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才的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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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才的學徒
城市裡瀰漫著死亡般的沉寂,在黑暗中,四周的房屋上、城牆上、草堆上都籠罩著象牙般潔白的月光。史德利歌爾與倖存者們儘量不發出聲響,慢慢在遍佈著屍體的街道上前行。屍體呈現出萬般樣貌,有的被死於利刃,有的死於撕咬,有的死於火燒,還有的人是從高處墜落的,摔成了一片黏糊的肉泥。
詩人想:仙德瑞拉一定也遇到了相似的麻煩,瘋子街上有提提瓦克瘋人院,還有枯萎桑樹墓園,他們遇到的麻煩很可能數倍於詩人,按照仙德瑞拉的性子,她也會和自己一樣,儘可能拯救那些無力保護自己的平民百姓。
詩人堅信,她也會率領著眾人朝自己的方向趕來,這幾乎是不容置疑之事。
瘋子街離這裡十分遙遠,可以想象在這過程中會遇到多大的阻礙、甚至是滅頂之災——很有可能會有更可怕的瘋子隱藏在某個角落,帶著令人恐懼的惡毒和殘忍,注視著路過的倖存者們,比如那個從異域召喚來地獄火的神祕法師;而不死怪物們組成的浩蕩軍團更讓人頭痛,一旦遇上黑暗武士、幽靈甚至是怨靈的大軍,詩人不確定自己能否保護這些人的安全,更確切地說,他不確定能否保全自身的安危。
而且,無翼城已經死了難以計數的人——詩人僅從他身後的倖存者數量判斷,也許十個人當中能活下來一個,或者更少。死亡的氣息更加濃郁,在死人節那不詳月光的照耀下,很有可能會引起更大的災難,也很有可能會有更強大的不死怪物因此誕生。
即使如此,史德利歌爾依舊毫不動搖的認為——仙德瑞拉一定有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邊,除非遇上最強大的惡魔領主,仙德瑞拉幾乎是不可阻擋的。
女瘋子茉崔蒂緊緊拉著詩人的披風,光著腳在滿是石屑和玻璃的地面上輕快的走著,就好像她的身體沒有重量,因而也不會因此而產生刺痛一樣。她依舊在自言自語的詛咒著什麼,但大部分詛咒是不可理解的,她身後的人們對她說的話只能報以苦笑。自從倖存者們察覺到她的存在以來,他們終於能夠勉強注意到她,不再把她當成隱形人了。
好心的蕾貝卡——這位熱情而奔放的姑娘——主動提出要照顧茉崔蒂,因此她一步不離的站在茉崔蒂身邊,但後者根本不理睬她。她是隊伍中除了詩人之外劍術最高明的人——雖然她僅僅懂一些皮毛,就和詩人剛剛抵達龍翼城時的水平相似。不過詩人認為她有著出色的天賦,而且有著堅韌不屈的毅力,她非常年輕,對劍術異常著迷,剛剛經歷了絕望的洗禮,只要稍微磨練,她的劍術會突飛猛進,在接下來的旅途中起到些許幫助。
於是當他們再一次停下來紮營休息的時候,詩人說:”也許你應該跟我學學劍術,雖然時間很短,我不期望會有什麼奇蹟,但總比干坐著傻等要強。“
蕾貝卡興奮的差點尖叫出聲,她從腰上解開一柄揀到的長劍,臉上的表情躍躍欲試,詩人簡單的與她交換了幾招,發現她的基本功非常紮實,劍法帶有顯著的軍營風格。
詩人告訴她:她眼下最需要改進的,是保持戰鬥時冷靜的頭腦,出劍時要具備更大的力量和速度,由於她是女孩兒,在力氣上天生出於劣勢,因而需要注重腳步的鍛鍊,用靈巧的步伐來彌補缺陷。
蕾貝卡天生對劍術有著敏銳的領悟,史德利歌爾只需要稍稍示範,她立即就能掌握詩人教給她的招式和步伐。詩人將一些最適合新手的劍招教給了她,又把仙德瑞拉與耐薩基告訴他的訣竅一點點灌輸到蕾貝卡的腦子裡——什麼時候該使用虛招;什麼時候該**;什麼時候該埋下陷阱;什麼時候該站在什麼方位;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更應該藉助周圍環境的優勢取得勝利;在面對多人圍攻的時候該如何做出最準確的判斷——這些訣竅異常複雜,就像之前所說的,如果要掌握這些劍術技巧,需要的不僅僅是死記硬背,而需要禪宗般的頓悟,需要腦海中的靈光一閃。
蕾貝卡學的還不錯,雖然顯得有些生疏,在體力、力量和敏捷方面還差的很遠,但她一天之內所記住的東西,比那些死腦筋的莽夫學一個月還強,她需要持續不斷的苦練,把自己逼迫到瀕臨死亡的地步,就像特斯汀曾經做到的那樣,就像自己曾經做到的那樣。
詩人對她說:“記得要克服恐懼、憂慮、欣喜和盲目,蕾貝卡,在舞劍的時候,你需要忘卻一切俗世煩擾,讓你的劍法變得純粹而自然。你不是狂戰士,你也並非騎士,你只是一個瘦弱的女孩子,你不能像他們那樣藉助情緒的力量與敵人硬碰硬,你需要比任何人都狡猾,比任何人都善於利用環境,所以你比任何人都需要一顆冷靜的心臟。”
蕾貝卡是最認真的學生,她從衣服上撕下一塊白布,拿起一根很細的樹枝,在焦炭中沾著碳粉,用唯有她能識別的暗號飛快的把詩人所說的話記了下來。隨後詩人站起身,與她用長劍進行實戰訓練,她確實把詩人傳授的東西牢牢記住了。
雖然反應還有些慢,但她已經徹底擺脫了最開始的青澀,她已經不再畏懼用劍廝殺了。
他們練習了大約有兩個小時,蕾貝卡顯得有些疲勞,於是詩人終止了練習,示意蕾貝卡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
他們走回到人群當中,大約睡了一個小時,就在大部分人都進入了夢鄉的時候,詩人忽然聽見——從紮營處對面的破房子裡傳來了一聲輕響,有什麼人似乎突然醒來,正透過視窗望著這邊,隨後開始竊竊私語。從他們低聲的交談來判斷,那兒也許有五個人左右,有些奇怪的是,除了一位男性之外,其餘的全都是女性。
星星火光從視窗亮了起來,詩人聽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踩過殘破的樓梯,領著一群女孩兒朝他們這裡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肥壯的半獸人,身高在六英尺七英寸左右,禿頭,獠牙,眼神中透過殘忍和貪婪,穿著犀牛皮的皮甲,腰間有一柄雙手巨斧,在巨斧的鋒銳之處閃著紫色的光芒,這是一柄附魔的武器。
他身後的那些女人都非常年輕,穿著單薄的衣服,眼神中透露出些許哀傷,又用同情的目光望著史德利歌爾他們。
半獸人的聲音嘶啞而傲慢,懷著顯著的惡意,他徑直走到詩人面前問:“你們當中,誰是頭領?”
