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蒼露之變
duang!duang!寵物大作戰 心扉侍寵:腹黑總裁乖乖愛 惜年之後 扶桑花落 神醫廢材妻 霸絕乾坤 我的郎,我做主 神運算元 冷少密戀偷心女 黑道第一殺手:逆天小病妃
第一百二十七章 蒼露之變
第七十五章蒼露之變
“她早已病入膏肓,只是一直強撐著,當‘蒼露’危機解除,她的心理包袱終於卸下,而太女的任性,給了她最後一次打擊,我確實無能為力了。”頭枕著水瀲灩柔軟的小腹,滕扉雪的話,讓所有人的希望徹底破滅。
“你不是醫仙嗎?就這麼放棄了?真的再想不出任何辦法了嗎?”一直在旁邊默不吭聲的莫湮寒,壓低著聲音,只是那顫抖,只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滕扉雪的迴應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再無一人說話,大家都陷入了沉重的氣氛中。
“嗯~”**的女皇一陣低低的呻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
。
慢慢的睜開眼睛,莫鳳亭似乎到是平靜的很,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心知肚明,環視四周,眼睛在水瀲灩身上略一停留,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隨即飄向了床邊角落中的紫色身影。
“寒兒!”枯槁的手伸在半空中,卻是對著莫湮寒的方向,水瀲灩牽起滕扉雪閃過一邊,看著莫湮寒一動不動的發呆,直接一巴推上他的後背,將他推向女皇的面前。
“寒兒,你愈發象你父後了,只是你父後,也沒有你如此容貌,更沒有你的能力,你是母皇的驕傲。”手掌用力的探向湮寒的臉,幾次努力都差上分毫。
“母皇!”大掌抓住母親的手,將自己的面頰送進母親的手中,在她的摩挲中,終於哽咽出聲。
“你怪母皇麼?一直沒有好好照顧過你,任你在江湖中流浪,你怪過母皇麼?你那時候那麼小,母皇卻始終不肯陪陪你,十多年了,母皇對不起你。”眼中射出慈愛的光,眷戀的目光不停的在他身上掃視著,彷彿要將他每一寸改變都牢記在心。
緊緊抿著脣,不發一言,卻是用力的搖了搖頭。
“母皇不是個好母親,曾經在母皇心中,非常害怕看見你,不是傳言中說你剋死你父後,而是你的臉,太象太象你的父後,一見到你,母皇就忍不住傷心,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就逃避著,不敢見你,讓你的童年充滿了陰影和冷淡,對不起。”凝視著如今已是偉岸男兒的孩子,水瀲灩能從她的眼中看到無限的歉疚。
依舊的一言不發,低垂著頭,水瀲灩卻眼尖的看見一點晶瑩迅速的從他眼中滴落,打在兩人相牽的手上,滲進指縫中消失不見。
“我知道,我的寒兒如今已經是武林中景仰之人,只是,若當初母皇肯對你用些心,你也不用吃那麼多苦,歷經那麼多的漂泊流浪,寒兒,你本是最尊貴的出身,卻因為母皇的失職,讓你沒有享受過一天的榮華富貴,等你再大些,我想接你回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出口這樣的話,我害怕,怕你不認我這個母皇。”伸手擦拭著他的眼角,一切回憶如同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也曾這樣抱著摔疼了哇哇大哭的他,給他拭著淚,“現在,想要你承歡膝下,竟是母皇的奢望了。”
“母皇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莫湮寒撲通跪倒在女皇的床邊,“是孩兒不孝,離宮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回來探望過您,一直以為,你討厭孩兒,甚至怨恨過您,為什麼討厭我這個兒子,皇姨曾對我說過,其實我離宮後每一件事您都清清楚楚,甚至所謂的被高人所救,再被列入門牆,都是您一手安排的,其實你根本是擔心我的,只是我一直不肯相信,不肯向您求證,自私的以為,您喜歡姐姐,培養她成為皇位的接班人,我也會闖出一番天地,告訴您,我也是有能力的孩子,孩兒錯了,不該和您賭氣。”這麼多年,自己心中何嘗不想母親,只是那心中的怨讓他每每回到京城,寧願和莫鳳翩見上一面,也不敢拜見母親,從莫鳳翩的了了數語中知道一切安好後就轉身離開,可是正直英年的母親,卻即將撒手人寰,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麼離譜,為什麼總要到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可貴,可是,在上天給了無數次機會卻被自己放棄後,老天再不會給自己任何可能的彌補,也許自己,註定要帶著一生的遺憾。
