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我不是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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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我不是歸人
金烏老祖的眼中倒映著謝思凡此時的表情，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呆子。”
這番表情，誰能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有著與自己的兒子的變態心理？再配合著此刻的面貌，著裝，整個就是一清純如水的小姑娘啊。
謝思凡她這麼親暱的一聲叫喚，從短暫的失神中回過神來，拍手讚歎：“真美真美！真是絕美！”
金烏老祖搖了搖嘴脣，眼睛眨了眨：“看來你還是喜歡澀果子多一些。”
金烏老祖此刻的模樣，不跟那“澀果子”差不多了。
“你有澀果子的臉，卻是熟牡丹的風韻。”謝思凡踏步向前，有些放肆的在金烏老祖臉上看著。
金烏老祖這次卻沒有主動迎上去，而是向後退了一步，巧笑道：“你真是會說話。”
“事實如此。”謝思凡攤了攤手，“先前還說我貪心，兩者都想要。轉眼間，你就兩者兼得了。”
“還不是虧了你的好東西？”金烏老祖含羞瞥了謝思凡一眼，“天不老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倒是眼睛不眨的就送人了。”
“青青莫不是還想要還給我？”謝思凡有些頭皮發麻，但是頂著頭皮發麻還是要說話的。
“我用掉了，怎麼還給你？”金烏老祖微微仰頭，“你真要還，我只好，我只好”
“我就在你身上拿下來好了。”謝思凡哈哈大笑，話裡撩撥，但是身子卻是後退，又端坐在石椅上了。
金烏老祖的眼中現出微微的氣惱，身子如一朵雲，飄飛了起來，落到石塌上面，軟軟的臥著，是一堆潔白的天鵝絨。
抬起螓首來，金烏老祖看著謝思凡：“那奇石的開採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煩勞了。”謝思凡拱拱手。
“你我之間又何必再說這些見外的話？”金烏老祖白了謝思凡一眼，“叫奴家沒來由的寒心。”
“你的心怎麼會寒？”謝思凡笑道，“這麼多的恆星暖著呢。”
“那有什麼用？”金烏老祖悠悠長嘆了口氣，“這麼多年，卻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謝思凡微微漠然，他在金烏老祖的話中聽到了那淡淡的寂寥，卻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個女人的演技太妙，難以讓男人輕信。
“以後你多陪陪我，好不好？”金烏老祖一雙秋目，一種哀愁像是要透過謝思凡的眸子直接伸到心裡去。
“絕色在前，我就是想走，恐怕也是捨不得的。”謝思凡笑著說道。
金烏老祖微微翻了他一個白眼：“只怕你也是那薄情寡義的男子，鐵石心腸的冤家。這話說得漂亮，到時候要走還是走得自在如意。”
謝思凡暗自想道：“我走是肯定要走。但是要說我是那薄情寡義，鐵石心腸那肯定不對。因為自己對你就沒有情義，哪裡來什麼心腸？”
金烏老祖見謝思凡又不說話了，更加氣惱：“看看看，是不是又被我說中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謝思凡頓時有些頭大，他也是剛剛才知道送出去的那天不老到底是個什麼寓意。若是早知曉了，早就送給了明珠，至少也打死不能送給這金烏老祖啊。現在這金烏老祖的語氣之中顯然含著那一分意思在。
謝思凡不知道說什麼，他也不好去解釋。
只能沉默。
金烏老祖愈發的氣苦，竟是將頭轉了過去，只將香肩留給了謝思凡。
靜了片刻，謝思凡知道不說話是不行，輕聲唸叨了起來：“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小詩太短，謝思凡從楊笑笑那裡看來的。讀得不快，也很快就結束了。
但只讀到一半的時候，金烏老祖便已經將頭給轉了過來，就這麼看著謝思凡，眼眶微微的溼潤。
待謝思凡唸叨最後的時候，金烏老祖都已經感姓得連要掉下淚來。
不管這是真的還是裝的，總歸謝思凡對地球上的那位鄭愁予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這詩拿去給夜雪寒看看，夜雪寒恐怕也得鬱悶。
他那所謂的宇宙第一才子的名聲實在是不符實了一些。
金烏老祖開口了：“江南是在哪裡？”
謝思凡輕聲咳了咳：“那是我的故鄉介面中的一個絕美的地方。有著四季變換，種種風情不同。多水又多柳，人們多樂意去的地方。”
“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自己故鄉中的那些景。”金烏老祖緩緩說道，“想來真是不錯的。那些句子也寫得絕美，就是給我心裡捶了一下的疼。你是在說我是那季節裡的容顏？”
謝思凡輕輕搖了搖頭：“你青春永駐，那容顏自然又不會像蓮花一樣開開落落了。”
“那你是過客，還是歸人？”金烏老祖就這麼盯著謝思凡。
謝思凡突然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金烏老祖咬了咬嘴脣，想要挽留，謝思凡卻已經如風一般的離去。
她怔怔的，就這般望了很久，終於又收起了臉上所有的神色，沒有羞態，沒有氣惱，沒有嫵媚，沒有**，只是一味的冷漠，冷漠到人的骨頭裡去了。似乎冰凍了成千上萬年，再也沒有辦法化開。
不是沒有辦法化開的，只是那溫度不夠熱而已。
她的手掌突然就這麼的攢了起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淡淡的音波從嘴中吐了出來，在空間之中盪開了漣漪。
從那一顆顆絢爛的恆星之中飛出來了那些金烏神主，都是她的兒子。
她的這些兒子們依舊都用無比炙熱的眼神看著她，特別是此刻的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的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厭煩和悵惘。
那的事情真的就是自己想要做的麼？
“將謝思凡給我看緊了，一定不要讓他離開金烏星域。”她站了起來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