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流氓式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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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流氓式療傷
俘獲的六頭鹿角魔龜成為本次作戰最大的收穫了，興奮之極的布魯諾開始拷問著幾個被俘的巫毒矮人，只要一旦套出了控制魔龜的方法，他會調派出麾下的“黑色穴居者”附庸擔任駕駛員，黑色穴居者的體型雖然稍微大了一些，但只要駕駛倉庫再設計到位，控制這種強大的水面作戰平臺應該並不難，六頭巨大魔龜吃飽喝足了之後，老老實實地被塞壬趕到一個簡陋湖泊中催眠了。
而此次作戰塞壬們也確實消耗的不輕，畢竟身處於兵凶戰危的沙場上，一邊警惕著周圍會不會飛來冷箭擲矛，一邊還要凝神唱歌，這著實也有些超出了她們的能力範圍。
最倒黴的還是河對岸比蒙們，因為貪圖這個水面作戰平臺，結果白白損失了幾個強大的河馬戰士，還差點賠進去祭祀，不過好在豹人軍官阿瑟克當機立斷，從河下游攔截住了敗軍之後，驍勇的狼騎兵揮動著嶄新的戰刀搶奪了一部分的輜重部隊，總算在這場盛宴上搶奪到了最後的一點殘羹剩飯。
五階巨龍伊卡洛斯的出現雖然引起了一些慌亂，但布魯諾卻顯得並不怎麼擔心，他在得知契約之後告訴我，深藍之龍城如果介入國家之間的戰爭，那麼只會惹來黑龍一族的報復，和他本身龍城的責難。
而且這次大戰，由於艾蕾娜的忽然加入，殺傷力極其強大的暗系魔法一舉扭轉了局面，導致多塞特人的徹底失敗，而駐地官兵只有幾十個受傷而已，正在接受巫醫的治療，幾個森林巫妖開始清理著戰場上的殘留蕈毒，這種擴散力極強的蕈毒即使沒有綠魔薩滿的催化，一旦長成了，也會造成很大的隱患。
關於艾蕾娜的事情，我只是告訴布魯諾，艾蕾娜是菲琳妮的好朋友而已，臨時來助戰而已，只是在捱了伊卡洛斯的那一擊之後，艾蕾娜失去了蹤影。
但這個倔強的女孩還是堅持著飛出了駐地。
和我相比起來，艾蕾娜受得傷要重多了，剛剛伊卡洛斯的一擊以無可比擬的強勢幾乎已經硬生生地粉碎了她全身所有的防禦奧術，讓她受了一些內傷，再加上她本身又是一個奧術師，並不是我這樣的體格健壯的武士，所以恢復傷勢很慢，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暗系魔法中沒有治療術！
如果她的傷勢一旦惡化……
想到這裡，我已經坐不住了，立刻就把駐地上全部工作安排都交給了布魯諾之後，開始四下裡尋找著艾蕾娜的蹤跡。
我當然知道，她心中的死結和她的倔強使她根本不願意接受“異教徒”的治療。
正午的時分，我在附近山凹的一個石洞中找到了神情萎頓的艾蕾娜。
“謝謝你。”
“我自己高興，異教徒的死活才不關我的事。”艾蕾娜神色萎頓，急促地喘息了幾口氣之後，咬牙道。
“你傷得不輕，需要治療師。”我走到她面前的幾米處，躬下了身體：“來吧，我揹著你，我的營地上有最好的治療師。”
“我修煉的是暗元素魔法，讓你們異教徒的治療師？你想害死我嗎？”艾蕾娜輕抹去了脣角的血絲，竭盡全力才搖搖晃晃地站立了起來，看著我向她走了過來，神色雖然萎頓，語氣中依然帶著拒絕融化的冰霜，冷冷地對我道：“不要拿你的髒手來碰我！”
緊接著著她纖美的掌心徽章中猛地暴起了一團光環，沉淪魔巫師騎著黑妖蝠已經懸浮在我空中，戒備地看著我，手中骨杖上的火焰蓄勢待發。
強行使用魔力的艾蕾娜又吐了一口血，看著依然冷若冰霜的她，我無言以對了，只能從手腕上摘下了那枚寶瓶魔蜃晶手串拋給了她。
“這又是什麼東西？”艾蕾娜挪動了腳尖踢了一下，撲面而來的純淨氣息讓她眉頭輕蹙了一下，冷冷地問道。
“拿著它冥想，也許可以治好你的傷勢，剛剛也是它幫助我驅散了沉淪魔的詛咒之力。”此時一路狂奔之後的我，口角也溢位了血絲，也不理會她了，只是盤腿坐在岩石上，開始以梵天心境來恢復自身的傷勢。
