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心臟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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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心臟之血
阿巴頓望著窗外夜空中柔和的燈火——那是從冥光海岸燈塔在發出警示燈,光柱穿過巨大的玻璃,緩緩掃過房間,將這兒的陰森和灰暗一點點兒驅逐了出去。
他繼續說:“她們兩人——米爾沙與阿曼達,她們都是好姑娘。乖巧、聽話、純潔、天真無邪——唯一的缺點是膽小,她們什麼都怕,怕這兒陰暗的走廊,怕頭頂上吊燈突然掉落,怕偶爾穿過地毯的艾格納蟑螂,怕不慎敲碎盤子,怕弄髒了好看的衣裳,怕睡亂了舒適的大床,她們甚至怕我對僕人說話的語氣,一旦我稍稍加重聲音,她們就會變得魂不守舍,抱在一起可憐的發抖。
很奇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她們兩人在我身邊,我就會變得比一位懦弱的父親還要溫柔,我輕聲對她們說話,生怕讓她們像兔子一樣被嚇跑;我對待下人謙恭有禮,就好像我們的身份顛倒了過來;我不再召喚女魅魔侍寢,因為那樣會對她們過早產生惡劣的影響。”
他大笑起來,似乎在嘲弄自己當時可笑的行徑,他說:“你看,我徹底被她們迷得神魂顛倒,那可是兩個小女孩兒——這太他·媽的糟糕了——不僅連一點兒肉都沒有,年紀小的幾乎才剛剛能站著走路,而且又不像我喜歡的女惡魔那樣是深紅色的面板——她們白的像是羔羊,更加不如女魅魔那樣懂得搔首弄姿,勾引的人神魂顛倒。
可當時我就像個傻瓜一樣,變得一點兒都不像自己。如果那時候我的敵人——比如巴拉那或是墨丘利——知道了我的模樣,指不定他們會想出什麼卑劣的計謀來鑽空子,如果他們抓走了我的兩位公主,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一定會救她們出來。
最初,我認為這種醜態之所以產生,全是由於鄂加斯的神諭對我造成的影響,我崇拜她們,因為她們的來臨似乎預示著救世主的預言將要成真。
可我很快又意識到並非如此——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們就是我要找的人,她們僅僅是符合我所要實施的計劃所必須的條件,我不至於愚蠢到沒有腦子的地步。
現在,我可以毫不羞愧的說——我愛米爾沙,而米爾沙與阿曼達形影不離,所以我愛屋及烏,對她們兩人都照顧有加。我像愛護女兒一樣愛護著她們倆,一想到我的計劃會將她們置於什麼樣的境地,我就鑽心的疼痛,恨不得立即終止那令人作嘔的計劃。
但我堅持了下來。
我認為我這份荒謬的、發生在一位小女孩兒身上的愛情,是鄂加斯對我信仰的最終考驗,就像將幼子拋入懸崖,讓他從絕境中求生的野蠻人那樣,我必須在愛情的泥潭中死命掙扎,我必須用最堅強的毅力克服這夢魘般的折磨,即使這意味著我要將我深愛的女孩兒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並最終讓她喪命在異國他鄉,我也只能咬緊牙關,將自己的心剜出來,藉著看它緩慢而有規律的跳動,來忘卻這份煎熬帶來的生不如死。”
史德利歌爾以為阿巴頓的最後一句話僅僅是一個誇張的比喻,可他隨後意識到他說的是實話——阿巴頓解開衣服,露出強壯如鋼鐵的蒼白肌肉,在他的胸口上破了一個駭人的大洞,從中,詩人可以毫不費力的看見一顆烏黑的心臟,宛若吐出墨水的烏賊那樣緩緩蠕動,那些墨水的誕生是由於阿巴頓的心臟在永無止境的流血,他的心臟上滿是刀傷,這些傷口竟然一直沒有痊癒。
在那一瞬間,史德利歌爾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彷彿凍結了,他從來沒想到有人能夠受到這樣的傷害而活著,更無法想象是怎樣鑽心的痛苦才能讓人對自己如此的殘忍。
阿巴頓說:“從那以後,我平靜了下來,用另一種痛苦轉移了前一種痛苦,從而讓兩者都變得可以忍受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克服了這兩種痛苦,也深信我從此克服了世界上一切磨難——甚至超越了死亡。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殺死我了,一切對我造成的傷害,都最終會轉化為我生存的力量。
我一直撫養她們直到十四歲,在此期間,我不斷將鄂加斯的宗教信仰灌輸給她們,她們對此深信不疑,她們很快成為了最堅定的教徒。
我可以感覺到米爾沙和阿曼達對我的愛意——不是女兒對父親的愛,而是情人對情人的愛。米爾沙甚至在一個有月光的晚上(在永夜帝國,那是十分罕見的景象),在微風吹拂的下,她倚靠在我胸前,向我吐露愛意,並想要用她那如美玉般的雙脣親吻我。
