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章 定海神叉

第七章 定海神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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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定海神叉

蚩尤還未反應過來,環顧四周,只見海水波瀾不驚,藍光一片,而應龍鸞鳳、誅仙誅顛兄弟皆在不遠百尺之內。眾人咫尺天涯,卻是各有奇遇,視而不見。

就連負屓也呆在當地,良久才回過神來,嘴中不住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說話間,應龍鸞鳳、誅仙誅顛等人也已圍了上來,各人皆對眼前所見好奇不已。蚩尤瞥了一眼應鸞二人,見其衣衫凌亂,心下猜得幾分。鸞鳳見義父目光有異,忙不迭整理衣冠,神sè尷尬之極。

蚩尤見鸞鳳神sè有變,不自覺嘴角露出一絲狡詭的笑容,卻是不忍讓她難堪,而對負屓問道:“果然什麼?這些雄偉的宮殿又怎麼在一瞬間消失個無影無蹤,還請丞相細說。”

丞相負屓沉呤半響,緩緩道:“剛才我正奇這偌大的宮殿,竟是空無一人。又見這玉階重樓,飛簷斗拱,雖是金碧輝煌,但卻毫無生氣,於是心中大是奇怪…..”一旁誅顛插嘴道:“那些什麼階梯飛簷,本就是死物,又何來生氣?”

負屓笑道:“俠士說得是,但世間萬物,只要是有活物居住過的地方,就自便有生氣的存在。譬如一間有人住過的房子和一間空置已久的房子,其中便是大有區別。”他在右玉被誅顛所救,一向稱呼他“俠士”慣了,於是見他說話,便不自覺脫口而出。

誅顛聽他“俠士”“俠士”的叫得舒服,便也不打斷他說話,讓他繼續說下去。只聽負屓言道:“直至我看見鳳椅,心中的驚疑就更甚了。這富麗堂皇之物久居海底,不但不見破損敗舊,卻似光潔如新,而且人一近前,有一種很強烈的被吸引的感覺,而且越加靠近,這種感覺就越加強烈,竟似引起我心中的共鳴一般!”

鸞鳳奇道:“負叔叔,但這也不能說明些什麼呀?”負屓看了鸞鳳一眼,微笑道:“不錯,這些本是我心中的感覺,並不能說明些什麼。但為恐大王有什麼閃失,我下定決心,斷然出手。”鸞鳳驚道:“如果是真的鳳椅,豈不傷了神物?”負屓笑道:“我身上佩劍雖然鋒利,但卻非什麼神兵利器,若這鳳椅真是神物,何豈會被它所傷?不料一擊之下,竟是這般情形……”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大家剛才所見,都不過是虛無飄渺的幻象而已。只聽“咚”的一聲,一人頹然坐地,原來誅仙得知所見所聞不過是自己的幻覺,實際上他思戀內疚的雲夢並無出現,心中寄託驀然消失,竟禁不住倒地。

正在這時,忽然螭吻大聲驚呼道:“你們看!”只見前方約百丈開外有一物從地上冉冉升起,伴著光芒四shè的萬道金光。那物初開始露出三個尖端,後來越升越高,逐漸露出全貌,眾人仔細一看,竟似是鑲金琉碧的神叉。

蚩尤愕對負屓道:“丞相,這莫不又是什麼幻象吧!”負屓尚未回答,倒地的誅仙卻是叫出聲來:“這不是幻象!”蚩尤奇道:“這位俠士又何以如此肯定?”一旁誅顛答道:“我大哥身負有同樣是天下神兵的渾天寶甲,神器出現,它們之間會互相激越,因此別人也許不敢肯定,但我哥哥卻是可以的!”

負屓也進言道:“臣下也以為這物突壤破土,神光弈弈,確似是真的神物,不過……”蚩尤奇道:“不過什麼?”負屓道:“這個臣下也說不清楚,只覺心中似有隱憂,大王不妨先前去看看,再作定奪!”

