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血腥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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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血腥屠殺
鬥毆的漩渦很快就波及了整個酒館。
前一分鐘,酒客們還安然的坐在座位上,態度悠閒的品嚐著蜂蜜酒、朗姆酒以及波爾多酒,臉上帶著友善(或者至少是平淡)的表情。可此時此刻,他們就像發了瘋一樣,互相瞪著眼睛,嗓子發出刺耳響亮的吼聲,操起手邊的椅子和托盤,稀里嘩啦的扭打在一塊兒,彷彿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其實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這不過是世上所有酒館不成文的規定,一種隱藏在繁文縟節和社會規範背後的、隱祕兄弟會般的鐵則,是酒鬼們之間不成文的契約,是他們用拳頭和鮮血換取舒暢心情、友誼以及榮譽感的自我麻醉。
那不過是這世界仍未擺脫的野蠻而粗獷的古老習俗而已。
只要酒館中出現了鬥毆的苗頭,在這種時候,一旦有人登高一呼,或是小規模打鬥時不小心波及了其餘的酒客,那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酒館就會成了拳頭和辱罵的競技場。
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佬可沒見過這樣的架勢,他們目瞪口呆的望著周圍的人扭打成一團,幾乎以為這兒的人都中了邪,又或者他們自個兒步入了惡毒的陷阱,於是他們下意識的靠近了些,最後幾乎貼在了一塊兒。男人緊張的要命,女人則慌得淚水涔涔。
那些把對手揍趴下的酒客們很快就盯上了這些新來的挑事者,於是他們帶著自以為友好的微笑(無疑是十分猙獰的),張開雙臂,嘶吼著朝新對手直衝過去。冒險家們可不會坐以待斃,戰士們胡亂揮舞著武器,法師們慌亂的念著咒語,可由於局勢過於混亂,酒客們一窩蜂的湧了上來,冒著被捅一兩刀的風險,瞬間淹沒了這些抵抗者。
史德利歌爾擦擦汗,敬畏的望著眼前的場景——這並非是他第一次見到酒館鬥毆的盛況,但以往在南方的時候,鬥毆蔓延的速度遠不及這次那麼迅猛火爆,參與者也遠沒有那麼血性和暴躁。
李奧瑞克揮舞著拳頭,迫退了幾位迷途的鬥毆者(他們見這邊有傷者,都顯示出了紳士般的風度),回頭問史德利歌爾:“瓦帕的傷好了嗎?”
詩人回答:“已經差不多了。”
瓦帕撿回了一條命,可瞧他的表情卻並不怎麼高興——他高雅的酒館被拆的七零八落,如果他還能笑得出來,那他準是發了瘋。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推開人群,走到冒險者們身前(他們正在地上與其餘酒客扭打),一把拽住其中的巡林客的脖子,將此人高舉過頭頂,怒聲說:“瓦帕要扭斷你的腦袋,南方來的殘渣!”
