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流氓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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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流氓戰士
詩人在萊昂那兒充當了一位合格的法師學徒的角色，並且竭盡所能的為萊昂提供一切幫助。與此同時，仙德瑞拉一邊在中間人那兒幹著保鏢的工作，一邊堅持不懈的尋找幽鬼墨丘利的下落，而史德利歌爾也在百忙之中抽空陪她一起打聽訊息。
令他們失望的是，墨丘利在許多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她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以至於人們逐漸淡忘了她的可怕事蹟，僅僅留下了荒謬的故事和傳說，還有數之不盡的關於她蹤跡的謠言。
“她最後一次出現在墨丘利峽谷。“沙之蠍酒館的老闆莫雷說，”他們在山谷見見到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煙下的女人，除了她之外，不會有別人了。“
”我不得不持反對意見。“一旁的酒客帶著高深莫測的表情說，”我聽聚斯金德的水手說：墨丘利在不久之前曾經在海灘邊徘徊，她顯然正在那兒度假，享受難得的悠閒時光。”
他的話又引起了一片抗議聲，來自加繆爾巨巖山的矮人說：”我的兄弟，火鬍子席爾瓦——他是一位礦工——在挖掘金礦時見到過她，她正從容不迫的在岩漿上行走，姿態悠閒的像個貴族小姐。“
又有人證明她曾經出現在泰戈爾島、託納曼特山脈，當然也有人在路西法爾平原上以及夏多堡的城外見過她。
彷彿墨丘利擁有不可思議的魔法，可以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又或者人們對她是如此的敬畏，以至於將她想象成諸神般無處不在的形象。
仙德瑞拉問了半天，卻沒有得到一條可靠的訊息，顯得有些失望，她拉著詩人的手，兩人一起走出了酒館，史德利歌爾安慰她說：”我們應該耐心等待，她遲早會再次出現的。“
仙德瑞拉回答出乎史德利歌爾的意料，她停頓了一會兒，低聲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擁有無盡的耐心。“史德利歌爾明白自己沒有聽錯，這令他激動萬分，用力將她摟在懷裡，而仙德瑞拉則好像說錯了話，因而顯得異常害羞，將腦袋深深的藏在詩人的胸口。
他們住在萊昂的法師塔裡，萊昂為兩人專門留了一間空房間，李奧瑞克曾經為此大肆歌頌萊昂的體貼，聲稱如果兩人將來結婚的話，萊昂將是他們兩人最應該感謝的人（由於仙德瑞拉與仙德爾莎建立了一種母女般的深厚感情，詩人與仙德瑞拉是經常探望李奧瑞克的）。仙德瑞拉卻始終沒有同意與詩人發展他們兩人的關係，除了親吻和擁抱之外，他們之間純潔的宛若白紙，她堅持認為詩人年紀太小，十六歲的他還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每當史德利歌爾聽到她這樣說，也只能無可奈何的發出悽慘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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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史德利歌爾的學徒生涯是如此的繁忙，而仙德瑞拉由於身份的改變，對他心慈手軟，無法狠下心來督促史德利歌爾鍛鍊他的劍術，因此他每天早上除了自我督促之外（這樣的情況是非常罕見的），無法再提升原有的劍術技巧。但這種令詩人稍稍感到舒適的情況在某一天終於戛然而止了。
詩人經常外出，向代理商提供萊昂製作的魔杖和卷軸（事實上目前這些東西的製作都已經由史德利歌爾代勞了，從採購原料到現場製作全都由他負責，萊昂僅僅教導詩人制作的方式，並現場監督了幾次，隨後就放開手腳讓詩人自己動手。），某一天，他路過瀆神美人街的時候，險些被路邊躺著的一位流浪漢絆了一跤。出於禮貌，史德利歌爾朝那位攔路的傢伙點頭致意，可他隨後又感到深深不安，因為他居然沒有事先察覺到此人的存在，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在這兒的一樣。
流浪漢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一樣擋在了詩人的面前，史德利歌爾立即認出了他，他正是那位糊里糊塗的騎士，阿巴頓手下最位高權重的將軍——混沌騎士耐薩基。
耐薩基似乎還沒擺脫宿醉的陰影，他的眼神顯得飄飄蕩蕩的，可他一把將史德利歌爾的衣領扯住，大聲說：”啊！是你！吟遊詩人法師！很難得能夠在這兒遇見一位熟人，你是來這兒。。。。。（朝兩旁困惑的張望）找女人的嗎？“
史德利歌爾驚魂未定的說：”並不是這樣，耐薩基先生，我正在替萊昂先生跑腿。“
”跑腿？你是指賣那些值錢的卷軸和法杖嗎？我聽說這樣的法杖一柄能賣到一百枚銀幣以上，難怪萊昂會這樣富有了。“
史德利歌爾唯唯諾諾，想要快些打發掉此人，可耐薩基卻堅持讓詩人請他喝酒，史德利歌爾無可奈何（畢竟耐薩基曾經用神奇的劍術救了自己的命）。於是混沌騎士熟門熟路的領著他走進了一間酒館，並用熟客才有的態度點了食物和酒。
耐薩基不著邊際的說：”你看，無翼城是一個小地方，到處都能碰到熟人。“