蚩尤大笑道:“好!丞相的話正合我意。”於是一行人大步走到神叉之前,只見那神叉長約二丈,叉身鑄著盤龍戲鳳與一些奇形怪狀的文字,這龍鳳之像生龍活現,栩栩如生。而叉鋒分為三刃,每一刃都透著碧碧青光。蚩尤雖是一部之首,卻幾曾見過這等神物,於是面露喜sè,嘴中不禁滋滋讚歎。

鸞鳳見得這叉身上的古怪文字,發現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於是對應龍道:“阿龍哥,你有沒有發現這叉身上的文字看起來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應龍點頭道:“是呀,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鸞鳳似想起什麼,忽然驚叫道:“對了,重生皿,誅大哥…….”原來鸞鳳看見這文字與他們當ri在重生皿中所見文字極為相似,而這裡只有誅顛略通此文,於是便向誅顛招呼。

只見誅顛也在聚jing會神地看著叉上的文字,面sè嚴峻之極。應鸞二人正自不解,卻見蚩尤已是大喜yu上前取過神叉。猛聽一聲大喝如睛天霹靂道:“不可輕取此叉!”眾人神sè皆愕,徑向說話聲音看去,只見誅顛長鬚虯張,神sè嚴肅,一字一字道:“不可輕取此叉!”

眾人凝神屏氣,只待他繼續說下去。誅顛掃了眾人一眼,看眾人眼中滿蘊驚訝的神sè,於是緩緩道:“不可輕取此叉,因為這神叉有穩定東海的作用!”

這幾乎近於神話般的言語,眾人又怎可輕信?但誅顛言之鑿鑿,又不似是作假,於是蚩尤上前問道:“還請俠士詳說!”誅顛道:“這神叉身上所刺文字,說的就是這”定海神叉,穩海定基”,如果輕易取之,只怕輕則東海氾濫,生靈塗炭,重則只怕是顛覆天地,蒼生不再啊!”

眾人聽誅顛之言,一個個都不禁面上變sè。蚩尤看著眼前神叉,神sè間愛慕之極,叫他視而不取,實是難以做到。於是不禁小心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眼中流露盼切之聲,想是十分希望誅顛說個“有”字。

只聽誅顛果然說道:“辦法並非沒有。”蚩尤聞言大喜道:“俠士快說是什麼辦法,縱使是傾我整個部族之力,倒也無妨!”誅顛搖頭道:“傾整個部族之力倒是不必,但據這文字所載,要取神兵,需以物替物,作這定海之柱!”

蚩尤驚道:“以物替物?我若有這般神兵,又何需要這神叉?”誅顛笑道:“蚩尤王一代梟雄,怎麼恁地幼稚,這以物替物,誰說定要以神兵替神兵?”蚩尤不解道:“俠士的意思是?……”誅顛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叉上文字的意思!”

誅顛脾xingyin睛不定,若在平ri,蚩尤早就勃然大怒了,但此刻只有誅顛知道如何取得神兵,有求於人,蚩尤的口氣也不禁軟了些:“那還請俠士細說。”誅顛哈哈一笑道:“據這裡文字所述,要取神兵也可,不過需要一具控水異能的神士替換。”

控水異能?眾人聞聲不禁向螭吻看去,因為在眾人之中,唯有其有此能耐。只見螭吻上前向蚩尤伏倒在地道:“若可以臣弟換得神兵,臣弟甘願行之!”蚩尤慌忙將螭吻扶起道:“螭弟忠心可鑑,還聽俠士細說再議。”

誅顛走近螭吻,上下仔細端詳道:“如果是要你的命來換呢?”螭吻昂首道:“可為大王換得神兵,螭吻雖死無妨!”誅顛哈哈一笑對蚩尤道:“那便成了,蚩尤王你可以取神兵了!”

聽說要以螭吻的xing命來換得神兵,蚩尤此刻不禁大是躊躇:當今之勢,軒轅、炎帝皆有神兵相助,只有他手中無物。若無神兵相助,要想獨攬天下,又是談何容易?儘管神兵是心愛之物,但又怎可以犧牲十二將的xing命換得?

蚩尤躊躇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螭吻道:“螭弟,我已想通了。神兵固然重要,但又怎比得上你我兄弟情誼。”然後對眾人道:“這定海神叉我不要了,我們不如這就走吧!”他去意雖似堅決,但言中的惋惜之情,卻是任誰都可以聽得出。

螭吻聽大王為保他xing命寧可棄神兵不要,心中大是感動,再次拜伏在地道:“大王對臣弟的恩義,真是比這東海水還要深遠啊!”蚩尤雙手將他扶起,螭吻虎目含淚道:“大王,你以後多加保重,請恕臣弟不能長伴左右了!”