“要錯,也是母皇有錯在先,不該因為害怕想起你父後就不見你,我失去了鳳後,你同樣失去了父親,而我卻在你最需要疼愛的時候拋棄你,我才是真正的罪人,若沒有當初我的錯誤,又怎麼會有我們母子十多載的分離?”一陣猛烈的咳嗽,讓莫湮寒扶住她的背心輸入道道真氣。
“好孩子,你真的是母皇的驕傲,我的孩子,不需要皇家一點的倚仗,卻能有今日的成就,完全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即使是最後的日子,能聽見你喊我一句母皇,我真的滿足了,他日,也有臉見你父後了。”饜足的笑爬滿憔悴的臉,女皇慢慢的合上眼。
“母皇,母皇!!!”有些瘋狂的叫喊,手上更是不停的輸入真氣,直到水瀲灩扶上他的肩。
“皇上只是累了,睡著了,你的真氣過於剛猛,小心她的身子承受不住。”知道他心中不好受,卻不知從何安慰起,“你也累了,不如去休息吧,等她醒來,還能看見你在身邊,她就開心了。”
似是聽進了她的話,拂開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湮寒慢慢的起身,一步步往殿外行去,只是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姐姐,你也休息會吧,我與扉雪照看著皇上,若有什麼狀況,我再喊你。”莫鳳翩根本沒有任何的推辭,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可見這幾日的折騰,她也確實累的不輕,轉眼間便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輕輕靠進雪白的懷抱,“扉雪,我在想,幸好那日未曾戰死沙場,不然只怕再沒有機會與你走到今日,那對我來說,只怕也是心中永遠的遺憾吧,現在我才知道,錯過事,不過一時,錯過人,便是一世,幸好我還有機會,在與你擦身而過的瞬間,抓住了你
。”
在他的懷抱中蹭著,感受著他溫柔的指尖撫摩過自己的發稍,低低的男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也是在那時候,我後悔,後悔了自己曾經要一人獨守山林的誓言,所以我不讓你送我走,那時候心中所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沒說的話,就是在黃泉路上,也要告訴你,我不要在悔恨中過一生。”手上溫柔的撫摩突然變成了扭擰,物件正是水瀲灩柔嫩的臉頰,聲音也變了調,“而你個死女人,居然騙我,還叫那個啞巴把我揍昏,你,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意。”
臉上的疼根本掩蓋不了心中的甜蜜,在他的拉扯下已經變形的臉依然能看出上揚的嘴角,“誰讓你那麼難搞定,老是板著死人臉,碰上我就冷嘲熱諷的,這麼壞的嘴巴,除了我,誰還要你。”話雖這麼說,卻是無賴的在他冰白的脣上偷走一個淺吻,“你是我的責任,即使心中再甜蜜,也不能讓你陪我死,我做不到,不過老天眷顧我,最終還是讓我拜倒在你的青衫之下,哎,扉雪啊扉雪,你的魅力真大啊。”半真半假的玩笑,讓近似透明的臉再次飛上了點點紅霞。
用力的抱上他的腰,“所以,心中有話一定不能憋著,藏著,掖著,不然會造成誤會,說不定以後想說都沒機會了,那麼現在,我就要對你說。”趴在他的胸口,在他心口的位置划著圈圈,“我愛你,我的扉雪。”
調皮的手猛的被抓住,仰著頭等著看他表情的水瀲灩突然感到他摟上自己腰的手力量大的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完美的俊臉壓落,冰白的脣欺上她的臉,一陣細密的輕啄後終於找到了水嫩,再不放開的細吻著。
