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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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皇月瀾發現蘇月舞的時候她正茫然的坐在海灘上，看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是那麼迷惑。
“小舞？”皇月瀾小心的叫她。
“……”蘇月舞抬眼看著他，很熟悉的名字卻不能肯定是在叫自己，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小舞？”皇月瀾試探性的又叫了一次。
“嗯……我沒事，只是有點冷……”這一次的終於有了回答，也難怪，她的衣服已經被海霧打溼，雖然是在南方，但是海島的晝夜溫差還是比較大。
皇月瀾體貼的幫她將衣服弄乾，“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攬過蘇月舞的時候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的僵直，這樣一個懷抱她的動作，曾是那麼熟悉的動作，甚至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擁抱過，可是現在，她卻有著明顯的不適。
“我好像做了個夢……”蘇月舞感受著皇月瀾的溫暖，終於安定了下來，“在魔法陣啟動的瞬間我退出了……內心裡總有個聲音在說，讓我不要去……”
“是‘暗夜之羽’的關係吧？”皇月瀾修長的手指撫過她髮間紅色羽簇中最為點綴的黑色羽毛。
“我夢到小時候了。”蘇月舞輕輕的敘述著她的夢境，“夢到我變成了姐姐，看著那麼讓我畏懼的年幼的自己……”
“你也知道小時候的你有主見的讓人害怕了麼？”皇月瀾輕笑著，若不是當年蘇景天發現自己既有天分的小女兒偏激的讓人害怕，也不會將近乎沒有感情起伏的皇月瀾帶到她的身邊了。
蘇月舞輕輕的笑了一下，那種帶著一絲俏皮的笑，似乎是完全恢復了，“總算可以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了。”
雖然說恢復了，但是心裡卻依舊帶著些許的不安。
“先回去吧。”看著她略帶失神的表情，皇月瀾溫和的提議道。
“我要回家一趟。”蘇月舞忽然說道，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再迷惑，“今天就走，不，現在就走，回蒼朔一趟，大概兩個月以後回來。”
皇月瀾並沒有阻止她，也沒有試圖去探索她如此不安的根源，“那麼小心點，青雲會留在這裡，湖會去彼桑找科狄，至於我，等你回來會有人交給你聯絡的方法的。”
“嗯。”蘇月舞微微笑了一下，“那麼我走了。”隨著話音的落下，髮間點綴的黑色羽毛忽然亮了起來，隨著幽暗的黑光，蘇月舞的背後展現出了黑色的巨大的羽翼，而隨著羽翼的輕微扇動，她整個人也已經完全的脫離地面向天空飛去。
“祝你好運。”皇月瀾低聲的說道，對於Lilith之眼來說，如果不是太空漫步者，一旦進入就得做好永久定居的準備，而蘇月舞是一個例外，她的能力並不足以讓她成為太空漫步者，但是她卻可以依靠“暗夜之羽”的力量做到。
皇月瀾獨自回到住處把蘇月舞的決定告訴了眾人，讓她回去他也帶著一些私心，想來現在哥哥們都在蒼朔，也必然會擔心他的安危，雖然他們可以輕易的來去，但是要想找到他，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有鴉和夜瀾雨，想到皇月鴉，這個幾乎是他死纏爛打才拐來的私人保鏢，皇月瀾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當初，那個初見面時弱小的卻絕不低頭的少年，滿目的滄桑，是怎樣的倔強啊。
可是隨著歲月的推移，他已經被皇月丹磨的連叮點脾氣都沒有了。爬起來，又跌倒，迷惑，恐懼，不屈……然後閃耀出屬於他自己的光輝。
“瀾兒，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呢？”左天湖把玩著皇月瀾分給他們的聯絡工具，好奇的問道。
“也許還是回森林吧，我喜歡那樣的環境。”皇月瀾笑了笑，“不過也不一定，這個世界太原始，可以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看著少年帶著些微深意的笑容，韓青雲忽然有一點點不安，這樣的笑容是那麼的熟悉，就好像當初璇雁離開時的自己——放逐。
“瀾！”韓青雲叫住了想要離去的皇月瀾，他們這樣的人都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有計劃，也就無所謂變化，也都習慣了創造一個小的空間來放東西，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行李的麻煩。
造一個平行空間對普通人來說是絕對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對於上位的武者或者法師來說，並不是很大的問題，更何況就是真有問題，還有專門出售的可以開啟異空間的小飾品。
皇月瀾看著韓青雲，但是沒有下文，輕笑，“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有些事情光聽別人的體會是無法理解的，何況我有的是時間，還有錯的本錢。”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韓青雲都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走了。”皇月瀾笑著出了門，他們是不需要“再見”的。
“等一等！”連左天湖都感覺到了不安，可是追出門的時候外面哪裡還有皇月瀾的影子？！
只有風……
蘇月舞平安的到了家，第一個要見的人必然還是自己的父親蘇景天，話說回來，她和自己的父親一直都不親，但是還沒有到當年和母親那樣拔劍張弩的程度。
“月瀾還好嗎？”空曠的近乎寂寞的寬闊書房裡，蘇景天精緻的面容在陽光的照射下投下美好的陰影，就在蘇月舞進門的剎那，他淡淡的充滿**的聲音已經響起。