艾蕾娜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撿起了寶瓶魔晶仔細欣賞了一下，美麗的臉龐上泛起了前所未有的驚異之色，沉默了片刻之後，也不再抗拒了，順從地合攏在手心裡，開始靜坐冥想，旁邊的沉淪巫師擔任起了警衛工作。
剛剛與她在激戰的時候，為了驅除沉淪魔巫師魔法上的詛咒，手串上的八枚寶瓶魔晶已經被我給用掉了一枚，剩餘儲存的梵天之力並不足以她身上的傷勢了，這可是我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抽空冥想才完全儲存滿的。
渾渾噩噩中，我已經清醒了過來，旁邊的靜坐冥想著的艾蕾娜纖美雪白的掌心彷彿繚繞著水晶般的光澤，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少許的紅潤，被握在她手心的寶石光芒逐漸黯淡了下來，但在我的看來，純淨的梵天之力雖然渾然無間地溶入了她的身體內，逐漸修補著她受傷的位置，而且也讓她消耗的力量恢復了一小半，但也只是穩定下了她的傷勢而已，離她完全康復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那個沉淪巫師也已經被她給收了起來，畢竟掌控它需要消耗魔力。
艾蕾娜徹底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的雙手上均扣戴上了一個華美的有些過分的護腕，上面佈滿了各類金屬和寶石澆鑄的花紋，更令她感覺驚訝的是，她一運轉魔力立刻就感覺到周身氣血翻湧，魔力紊亂成了一團。
最令她驚怒的還是身上的幾件召喚魔器竟然都被我給收走了。
“你……”艾蕾娜憤怒地站立了起來，看著篝火上悠閒擺弄烤肉的我。
“我只是封住你的魔力而已，這樣有利於你的傷勢恢復。”我翻著火架上的烤肉，淡淡地回覆著她：“至於你身上的那幾件東西，都被我給收起來了，以免造成誤傷，我沒有壞心。”
“我不需要接受你的好心！”艾蕾娜怒視著我，寒聲道。
“無所謂，我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們之間架要打，你的傷，我還是要幫你治的。”我攪了攪鐵鍋裡的藥粥，吹了吹上面的熱氣：“來，把這碗粥喝了，傷就會好的快了。”
艾蕾娜冷漠地坐在岩石上，倔強地別過頭去，無視誘人的粥香。
“喝了它，這是我辛苦為你熬的，冷了就不好喝了。”我把粥碗送到她嘴邊。
她憤怒地一伸手想推翻粥碗，結果感覺粥碗猶如石柱一樣堅固。
“你是個奧術師，怎麼能跟高階武士對抗？”我眼中精光閃閃，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扭向我：“如果你不喝的話，當心我拖光你的衣服，然後用嘴巴渡給你。”
“你敢！”艾蕾娜急促喘息著，眼神依然倔強如初。
“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幹的事情。”我冷冷地道，手一滑，已經落到她的腰帶上，輕輕拈動著她的腰帶扣活結。
艾蕾娜紫羅蘭色的眸子裡再沒有憤怒了，只是冷冰冰地看著我，然後接過了粥碗，一口一口機械一樣地喝得精光，然後轉身坐到了我為她準備的被褥上。
“治療的時間到了。”我慢慢地走到她背後，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你……你要幹什麼？你、你這個混蛋！流氓！”艾蕾娜嬌軀猛地一陣顫抖，咬牙怒聲，語氣中蘊涵著絕望與驚惶，好象一隻色厲內茬的小白兔在警告步步緊逼的大灰狼一樣。
“不要亂動，我只是為你療傷而已。”我奮力按住了她亂動的身體。
“你最好不要給我機會逃走！”艾蕾娜閉上了美麗的眼睛，身體驟然變冷。