似乎第一次感到他如此的失態,畢竟這個時候,自己和他身邊還有兩個大活人,也許是女皇的身體狀況,讓她感到了生命的脆弱,也許是女皇和湮寒間的誤會讓她有了其他的感觸,真心的告白,刺激了同樣感傷的滕扉雪,才有這般示愛與激吻。
“哎呀!”猛的睜開眼的莫鳳翩驚散了正在溫柔纏綿的一對小鴛鴦。
水瀲灩有些不好意思的從滕扉雪懷中爬起來,“姐姐怎麼了?”這一驚一乍的,搞的自己心一陣猛跳,如同偷情被抓姦般。
“湮寒剛剛說去休息,可是他離宮了這麼長時間,他知道自己住哪嗎?我似乎忘記告訴他了,怎麼不見他回來問我?”一拍腦袋,說出來的話讓水瀲灩望著天翻白眼,她都睡了半個時辰了,突然跳起來來句這個話
。
“也許他記得自己以前住在哪,這有什麼希奇的。”不緊不慢的坐回椅子中,把玩起了扉雪的銀絲。
“他那時候小啊,都住在鳳後那,後來他就沒回來過,我是給他安排了地方,卻忘記告訴他了,他人呢?去哪了,這裡雖然大,卻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就能睡的啊。”莫鳳翩站起身子就欲往外走,被水瀲灩一把按了回去,“你休息吧,累成這樣,我去找他。”
話是說的輕巧,當水瀲灩轉了許久,問了無數侍衛都沒有答案後,她有些洩氣,坐在迴廊上,捶著自己走到發麻的腿,這偌大的皇宮,自己就是走斷了腿,只怕也挖不出那個存心要藏起來的人,可是若找不回去,女皇和端王只怕又要擔心,尋不著人,自己哪好意思回去啊。
天空一道悶雷響起,颳起的風中帶著點點腥氣,水瀲灩望望天,估計一場大雨勢在難免。
正思量間,豆大雨點傾盆而下,雨勢之急,轉眼間便在廊下匯聚成一條小溪,微風揚起,水氣成片打向廊下的水瀲灩,被大雨所阻的她心裡盤算著該不該回去先看看,說不定湮寒已經回去了,但是這個念頭剛一冒頭就被她否決了。
不可能,沒有理由,似乎在她心中所瞭解的湮寒就是不可能現在回去,可是這傢伙去了哪?這麼大的人,總不可能在皇宮中迷了路吧。
各種可能一一猜測過後,水瀲灩突然想起了適才莫鳳翩的話,湮寒離去時那落寞的背影,與女皇之間十幾年的誤會,曾經贈與自己額飾時的話,全部在腦海中閃現,現在的他,只有可能在一個地方。
有些為難的望望天,這大雨完全沒有停歇的架勢,伸手探探,水瀲灩心一橫,一咬牙,撩起裙襬,奔著‘鳳鳴宮’狂奔而去。
一進門,果然不出所料,紫色的人影正呆呆的站在殿外,渾身上下早已溼透,緊貼在他的身上,而他似毫無所覺般,仍然直直的望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大殿。
“別站著了,先進去,都淋溼了。”一拉他的身體,卻是蚍蜉撼樹,那傢伙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動也不動,幾次拉扯後,水瀲灩宣告放棄讓他躲雨的想法,反正這傢伙也淋透了,躲也沒必要躲了,自己也是澆了個劈頭蓋臉,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塊乾的地方,乾脆在這陪他算了
。
“別自責了,你越自責,皇上越自責,你也不想她最後的日子不開心吧?”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她根本無從猜測他的心思。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是我小心眼,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嘆氣聲被吹散在風中,掩蓋於掉落的雨點下。
“什麼子欲養而親不在,女皇現在還在啊,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她也終於彌補了心中的缺憾,終於能看見你的歸來,終於能聽到你再喊她一聲母皇,你又怎麼知道她的心中是什麼感覺?”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恨自己不負責任的遠離,將所有的錯全部攬上了自己的身,水瀲灩心痛於他的自責,卻並不認同這毫無意義的自我折磨,“你有時間在這自怨自艾,不若多去陪陪她,去追回那曾經流逝掉的親情,這才是皇上最想要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恨自己,怪自己錯過這麼多年。”雙拳緊握,低垂著頭,水瀲灩有些懷疑,那滴滴掉落的,真的全是雨水嗎?
