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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悲慘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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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悲慘的身世

深夜,又一次從劇烈地咳嗽中醒來,高飛揚滿面痛苦地睜開遍佈血絲的雙眼,渾身上下早已被虛汗所溼透,蒼白的臉暗淡無光。

“該死的蒼天,你為什麼讓我遭受如此的痛苦。”高飛揚有氣無力地詛咒著。

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出火鐮,點燃了一盞破舊的菜油燈。昏黃的燈光照映下,他拖著沉重的身子拿起床頭那本《道德經》翻看起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這本《道德經》,是高飛揚用叔叔去世後留下的一件布袍子和遊方道士交換來的,袍子質地還算不錯,叔叔平時都捨不得穿,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穿起,如果不是這件袍子對他來說太大的話,他一定不會捨得去換這本道書的。就是這樣,當時在場的村東的趙二虎還是笑得前仰後合說:“都說你小子不太靈光,我以前還沒有當回事,這回才發覺,你小子簡直笨得像頭豬。竟然蠢到用這件錦衣袍去換這本破書,這件錦衣袍至少可以當到一兩銀子。”

回想起趙二虎的那副嘴臉,高飛揚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冷笑道:“你懂得什麼,這可是一本奇書。”確實,在他18年的生活中,他遭受了各種各樣的痛苦,如果說有什麼能帶給他些許快樂的話,那就是這本從遊方道士手中當珍寶換回來的《道德經》。經書早已被他翻看得破舊不堪,有許多地方都打了補丁。經書第一頁寫著四個字,天人合一,下面還有硃砂畫了莫名其妙的符號,高飛揚一直搞不懂這些符號是什麼。這本書的奇妙之處是在他一次咳嗽發作,要把肺咳出來的時候發現的,當時他右手無意間摸到了書頁,劇烈的咳嗽竟然奇蹟般的減輕了。所以這之後他一直把這本《道德經》視為救命稻草,時時讀誦。

高飛揚,算是上等身高,只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持續的病痛困擾,使得他體重只有一百二十斤,往人群裡一站,未免給人伶仃瘦長之感。他五官頗為俊朗,如果不是瘦的可憐,倒算得上一個美男子。而最與眾不同的,還在於他那雙玲瓏細緻的手。十指修長筆直,秀麗非常,有如玉般的溫潤色澤,不像是長在窮困的山村少年身上,倒似出自史書滿腹的貴介公子之手。尤其令人驚異的是,他掌紋中的命理線只有短短的一小段,過了虎口後就渙散開來,虛虛實實交錯縱橫,曲折變化有如一條小龍纏繞在手掌裡。

曾經有一個過路的相士看過高飛揚的手掌大驚道:“孺子掌紋,千古未有,非大凶即大吉,須看天意。”

可惜大吉的事情高飛揚一件都沒有遇到過,大凶的事情卻早就一件一件發生在他的身上。

出生之時,由於這小子躲在母親的肚子裡死活不願出來,惹得接生婆大呼小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生拉硬拽才讓他順利出世,致使母親力竭而亡。他的父親愛妻心切,大哭了一場跳了山崖。六神無主的叔叔把他抱回了家,讓家裡唯一一頭老母牛當起了養母。高飛揚從小就喝著牛奶長大,個子長的不矮,身體卻是虛弱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母乳餵養的緣故。

三歲時,一場風寒差點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叔叔及時抱著他找到了鄉中的有名郎中賽華佗,用了幾付清涼散退去了高燒才撿得一條小命。可惜賽華佗終究只是在稱呼上賽過了古之神醫華佗,醫術上卻相差甚遠,使得高飛揚留下了咳嗽不止這個大毛病。

三年前,相依為命的叔叔也撒手人寰,只剩下了少不更事的他獨自生活。身有暗疾,又無一技之長,無奈之下只能靠變賣家產維持生計。三年下來,本來就不寬裕的家現已家圖四壁。虧得好心的關媽媽經常接濟,才能勉強度日。

不知讀了多少遍的《道德經》,咳嗽慢慢地停了下來。高飛揚這才發覺,一縷清晨的陽光已從茅屋屋頂的縫隙裡射了進來,一口氣吹熄了油燈,他從**爬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自言自語道:“又是燦爛的一天。”這也是高飛揚的過人之處,換作一般人,可能早就在病魔的折磨下對生活絕望,自從接觸《道德經》後,他的內心變得愈發的平和安詳,任何事物在他眼裡都散發著一種勃然的生機,尤其是每天的旭日東昇。當然,咒罵他永不痊癒的咳嗽例外。

大嚼了幾塊昨天剩下的紅薯,他拍拍並未見隆起的肚皮,有些高興地吟起幾句酸詩:“此瓜本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嘗。”有幾天沒到關媽媽家了,該去探望一下,他向村西關家走去。

“關媽媽,我來了。”一進關家門,高飛揚就扯開嗓子大喊,唯恐關媽媽聽不見。也難怪,關媽媽年紀大了些,有些耳背。

正在庭院餵雞的關媽媽聽到高飛揚的喊聲,連忙把餵雞的笸籮放到一邊,招呼著:“孩子,你來啦!吃過飯沒有?”

