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惡魔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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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惡魔代言人
凱林·希爾的這身裝扮，行走在大街上，自然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有人悄悄的尾隨其後，也有孩子抱著母親的脖子嗷嗷大哭。
這裡畢竟是帝都，再混亂再殘酷的戰爭都不該被指染的帝都。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縱使是守城的護衛，也站在遠遠的地方，不敢靠近。
男人一身血跡，像是一個殺神。
有人認出了凱林·希爾，有聲音在人群中不確定的響起來，“這個人……你不覺得像是駙馬爺嗎？”
“駙馬爺應該跟公主在一起恩愛吧？怎麼會渾身是血的出現在這種地方？還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戰役一樣。”
“金髮藍眼睛……這傢伙……卻是是希爾公爵啊，你們仔細看看，這帝都，除了他，好像，還真沒有其他人生著金髮藍眼睛？”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可是，希爾公爵，他不是已經是駙馬爺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
議論紛紛的聲音，傳入凱林.希爾的耳朵裡有些恍惚，他眨了下眸子，不止是聽力有些混亂模糊起來，連同眼前的視線，也變得異常的模糊。
“該死……”凱林.希爾的步伐越來越不穩，也越來越搖晃，像是無法踏穩，他的膝蓋一軟，直直的跪倒在地。
“呼呼……”粗重的喘息聲在凱林希爾的耳朵裡異樣的清晰，凱林.希爾面前的人群，面容越發的模糊起來，他用力搖了搖腦袋，卻終究是徒勞。
身子一軟，凱林.希爾在眾目睽睽之下，癱軟在地。渾身血跡，一動不動。
有人開始驚慌，護衛們則在確定了希爾公爵沒有回來的訊息後，這才趕緊上前，用單架將凱林.希爾朝光明神殿抬去，在他們看來，能治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的，也只有可以起死回生的教宗皇了。
越是接近光明神殿，凱林.希爾臂膀上的傷口就越是刺痛，他從疼痛中甦醒，手臂上之前被自己封印著的，帶著追蹤印記的傷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殘酷在外，此刻在越發接近光明神殿的時刻，而變得越來越刺痛。
“停下……呃……”凱林.希爾想要扶著單架掙扎著坐起來，卻因為手臂上的傷口，而吃痛出聲。
“公爵？您醒了？您等下，我們很快就送您就治療。”有人見凱林希爾醒了過來頓時鬆了口氣，對方可是希爾公爵，也是未來的駙馬爺，如果死在他們的單架上，當真是無法交差，見他醒了，他們就放心了，這樣再經過教宗皇的一番治療，想來也就可以平安無事了。
“我說停下。”凱林.希爾因為痛楚，面目變得有些扭曲，在他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覺察到痛楚，是接近帝都光明神殿的時候才發作的。
看來封印在昨天的戰鬥中就已經瀕臨破滅，經過這麼久的時間，再接近光明神殿，看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可他現在根本是渾身無力，根本沒有力量進行再次封印。
“送我回去。”凱林.希爾攥著手臂上的傷口，緊緊的咬著牙齒，“送我回去，我不需要來光明神殿。”
“公爵，您的傷勢很嚴重，讓教宗皇看看，會好的快些的。”幾人並沒有停下步伐，全然將凱林希爾的話，當做是重傷中的胡言亂語。
“放我下來……我……我自己走。”凱林.希爾掙扎著想要滾下單架，卻被身邊的人按住。
“公爵大人，您彆著急，光明教宗皇釋放完光明治癒魔法後，您很快就會恢復的。”
“是啊公爵大人，請耐心的等待下。”
“放開我！”藍色的眸子有些盛怒，“我說往回走，帶我走，你們是聽不懂嗎？！”
那渲染過殺伐之意的藍色眸子，帶著某種震撼人心的東西，令周圍的護衛，心生顫意。
那種目光，不該出現在凱林希爾這樣的少年身上。他們入軍時，有見過同樣的目光，那是一個長期征戰疆場的將軍，四十歲的年紀，目光落在人的身上，就像是可以洞穿一個人的一切。
那個將軍，名叫:拜因·羅德里。
面前少年的父親。
他們停下了腳步，在凱林·希爾的堅持下，離開了光明神殿的方向，不過也並未朝凱林希爾的住所走去，而是快步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最好的大夫，全在皇宮之中。
雖然清楚這一點，可是看著渾身鮮血的少年，幾乎所有人，都做好了人頭落地的準備。
或死，或榮華，僅僅在一念之差。
朱蒂安公主在得知訊息後的瞬間，拋去了身為公主應有的一切禮儀跟得體，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御醫院奔跑去。
腳上高高的鞋跟影響了她的速度，她索性脫掉了腳上的鞋子，**著雙腳，用最快的速度飛奔而去。
