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力量與義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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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力量與義務(1)
背對著墓，面向石壁慕拉汗盤腿坐下。
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慕拉汗都坐在這裡，時爾自己思考，時爾讀著天之劍與地之刃的心法。
營地中的人都非常關心慕拉汗，可雪卻不讓任何人去打擾。
雪告訴大家，這是慕拉汗最關鍵的時候，一定要靠自己度過。營地的人大半都猜想一定是為了練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是在練心。
第四天中午的時候，慕拉汗回來了，神采奕奕的回來。
“納加克拉克隊長，調集人手。我有事情要作。”慕拉汗很少用爽朗的語調去說話，這讓納加克拉克也是精神一震。
“傳令，全體集合。”納加克拉克拿足力氣喊了一噪子，不用傳令兵，僅他這一噪子，這不大的營地之中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當全員集合之後，慕拉汗揹著雙手：“傲德恆薩隊長留守。莫里安隊長帶領二十人潛入卡卡里亞尼城，我需要知道這些年來，城中發生過什麼，為什麼原先繁榮的卡卡里亞尼城落沒了。”
“是！”兩位隊長底氣十足迴應了一句。
“納加克拉克隊長安排人員，每五人一個小隊，去卡卡里亞尼王國全境打探訊息，看看這十年來卡卡里亞尼王國有什麼變化與不尋常的事情發生。拉卡爾菲尼隊長，帶領一百人祕密接近卡卡里亞尼城，在半天路程的範圍之內潛伏下來，等待進一步命令。”
四名隊長接到命令立即開始著手安排。
法爾肯看到慕拉汗安排完了，這才急著跑前幾步：“等一下，那我呢，我沒有事情作。”
慕拉汗一臉的為難：“這個，有一個麻煩的任務，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直管說，送死都不怕。”
“我想你帶上幾個可靠的人，想辦法進入卡卡里亞尼的大牢之中，那裡應該有許多我們想都想不到的情報，但是卻有危險，而且不能讓人懷疑，或者發現我們行動的目的。”慕拉汗遲疑之後才說出自己的想法。
誰想法爾肯聽後就笑了：“小事情，交給我辦了。”
營地上的精英被挑選出來，四位隊長帶著人出發了，慕拉汗叫人準備水，洗澡換衣服，他打算帶著玻琪光明正大的進入卡卡里亞尼城。
在慕拉汗離開卡卡里亞尼城的當日，現任王后就要求為小王子準備典禮，繼承國王之位，理由很簡單，老國王根本活不幾天了，一個王國不可能沒有國王，否則一定會被卡司漢帝國變成他們一個行省。
許多原本不支援的官員此時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可正當卡卡里亞尼城開始準備典禮之時，慕拉汗卻突然又回來了，住進了城中最大的一家旅店，而且是整個包了下來。
“將軍，將軍。”
“有什麼事情，沒看我正忙著呢。”馬加其裡農將軍在滿桌的空酒瓶之中想找到一瓶還有酒的，看到有手下衝進來，很是不高興的抱怨著。好不容易找到一瓶有酒的，手下這時報告：“慕拉汗王子回來了，包下了城中最大的旅店。可是，只帶著五個隨從。”
馬加其裡農將軍聽了一驚，用力的將酒瓶摔在地上。
“給我傳令，黑甲軍集合。”說罷，衝出屋去在外面提起大桶涼水倒在身上，向著侍從大喊：“馬上給我準備衣服，修臉，整發。”
慕拉汗剛剛在店廳中坐穩，外面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團長，外面出現士兵，那架勢，不是普通計程車兵，很厲害的那種。”有人跑進來報告，慕拉汗只是點點頭：“黑甲騎兵是不是，讓店裡準備茶點，很快會有客人來。”
算算時間，慕拉汗比法爾肯等人晚出發了三天時間，這三天裡有多少情報收集到，慕拉汗不知道，這會報告的人還沒有來。
“王子，王子，我知道您一定會回來的。”一個激動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由於慕拉汗說過有客人到，團員將來者接入廳中。
來人見到慕拉汗，從進門就跪倒：“王子殿下，我知道您一定會回來幫我們，您一定會回來的。”正是那店主，帶著自己的女兒趕到。