忍不住走上前,想要給他安慰,可惜嬌小的身體,看上去倒象是在他懷抱中尋求溫暖,“你想哭就哭吧,反正現在雨水正大,沒人看出來的,至少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去尋求你曾經的母愛,盡你的孝道,可憐的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縱然想盡孝,都不知道該對誰,我也想有人喊我一聲女兒,我也想給父母揉肩捶背,可惜,我連他們面都沒見過。”儘量讓自己的口氣失落,水瀲灩有些無奈,自己是沒有父母嘛,自己不過是朵瑤池裡種出來的蓮花,哪來的父母,算起來,自己的話也不算騙人。
顯然她的話引起了某人的注意,看著她在雨中依舊燦爛的笑容,耳邊傳來的是她陣陣話語,“想想老天至少還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連這一個月都沒給你,那你真的要悔恨到死了,不要再去哀悼那不可能回來的十多年,好好珍惜這一個月中的每一刻,也許那對皇上來說,會遠遠超過你承歡膝下十餘載。”
“真的?”不確定的抬頭,看見的是她堅定的點頭。
身體被他猛的攬進懷抱,頭架在她的肩膀處,死死的環抱著她的腰,似乎在她身上榨取著力量,而肩頭在被冰涼的雨水打溼的同時,水瀲灩同樣感到了一絲絲熱流滲進衣服深處。
一直處於任君處置狀態而沒有絲毫抵抗的水瀲灩,終於忍不住的慢慢抬手,一個動作似乎扛著千均重擔,在他的身後懸著,沒有放下,也沒有下一個動作
。
一個閉眼,水瀲灩似乎下定了決心,雙臂慢慢的收攏,最後在他的後背處撫上,停留,再輕輕的摩挲,似乎也是在給他力量,拍拍他的背,不時的上下撫摩著,口中也沒敢絲毫停止,“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回去珍惜每一刻,你站在這淋雨,若是病了,豈不是真的不能照顧皇上了?”儘量放柔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勸慰聽起來更有說服力。
“你是個堅強,果敢,聰慧的女子,母皇確實沒有挑錯人。”,被這句話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水瀲灩,除了發傻,還是發傻,不知道他究竟選擇回去還是繼續在這裡發呆。
“那你莫要再想不通了,把握現在才是最重要的。”扶起他洩氣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眼中的認真,“若是一會皇上醒來看不到你,她該有多失望啊,為了不讓她失望,你也要乖乖回去,蹲在她的床頭。”
湮寒的臉上終於不再那麼神情緊張,而是終於扯出了絲極淡的笑,“謝謝你。”對著她一個輕點頭,卻突然有些尷尬的抬起頭,看著大雨的天空。
水瀲灩又一次被他的動作弄糊塗了,隨同他的的臉,一起仰頭,卻發現,除了被打的生疼的臉以外,似乎什麼都沒有。
再次莫名的低下頭,卻發現自己的衣裙本就是絲制的,被大雨這麼一淋,整個全部貼在玲瓏有致的身體上,身體的曲線根本就是呼之欲出,尤其是胸前,打溼的前襟緊貼在胸口,勾勒出完美的胸形,透過絲料,還能看見半邊雪白的胸脯和抹胸。
水瀲灩徹底無言,這是第二次了,自己第二次被他看見胸,也是自己第二次看見他無語問蒼天的動作,只能粗魯的一扯他,“別抬了,小心腦子充血,先換衣服吧。”
“你找個人還真久啊,不是又發揮魅力想辦法勾男人了吧?”聳聳鼻子,滕扉雪一臉的不屑。
“哪,哪能啊,適才下雨,給我困在外面了,換身衣服,才晚了嘛。”下意識的一縮身子,雖然自己沐浴了一番,又換了衣服,大雨這麼一淋,他再靈的鼻子也不可能感覺到什麼吧,但是內心對他那非人般靈敏的鼻子還是有些恐懼。
“沒有你躲什麼?”擦著她溼答答的頭髮,“記得你答應過什麼,凡人你不能招惹
。”
抱著他清香的身子,乖巧的任他施為,“該死的頭髮,這麼長,走路踩著都能絆死自己,總有一天給你絞了。”恨恨的出口。
“別給我轉移話題,記得你的承諾。”手上動作沒停,聲音裡卻滿是嚴肅。
“我知道,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他是我外甥。”知道扉雪的擔心是什麼,水瀲灩直接一口點破,心裡卻是無奈的感慨,炫精啊,你究竟在哪?真想早日找到你,讓我完成任務吧。
“鳳翩,把所有王爺,重臣都給我叫進來。”在湮寒的攙扶下,終於坐起身子的女皇平靜的下著命令,話中的含義讓所有人都一凜。
“我要下昭,不趁這個時候,怕他們到時候又有什麼說法,我不允許有人質疑我的任何決定。”水瀲灩心中一震,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我要立湮寒為君!”
