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98.第九十八章 渡口被截

98.第九十八章 渡口被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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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渡口被截

她到了渡口。

站在漢水邊,眼角的餘光告訴她,那個陌生男人的目光正一遍遍在自己身上、臉上、肩膀上、手臂上徘徊,儘管他裝出一副漫不經心很隨意的樣子,但她還是很容易感覺到。

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當初相親時在母親的眼皮子底下,再則自己也沒有心情,她並沒有細看過他。此刻,艄公在移動船隻,這當口她瞅了一眼這個叫王寶旺的男人。

這男人的年齡與他的長相比較吻合,甚至長的更年輕一些。他身材細高,舉止拘謹,面色不像跑江湖的人,顯得很白淨。常年的染料看來沒有對他造成浸潤,可能有不少幹活的幫工。他身上最明顯的是襯衣和褲子料子的闆闆正正。

打量他的功夫,卻見他抬起一隻胳膊,用五個指頭在頭上梳梳頭,朝她粲然一笑。爾後,他在艄公的招呼下提起了她身邊的藤條箱。

“你餓了吧?我帶了點心,我們上船吃吧。”他體貼地對她說。

她點頭說,“好,謝謝。”

男子跳上船了,他放下箱子,把手伸向貞香。

“來,握住我的手。”

她遲疑著看了他一眼,好像這遲疑的瞬間很漫長,他一直眼巴巴地望著她,就等她把手伸過來。

就在她將要伸出自己的手,放進這個陌生男子的手掌時,岸上“嘚嘚嘚嘚……”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那馬蹄聲還伴隨著高亢的呼喊聲,清晰明亮地突然傳來了。

“停下!別開船!”

艄公和男子停住,扭頭望岸上。

“天哪!他還是知道了!”

她的肩膀微微一震,自己擔心的事……抑或冥冥期待的事就要發生了。

丁一芳策馬揚鞭,穿越晨霧,攜帶清風,一路疾馳而來。

“貞香!站住!”

丁一芳翻身下馬,那匹不知從哪兒借來的黃驃馬打著重重的鼻息,丁一芳像紅臉關公般站在岸上瞅一眼,旋風般奔向船邊。

“貞香,你不能走!”

他心無旁騖,眼無他人,瞪眼對著貞香以命令的口吻說

“你來幹什麼?”貞香雙手交疊在胸口,扭頭冷眼看著丁一芳問。

王寶旺用狐疑的眼光看看丁一芳,眉頭緊鎖,冷冷發問。

“咦,你是什麼人,跑來干涉貞香!”

丁一芳已來到船跟前,沒有理會王寶旺,只顧盯著貞香繼續說:“回去吧,貞香,不然你會後悔的。你知道嗎,那些孩子……幼稚園的孩子亂成一團了,他們到處找你,你找來的替換人,孩子們根本不喜歡……”

王寶旺急了,打斷丁一芳,“你回答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想知道我是誰?”丁一芳呵呵笑道:“告訴你吧,我是貞香兒子的親爹,是貞香女兒的養父。這個關係怎樣?你說我能不能來告訴她,提醒她?”

王寶旺愣神地看看丁一芳,再看看貞香,他看到的答案使他心生怨氣,但他隱忍不發。

“……看著你大老遠跑來這裡,我給你一句忠告吧,貞香即使隨你去了,也不會和你天長地久過一輩子。”丁一芳繼續刺激著王寶旺。

“為什麼?”

“她的親孃和孩子都在雲江,她的工作也在雲江,關鍵是……她的魂也會在雲江,你說,她離得開嗎?”丁一芳不待王寶旺回答,揚起手說,“你聰明的話,趕快走,別耽誤你的功夫。”

“你!”

王寶旺氣得滿臉通紅,正要發作時,站在一旁的艄公看出了端倪,吆喝道:“你們郎格打算啊,走還是不走?”

貞香的臉色隨著丁一芳的話語,紅一陣,白一陣,進退兩難。這當口,丁一芳伸出手來朝向她說:“貞香,快跟我回去吧!”

她還在遊弋不定,丁一芳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拽到身邊,離開了船隻。

丁一芳朝艄公喊道:“船家,得罪了,請你送這位客人走吧。多謝!”

站在船上的王寶旺尷尬無比。他氣哼哼地拿起箱子朝岸邊甩過來。

“拿去,你的東西。”

丁一芳穩穩地接過箱子,然後笑著朝他大聲喊:“兄弟,祝你行船走水穩當,一路平安啊!”

“哼,兩個神經病!”王寶旺低聲罵道。

見慣了人間百態的艄公嘆了一口氣,撐杆駛船,一陣水聲悠悠,小船離岸而行。

丁一芳此刻就站在貞香的身後,他的聲調低下來,頭也垂下了。

“貞香,我不能……不能看著你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遠走他鄉。”

“你是我什麼人?”她看著河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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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你的人!我已自毀長城,可我不能看著你也被毀了。”

“我就是不想被毀了,才遠走高飛!”

