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永恆的愛情
最強狂仙 末世女配:攻略男神 校長姐姐是高手 齷齪男豔遇記 天笑記 炎龍之子 傲視江湖 邪王盛寵:廢材狂妃狠絕色 宇宙級忠犬 獨寵:霸愛成婚
第五十二章 永恆的愛情
很難描述迪達此刻的表情,因為那其中包含著太多情緒,實非筆墨所能形容。
她是在害怕嗎?可她看上去簡直想要把詩人撕碎;那她是在發怒嗎?可她神色中的憂愁卻令人心碎;她也許想要哭泣,但心中的困惑讓她有些茫然;但即便她不知所措,但她卻用看著毒蛇的眼神看著詩人,神祕的力量讓她鼓足勇氣逗留在這兒,而不是立即轉身逃走。
史德利歌爾已經開了頭,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他只能說完這個故事,是福是禍,已經不由詩人自己掌握了。
他說:“在黑暗的牢籠中,時間變得毫無意義。我在思念著迪達,我的精神大部分時間都在哭泣,但從外表上看,我的舉止混亂而毫無規律,甚至顯示出危險的傾向。那個取代我真正靈魂的空殼,偶爾會被囚禁的靈魂影響,時而放聲大哭,時而變得暴躁無比。在眾人眼中,我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由於我的靈魂躲藏的如此之深,以至於沒有任何方法能夠讓我恢復過來。漸漸的,我無法再逗留在我自己的腦海中了,我感到我的黑牢在慢慢下沉,不久之後,我來到了一個廣闊無邊的地方。我從黑牢中望出去,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充滿著超越想象的古怪景象,無數個這樣的黑牢如同墓碑般遍佈各處,既讓人心生駭然,又令我充滿敬畏。
有什麼人在砸碎所有的牢籠,野蠻的像個暴君一樣。他將黑牢中的靈魂統御起來,藉助這些囚徒的力量讓自己變的更加強大,在這一過程中,無數的靈魂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只有少數靈魂成了他可靠的部下,我就是其中之一。我們對他忠心耿耿,因為他將他腦海中的景象呈現給我們。我由此知道,像我和迪達這樣不幸的孩子絕非少數,永夜帝國黑暗無比,隱藏的罪惡宛若無底的深淵,而這位偉大的靈魂密謀反抗一切,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還有希望返回自己的軀殼。
他引領著我們發動了異常浩大的暴·動,他幾乎獲得了成功,但在最後,他功虧一簣,他的靈魂從物質位面消失了,而在精神異域也找不到他。
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大部分瘋子的救世主,那些被活生生逼瘋的精神病人,透過偶爾的機緣,他們的靈魂找回了自己的軀殼,從而恢復了神智。
我就是這樣的人。
但卻遠遠不止如此。
在與那位偉人的精神聯絡在一起的短短數年裡,我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飛速吸收著他的知識。不,不僅僅是他的知識,作為一個單純的精神體,我學會了直接從人的精神層面,獲取已經被歸納過的知識和技巧,那些技巧深藏在每個人的腦海中,我可以輕易的將他們挖掘出來,將他們融為我靈魂的一部分。
我可以輕易的學會任何我想要學會的能力——法術、鍊金術、戰鬥招式和技巧、種種傳聞、占星術甚至是怪物的異能,這能力自有其缺點——我必須不動聲色的呆在模仿物件的旁邊,對他的精神進行仔細的研究,並看著他演示自己的技巧;而且我同時只能快速學習一項能力,一旦學會新的能力,舊能力就必須放棄。
而且,最困難的要點在於——我必須處於精神的異域,這意味著,我必須再度成為瘋子,或者殺死自己,成為亡靈。
但足夠了,我已經獲得了自由,也獲得了足夠的力量。我生存的唯一目的就在於——找到迪達,將她從仇人的手中解救出來。為此,即使我必須結束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衣衫襤褸,身無分文,但在我發瘋期間,我向那位偉人學會了唯一的法術——死靈驅役術,我因此可以自稱為法師,依靠操縱死靈來賺取足以換取飽暖的錢。幸運的是,在幾個月前的暴·動期間,整個帝國的人口急劇下降,百廢待興,幾乎找不到稱職的流浪法師,我僅僅依靠著一技之長,在短短的時間內,建立了一點點虛名,還找到了一些魔法物品和一套隱藏身份的行頭。
