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霄漢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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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霄漢的奢望
“你指的外人是誰？”宇文霄漢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盯住母親，冰冷地問。
“我……”看到兒子冰冷的眼神，許安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剛才那女孩兒對於兒子來說是什麼，許安雅根本不清楚
。
如果她說自己所指的外人，就是剛才那個女孩兒，那麼兒子會有什麼反應？如果不是指她，那又是指誰？一向反應敏捷的許安雅，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口中的外人，指的是剛才這位女孩，那我告訴你，她不是外人。”宇文霄漢霸氣十足地說，眼神裡有著明顯的，強烈的保護欲~望。
宇文霄漢繼續說道：“如果你指的是其他人，那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大可不必傷這樣的心。”
“我……”許安雅更加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但知道兒子有了牽掛，這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發現，至少兒子告訴她，有一個女孩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重到不拿她當外人了。所以，自己沒必要跟兒子計較。
想到此，許安雅終於笑了：“那，現在喝碗湯，好不好？媽媽煲了好幾個小時呢。”
“我不想喝，明天要出門，要早點休息。”看著母親的笑臉，宇文霄漢無奈地暗暗嘆息。
不是他冷漠絕情，實在怕身體狼變感覺越來越濃的自己，說不定哪個時候就開始變化，與其讓那殘酷的事實把母親嚇倒，還不如自己絕情一點。
宇文霄漢也很明白母親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是，就算有這麼一個女孩在自己生命中佔據重要位置，那又能怎麼樣？那又能說明什麼？嘿，自己只是徹頭徹尾的怪物，沒有資格愛和被愛。
“就喝一碗嘛，不要很長時間。”許安雅乞求地看著他。
看兒子沒有別的反應，伸手把他拉過來，讓他坐在沙發上，“你等著，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一碗香味四溢的冬瓜排骨湯，和一張慈祥地笑臉出現在宇文霄漢眼前：“霄漢，來，趁熱喝了。”
“嗯。”他輕聲應著，端過湯碗，習慣性地放到鼻端先聞一聞，再用湯匙舀起一匙送進嘴裡，讓湯汁慢慢進入食道，他在享受這種美食，來自母親的美食。
十五歲離開家族開始，這十年多來，宇文霄漢很少見親人們，吃到母親做的飯菜就更少
。
他是想念他們的，也懷念母親的廚藝，那種慈愛的滋味一直在心中，從來就沒有淡忘過。
看著兒子的動作，許安雅心裡充滿幸福。兒子還是喜歡喝她煲的湯，只是，他一定有難言之隱，所以總是這樣一幅冷冰冰的表情。
許安雅下定決心，要幫兒子解決難題。已經向哥哥遞交辭呈了，很快自己的離職手續就可以辦好。
許安雅決定，到時先去內地，找到這位讓兒子如此緊張，叫兒子老師的女孩兒，從她那裡入手，或許可以得到一些關於兒子的資訊。想到這裡，許安雅站起來往兒子的房間走去。
“你去哪？”看到母親的行動，宇文霄漢不安地問。
“你不是要出門嗎，媽幫你收拾一下行禮。”許安雅笑逐顏開地回答。
“不要。”他急忙放下碗，站起來，快步走到母親身邊：“行禮已經準備好了，你回去吧。”
“讓媽媽留下來嘛。”許安雅請求道，“媽好不容易才有時間過來陪你，你就讓媽陪你說說話也好啊。”
“不要。”宇文霄漢決絕地說，“你走吧，我不用你陪。”
許安雅眼含熱淚，哽咽地問：“霄漢？你就這麼討厭媽媽嗎？”
宇文霄漢沒回答母親的問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臨關門前回頭對母親說：“走吧。回去多陪陪我爸，我不需要你陪伴。”
聽到兒子的話，許安雅安心地笑道：“我都陪了你爸幾十年了，少陪他幾天也沒關係的。”
“哼，哼哼，幾十年很長嗎？”宇文霄漢冷笑著問道，絕然地關了房門，無力地靠在房門上，心，如此的痛。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夠天天膩在上官苗苗身邊。
如果可以，他寧願時刻陪伴著她，再也不分離
。
如果可以，他願意將未來完全交給她，任由她支配。
如果可以，他會毫無保留地愛她，永遠不傷害她。
如果可以，他願意……。
這些如果可以，都只是如果而已，只是自己對愛情的奢望，對苗苗的奢望。奢望，是成不了真的。
身為怪物的宇文霄漢，沒有這樣的機會，不敢也不能去爭取這種機會。淚，順著臉頰悄悄流淌。
和上官苗苗共進晚餐時的畫面閃現在腦海裡，上官苗苗發現自己不是她夢中那個人時，眼神裡強烈的失望及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像鋒利無比的寶劍，一小塊一小塊割著他的心，割的時候感覺不到半分疼痛，割完之後，才發現，痛入血肉，入骨髓，入靈魂。
宇文霄漢咬緊牙根，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在兒子關門的瞬間，許安雅又看到了，雖然只是那麼短短的瞬間，但她敢肯定，那一定是淚光。
這兩三天，許安雅多次看到兒子眼裡的淚，這讓她的心揪得緊緊的：“兒子啊！你究竟在經歷著怎樣的苦難？你為什麼不告訴媽媽？你為什麼不肯把自己的痛苦說出來？讓媽媽為你分擔一些。”
“兒子！我是你的媽媽呀——！有什麼不可以說的？難道，這個世界還有比媽媽更貼心的人嗎？還有比媽媽更可靠的人嗎？”
許安雅收拾了餐具，拿著手袋離開兒子的公寓。兒子不希望她留下，她就離開好了，免得給他增添痛苦。
宇文家族，老祖密室，一道飄渺的身影如夢似幻般閃出，躬身施禮。飄渺的聲音響起：“老祖。”
“怎樣？”看到這道身影，宇文千秋渾濁的目光，沒有任何變化。
身影拿出個檔案袋，放在宇文千秋面前：“這是這幾天拍到的，唯一跟少主真正接觸的女孩的照片。”
“哦？”宇文千秋聲音沒有半點波紋，伸手接過沉甸甸的檔案袋，沒有急於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