“謝謝你!”從寢宮剛剛踏出腳步,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水瀲灩下意識的停住了身子。
“放棄了你的自由生活,會不會有點遺憾?”水瀲灩斜靠在門邊,看著身後的紫色身影。
女皇也許是因為湮寒的迴歸,身心大好,當著眾人的面親自提筆寫下詔書立湮寒為太子,同時要求莫鳳翩和水瀲灩輔政,在如今這個時候,她的這個做法,已是顯然將整個‘蒼露’江山交給了湮寒,而湮寒,也在眾人的各種嫉妒和不解的眼光中,即將成為‘蒼露’歷史上第一個男子為帝的人,詔書一出,朝中譁然,反對的聲音層層湧來,水瀲灩才明白,為什麼女皇在這個時候下詔書而不是在死後直接讓莫鳳翩丟出遺詔,女皇心中根本清楚,湮寒若是突然登基,朝中必亂,她是趁著自己還在位的時候,讓眾人根本不敢出言反對,而女皇體弱,所有朝政都由湮寒處理,自己和莫鳳翩在一旁指點,幾日下來,各種異樣的聲音在慢慢消退,女皇仍在,端閒兩位王爺的勢力愈增,又有誰還會不識時務的再去多言?
水瀲灩也知道女皇的日子不多,往宮內走的越加勤快,一是安慰那個結拜的弟弟,畢竟才不過一年多的幸福生活,卻要轉瞬消失,對於這一點,水若藍身上的堅強倒是讓水瀲灩有些意外,一句,人生有此一年,足矣,淡淡道出他平和的心態,只是那強忍淚水中的心酸多少難免,卻依然笑臉伺候在女皇身邊,只希望讓她安心。水瀲灩第二的目的,無非也是想多陪陪滕扉雪,這段時間,他一直常住宮中,倒讓她有些為他的身子擔心,只能沒事多跑幾趟,卻是發現,自己無論上朝下朝,與湮寒相處的時間倒遠遠超過了家中的愛人
。
終日掛心家事國事而愁眉深鎖的他這下倒是露出了開心的笑,“人生有得必有失,縱然不能再笑傲江湖,卻換得承歡母親膝下,這麼多年的心願,捨棄了那些又有什麼?所以我說謝謝你,若沒有你的開導,也許我一直還在耿耿於懷那失去的十幾年,而不知珍惜這一個月。”
輕輕嘆了口氣,湮寒繼續道,“說起來,我兩個心結都是你開啟的,所以不管怎樣,對你說聲謝謝。”認真中帶著幾分對水瀲灩的欣賞。
非常沒氣質的擺擺手,“別和我提什麼謝不謝的,想謝我呢,就拿點實質性的東西出來,好歹我們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我也算陪你入過江湖,上過朝堂,那兩個字還是收起來吧,非要說,我倒寧願你換兩個字。”眼睛裡突然閃過賊賊的光芒,水瀲灩突然如花般綻放的笑容大大的堆在他面前,“喊句皇姨吧,說不定我更受用些。”
“你想要什麼實質上的感謝?”靠著另外一邊門,湮寒似乎沒聽到她後面的那句話。
摸摸下巴,歪著腦袋思量半晌,“錢我有,王爺也當了,夫君更是一個個世間奇男子,還真沒想到有什麼我想要的。”一身明黃裝束的湮寒她怎麼看怎麼有些不習慣,感覺中,還是那個馬背上那瀟灑豪爽的湮寒紫衣翩躚更讓她記憶猶新。
慢慢的展開一個笑容,越咧越大,“既然你說解你兩次心結,那麼你就算欠我兩個人情好了,我現在只想到一個,那就是,陪我醉飲千杯如何?”