很奇怪,從他的聲音聽起來,他似乎已經知道詩人是他們這些人的領導者。詩人與皮迪互望了一眼,詩人說:“我們這兒沒有頭領,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半獸人笑了起來,可聽起來就像是食腐的鳥在半空中淒涼的叫聲,他走到詩人面前,俯視著詩人的臉,說:“你的話最多,你一定是頭領。拉瓦羅要帶走你隊伍中的年輕女孩兒,你可不要講多餘的廢話,年輕的小孩兒,不然你會像可憐的雷澤納爾那樣掉腦袋的。“
詩人坐在地上,並沒有站起來,他問:”雷澤納爾是誰?“
”雷澤納爾是上一個我遇到的頭領,他不願意讓拉瓦羅帶走他的姑娘,於是他掉了腦袋。“
他身後的姑娘喉嚨中發出一聲悽慘的嘟囔,似乎回憶起了剛剛發生的慘烈景象。
詩人朝身後的人看了看,搖頭說:“你為什麼要帶走年輕的姑娘?”
拉瓦羅笑了起來,他的頭仰得高高的,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狂妄自大,他說:“你在廢話。頭領。報上你的名字!這樣我就可以知道我砍掉了誰的腦袋。”
蕾貝卡忽然揮劍朝拉瓦羅的喉嚨砍了過去,後者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詩人身上,等蕾貝卡的長劍刺到他喉嚨口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驚叫,一歪脖子,蕾貝卡的劍招斬在了他的脖子左側,一絲鮮血噴灑了出來。拉瓦羅發出怒吼,巨斧朝蕾貝卡腰上劈了過去,蕾貝卡朝後退開兩步,恰到好處的躲開了他的攻擊。
拉瓦羅大嚷著獸人語,腰部用力,巨斧如同颶風般轉了個圈,帶著可怕的力氣砍向蕾貝卡,後者立即轉身,像靈巧的猴子那樣往一旁的牆壁跑了過去。拉瓦羅不假思索的緊追在她身後,眼看蕾貝卡已經跑到牆邊,再也無路可逃的時候,她忽然朝牆壁丟出一塊石頭,石頭反彈著朝拉瓦羅身前飛去。
拉瓦羅輕巧的擋開了石頭,但蕾貝卡的長劍卻隨之刺在了拉瓦羅的胸口。他的皮甲擋住了長劍的攻勢,可依舊被這一招刺出了鮮血,蕾貝卡敏捷的再次退開,繞著拉瓦羅不停的躲避。拉瓦羅的巨斧不停的在他身前旋轉,由於對蕾貝卡的詭計心存忌憚,他不敢貿然進攻。
過了一會兒,他身上的傷口不停的流血,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腳步開始變得歪歪扭扭起來。他發出絕望的嘶吼,用最大的力氣把巨斧扔了出去,巨斧在劃過紫色的圓弧,掉落在一棵樹上,那棵樹上冒出紫煙,很快就被斧子上的毒液腐蝕成了兩段。
拉瓦羅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咳嗽兩聲,手腳不停的顫抖。
蕾貝卡轉過身,帶著孩子般的興奮望著史德利歌爾,她剛想開口說話,卻突然發現詩人的身影突然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過。
她感到鮮血像倒翻的葡萄酒一樣濺在了她的脖子上,她緊張的回過頭,發現拉瓦羅的喉嚨已經被詩人的長劍刺穿了,他猙獰的表情和憤怒的眼睛令蕾貝卡放聲尖叫起來,她慌亂的跌倒在地上,倒退著往後爬去,她覺得自己褲子裡**的——意料不到的恐懼讓她差點嚇尿了褲子。
詩人抽回長劍,拉瓦羅再一次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掉落了下來。
詩人笑著伸出手,把驚魂未定、因而滿臉通紅的蕾貝卡拉了起來,他說:”比我第一次與人搏鬥的時候要強多了,我當時還像個學步的嬰兒,而你已經可以邁步狂奔了。幹得不錯,蕾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