“已經恢復了。”面對波瀾不驚的父親，蘇月舞永遠帶著本能的畏懼，就算豁出一切火燒王宮的時候，唯一的擔心便是怕父親會有所責難。
影響中，從小到大，父親似乎並沒有刻意教過他什麼，他總是放任她跌倒，然後在看著她爬起來。
“小舞回來了？”溫和的聲音一響起，空氣裡的沉默就一掃而空了。
“汐瀾……”哥哥兩個字還沒有出來，就被抱了個結實，隨即額角被輕輕吻過。比蘇景天還要漂亮的夜汐瀾，永遠都像個孩子。
“玩夠了嗎？”如果有什麼能讓這樣溫和的語調產生絲毫的偏差，恐怕只有“皇月瀾”這三個字了。
“嗯，瀾哥哥過的很好呢。”蘇月舞很聰明，她清楚知道夜汐瀾決口不提皇月瀾的原因，這樣溫和的語調，微笑的樣子，不過是一層面具，而面具之下的人是如此的**，而且脆弱，絲毫都不會懷疑，如果她說皇月瀾出了什麼事的話，眼前的人會不會立刻崩潰。
“過的很好就好。”劉海遮住了幻色的眸子，看不清他的表情，語調平靜的沒有絲毫變化，但是蘇月舞卻清楚的感覺到，摟著自己的人，明顯的鬆了口氣。
“汐瀾哥哥……”蘇月舞偷偷的看了父親一眼，確定父親並沒有在意自己現在慎重的語氣，才繼續道，“如果不是很忙的話，我想請你……這一次和我一起去Lilith之眼，瀾哥哥他變了很多……”
“變了很多？”淡淡的聲音蘇景天，湛藍的右眼看著蘇月舞，這個讓他很欣賞的小女兒。
左眼是一片混沌的蒼白，但是誰都知道，當他提升力量的時候，那將是一隻美麗的銀色眼睛，月魔的眼睛。
“嗯……我說不上來，感覺，就好像……”蘇月舞思索著，她不知道怎麼來形容現在皇月瀾，“就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身處絕境的人……沒有退路，所以不得不前進，我不知道……”蘇月舞忽然迷惑了，“我不知道……”
蘇景天和夜汐瀾對看了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肯定了什麼。
“小舞，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你剛剛回來，肯定累了。”夜汐瀾溫和的說道，然後隨手招來侍女送她回去休息。
室內安靜了起來。
“在擔心他？”蘇景天淡淡的問道。
“是有一點。”夜汐瀾苦笑，“瀾兒肯定是有問題，心結可以解開，但是現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不過我奇怪的是小舞。”
“精神恍惚？也許是累了。”蘇景天並沒有太過在意。
“好歹也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女兒吧，何況是那麼好的孩子。”夜汐瀾笑了笑，“說起來，你的兩個女兒都不簡單啊，凌雲是打定了主意要當個聞名天下的大盜，小舞拓展下的蒼朔帝國，也已經成為了Lilith聯盟的霸主。”
“對於普通人有限的時間來說，這些成績是不錯了。”蘇景天根本不會把這些“小小”的事情放在眼裡。
“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會繼承到你的契約哦……”夜汐瀾頗有意味的說道，“雖然對你不會有什麼影響，不過，她們的生命會明顯比普通人要長許多，即使完全沒有能力也一樣。”
“最多也就是活個千年左右吧。”蘇景天難得的笑了笑，那麼精緻的面容微笑起來實在可以稱的上是絕色了。“不管怎麼樣，這些事情根本不要擔心，反正完整的契約是不會遺傳到下一代的，更何況能力越高的人，越不容易長命百歲，當然我們這樣不死的怪物是例外。”
不死的怪物，真的是很貼切的說法，被禁止的時間，即使受了傷，即使肉體被完全的毀滅，只要精神存在，傷口癒合哪怕重新創造一個身體，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一次，你會跟小舞去嗎？”蘇景天忽然問道。
“會吧……”夜汐瀾皺了下眉頭，“不過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太依賴我，對他沒有好處。”以往發生每一件重大事件他都會出現，幫著解決，或者善後，但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以後，他就一直在想，對於皇月瀾來說，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會不會是一種負擔。
更何況，隨著神祗們從時空的舞臺退出，從人們力量的強大到可以弒神開始，契約也好，傳承也好，神祗的力量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會消失，那時候，他們就會像普通人一樣，衰老，死亡，但是皇月瀾不會，甚至完全不受影響，那麼他就必須面對，漫長的孤單的永恆。
“你能這麼像就最好了，不過記得把那兩個傢伙帶上，省得每天向我打探月瀾的訊息，煩都煩死了。”那兩個傢伙指的是皇月鴉和夜瀾雨，那件事之後，皇月瀾行蹤成迷，知道他去了哪裡的人，除了偶爾對蘇月舞說漏嘴之外，對於其它人隻字未提。
不過皇月鴉和夜瀾雨並不是因為太過想念皇月瀾才天天追問他的下落的，而是——武的極端與術的極端彼此的不合，他們都認為成為上位之後，應該是自己更強一些。
不過並沒有真的比過，到不是蘇景天禁止他們私鬥，而且每次兩個人比到後來都會引來大群的侍衛和侍女觀看，因為擔心傷到周圍的人，於是不得不降低威力，結果輸了的一方就怎麼都不肯服氣，吵到最後蘇景天不得不說讓武學與魔法修為均衡發展的皇月瀾來做裁決，於是皇月瀾的下落就成了兩人急於知道的事情。
因為一時最快，讓蘇月舞知道了皇月瀾的下落的結果就是他不得不重新坐到帝位上，從而被夜汐瀾狠狠的嘲笑了一番，這一次是說什麼也不會再說了。
雖然對於皇月鴉和夜瀾雨來說，蘇景天身上的帝王之氣總是會壓的他們喘不過氣。可是，雖然歸雖然，不管是小心翼翼還是大大方方，每天一問，從未少過。兩個人的頑強，也讓蘇景天又恨又欣賞。
“知道啦，”夜汐瀾偷笑著，“去看看小舞吧，她的情況不太對頭……”
=================作者的胡言亂語============
最近迷上了QQ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