就在他要動手的瞬間,一柄一字刃飛了過來,刃上的光芒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藍色弧線,悄無聲息的從瓦帕的身體穿了過去。
瓦帕眨眨眼,想罵一句話,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整個粗壯的身子已經斷成了兩截,鮮血如同爆裂般灑滿了周圍一圈,將周圍如痴如狂的酒客們嚇得清醒了過來。
史德利歌爾被瓦帕的慘死深深震懾,他無法想象什麼樣的力量能夠瞬間切斷瓦帕石柱般的肌肉。李奧瑞克發出了一聲驚慌的哀吼,他與瓦帕有些交情,他是這酒館的老主顧了。
那位冒險者的保鏢,那位表情惆悵的精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掌在空中張開,一柄嶄新的一字刃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一字刃緩緩轉動,魔法的光輝在周圍形成光圈。
精靈依舊愁眉不展,他用精靈特有的高傲語氣慢條斯理的說:“死吧,惡魔們。”
接著,他的一字刃再次從半空中劃過,英勇的鬥毆者們發出驚駭的慘叫聲,可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要被這鋒利的武器擊中,他們的身子立即就像薄紙般撕裂。
精靈率先清理了他那些受保護者身旁的酒客,他用一字刃精準的割掉了所有人的頭顱,即使鮮血在地上湧成洪流,將那些傻愣著的冒險者染成了血人,他也毫不在意。
酒客們可從不在酒館鬥毆中退縮,很快就有捨生忘死的笨蛋哇哇亂叫著衝上前去。精靈輕巧的閃過了攻擊,一字刃如同幻影般回到了他的手上,在眨眼間,那些攻擊者也很快成了無頭的屍體。即使他們與精靈近在咫尺,可精靈卻輕巧的躲開了所有飛濺而出的鮮血,瞧他那舉重若輕的躲閃模樣,就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是在慢動作下進行的。
李奧瑞克渾身發抖,拳頭捏的緊緊的,彷彿快要把自己的骨頭捏碎了——他倒不是嚇破了膽,而是由於深深自責——因為這出噩夢般的慘劇歸根到底是由他引起的。他大嚷著:“住手!”邁開大步,踩著地上黏糊糊的鮮血池塘,不要命一般朝精靈衝了過去。
精靈露出厭惡的表情,一字刃再度飛速旋轉,手上用力,預備也割掉這骷髏的腦袋,可就在飛刃離手前的一刻,一道奪目的光芒從天而降,如光柱般將精靈罩在了其中。
這光芒耀眼的彷彿太陽,漆黑而血腥的酒館瞬間有如最耀眼的白晝般令人睜不開眼。
那些冒險者再次發出大驚小怪的聲音,他們紛紛抬頭尋找那位施法者,很快他們就將目光鎖定在史德利歌爾身上。
詩人手持著炎陽之劍,那道光芒正是炎陽之劍的傑作,他正緊張兮兮的望著戰局,關心著李奧瑞克的安危。
那一瞬間的陽光雖然對人類和精靈沒有顯著的傷害,卻足以造成短時間的目盲,對此捨生忘死的李奧瑞克已經趁機壓倒了對手,正死死壓住對手的胳膊,不讓他揮舞兵刃,他嘴裡大罵:“不要臉的孬種,穿的像女人樣的太監,我等不急要把你的蛋給捏爆了,塞進你那噁心的臭嘴,再把你的腦袋捏碎,回家當做肉末做餅吃。”
那精靈用腦袋狠狠砸中了李奧瑞克的頭顱,後者的頭顱並不牢固,在這一撞之下立即飛了出去,李奧瑞克的軀體頓時慌了手腳,精靈趁勢一腳將李奧瑞克瘦骨嶙峋的身子踹飛,飛舞利刃,頃刻間將李奧瑞克的軀體切割的支離破碎。
史德利歌爾氣得快要發瘋了,他舉起桌子朝精靈的方向拋了過去,精靈的利刃割破了桌子,史德利歌爾已經在趁勢閃到了他跟前,他飛快的使出劍招,砍向精靈的胳膊,可精靈手臂一抬,手掌精準的擊中了史德利歌爾的下顎。
史德利歌爾後退了一步,精靈的利刃如幽靈般緊隨而至,詩人使出仙德瑞拉教的動作,驚險的躲開了一字刃。往前邁步,揮劍往精靈身上刺了五六下,可精靈卻渾不在意的躲開,並用一字刃擋住了詩人的下一招。
史德利歌爾此刻已經恢復了冷靜,他停頓了片刻,想要聆聽著精靈的聲音,從而判斷他的下一步動作,可精靈卻伸出手指,彷彿在瞬間對詩人施展了什麼咒語。
史德利歌爾覺得體內的魔法在瞬間沸騰了起來,這讓他驚慌失措,他想:這是什麼法術,難道他能夠操縱我體內的魔力?