我花了很長時間,四處打探迪達的訊息。我不確定是否能找到那些人,也不確定她是否還保留著原來的名字,更不確定她是否還活著。但我堅持不懈的尋找,在各個兒傭兵市場上打轉,在各種酒館中徘徊,和形形色色的冒險家們搭話。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說荊棘城舉行地下城探險競賽的訊息,豐厚的獎賞讓我心生希望——鐘擺那些貪婪的混蛋是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的。我碰巧得到了一份委託,於是我起身上路,前往荊棘城。
哦,鄂加斯對我是多麼慈悲,多麼恩寵,在旅途中,我遇上了那些人,我畢生都忘不了這些傢伙——鐘擺、長耳朵、吠叫、毛球、銀鬍子。。。。。當然,還有我·日思夜想的姑娘,迪達。
她變得如此美麗,對我如此親切,我幾乎以為她認出我來。但我隨即想起我戴著面具,她只不過是對我好奇罷了。
讓我心如刀割的是,她居然真的成了鐘擺的玩物,而且還以此為樂。但我隱約察覺到——她對鐘擺並無感情,而是已經習慣出賣自己的身體,藉此來換取安全和地位。她走入了我的帳篷,我唱歌給她聽,那是我們故鄉的一首歌謠,似乎讓她想起了什麼。她非常感動,與我親熱起來,雖然我及時剋制住了自己,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熱情,我有信心能夠將她從悲劇中解救出來,正如我所說——即使我必須結束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他們——鐘擺這群卑鄙的傢伙,他們想要殺我,因為我與迪達差點兒發生關係,這讓所有人都動了殺機,而吠叫與毛球是率先打算動手的傢伙。
在一開始的計劃中,我就打算以死亡來實現我最終的復仇。待在我孱弱的軀殼內,我的精神無比衰弱,無法動用精神異域的種種能力,唯有死亡能讓我獲得復仇的力量。
他們想要殺我,我索性順水推舟。我可以用某種神祕的法子偷偷潛入某個人的腦子——比如毛球這個蠢貨。他遞給我一瓶下了毒藥的酒,我毫不猶豫,一飲而盡。隨後,只要他伸手拾起我身上的物品,他就將成為被我佔據的軀殼。
但事情的發展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另一位路過的法師決定假扮成我的模樣,而我的靈魂在陰差陽錯之下,附身在了他的身上。他是一位不錯的法師,我可以藉助他的身體來實現我的復仇,但他的精神力量非常強大。我無法直接搶奪這具軀體,只能默默等待著他精神最薄弱的時刻,這樣的時刻往往是他覺得勝券在握的瞬間,我必須耐心一些。
每天夜裡,他陷入睡眠的時候,我便迎來了行動的時機。與大多數人的常識相反:一個人睡眠的時候,他的精神防禦最為嚴密。但我可以盡情的翻閱他腦海中的知識,這些東西浮在精神的表面,對我而言毫不設防,我很快學會了他所能施展的所有法術。隨後,我化作遊魂,在精神異域中游蕩,藉助死靈怨氣,找到叢林中死去的探險者屍體,並利用這些探險者屍體進行埋伏。
我最終獲得了成功。
我殺死了所有仇人,而迪達卻還活著。我佔據了那個法師的身體,從此以後,我就能夠和迪達長相廝守了。”
故事講完之後,詩人默默的望著迪達。迪達看上去快要發瘋了,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下意識的否認聽到的事情,她無法接受真相,否則突如其來的悲傷和痛苦會讓她的精神粉碎。
她在仇人的掌控下活了大半輩子,甚至不得不出賣肉·體,讓仇人肆意享樂的同時,她還自作聰明的暗自得意。想象那樣的屈辱吧!想象那生離死別的哀痛!還有那茫然無措的折磨。
迪達的表情扭曲,滿臉血紅,眼淚泊泊流下,手指在腦袋上狠抓,似乎想要將自己的腦子挖出來。她的聲音彷彿撕心裂肺,嘴裡在唸著什麼,可哭泣聲讓她發不出任何連貫的句子。