“幹!”
“幹!”
一身便衣的兩人,彷彿又回到了那江湖漂泊的日子,無拘無束,酒肆一家,小菜幾碟,對坐豪飲,暢快淋漓。
和他的幾次搶酒喝,水瀲灩竟然發現自己的酒量大漲,難道是因為酒的最大成分是水,而自己骨子裡最親的就是水這樣東西嗎?若是當初在‘藍顏閣’也有這樣的酒量,只怕也不會犯下那低階的錯誤,大醉是沒有了,小小的微醺感覺倒是不錯。
“我是不是又要謝謝你?”放下手中的酒壺,這時候的湮寒早沒了宮中那拘謹的有禮,江湖男兒之氣油然而出,“別否認了,你根本就是看出了我心中的不痛快,才提這個要求的,不然真要喝酒,宮裡什麼樣的都有,你就是不想我在那個環境裡放不開對不?”
水瀲灩坦然的笑笑,沒有更多的解釋,只是舉起了手中的杯子,遙遙的一敬,彼此瞭然中一飲而盡
。
“那你的人情我不是欠不完了?”這時候的湮寒,確實更放的開,臉上的笑也一直沒有斂過。
“反正我們也說不清楚了,我是你皇姨,叫你幹什麼你又不能不聽,但是你是太子,未來的皇上,你叫我幹什麼,我這個臣子也不能不從,何苦想那麼多,到時候你就是登基了,要是覺得憋的難受,你喊一句,我陪你溜出來喝酒,只是不能再陪你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了。”說到這,水瀲灩也多少有些惋惜,那江湖縱橫的日子,想起來,該也有不少驚心動魄的故事吧。
身子越過桌子,水瀲灩神祕兮兮的探出頭,“喂,若是他們知道當初的盟主是皇上,那是什麼表情?”
伸手一彈她的腦門,一點沒有輩分的意識,湮寒放下手中的酒杯,帶著幾分惱羞瞪著她,“上次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喊我乖外甥,多少人猜出了我的身份啊,還被人看怪物似的盯著我的臉,都是你乾的好事。”
“可是你也不得不承認,我終於讓你面對現實了,最初的驚訝過後,你還是盟主嘛,他們信服的還是你的能力。”搖頭晃腦,已經有了暈乎乎的感覺,突然一拍腦門,水瀲灩跳了起來,“我想到要做什麼了!”
越過桌子扯上他的衣服,早把所謂的形象拋到了天邊,“我當過聖女,做過王爺,混過三軍元帥,但是沒有當過一天俠客,你帶我行俠仗義吧。”撲閃著大眼,期待中看著他漂亮的臉。
“我自己現在都不是自由身了,江湖只怕都與我無緣了,還行俠仗義?”嘴角下拉,苦笑著搖搖頭。
直接繞過桌子,轉到他身邊,一個爆慄敲上他的頭,“真笨,又沒說抱著劍到處跑的那種叫行俠仗義,我們可以劫富濟貧啊,比如說,現在夜深人靜,正是偷東西的好時機,怎麼樣?考慮考慮?”聳著眉毛,不停的引誘著。
“那我自己去就行了,帶著你是累贅,什麼都不會。”躲避著她敲來的手指,湮寒非常鄙視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