說著抽出身上佩刀便yu橫刀自刎,忽然一物嗖地飛來,螭吻手腕一痛,佩刀叮鐺一聲落地。他仔細一看,擊他手腕之物不是別的,正是丞相負屓的胸前玉扣。

他淚流滿面對著負屓道:“大哥,你為什麼不讓我自刎?你可知道,我不死大王便得不到這曠世神兵,便無法與炎黃二帝爭衡了!凡事保大仁而棄小義,你就讓小弟去吧!”

負屓沉聲道:“不,你不熟悉這神兵情況,死了也不一定可以換得神叉。而相反,只要稍加運用,這曠世神兵也未必定要你犧牲xing命!”蚩尤大喜道:“那麼說丞相是有辦法了!”

負屓點點頭道:“師父曾傳我一套移物之法,也不知管不管用,姑且可以一試!”蚩尤喜動顏sè道:“那事不宜遲,丞相快試!”負屓忽然向蚩尤拜倒在地道:“我這法恐怕要折大王十年陽壽,還請大王見諒!”蚩尤哈哈笑道:“若可得此神兵,又可救得螭弟xing命,莫說十年陽壽,就是五十年陽壽,也都無妨!”

負屓道:“好,那就容臣下說一說這移物之法吧。因為這定海神叉起鎮海定基之用,因此要將它移走,需要一水xing極重之物。”他說著看了誅顛一眼,道:“這就是剛才這位俠士所說的需具控水異能之人的原因了。”他頓了一頓,繼續道:“我身上佩劍‘寒玉’、螭弟身上佩刀‘龍飲’雖非神物,但卻是都具水xing,只要合‘寒玉’‘龍飲’主人及大王頸中jing血將這兩物合而煉之,或可抵得上這替物之效!”

一旁誅仙點頭道:“不錯不錯,合三人jing血,外加兩件水xing兵刃,或可抵得半個神器,更何況你們之中還有一人獨具控水異能?”負屓道:“但即使如此,也是僅可作替物之效而已,要想消除神兵中的穢氣,卻是不能!”蚩尤哈哈笑道:“丞相不是曾經說過,有得便必有失,天魔狂神、軒轅炎帝等皆是如此,又有何妨?”他故意不提誅仙,卻是不想惹起他傷心往事。

螭吻聽罷卻道:“負大哥,你剛才說要頸中jing血,這頸上血管乃人身幾大血管之一,螭弟xing命不足為憂,但大王xing命卻是要萬分慎重啊!”負屓道:“這一點我何嘗不是三思而行,但大王要作這未來神器的主人,jing血是不得不出的了。我剛才已想過,我們破頸之後,立施閉**之術,而我們身邊又有這許多高手在旁相護,xing命應是無憂,但這陽壽之損,卻是無法!”

蚩尤哈哈笑道:“丞相不必多言,咱們來罷!”於是三人一起抽出身上佩器,往頸上一抹,三道血箭shè出,然後如負屓之言,一齊閉**。負屓將‘寒玉’‘龍飲‘放在一起,再將蚩尤佩刀上的jing血滴入刀劍之上,三人jing血合而為一,他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刀劍之上便升起騰騰白氣,刀劍逐漸溶於一起。

負屓緩緩將這新煉之物捧於神叉之旁,神叉果見搖晃不已,負屓大喝一聲道:“大王,機不可失,快拔出神叉!”蚩尤立即飛身而上,抓起神叉,猛力一抽,呼的一聲,神叉沖天而起,與其同時,負屓立將這刀劍鑄物放於神叉所在。

蚩尤看著手中神器,不由豪氣大生道:“神叉呀神叉,你如今終於落入我手。”說著揚叉仰天,大聲呼道:“他ri我要這錦繡江山,也盡在我蚩尤手中!”蚩尤豪言壯語驚天動地,而一旁負屓助得神兵之後,卻是面呈憂sè,似有滿懷心思。蚩尤此時只專注於手中的天下神兵,正自躊躇滿志,對負屓的神sè變化,卻也未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