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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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傾訴
史德利歌爾認識到自己正處在夢中,或者至少是在一個類似的環境中。他眼前的帕吉顯得渺小而孱弱,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如同神靈一樣無所不能。
他奇怪的說:“我以為你是來奪取我的軀殼的,惡魔,又或者是來騙取我純潔的靈魂的,就像你曾經對誤入森林的茅茨老兄做的那樣。“
”你大可放心,詩人。我已經做過了這樣的嘗試,但很遺憾你的靈魂太過於強大了,而我又虛弱過頭,什麼都做不了。“帕吉坦然的說,“至於純潔的靈魂,請原諒我不能理解你的幽默感。”
詩人居然相信了它,就如同相信一個三歲的幼童一樣。因為他從惡魔的聲音中沒有聽出任何虛偽的掩飾——也許靈魂無法說謊,但當一個靈魂與大腦結合,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它開始變得謊話連篇。
於是帕吉像他將述了自己的過去,就像是喝醉酒的失戀者向著最好的朋友大倒心中苦水一樣,它把什麼都說了出來——它被拋棄在屍堆中,以屍體為生,獵殺惡魔吃肉,被強大的惡魔收服,成為惡魔領主。。。。。。。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向史德利歌爾傾訴出來。
詩人靜靜的聽著,一句話都不說。他聽完了帕吉的故事,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說:”你的經歷和我很像,惡魔。這讓我幾乎有些同情你了。“
惡魔笑出聲來,它大嚷道:“你不過是一個凡人,還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凡人經歷的痛苦又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詩人,你是在自我欺騙,你那短短的人生並沒有經歷過什麼巨大的挫折,事實上,我相信你體會過的幸福要遠遠超過這個被我奪取靈魂的傻子,你不過是個賭氣的小孩兒,一門心思以為自己受了古往今來最大的委屈罷了。”
詩人不得不承認也許帕吉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心靈導師,它幾乎將自己引以為傲的傷疤貶的一文不值——這些心靈上的傷疤,雖然史德利歌爾不曾向任何一個人展示,但他卻總是拿來暗暗與別人的遭遇相比較,以此獲得心靈上的優越感。他比莉娜與莉萊大不了多少,可他卻往往將她們兩人視作無知的孩子一樣,因為她們是幸福的,因而她們是懵懂而純潔的,更是幼稚而可笑的。
詩人並沒有反駁帕吉,只是喃喃的說:“你並不知道痛苦的真諦,帕吉,當你從天堂的邊緣跌落到地獄的深處,當幸福在一瞬之間被人剝奪,心愛的人在你眼前受到屈辱和折磨時,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帕吉不再多說什麼,因為詩人已經像老朋友一樣聽完了自己的故事,它不能貪得無厭。它說:“將我殺死的凡人,很高興能在最後與你談話。事實上,你是我活到現在唯一交談過的物件,其他的傢伙不是成了我的食物,就是想要遠遠避開我。作為回報,我用我殘存的魔力治好了你的傷,也將我惡魔的體質移了一部分到你身上。”
詩人皺起眉頭說:“我能拒絕你這莫名其妙的饋贈嗎?”
帕吉嘶啞的笑了幾聲,它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可以將它視作一種祝福,或是一種詛咒。我在地獄吃了近一千年的肉——無論是死屍還是活著的惡魔,我將它們轉化為我生命的力量。但如今這些奇怪的力量我已經用不到了,所以我將剩餘的部分——雖然只有千分之一或更少——送給了你,讓你可以像我一樣快速治癒傷口,也能忍受酸性的腐蝕。”
詩人大聲說:“那我會受到亞山神力的傷害嗎?我會變得和你一樣貪吃嗎?”