“你應該知道,想也能想明白,和自己不愛的人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那是一種折磨。”

她臉上由於生氣出現的紅暈消失,她那一分鐘之前還似有一絲柔情的眼睛突然閉上,嘴脣顫抖地說:“我即使受折磨,也好過讓你無休止的糾纏!”

“你……”他十分詫異地說:“原來……你如此討厭我。”

“沒錯,討厭你,厭惡你!”她面對他瞪眼喊道。

他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間黯淡,看著水面,憂鬱地說:“好吧,貞香,我答應你,只要你善待自己,不再想著遠走高飛流落他鄉,我……我不再去看你,去打擾你的生活,這一點我保證做到。”

她回頭看著他,他對她點頭保證。

她說:“你早該這樣了。”

她早在心裡評估過他和自己的關係。好有一比,她和丁一芳的婚姻好比一尊精美的瓷器,已經徹底打碎,要像復原只能靠粘合,此外再無別的辦法。可是,粘合起來也是支離破碎的拼湊,況且瓷片可能已殘缺不全,殘缺的碎片有些已混到新的瓷器中去了。

他呆呆地看著她,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轉身走了,沿著河岸逆流而上,大步而行。

他看著柳蔭下熟悉的身影朝回家的方向走去,也不再追趕了,自己悻悻地去牽了馬,默默走近河灘,讓馬兒飲罷水,慢慢地上路,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後。

貞香回到家,除了不再見到他的身影,生活又恢復原樣。

丁一芳信守承諾過了兩年,他不再來打擾她的生活。到了一九六零年,災荒來襲的年月,丁一芳才恢復了和紅雀的來往。透過紅雀,他又可以見到夢中的“家”和小院的石榴樹。

六零年的盛夏,漢水像一條緞帶一直線的穿過平原。江漢平原如一幅地圖,上面鑲嵌著阡陌縱橫的農田、湖泊、堰塘,網似的交錯,斑駁陸離。酷熱而灰暗的太陽把大地照得灰濛濛的,地圖上一片灰暗。

盛夏時節,昔年的濃蔭不見,堰塘沒有蓮藕和荷葉,呈現乾涸,土地一片焦黃,毫無生氣,就連樹上的葉子也沒蹤影,樹木光禿禿的。瘦削而苗條且輪廓分明體態衰老的樹幹,一根根突兀的佇立在路邊。大大小小的樹木上,綠色的葉子都被人們採摘一空,當做充飢的食物了。除了大地還留著星點兒殘枝敗根外,一眼望去,綠色消失殆盡,哪怕是小草的那一丁點兒綠色也沒有給人留下。

這是萬物蕭疏的年月,到處鬧饑荒。

貞香想姥姥想得心疼,不顧酷暑和飢餓帶來的頭暈,她頂著烈日去了鍾滾壋。可她僅和姥姥見了一面,聽她說了一句話,就見姥姥倒在門檻上,再也起不來了。

姥姥手裡拿著一隻金釵,微弱地說:“貞香,這是他送我的……他是趙九……皮影王……他就是我的男人……”

貞香接過金釵,愕然,痛心,還有一絲驚懼。她感嘆這人世多麼無常!

姥姥的男人是老皮影王,自己的男人是小皮影王。這僅僅是一個巧合……還是神靈有意而為之啊!

她欲哭無淚,仰天長嘆。如今在她看來,老皮影王也好,小皮影王也罷,師徒二人都作古歸西了。

是的,死了,丁一芳也死了,在她心裡他沒有了位置。

姥姥是餓死的,可貞香總覺得姥姥的死和老皮影王有關。她等他,候他,守他,心力憔悴,等不動了,後來才知道他歸西了,她便去找他。

可憐老朽的春玲躺在一塊薄木棺材裡,棺木上方的神龕旁立著兩塊牌位,一個是她早年病故的丈夫,還有一個是她守候了幾十年的男人趙九。她等他等得好苦,等了幾十年,最近才知道守候的男人已經作古多年,他早已死在日本人的亂槍之下。

春玲和趙九這對苦命的鴛鴦僅有短短的幾夜情分,可遙遙相望,心心相印。

春玲一直記得趙九說的話,“我不忍帶著你四處漂泊,到處流浪,等兩年我不唱皮影了,就來鍾滾壋和你過尋常夫妻的安穩日子……”

貞香看看牌位上的名字,再凝視著姥姥衰老的面容,淚如雨下。春玲瘦骨嶙峋的臉上如鍍著黃蠟,一雙眼睛瞪著,看著虛無的遠處,眼光裡充滿期盼。她好像還在等待,遙遙無期地等待,等待她那愛戀了一輩子也沒有團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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