慕拉汗揮揮手示意將店主扶起，請到自己桌旁。
“不，小人不敢坐，只要您回來就好了。”
“請坐下吧，我不打算當王子，幾天後我是什麼，我還沒有想好。”慕拉汗叫人把店主拉到椅子上。
店主只是坐在椅子一角，不敢全部坐上。正要開口，外面又有人進來，這次才是馬加其裡農將軍，看到有平民坐在慕拉汗旁邊，先是一愣，可熟悉卡卡里亞尼城的他立即就知道這人是誰。
“將軍大人。”店主急著就站了起來。
馬加其裡農也不說話，跪倒在慕拉汗面前：“您說過我騙了您，我承認，我是說了假話，但您是否知道，我為什麼說這些假話。”
慕拉汗沒有正視馬加其裡農將軍，側過身去：“我很快就會知道真實的一切，我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分清真假，我尊敬您，請您起來吧。但是請不要說任何事情，也不要求我什麼。”
馬加其裡農將軍還是跪著，慕拉汗恨他，卻也尊敬他。
就這樣僵持了很久，慕拉汗還是側身坐著，馬加其裡農將軍還是那樣跪著。店主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店主作為一個平民，一個在卡卡里亞尼城生活的最普通平民，面對這樣的情景他深知這裡根本沒有他說話的資格，可這時，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勇氣。店主跪下了，用膝蓋移動到慕拉汗面前：“我們的王子……。”剛開口，就已經泣不成聲，手抱著慕拉汗的腿只是哭著。
他為什麼哭，慕拉汗感覺很吃驚，難道是為馬加其裡農將軍求情嗎？自很小的時候慕拉汗就知道，馬加其裡農將軍是位很得百姓喜歡的人，也有著極佳的聲望。
“王子殿下，您不知道我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稅一天比一天重，總有新的名目出現，交不起稅就要罰為苦力，多少平民變成了奴隸。”店主一言出既出就再也忍不住了：“我們，我們作夢都盼望著這樣的日子能早一點結束呀，您回來了，您終於回來了。”
店主一席話弄的馬加其裡農將軍很是不解，要知道小孩子的慕拉汗身為王子，喜歡惡作劇，喜歡玩樂，更喜歡欺負人，在卡卡里亞尼城中除了認為年少調皮之外，並沒有什麼好名聲。
難道百姓們真的失去希望了，將那怕是一點點的希望都緊抓不放。一個失蹤了近十年的王子，未必就是一個好國王呀。
店主哭著，手就象懷裡摸去，拿出的正是那枚聖堂令。
慕拉汗急忙阻止，裝成要親手扶店主起來的樣子，手卻將店主的手按在懷中：“我答應你，一定讓你過上好的生活。”
“不，我們的王子，我們的國王。卡卡里亞尼之王，整個卡卡里亞尼人都想過好日子，我們回想十年前，餐桌上有肉，冬天不用受冷。”店主不太會說話，可以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
十年，十年這正是自己離開的時間。
慕拉汗瞬間腦海中飛快的轉動著，真正的國王回到王位，難道王國變差了嗎？百姓生活開始變苦了嗎？
“玻琪！”慕拉汗突然大喊一聲。
玻琪幾步就走到慕拉汗面前。慕拉汗一拍玻琪：“帶卡卡里亞尼史官來。”
玻琪也不回答，轉身就走。
“都起來吧，我正在證實一些事情。”慕拉汗伸手扶起了馬加其裡農將軍。
馬加其裡農一言不發，從他聽到慕拉汗身邊只有五個人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非常好的感覺，慕拉汗這一次回來絕對不是獨自一人回來，一定是有備而來，威爾斯帝國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慕拉汗手人的人數不少。
正在這時，有人進來了：“團長，這小王國過的跟貧民居一樣，原本聽說這裡的酒出名，結果……”進來的人看房間有其他人，氣氛也不對，馬上換了口氣：“團長，調查完了，這裡近些年來，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差，田地荒蕪，許多小村莊都空無一人。”說著將一份寫好的檔案雙手送上。
“隨意一些吧，這裡沒有外人。”慕拉汗單手接過，開始細讀起來。
讀完之後，慕拉汗閉上了眼睛，長長的作了幾個深呼吸。
門外吵鬧聲傳來，看到玻琪提著一個進來，後面正有人大叫：“快來人呀，有人綁架了史官大人。”
“叫他們閉嘴，老實待著。”馬加其裡農向自己的部下下令。
史官穿著一身便服，頭髮亂著，衣服也破了，左臉上還有一塊紅印。玻琪顯然作法有那麼一點點粗暴。
