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夢_分節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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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夢_分節閱讀_33
吃得津津有味,連阮正東都忍不住吃了好幾個。
他最近幾乎已經吃不下什麼。
阮正東忽然“呀”了一聲,佳期忙問:“怎麼了?燙著了?”
他只是笑。
原來他吃到糖餡的甜餃子,江西喜孜孜,說:“哥,明年你一定會跟佳期結婚,有糖吃啊。”偷偷就在佳期手腕上捏了一把,佳期對她笑,知道她已經知道自己曾經在餃子上做過暗記。
江西湊到她耳邊說:“你跟我哥一樣,就只會偏心眼兒。我明天非得找我哥要個大紅包不可,你也得給一封大的給我。”
佳期只是微笑。
守歲,本來應該一直守到十二點鐘倒數。
佳期怕阮正東身體吃不消,於是到了十點左右就勸他去睡覺。他不肯幹:“你們都玩,叫我睡覺?”見江西沒注意,悄聲對佳期說:“除非你陪我去。”
佳期說:“好。”
倒叫他一怔,江西只是笑:“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看到。”
佳期陪阮正東上樓,她回臥室換了睡衣回來,他卻已經把臥室門關了。
她敲門:“小白兔乖乖,把門兒開開,我不是大灰狼,我不會吃了你的。”
他在房間裡哈哈笑,把門開啟讓她進去。
他的床很大,西班牙似的舊式大床,四面都有雕花立柱,已經頗有歲月。佳期覺得這床太軟,躺著有點發暈。兩個人在**躺著,看電視,她回身抱著他,將頭伏在他的胸口,他低下頭親吻她,但只是親吻,卻沒有別的意思。
春節晚會的節目跟往年一樣無聊。
載歌載舞,相聲無趣,小品生硬,獨唱難聽。
佳期開玩笑:“廣電總局的局長你認識嗎?給他打個電話反映反映啊,真的是不好看。他要聽取一下群眾的呼聲啊。”
他一本正經的想了想:“嗯,我好像認得,可我忘了他的電話。”
她笑得將臉藏到他懷裡去。
他講小時候的一些事給她聽。
“原來姥爺還在的時候,不管多忙,到了春節家裡人都會趕回來,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大人孩子有二十多人,熱鬧著呢。姥爺去世,家裡人就再也沒聚過了。後來我爸工作越來越忙,每年過春節,他和我媽反倒要出去過年,家裡只有我和西子。”
“今年雖然只有我們三個人一塊兒,可是我很高興,真的,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這才像是家的樣子。”
她說:“那咱們明年還這樣過,最好咱們明年已經結婚了,這樣可以陪你爸爸媽媽一塊兒過春節。”
他不滿意:“求婚這種事,你怎麼可以搶先?這個得我來求的呀。”
她笑:“你一直都不肯,我只好先開口了。”
他笑了一會兒,卻沒有再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他忽然問:“佳期,你愛我嗎?”
不等她回答,他說:“其實,你還愛著和平吧。這樣也好,真的,雖然你跟我說,要我給時間,讓你愛上我。可是我現在覺得真慶幸,你還沒愛上我。這樣我萬一哪天不在這裡了,你並不會太傷心。”
她不敢動彈,更不敢開口說話,只怕自己稍稍一動,滿滿的熱淚,就會全部溢位來。
他說:“還好,你還沒來得及愛上我。”
他的嘴脣吻在她的額頭上,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樣,讓他抱著自己,久久的,親吻著。
最後,他一直沒有動,佳期手臂發了麻,慢慢的抽出來,才知道他已經睡著了。
她凝視著他的臉,他近來瘦了許多,睡著像孩子,額髮凌亂,因為暖和,蒼白的臉頰上有了一點血色,看著更令她難過。
過了一會兒,她也睡著了。
半夜裡她突然驚醒,卻不敢動。
他沒有開燈,朦朧的黑暗裡可以看見,他疼得身子發顫,蜷伏著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鎮痛劑,連呼吸都因疼痛而顫抖,卻小心翼翼,只怕驚醒了她。
她在黑暗裡靜靜躺著。
他最後終於摸到了藥片,就那樣吞下去。
她不敢動,一直那樣靜靜躺著。就那樣聽著他輕而淺的呼吸,他因劇烈的疼痛而隱忍的吸氣,藥效漸漸發揮作用,他在極度的疲憊中慢慢睡著了,而她閉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她連眼淚都不可以流。
一直等到阮正東醒來,兩人的睡姿很親密,像兩個小孩子,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窩在他懷裡。
他注視她,微笑:“唉,昨天晚上生米做成了熟飯……你以後要對我負責啊。”
她故意順著他說八點檔臺詞:“我喝醉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不過我會負責任的。”
他抱著她,而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砰咚,砰咚……貼得太近彷彿是一種震動,讓她覺得既安心,又彷彿不安。
“佳期。”他的聲音彷彿是從胸腔裡發出來,嗡嗡的。
“嗯?”