當她這麼做的時候,我的心臟產生了令我渾身扭曲的劇痛,我意識到那是我的傷口在痊癒,那是鄂加斯在懲罰我的動搖和不忠,於是我推開了她,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走入了燈火輝煌的大廳,將她留在了淒涼的月光下。
阿曼達為米爾沙抱不平,她在某天晚上氣沖沖的跑進了我的臥室,她穿著一件長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神情就像是好鬥的小牛那樣,她大聲斥責我為什麼要那樣殘忍的對待米爾沙,她知道我一直對米爾沙懷有深情。
我笑著說:‘是嗎?你是怎麼看出這一點的呢?你是瞭解我的,阿曼達,如果我真的有這樣脆弱而可笑的感情,我是不會這樣折磨自己,將它一直深藏至今的。’
她無法反駁,只是在我身邊來回走來走去,說著些毫無邏輯的話,歇斯底里的發作情緒。
我趁著她走近我身旁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彷彿一瞬間陷入了冰窖,從頭到腳都在發抖,我笑著說:‘你看,如果我想要一個女孩兒,我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
我將她的衣服一把扯去,她底下什麼都沒穿,露出曼妙的、唯有少女才擁有的誘人身材。她似乎害怕的很,可我感覺她的身體比地獄的熔岩還要熱,她說:‘發發慈悲吧,米爾沙會傷心欲絕的。’
我沒有理睬她,而是將她拋在了**,隨後我緊緊摟住了她,成為了她有生以來的第一個男人。
如我預料的那樣,她是個完美的叛徒,她雖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米爾沙來聲討我,可當她在我懷裡發出狂歡般的叫聲的時候,我知道她其實並不是生我的氣,而是心懷著希望——她認為如果我喜歡的不是米爾沙,那她才是我真正的心上人。
我並不喜歡她,就像我不喜歡任何人類女性一樣,我憎恨她們的面板和軟弱,虛偽和俗氣——除了米爾沙,除了地獄天使般的米爾沙。我也是一個狡猾而無恥的混蛋,我藉著阿曼達的身體發洩著我對米爾沙的欲·望,僅僅是因為她們兩人從小到大都形影不離,我蠱惑了阿曼達的心,從此讓她對我死心塌地,併成了我在南方最有力的間諜。
在這之後,我像個明知道要上刑場的囚徒那樣,懷著麻木的心,將米爾沙與阿曼達交給了我的情婦,也是我在北方最飄忽不定的盟友——阿加莎,她是魅魔之女王,也是情·欲的皇后,她同意將魅魔獨特的訣竅傳授給我的這兩位養女。
這是常人難以忍受的過程,她們所經歷的一切,我甚至不願意去想象,雖然我的心臟已經麻木,我已經不再期望著愛情,可我依舊難以忍受這樣的離別,以及她在阿加莎手下所遭受的屈辱和折磨。每當我因此而意志消沉,從而動搖了我對鄂加斯堅定不移的信仰時,我就會拿起利刃,緩慢的,像個馬戲團裡表演噁心戲法的小丑那樣的,在我的心臟上割出新的傷口。
當我這樣做了之後,我就會從沉淪中復甦,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我已經超越了死亡。
兩年後,她們回來了,米爾沙愈發美麗,阿曼達也更加誘人(作為人類而言),我用虛偽的笑容歡迎了她們,像個敦厚長者那樣擁抱了她們。這一次,我心中已經波瀾不起了。
我如同傳道的牧師那樣,在我的密室中向她們訴說了她們的任務,她們將要前往南方,成為我最強而有力的武器,成為我征服道路上的先鋒。
阿曼達負責從內部瓦解鷹喙城——這是一座異常重要的城市,只要我們將它掌握在手中,我們就能夠切斷銀輝城與龍翼城之間的戰線,併成為米爾沙(或是她的後人)與我之間傳話的橋樑。
米爾沙的使命要重要許多,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懷上格利爾國王的子嗣,一位擁有亞山祝福血統的王子或公主,她必須將這位救世主送回我的身邊。
隨後,我親吻她們的額頭,祝福她們一切順利。
我發動了一場慘烈的戰役,我讓我手下的惡魔和士兵們如同潮水般湧上牆頭,保護我的特洛伊木馬進入了敵人的心臟。“
————
說到這裡,他忽然激動的站了起來,大踏步走到史德利歌爾面前,在史德利歌爾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用力的將他擁抱在了懷裡。
詩人能夠感到他的心臟在不停的跳動——阿巴頓的鮮血一刻不停的流淌,現在史德利歌爾能夠模糊感覺到他的一切感情了。
阿巴頓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中,彷彿向鄂加斯祈禱一般虔誠的說:”歡迎回來,我的救世主。“
他親吻了史德利歌爾的額頭。
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