高飛揚滿臉滿足:“吃過了,我吃的還是人間第一美味,蒸紅薯呢。”

關媽媽笑道:“這孩子真是可憐,沒吃過什麼美味佳餚,吃個紅薯就滿足成這樣。”說完跑到廚房,拿了兩個煮雞蛋出來,一手塞到高飛揚手裡,道:“孩子,快吃吧,這是專門給你留的。”

高飛揚感激地看著關媽媽,他知道,別看關媽媽養了幾十只雞,每月能攢下一些雞蛋,可是這些蛋都用來變賣,好買回柴米油鹽這些生活必需品。關媽媽自己平時都捨不得吃一個雞蛋,可對高飛揚從來都毫不吝惜。有什麼好吃的都給高飛揚留著。

“謝謝媽媽”高飛揚的眼圈有些溼潤了。他把這兩個雞蛋藏在了懷裡,剛剛吃過紅薯,他並不餓。

他拿起掃帚,開始打掃起庭院來。等清掃乾淨,已是大汗淋漓。沒辦法,他的身體實在是虛弱。只是掃了一下地,就累得不行。

關媽媽端出一碗水,關心地道:“喝口水,歇一會。”

一口氣喝完水,高飛揚對關媽媽道:“關媽媽,我得走了,做功課的時間到了。”

關媽媽也知道高飛揚的習慣,說道:“孩子,做完功課,中午過來吃飯吧。”

告別了關媽媽,高飛揚向課堂走去。別以為他是去私塾讀書,以他的狀況,讀私塾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讀私塾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像他這樣的貧苦孩子,是不可能能到私塾去讀書的。他能識字,也是叔叔從小教出來的。

高飛揚所謂的做功課是從他得到《道德經》之後養成的習慣,自從不停讀誦《道德經》後,他總有一種要和大自然親近的感覺,彷彿幽幽的山林樹木有一股莫名的魅力,吸引著他去親近。每日辰時,他都要到村後的後山山腰松林中大聲朗讀《道德經》。在這裡,困擾他的咳嗽病不會發作。隨著不斷的讀誦經書,他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讀了數遍,感覺有些疲憊,他便坐到林中那塊蝸牛石上休息。蝸牛石是高飛揚給起的名字,實際上只不過是一塊普通的山石。從懷中摸出一個雞蛋,準備補充一些營養。剝掉蛋殼,剛要塞到嘴裡,就聽見從遠方傳來一陣淒厲的悲鳴和物體高速飛行發出的破空聲,緊接著就看見兩道暗雲一前一後飛馳而來。前頭的暗雲由一團黑氣包裹,似乎極力逃竄,可惜後面閃著金光的暗雲緊追不捨,轉眼間已迫近前者。只聽見後面的暗雲裡有人哈哈大笑道:“巫厲,看你往哪裡逃。”同時從暗雲中發出一團栲栳般大小的黑芒,閃電般打入前方暗雲黑氣中。前方暗雲黑氣遭此一擊,頓時如禮花爆開,煙消雲散,奇怪的是如此爆裂竟然不發一絲聲息,半空中一個奇裝異服的黑衣漢子一個跟頭正掉在高飛揚面前二十米的草地上。

高飛揚哪曾見過這般場面,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雞蛋在他無意識下被捏成一團爛泥。虧得大腦中還有一點清醒,連忙順勢向後一倒,來了個後滾翻,趴在蝸牛石的後面偷眼觀瞧。

被稱為巫厲的黑衣漢子被摔得發懵,也沒留意到高飛揚的存在與動作。

“哈哈哈,就說你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一陣狂笑聲中後面那道暗雲從半空中也落了下來,原來是一個身穿金色僧袍的胖大和尚。

高飛揚看的清楚,這個大和尚少說也有300斤,身材高大,一張黑漆漆胖臉,滿身的肥肉,活像一隻大河馬。

大河馬,不,胖大和尚手裡拿著一個朱漆大葫蘆,對著巫厲得意洋洋道:“巫厲,老子的無音神雷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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