她貼在他懷裡,很溫暖,很安靜,而他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第 26 章
起床後阮正東吸了一會兒氧氣,又吃了藥,精神好多了。他和江西給父母打電話,阮正東跟父親說了數句,忽然說:“爸,您等一下,我讓佳期給您拜年。”然後就將電話塞給佳期。
佳期一下子嚇得呆掉,拿著電話半晌說不出話來,聽筒那端終於傳來笑聲,十分親切的說:“佳期,新年好。”
她輕聲說:“新年好。”
“叫西子來講吧,我聽到她在旁邊笑啊。”
佳期答“是”,馬上把電話給江西。
倒是江西講完後,阮正東的媽媽又特意讓她接電話,問她阮正東的情況,又叮囑她自己保重身體,跟她說了許多話。
中午的時候阮正東有點疲倦,他回自己房間午睡。
下午三點他仍未起床,佳期有點擔心,走上樓去看他。
輕手輕腳到他的房間去,他背對著房門躺在**,一動不動,似乎還睡得正香。
佳期忽然覺得恐慌,急急的走過去,一顆心怦怦跳,伸出手,試探似的按在他肩頭。
他微涼的手指突然按在她手上,倒把她嚇了一大跳,他沒有轉過身來,依舊躺在那裡,卻握住她的手,聲音似乎很平靜:“你放心,我不會偷偷死掉的。”
佳期大聲說:“大年初一,不許說這種話,呸,呸,百無禁忌。”
他轉過身來,向她笑了一笑:“好,童言無忌。”
過了一會兒,卻又說:“佳期,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別在我身邊。請你一定要走開,不然我會受不了的。”
她幾乎失態,連聲音都走了調:“你再說,你再說一個字,我馬上就走掉,永遠也不回來,你信不信?”
他笑了一下:“我倒真的希望你現在就走,如果可以,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她眼淚漱漱的掉下來:“我不許你說,你不許再說!”
