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佳期如夢_分節閱讀_22

佳期如夢_分節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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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夢_分節閱讀_22

牌號。牆很高,牆裡頭能看到的也只是樹,落盡葉子的闊葉喬木,枝椏整齊如梳地向上伸展著,如果是夏季,想必會是濃翠欲滴吧。

佳期按了許久的門鈴,沒有人來應門,她再撥阮正東的手機,還是關機。

她覺得餓,飢寒交迫。

她慶幸自己沒有行李,因為走了很遠才看到有一家咖啡館。推門進去看著並不甚起眼,像所有的咖啡館一樣有很大的落地玻璃窗,牆是紅色,午後客人稀疏。寥寥幾個似乎都各自窩在沙發裡。

她點了杯拿鐵,還有原味芝士蛋糕。

沙發很舒服,她不由自主也深深地窩陷進去,咖啡香氣濃郁,浮有漂亮的葉子拉花,味道十分醇厚。沒想到誤打誤撞還可以找到這樣地道的一家咖啡館,芝士蛋糕還沒有送上來,音樂是輕曼動聽的爵士,她幾乎要睡著了。

走道那頭的沙發裡有女子在低聲講電話,店中燈光輕柔,將她側影輪廓倒映在大玻璃窗上。佳期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將衣服穿得這樣漂亮,一身濃烈的黑,只圍一條大花絢麗的披肩,那披肩綴數尺來長的流蘇,搖動不知多少顏色,如潑如濺,彷彿爛醉流霞淌在肩頭。圍襯出一張燦然如星的臉孔,那種肆意的美麗,竟似托爾斯泰筆下的安娜·卡列尼娜,令人驚豔。

或許是在與戀人通話,細語喁喁,偶然抬頭,明眸善睞,望之竟如生煙霞。

這樣的出眾,上天真的偏愛她。

正好店中音樂在此時靜止,佳期依稀聽到她正說:“那麼你過來接我吧。”

連嗓音都甜美如斯,或許是熱戀中人的特質。

幸福得令人感慨。

芝士蛋糕十分好吃,烘焙一流,佳期本來就餓了,越發覺得香甜可口,吃得近乎貪婪。一塊蛋糕猶未吃完,有客人冒雨進店中來,咖啡館並不大,一眼即可望見來人。佳期正好一口蛋糕噎住,頓時呼吸困難。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拿手按在脖子上,噎得連眼淚都快流出來,別提多狼狽。

他大步走過來,用力拍在她背上,真的很用力,震得她整個背部都痛,可是那口該死的蛋糕終於順利地滑下去,一口氣好歹順了過來。

太丟人了,急急捧著咖啡杯喝一口,彷彿是心虛。

“正東。”

過道那頭的女子在喚他的名字,嗓音甜美如蜜。

他沒有動,佳期手裡還捏著咖啡杯的杯耳,心想,敵不動我不動。

“正東?”

身後的語氣裡已經有了幾分疑惑,他還是沒有動,佳期乾脆放下了杯子,站起來一本正經地寒暄:“阮先生,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這樣虛偽透頂的語氣,連她自己都覺得牙酸,他挑起眉頭,彷彿是不滿:“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樣的天氣,他只穿一件深色開司米大衣,衣冠楚楚地前來赴美人約會,哪裡有半分病人的樣子。佳期在心裡想,除了臉色難看了一點,倒依舊是風流倜儻。

在飛機上打了差不多兩個鐘頭的腹稿,結果看來一句也用不上,她乾脆實話實說:“令堂託我來上海看看你,於是我就來了。”

他哦了一聲,神色冷淡,轉臉向她介紹身後的女子:“我的朋友,盛芷。”停了一停,又向對方介紹她:“這是尤佳期。”

盛芷笑起來彷彿更美,向她伸出手:“幸會。”

雖然阮正東身邊向來多美女,但能見到這樣出色佳人的機會也不多,果然是幸會。

佳期與她握手。

氣氛有點怪異,或許是因為盛芷嘴角那縷若有若無的笑意,佳期有點憤然,並非她自己死纏爛打追到上海來,再說她怎麼有本事猜到他躲到上海是來會佳人。佳期轉頭望了一眼阮正東,他突然問:“你吃飽了沒有?”