“扶他起來，我有話要問。”慕拉汗說話很慢，並不帶一絲表情。
史官站了起來，先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馬加其裡農坐在下首的位置，心裡踏實了一些，慕拉汗這才開口：“告訴我，三十年前到今天，卡卡里亞尼王國百姓生活的變化，國王執政優劣。”
“這……，我需要查閱相關卷宗。”
“不用查，用最簡單的話告訴我，如果說假話，我會殺死你。”慕拉汗說完，幾名團員的劍就架在史官脖子上，史官倒不為所動，整冠理服，站起了身體高仰著頭：“身為史官就是記錄著最真實的歷史。”
“三十年前，是先王在位。國泰民安。二十三年前，新王繼位，國勢變弱，二十年前，新王實行改革，那是強國之道，十年前，國王身體變差，政務由大貴族們主持，原先改革方案被貴族們推翻，四年前，王后代國王處理政務，民不聊生。”史官知道眼前的是誰，卻一臉傲氣，自顧自的說著，說完手一背，大有你想殺就殺的氣勢。
慕拉汗雙手拍了拍臉，這話太讓人震驚了。
“給他椅子，茶點。”慕拉汗輕聲吩咐著。
其實不用慕拉汗說，聖堂的團長們喜歡這史官的態度，別看只是個文官，可卻是有骨氣的人，立即就給拿來了椅子，捧上了茶。
納加克拉克等三位隊長回來了。
“團長，法爾肯有訊息傳回來，牢裡關著許多有趣的人，許多能人，許多可憐人。我這裡收集了一份名單，都是百姓們暗中痛罵的官員，其中以這個王國王后家族的人居多。”納加克拉克並不知道慕拉汗是這裡的王子。
莫里安這時接過話題：“團長，這小王國我們就是想幫也不好幫，動作太大了，怕帝國那邊有意見，動作太小不管用。”
所有這一切資訊加在一起，慕拉汗似乎明白了。
“將軍，我的老師。你告訴我，我身上有沒有卡卡里亞尼王室血統。”慕拉汗站了起來，這樣的問題讓納加克拉克等人有點意外。
馬加其裡農將軍也站了起來：“有！”
“我明白了，也想明白你為什麼連續幾次都在騙我。”慕拉汗突然笑了，在這一瞬間他可以肯定的說，自己的母親是王后沒有錯，但自己不是卡卡里亞尼國王的兒子。“我來解決這裡的問題，我來帶給百姓好日子。”
“向國王陛下效忠，請允許臣聯絡大臣們，制定最後的方法，來保證你可以登基，同時能壓制王后一黨。”馬加其裡農極為興奮，就要向自己的部下下令，慕拉汗卻按住了他的手：“我討厭麻煩，用我的方法來。”
要來紙筆，慕拉汗在兩張紙上各寫了一個字。一張紙上寫著死，一張紙上寫著逃，然後一齊交給了玻琪：“玻琪，去找王后。”
玻琪接過紙看了一眼：“全部！”
“對，全部，一個不留。”慕拉汗緊握住玻琪的手，玻琪抬手伸出了大拇指，然後把那張寫有逃字的紙撕掉。慕拉汗樂了：“你認為，對他們不用留情，那就按你的意思。”
玻琪嘴角一揚，算是笑了一下。
“團長，不！國王陛下，我們也去清理名單上的人。”納加克拉克看到慕拉汗點頭同意，回身衝著其他的團員打了眼色，這會慕拉汗是國王了，雖然只是一個小國的國王，但也讓大家很是開心。
當所有人都跑出去之後，慕拉汗才對馬加其裡農說：“將軍，請派您的人通知所有人，我要全面清理王后一黨，誰敢阻止，我就消滅誰。再派人去控制大牢，保護那裡的人，法爾肯是我的隊長。”
軍方原本絕大多數都是馬加其裡農的學生，老部下，一道命令下去，卡卡里亞尼那為數不多的軍隊幾乎全部緊閉營門，根本不管外面所發生的事情，邊境那邊的軍隊太遠，根本就於這邊沒有關係。
一些王后黨控制的部隊，馬加其裡農將軍親自帶領黑甲軍去鎮壓。
為防止王宮的五百禁衛軍有什麼行動，一支部隊開到了王宮，可王宮中非常的靜，根本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幾分鐘之前，玻琪走到王宮門前，正好遇到那天用劍刺慕拉汗的那名軍官。
“站住，什麼敢闖王宮。”
玻琪根本就不答話，左手抬起一道銀色的光芒閃動，一把巨劍出現在手中將那名軍官挑在劍上，就這樣一直向王宮內走去，血順著王國大門一直流著內宮，禁衛軍已經將玻琪包圍。
有幾名軍官眼尖，認出的劍上挑的死人，更認出了玻琪就是那天跟著王子來的人，把劍直接扔倒了地上：“王后的屋子，向前第二個口左轉第一間。”
玻琪點頭以示感謝，很快有女人的尖叫聲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只有一聲。
從玻琪開始，整個卡卡里亞尼城喊殺聲一片，城衛軍就站在街道上，目視著這一切的發生，這沒有過多久，一個城衛軍抽出的自己的劍，面對一個從聖堂攻擊的院中逃出來穿著貴族衣服的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