“沒辦法，我的軍務太繁忙了點，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了，只能讓你的傷勢快點恢復了，這種療傷的方法來自沙漠僧侶，非常有效的。”感覺著她驟然變僵的身體，我扶著她柔軟的香肩，賊笑道：“等你恢復了魔力再報復我也不遲，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一下，只有恢復力量你才有資格向我叫板。你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而已，好了別廢話了，趕快冥想。”
我捏住她的肩膀，一邊把冥想而來的真力源源不斷灌注入她的體內，艾蕾娜感覺到我沒有繼續更進一步，嬌軀顫抖的頻率逐漸平息了下來，心跳的速度也逐漸放緩了。
一連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已經適應配合我的艾蕾娜的傷勢才痊癒了，雖然她依然不肯說話，但她那種冰冷刻骨的眼神卻已經變淡了許多，更多了幾許的複雜。
“我的傷勢已經全好了。”艾蕾娜像尊雕像一樣冰冷，冷漠地提醒了我一句。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點了點頭，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取出了一個鋸條般的鑰匙打開了她的封魔銬。
“最近，我想，決定返回魔界中去，這裡，給了我太多的打擊。”她垂頭避開了我的眼神，美麗的眼神怎麼也掩飾不了內心的複雜：“我已經失去了信心。”
“魔界中會不會開戰？”我問道。
她垂首不語。
“艾蕾娜，雖然我們現在仍然需要應付著幾條戰線，但可以說明一個事實，那就是無論誰想要滅掉此時魔族王國都是天方夜潭了！我們有了訓練嚴格的軍團，有雄才大略不遜色於人類皇帝的國王，有同樣豐富的資源！更有同樣優秀的人材！”
“艾蕾娜，你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真的開戰了，後果是什麼？”我誠摯地道：“你看看我們的眼睛，頭髮和膚色！我們都是同族啊！難道真的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信仰問題，要我們同族自相殘殺麼？你走在城市街道看看，你和我們的族民有什麼不同？
“你看看你的眼睛，和你的頭髮，和營地上的那些黑魔族有什麼不同的嗎？”我認真地道：“那些在戰場上看到你的黑魔族都很驕傲，他們相信，你是黑魔族中的天才，你也是他們的族人！”
“不要再說了！”艾蕾娜煩惱地搖了搖頭：“我是不會像那些異教徒一樣，背叛我信奉的神明。”
“艾蕾娜，當年發生的分歧以至於戰爭，要看歷史的解釋權究竟在誰的手裡，無論是魔界的說辭還是王國的理由，我們都沒有資格去評論。”我淡淡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很多事情也就是因為這樣爭執而被矇蔽了下來，艾蕾娜，你應該明白眼前一件事，再勉強的和平也勝過戰爭！你或許是在魔界中是一個天才，但說句實在話，你並不是我的對手，況且，你在戰場上也見識到了，連最被我們看不起的野蠻帕格尼亞中一個名不經傳的龍族就有如此實力！而波拿巴大陸上的那些知名的，不知名的強者又何其之多！不要以為當年魔族屢屢入侵失敗只是偶然的，太多偶然的背後有必然存在的規律。”
“不要再說了，我的心有點亂。”艾蕾娜迷茫地合上了眼睛，猛然又睜開眼睛，冷漠地道：“你先告訴我，你送我的那串能治傷的寶石是什麼？”
“寶瓶魔晶製成的梵天之石。”我淡淡地道：“除了領悟梵天之心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使用這種寶石手串，是我的導師贈送給我的，只要我能保持梵天心境，才能在上面灌注梵天力量，這種力量接近本源的生命力，用來治傷效果是非常好的，不過現在已經耗盡了上面的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