回蒲團的雪月兒,努力的的撐著打坐,忽然肚皮“咕咕咕”的鳴叫不已,讓她臉色變得很難看,忽然又是輕微的一聲響,“撲”。
這下,雪月兒臉色變得羞紅難當,偷眼去瞧小骨丁臉色,想從他眼中瞧出些什麼。
起始,雪月兒沒有發覺什麼異常,讓她靜下心來。忽然一陣氣味嗆鼻而來,自己忍不住的皺眉捏鼻,再觀小骨丁,依然有如泥菩薩一般。
怪了,難道他真成了神仙菩薩?能夠自閉嗅聽!
忽然,小骨丁如被尖刺所了屁股一般,飛向屋外奔去,坐在屋簷下,深吸口氣道:“憋死我了!”
自此之後,又沒了動靜,讓羞紅著臉,緊跟著出來的雪月兒神情大窘,望著小骨丁數度張嘴欲言,最後還是羞愧的低頭不語。
望了小骨丁一會,雪月兒回屋將蒲團帶出,與小骨丁同在屋簷下打坐。
僅過片刻,肚腹又是一陣蠕動,雪月兒神情大變,剛想起身彈退,餓得有些昏乏無力的身子才起來。
“咕咕咕……撲……”
聲音悠長,還好似唱歌一般,羞得雪月兒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拔腿奔下階梯,踏在鬆軟的泥土之上,忽然驚醒,回頭望小骨丁。
“哈哈……”
只見他稍微挪了一個上風向,笑得是前俯後仰,將他先前所說的收斂力氣之道,丟到爪哇國去了。
雪月兒這才清楚,小骨丁一直都是在裝,這會是實在忍不住,才暴露無遺。羞愧的低著頭,雪月兒緩緩回到屋簷下,取過蒲團,坐在屋簷下風向,不敢再與小骨丁坐得太近。自己再出醜也就罷了,不想再薰到小骨丁,擾得他四處奔逃。
沒過多久,又是一陣腹響與那令雪月兒羞澀的聲音。
雪月兒羞得臉皮發燒,喃喃的咒罵道:“怎麼會這樣?羞死人了!”
小骨丁笑著搖搖頭:“空腹,不宜飲用過多的茶水!止渴即行。”
雪月兒憤憤的道:“你怎麼不早說,儘想看我笑話!”
小骨丁笑而不言,心中暗歎,這會有力氣笑,過會就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這考驗,未必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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