“啊?”她還沒反應過來,據說人看到美女就會反應遲鈍,果然。

“吃飽了我們就走。”

雨已經停了,盛芷自己開一部黑色英國雙門小跑車,灑脫地向他們道別,然後駕車閃電般呼嘯而去。

天氣很冷,佳期撥出大團的白霧:“不好意思,攪了你的約會。”

他嘴角微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她說:“你媽媽很為你擔心,因為出院的事,其實上海這邊也有很好的醫院,治病總不能半途而廢。”

他看了她一眼:“你說完了沒有?”

這樣冷的天氣,剛剛從暖氣充分的咖啡館裡出來,太冷了,凍得人腦子發僵所以反應遲鈍,她脫口又“哦”了一聲。

“回家去。”

冷著臉扭頭就朝前走,她跟上去,他走得很快,冷風吹起他的大衣,撲撲地翻開,露出裡面深灰襯裡,彷彿鴿子的羽翼展在風裡。冷空氣嗆在鼻子裡很酸,他步子太大,她跟著吃力,上氣不接下氣。亦步亦趨終於跟到車邊,他拉開車門,乾脆停下:“我叫你回家去。”

她拉開另一邊車門,把手提袋扔進車裡,十分乾脆地告訴他:“我不回去。我搭了兩個鐘頭的飛機,跑到這裡來不是來看你發大少爺脾氣的。我隱忍你是因為你身體不好,但不代表我就要看你的臉色,被你呼來喝去。我告訴你,我就不回去,除非你回醫院。”

然後上車,泰然自若關好車門。

他扶著車門站在那一邊,彷彿是啼笑皆非。

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上車啟動。

他依舊繃著臉:“你住哪家酒店?”

她想起那張信用卡,賭氣問:“上海最貴是哪一家?金茂君悅還是上海四季?”

他終於瞥了她一眼,減速將車轉彎掉頭。

車子駛回她曾按了許久門鈴的地方,大門式樣老舊毫不起眼,駛進去後沿著幽深弧形的車道一轉,視線裡才出現精心佈置的花圃,潺潺的大理石噴泉。花園裡筆直的水杉,只怕都有了數十年合圍粗細。還有兩株極大的香樟樹,依舊濃翠如蓋,掩映庭院深深。車道一直駛到盡頭,才看出樹木掩映後的西班牙式大宅。

房子頗有些年代,走進去覺得像博物館,因為舊,因為大,客廳空闊似殿堂。傢俱陳設老舊,壁爐裡竟然還生著火,米色的地毯上躺著一條哈士奇,頭擱在爪子上,睜著褐色的眼睛看著她,模樣氣質都像一匹狼,可是那種凶狠被慵懶完美地掩飾了,見她走近亦不動,連尾巴都懶得搖一下,這樣的狗,倒真像是他養出來的。

“喝什麼?”他十分客氣地問,看來竟打算將她當成一位客人來招待。

其實她沒有吃飽,還是半飢餓的狀態,而且站在這樣殿堂似的深曠空間裡,人也覺得冷,還是那個詞——飢寒交迫。

她說:“蛋炒飯。”

“什麼?”

“我要吃蛋炒飯。”佳期在心裡嘆了口氣,在這種好似電影佈景的大宅中提出這種要求,不知會不會遭打雷劈。

阮正東請了位很好的廚師,起碼炒出來的揚州炒飯十分地道,蝦仁新鮮,火腿丁鹹香可口,連青豆都顆顆酥軟。廚房送來時配了一碗乾貝冬筍湯,這樣的好吃好喝,才像他素來的風格,處處都挑剔,處處都要求最好。

他坐在很遠處的沙發上,舊式的沙發又寬又深,顯得他的人似乎瘦了一點,彷彿陷在那沙發裡。那條哈士奇就趴在他足邊,睜著那雙褐色的眼睛,她吃飯的時候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並沒有點燃,含了一會兒又取下來。

吃飽了之後他對她說:“你還是回去吧。”

語氣已經平淡,她反倒覺得難過,從前她吃飽了就會好過一點,現在漸漸失效,吃飽了仍舊難過。

“為什麼要出院?”