幾秒鐘的猶豫讓詩人付出了代價,他很快覺得手臂痠軟,幾乎抬不起來。他退開幾步,想要施放閃電術,可嘴巴張開,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
緊接著,他覺得周身一陣劇痛,就彷彿他的魔法在體內瘋狂的撕咬,彷彿無數柄一字刃割開了他的血管,彷彿他的魔力在一瞬間背叛了主人,成了敵人最有力的武器。
他跪在地上,苦苦支撐著沒有倒下,而那位精靈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眼神依舊傲慢而憂鬱,似乎他並不是剛剛屠戮無辜的劊子手,而不過是勉為其難清理臭蟲的貴族一般。
那位精靈問:”人類,你是南方來的人?“
他回答不出,因為在這位精靈身邊,他似乎無法發出聲音,某種可怕的光環以精靈為中心發散了出去,令人窒息的噪音將他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掩蓋了。
酒館中的人差不多已經死完了,詩人是唯一的倖存者,那位精靈似乎終於想起了拷問,他朝他的同伴們招招手,於是那七位斷胳膊斷腿的傢伙又重新站了起來,聚攏在詩人身邊。
那位手持十字弩的吟遊詩人狠狠踹了詩人的臉,他大聲咒罵著什麼,臉上的表情如同凶惡的豺狼一般。
他的同伴們臉上帶著殘酷的笑容,似乎看著鬧劇一般欣賞著這一切。
忽然之間,史德利歌爾覺得耳朵里耳鳴聲陣陣傳來,周圍鮮血中彷彿充斥著孤魂野鬼,他們正從深紅的顏色下怯生生的探出眼睛,並用模糊不清的話向他申訴死亡的苦難。
史德利歌爾覺得血的聲音是如此的美妙,而浸泡在血液中的感覺令人心魂俱醉,就彷彿他又成了胎兒,回到了母親的腹中,一切都是如此的安詳而平緩,他無需再擔憂任何東西。
很快,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沒有視覺,沒有聽覺,沒有嗅覺,沒有觸覺,沒有味覺,他覺得自己在做一個夢。
一個被血海包圍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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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愛折磨人的吟遊詩人問了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
精靈說:”他中了我的遺言詛咒,因而發不出聲音,但似乎效果太明顯了。“
吟遊詩人說:”那他一點兒用都沒有了,諾崇先生,我們砍掉他的腦袋吧。“
女法師忽然竊笑了一聲,她說:”他真漂亮,我真想替他畫一幅畫。“
戰士妒火中燒,他的傷令他怒不可遏。他一步一步走到史德利歌爾跟前,用匕首對準詩人的頸動脈,咬牙切齒的說:”那我把他的腦袋切下來給你,你可以隨意處置。“
他真的開始切割——把匕首深深的紮了進去,一寸一寸往前挪動。
剎那間,他慘叫著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滿是鮮血的地板上,碎裂的木頭刺入了他盔甲中的縫隙,這讓他像殺豬般的喊叫了起來。
諾崇後退一步,滿臉緊張,而他那些寶貝冒險者們還在面面相覷,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諾崇看見地上的少年動了一下,隨後一道血一樣的紅光閃過,那人在頃刻間消失了蹤跡。
他朝酒館中四處張望,在偶然間,他能夠看見一個飛速挪動的身影在四處亂竄,可當他試圖用目光鎖定那個影子時,那地方卻變得空無一物了。
他開始流汗,呼吸急促,手掌捏成拳頭。
他大聲說:”所有人都跑出去!一刻都不要停留。”
那些冒險者愣了一會兒,顯得笨手笨腳,心不甘情不願,似乎在猶豫著是不是要服從命令。
就在這時,那位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戰士的頭顱忽然不翼而飛了。
在鮮血形成的瀑布中,他的四肢也如同棉布般被什麼東西撕裂了。
隨後他的眼珠被挖去,嘴巴被撕裂,胸膛被挖開,肚腸被扯出。
冒險者們根本沒有看到接下來的畫面,因為他們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撒著尿,流著淚,滿嘴號泣。
而諾崇則警戒的望著那個暴虐的影子,一步一步的退出了酒館,小心翼翼的掩上了門。
他始終沒發出任何聲息,就彷彿經過進食的猛虎身旁的兔子,就彷彿從鱷魚嘴邊飛過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