“人們總是將自己養成的壞習慣推卸給他人,這真是令惡魔都感到厭惡的品質。你還和以前一樣,凡人,你會流血,會生病,會死,但你受到的傷口卻能加速癒合。你可以在南方的陽光下散步,可以拿著你那柄寶劍招搖過市,可以像娘們兒一樣吃著少量而精緻的食物,如果你被別人割斷了喉嚨、刺穿了心臟或是砍掉了腦袋,那將是你生命的終點。”
帕吉說完最後的長篇大論,揚起手臂,向詩人揮了揮手,詩人這才意識到在這個夢境中,帕吉的手臂完好無損,也許它即將返回生命最開始的模樣,那個在骸骨場中苟延殘喘的畸形的小惡魔。
帕吉徹底消失了,從此以後,主物質介面上沒有人再碰上過它,甚至到了幾千年之後,地獄裡都沒有再出現過類似的惡魔,也許在帕吉復活的一瞬間,它了卻了自己的心願,被其他惡魔呑落進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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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已經聽到了莉萊在他身邊忙亂的聲音,她似乎在不停的找著什麼東西,嘴裡吐出急促的呼吸聲。她問:“仙德瑞拉姐姐,詩人先生渾身冒汗,似乎非常痛苦,我要給他做人工呼吸,你能稍微迴避一下嗎?”
仙德瑞拉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已經醒過來了,你什麼都不用做。”
莉萊“啊”了一聲,扭頭盯著詩人,發現他正在緩緩的睜開眼睛,這讓她放寬了心。
詩人朝莉萊道謝,又對著仙德瑞拉直笑,仙德瑞拉朝他點點頭,也以淡淡的微笑迴應,莉萊將一切都瞧在眼裡,她趕緊插話說:“詩人先生,你好些了嗎?”
“我好極了,但這都要歸功於你周到的照顧。這幾乎是我第二次在旅途中昏迷不醒了,而且兩次都是被你從地獄的邊緣拉了回來,你簡直是我的天使,莉萊公主,如果你不是一個公主的話,我幾乎以為你是天下最體貼的護士啦。”
莉萊喜滋滋的點點頭,她說:“我在法師學院學習的時候,特別喜歡治療類的法術,姐姐曾經取笑我說:’你可以去當亞山神殿的修女啦。‘事實上我確實曾經這樣想過,但我父親並不允許。”
“我堅信他是為了你好,因為他不想他的女兒就這樣失去終身的幸福。”
莉萊大膽的握住史德利歌爾的手,溫柔的說:“我很幸福,因為你在這裡。詩人先生。”
詩人完全聽懂了她的意思,他甚至不用聽懂她說的話,只要體會她聲音中的情感,他就已經瞭解了其中的深情。
但他堅定的搖了搖頭,這令莉萊羞紅了臉,回身想要跑開,卻被詩人用力拽住了手,他並沒有用力,但莉萊渾身顫抖,卻就這樣站住不動了。
詩人說:“對不起。”
莉萊眼淚直流,可她卻想要裝出一副笑臉,這位再次遭受失戀打擊的少女無措的表情,幾乎令詩人有些心軟了,她張開嘴巴,想要說些毫不在乎的話,可頃刻間卻想不出一個單詞來。
詩人說:“我曾經許諾過你們,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會將我的身份如實告訴你們。你的姐姐呢?”
莉萊嚥了咽堵在喉嚨裡的苦水,苦澀的說:“她才醒過來沒多久,想要到一旁走走,現在。。。。。。”
莉娜急匆匆的從樹林後冒了出來,她漲紅了臉,說:“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她剛剛在樹林後面小解,一聽詩人提到自己,以驚人的速度穿戴整齊,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
詩人朝她問候,隨即有些猶豫,似乎不知該從何說起。
仙德瑞拉也走了過來,來到他身邊,坐在他身旁,與兩位公主面對面張望,這讓史德利歌爾感覺放鬆了許多。
他說:“我的真名叫做格利爾·史德,我的父親叫做格利爾·里昂,母親叫米爾沙,我是一個私生子,同時也是你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