事實上這地方並不小，從無翼城堡到這兒至少要走過三十條街，整座城市大約有上千平方公里，而史德利歌爾僅僅在固定的區域活動，他懷疑耐薩基是特意來找他的，於是他問耐薩基是不是帶來了阿巴頓的密令。
耐薩基說：”胡扯！皇帝並不怎麼管我，他只是在要打仗的時候才會想起我。他並不知道我認識你，也不知道你認識我。他還不知道許許多多可疑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我卻碰巧知道。“
史德利歌爾不知道耐薩基在暗示什麼，就在這時，耐薩基的眼睛中流露出了清醒的神色，他神祕兮兮的說：“你在萊昂那兒活得挺滋潤哪，小傢伙。你現在口袋裡帶著幾百枚銀幣，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這些銀幣是要帶回去給萊昂先生的，如果他發現銀幣不見了，他會大發雷霆，而我也將因此而遭殃。”
“你別拿萊昂來嚇唬我，小傢伙，萊昂的性子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已經太有錢了，錢多的幾乎成了他的災難，他是不會在乎這些小錢的，他更在乎的是你的小命！”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就像個純粹的流氓無賴，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鐵青的臉上帶著鬣狗般的笑容，史德利歌爾離開座位，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耐薩基。
耐薩基哈哈大笑，站了起來，說：“老老實實把錢交出來，史德利歌爾，免得捱揍，回去還要向萊昂哭鼻子。”
史德利歌爾萬萬沒料到的是——身為阿巴頓手下最著名的將軍，也是北方最高明的戰士之一（據傳說他的劍術與阿巴頓不相上下，如果他全力一搏，也許能夠擊敗墨丘利），居然像個惡棍一樣當街搶劫，惡魔領主幹出這樣的事，根據阿巴頓的法律，幾乎沒有人可以制裁他。史德利歌爾站直了身子，抽出了炎陽之劍。
耐薩基笑得渾身抖個不停，他說：“啊，又是那柄漂亮的神器，可以將惡魔們的屁股捅爛，我可以求饒嗎？小傢伙。”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史德利歌爾眼前忽然一片模糊，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出現在了耐薩基面前，隨後耐薩基一腳踹中了詩人的腹部，而史德利歌爾也在這一瞬間朝他揮出了一劍，這一劍被耐薩基輕輕鬆鬆的躲開了。
詩人很快從地上站了起來，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強襲裝甲保護著他抵擋住了這一腳的威力。他雙手持劍，像盯著毒蛇般盯著耐薩基。深怕他再次使出神奇的法術，將自己牽引至他的面前。
耐薩基朝他走了幾步，突然一個衝刺，史德利歌爾依靠直覺直接搶攻，由於強襲裝甲的作用，他的速度比平時快了整整一倍，但在耐薩基的眼裡依舊彷彿慢動作一樣，他輕輕揮手在詩人的手掌上一拍，擋開了他的長劍，抓住詩人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詩人想要從皮帶上取下閃光彈，可耐薩基卻將詩人轉了個圈，讓他一瞬間瞧不清方向。
耐薩基大聲說：“讓我瞧瞧你的真本事，史德利歌爾，別和我來吟遊詩人那一套。”隨後他將詩人拋了出去，重重的摔在街上。
史德利歌爾再一次爬了起來，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他意識到耐薩基比仙德瑞拉、斯溫和賽維安可怕太多了（至少自己還能和仙德瑞拉交換幾招，可耐薩基卻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自己在他面前就彷彿大象前的螞蟻那樣弱小，而且對手甚至還沒有持劍。
他的額頭上泛出汗水，就在這時，他隱約聽見腦海裡響起了血魔的低語，他不想這麼做，與其被史德利歌爾控制，他寧願被揍得鼻青臉腫，可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顯得太遲了，一片血色籠罩了他眼前的一切，他覺得難以駕馭的力量充滿了自己身上每一塊肌肉。
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耐薩基的手在空中一揮，一道上下飛舞的藍光擊中了史德利歌爾，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隨後長劍跌落在地上，耐薩基衝上前狠狠拍著詩人的額頭，在他耳邊低聲說：”別在大街上變成這樣的惡魔，小傢伙，你會引起阿巴頓的懷疑的。亞山在上，你的身手差勁兒的可怕，難道變成惡魔領主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頃刻間，史德利歌爾清醒了過來，他低聲問：”你怎麼知道？“
他依舊在詩人耳邊低語，他說：”我還知道許許多多的事情，小傢伙，我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蠢。“說完，耐薩基又大聲說：“你說什麼？你把錢藏在了一個隱祕的地方？狡猾的混蛋，這樣吧，你帶我去找到那些錢。我保證不把你揍的半死，我會留你半條命，讓你回老萊昂那兒哭鼻子告狀的。”
說著，耐薩基將史德利歌爾夾在腋下，就像拿著行李一樣邁著歪七扭八的步子走開了，留下一臉麻木的民眾，在原地平靜如常的各幹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