他竟然還在笑:“說說我又不會馬上死掉。”
她恨極了咬他,眼淚突然就往外湧,牙齒隔著衣服,還是深深的陷到皮肉裡去,只是抑不住的嗚咽,像是受傷的小動物,沒有辦法再保護自己。腿發了軟,於是蹲下去,環抱住自己,希望可以蜷起來,蜷到人看不到的地方去。她從來沒有這樣軟弱過,覺得像是被剝了殼的蝸牛,只有最軟弱最無力的肉體,沒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空氣裡。她一直以為可以有機會,可是他偏偏這樣殘忍,命運這樣殘忍,指出她最害怕最畏懼的事實。
他也下了床,伸開雙臂慢慢抱著她:“佳期,我以後再不說了。”
她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阮正東,你欺侮人,你怎麼這樣欺侮我……”揪著他的衣襟,手指扭曲難以抑制的戰慄:“你怎麼可以這樣欺侮我,你騙我,你讓我相信。你把我騙到這種地步,你卻要撇下我。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答應過我,什麼時候都不再離開我,可是你騙我。你騙我。”
他抱著她,慢慢哄著她:“我不說了,我以後再不說了,我錯了。我再不說了。”
她緊緊抓著他,她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緊緊抓著他。如果可以,就這樣抓著他。
她知道自己不該哭,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壓抑幾乎在崩潰的邊緣。一直是這樣,從來就是這樣,太好的東西,她永遠都留不住。
不管是什麼。
不管是相依為命的父親,還是孟和平,到了如今,她將更徹底的失去一個人。
她一直以為,無法再開始,可是等她醒悟,一切卻早已經開始。
而她掙不開,逃不掉,眼睜睜看著,只是千刀萬剮,身受這世上最可怕的凌遲。
他用手指拭她臉上的眼淚,她的身體還在劇烈的顫抖著,深深的低著臉,不肯抬起頭來,讓他看見自己的淚痕。
他說:“佳期,別哭了,是過年呢。”
他說:“我想要你陪我,就我們兩個人。”
佳期一整天陪著他。
兩個人在家裡看電影。
《The English Patient》
當背景音樂響起,鋼琴沉重而悸動,交響樂驟然爆發出情感的噴薄。
在落日如金的沙漠裡,搖搖晃晃的飛機終於出現在視線裡,沙發裡的佳期靠在阮正東的肩頭,不知不覺已經淌下眼淚。
他只是將紙巾盒遞給她。
她含淚笑著,說:“越來越沒出息了,看部電影也會哭。”
他還是很輕鬆:“早知道就看喜劇了,《河東獅吼》就挺好的。”
佳期說:“那片子太老了,都是好幾年前的了,我要看《滿城盡帶黃金甲》,這片子聖誕節前上映的時候錯過了檔期,我都沒看到。”
他說:“那片子不是喜劇啊。”
她說:“花了三億拍出來還不是喜劇啊?那中國大片真的沒救了。”
引得他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全都舒展開來。容顏清減,但依舊風流倜儻。
晚上佳期自己開車送他回醫院。
已經快要下高架了,他忽然說:“我們在外面吃晚飯吧,醫院的菜實在太難吃了。”
她說:“可是我們答應俞院長,要按時返院的啊。”
“只是遲幾個小時嘛,讓我再吃頓好的吧,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總不能讓我餓著呆在醫院裡吧。”
她拗不過他,只得問:“那我們去哪兒吃飯?”
他想了一想,說:“金茂俱樂部。”
那麼遠,還在浦東,得過江。
而且又貴得要命,上次和周靜安出差來上海,結果慷慨的客戶請她們在金茂俱樂部吃過一次飯。光是上到餐廳位於的第86樓就換乘了三部電梯,走過迷宮似的通道,幸得有專門的服務生領路。
事後,周靜安說:“下回誰要是再請我在那裡吃飯,我立馬要求折現金給我得了。”
佳期陪著阮正東上樓,他現在走路很慢,可是她不敢攙他,只好裝作挽著他的手,慢慢的陪著他走。
可是氣氛很好,餐廳裡弧形通透的落地觀景玻璃,視野開闊。傍晚時分,窗外整個上海幾乎盡收眼底,高樓林立的萬丈紅塵,而遠處暮色沉沉,天地遼闊。
身在這樣高處的瓊樓玉宇,只是俯瞰眾生。
招牌菜水晶蝦仁吃口一流,海鮮湯極鮮,水果拼盤更是食色動人,在盤底乾冰的縷縷白煙下,每片水果都晶瑩剔透似藝術品。
阮正東似乎胃口不錯,吃得很香,他有很多天沒有這樣吃過東西了。他對佳期說:“這裡以前是會員制,十分安靜,現在客人好似多了些。雖然這裡的菜式一直尋常,可是風景好。”
佳期說:“買櫝還珠。”
他微笑:“誰叫我偏偏不喜歡那顆珠子,而是喜歡那隻盒子呢。”
佳期沒有說話,他忽然說:“我還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你。”
她說:“你給我的已經太多了,我不想要什麼了。”
他微笑向她伸出手:“跟我來。”
有人在餐廳外等侯他們,阮正東向她介紹,原來是酒店的公關部經理王先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