史德利歌爾又說:“你當然可以一個字都不信,迪達。如果你願意,你現在就可以拾起弓箭,將我的腦袋射穿。我,作為拉比克,一位成功的復仇者,願意讓你這麼做。只要你的餘生會感到解脫,感到快樂,那便是我此生最大的願望。”
迪達一邊無聲的哭泣,一邊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她舉起長弓,怒氣衝衝的瞄準詩人的腦袋,只要她鬆開弓弦,一切都將結束。
詩人想:你真是無可救藥的傻瓜,史德利歌爾,拉比克不過是一個想要佔據你靈魂的敵人,你為什麼要為他冒這樣的風險?你真的打算讓迪達射穿你的腦袋嗎?讓迪達矇在鼓裡,讓她在無知中展開接下來的人生,那豈不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你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難道你真的被拉比克弄得神志不清了嗎?
他找不到答案,但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拉比克用自己的生命伸張了正義,現在是詩人來替他完成收尾工作的時候了。
他甚至不願意去刺探迪達的心聲,讓一切在未知中結束吧,他此刻的身份是拉比克,而不是可以聆聽萬物的史德利歌爾。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脫口而出,他說:“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替我去無翼城的瘋子街,找到一位名叫仙德瑞拉的女孩兒。我附身的這位法師,他與仙德瑞拉是情侶,我希望你替我告訴她——這位法師始終愛著她,矢志不渝。”
迪達撥出一口怨氣,將手中的弓箭遠遠扔了出去。她走上前,狠狠扇了史德利歌爾一個耳光,可她自己卻哭得稀里嘩啦,站立不穩,撲倒在詩人的身上。
她大聲哭喊道:”你罪該萬死,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你僅僅關心自己,為了自己痛快,你讓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嗎?你這個混蛋!“
詩人說:”你願意想起一切嗎?特呂宋·迪達小姐,我知道如何喚醒你的記憶。“
迪達退後一步,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他,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問:”你到底是誰?“
詩人笑了起來,他取出七絃琴,手指拂過,讓琴聲在空氣中瀰漫,他說:”我是一個失落的靈魂,替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完成他最後的遺願。“
琴聲悠揚而悲涼,動人心魄,彷彿讓萬物陷入沉寂,詩人唱道:
”
雪從天空落下,樹木發出吟唱。
我拉著你的手,我看這你的眼,
我們在此長大,我們生死不離。
我心中的最愛,我該如何表達,
我深沉的愛意,我執著的熱情。
街道繁華擁擠,我卻無暇顧及。
唯有最愛的你,倒映在我眼底。
也許有天分離,你會把我忘記,
命運註定波折,你我生不由己。
那天落下的雪,那天唱歌的樹,
證明我存在過,證明我的愛情。
時光無情流逝,天地滄海桑田。
但我在此許諾,立下不朽誓言,
我心愛的姑娘,我永遠的愛人,
只要我還活著,我會回來找你。
“
歌聲如風如水,打開了回憶之門,迪達尖叫起來,雙手捂住腦袋,張大嘴巴,瞳孔擴大,眼珠以驚人的速度閃爍,頃刻之間,難以盡數的記憶湧進了她的腦海——雪中的玩伴,無盡的瘋子,殘酷的捕捉者,還有那罪惡的笑容。
最終,她抬起眼睛,望著眼前的同伴,望著那張依稀可辨的臉,他如此憔悴,但卻比任何人都溫柔。
她哭著,笑道:”拉比克,你回來找我了。我真的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詩人伸手擁抱著她,任由她的淚水染溼了自己的臉頰。
他說:“沒事了,迪達,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