“那是我的事情。”不知為何他的聲音有點生硬,“總之請你回去,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旁人來干涉。”

她靜了一會才說:“原來你都知道了。”

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屋子裡沒有開燈,壁爐一點火光映在牆壁上,他的臉在陰影裡,看不清楚。

他忽然笑了笑:“佳期,從前我還想著,想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後來我才明白一些事情,有許多東西,不是我想就可以擁有,佳期,你其實很好,可是我不再愛你了。”

佳期如夢 第十八章(1)

“你撒謊。”

長久的沉默之後,她看著他的眼睛,開口打破沉寂:“撒謊會長長鼻子。”

他笑了一下:“我一直都在撒謊,佳期。”

“我跟和平一塊兒長大,小時候玩打仗,我是連長他是指導員,領著一幫人衝鋒陷陣,遇上敵人都是我帶人突圍他掩護撤退。十多歲的時候跟別的大院孩子們打架,人家操一塊板磚拍上來,和平替我擋在前頭,為這個他頭上縫了好幾針,可愣沒掉一滴眼淚。從小到大,摸爬滾打上樹番強,磕著碰著不知有多少次,我從沒有見他哭過。可是佳期,你知道嗎?在幾年前一天半夜裡,我打電話給他,毫不知情地問了一句他跟你的婚期,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我的兄弟,只是因為你不要他了,二十多歲的一個大男人,他竟然就在電話裡哭了。

“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他那樣傷心,他很多次在我面前誇你的好,我一直以為你們會結婚,因為和平這個人特別死心眼,對誰好就死心塌地的一輩子也不會變。他對我好,這輩子就死心塌地地認我是兄弟,他愛你,就能為了你和家裡鬧翻,一點一點地去攢錢,想著能跟你結婚。他甚至還跟我說過,你們的兒子,將來一定要認我當乾爹。他就從來沒想過你竟然會不要他。他哭的時候,隔著整個太平洋,我就在心裡想,我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最好的兄弟,被一個女人傷成這樣,我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當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尤佳期,我可認得你了,原來就是你。跟幾年前的照片比起來,你也沒大變,更不見得有多漂亮,怎麼會是你?怎麼就是這麼一個女人,把和平迷得七葷八素,讓他能為了你流眼淚。

“沒想到你還沒結婚,我想這是報應,你甩了和平,人家最後也甩了你。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我送花給你,打電話給你,約你你也肯出來,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你,就想找出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讓和平為了你傷心。你要是一上了鉤,我就打算立馬甩了你,替我最好的兄弟報多年前的一劍之仇。我可以輕輕鬆鬆地覺得,他當年為了你傷心,有多不值得。可是你從來就對我沒半點非分之想,我就想,你要麼是太笨了,要麼是實在太會演戲,把分寸把握得這樣好。既然你要玩,我當然奉陪到底,這麼多年我見的女人多了,時間一長,藏得再好的狐狸尾巴也能露出來。可你就有本事滴水不漏。別的女人,要麼愛我的錢,要麼愛我的家世,要麼愛我的人,總歸有一樣,可你是真的不在乎,成天跟我在一塊兒,就不多瞧我一眼。

“那天晚上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你在車上睡著了。到了之後我想叫你下車,結果你睡得迷迷糊糊,只說了一句:‘孟和平,你別鬧了。’

“我才知道這麼多年,隔了這麼多年,不止是他記得你,你原來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竟然妒忌和平。

“那天你睡了兩個多小時,我坐在車裡抱著你,你靠在我懷裡睡著,我在心裡想,怎麼會是你?你既不聰明,又不漂亮,甚至還有點傻乎乎,我怎麼會愛上你?為什麼會是你?難道就為你不待見我?可是我抱著你,就是不願意你醒過來,因為你一醒,我就不能不放手。

“我活了三十三年,也曾喜歡過別的人,離離合合,也有過動真心的時候。可那天我聽著手上的表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走著,我就在心裡想,每過一秒,我能這樣抱著你的時間,就少了一秒,我能跟你在一塊兒的時間,就少了一秒。我下決心叫醒了你,以後就再也不見你了。

“這輩子我從來不知道想一個人的滋味,半夜裡醒過來,就會突然想你。不管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