“公主殿下！您的鞋子！”
“公主殿下，等等我們啊……公主殿下！”
婢女們有些狼狽的奔跑在公主身後，轉眼的功夫，就被公主殿下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凱林……凱林……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朱蒂安的心裡祈
禱著，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在見到躺在床榻上的凱林·希爾後，還是忍不住捂住了臉龐痛哭流涕。
“啊啊……凱林……怎麼這麼多的血？怎麼回事？御醫你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我不能沒有他，我不可以失去他……你救救他……嗚嗚……救救他……”
“公主殿下，您別這樣，您這樣，老臣受不起啊。”
“朱蒂安，你身為公主，這像個什麼樣子？”嚴肅的聲音響起，貝蒂絲這才注意到，在她之前，雷諾·泰勒已經過來了，他身後站著自己的哥哥，面容有些嚴肅。
“父皇，可是……可是嗚嗚……這麼多血……這麼多血，可是會死人的啊……這麼多的血。”朱蒂安的聲音哽咽，帶著哭腔。
雷諾·泰勒皺起了眉頭，將目光看向床榻前的老御醫，“把希爾公爵的情況，跟公主殿下交待下。”
“是陛下。”老御醫畢恭畢敬的彎了彎腰，“公主殿下，駙馬爺並沒有任何大礙，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你騙人，那麼多的血你看不見嗎？”盈盈的眸子中閃爍著淚花，朱蒂安沒有帶面紗，面上的印記上，還保留著凱林·希爾為她親手勾勒出來的鳳凰。
“公主殿下，是真的，老臣已經核對過了這血跡並非是公爵大人的。而是其他人的，公爵周身原本有很嚴重的燒傷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只有淺淺的痕跡。”
“這點令我也很是不解，不過既然公爵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礙，那麼，應該就沒事了，只要好好的調理調理便好。”
“你沒有騙我？”朱蒂安的聲音有些擔憂，“不會留下什麼病症吧？”
“回公主殿下，真的不會。”
“朱蒂安，既然已經知道他沒事了，你就回去休息吧，堂堂一個公主，弄成這樣子像什麼話？”雷諾泰勒皺了下眉頭，不知道為何事，心情有些低沉。
“不，父皇，我要留在這裡照顧凱林。”朱蒂安咬了咬嘴脣，“我不走。”
“朱蒂安。”
“陛下，請借一步說話。”老御醫笑了笑，跟著雷諾泰勒走進了一旁的房間。
“除了傷勢詭異外，還有什麼沒說的，一併說了吧。”雷諾泰勒負手嘆息，“真是不知道，他究竟是給我捅下了個多大的亂子？”
“陛下。”御醫關上了門扉，朝雷諾·泰勒彎了彎腰身，“老臣在為希爾公爵檢查身體時，在公爵大人的手臂上發現了個獨特的印記。”
“印記？”雷諾·泰勒皺起了眉頭，“你剛才為什麼沒說？”
“陛下，此事可大可小，可能關係重大。”
“嗯，那是什麼印記？”雷諾·泰勒皺了下眉頭，“總不會是惡魔的印記吧？他也不像是出賣靈魂給惡魔的人啊。”
“是，臣也並未在希爾公爵身上感覺到邪惡的氣息。”
“那你指的是什麼？”
“印記，光明神殿的印記，教宗皇陛下親自賦予的印記。”
老臣的目光有些凝重。
“你是說，凱林希爾這小子，是米切爾那混蛋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不是忠於教宗皇的印記，而是……”老臣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捲起了自己的袖口，在他的手臂上，有道散發著光芒的印記，那是道傷口，十幾年也沒能癒合的傷口。會引來光明神殿的所有使徒追殺的傷痕。
不痛，卻致命。
“陛下，您該知道這痕跡意味著什麼，十幾年前，迫於這道傷痕帶來的追殺，我不得不在您的宮殿中進行蟄伏，一躲就是十幾年，除了能遮蔽光明神殿感知的皇宮，我再也沒有其他去處，也因此為陛下效力。”老御醫的目光有些凝重。
“陛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希爾公爵這道傷口，並非是最近形成的，起碼過了月餘的時間，然而他卻在沒有光明神殿追殺的情景之下，活到了現在，實在是不可思議。”
“沒有被追殺？”雷諾·泰勒皺起了眉頭，“這不可能，你當初可是被追殺了無數次，次次送命，你怎麼知道他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被追殺哪怕一次呢？說不定他這次的傷勢就是光明神殿的人造成的。”
“陛下，您有所不知。”老御醫舉起了自己的手臂，指了指手臂上的數道紋路，“每次被追殺，傷痕在受到光明系魔法的刺激之下，會發生變化，令受到創傷的人，身體一次比一次孱弱，可是希爾公爵手臂上的傷痕，並沒有絲毫變化，最近一次的波動，也是在他被送到光明神殿的途中，據我所知，那段時間，希爾公爵是處於昏迷狀態的。也就是說明，在清醒的時候，希爾公爵擁有可以抵禦被光明神殿追蹤到的方法。”
老御醫的目光有些發亮，“我在這皇宮躲藏了一輩子，說不定藉此能有機會再看望下親人，還望陛下恩准。”
“人之常情，本王準了，不過，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老御醫掩飾不住眼底的笑容，“陛下請講。”
“凱林希爾的情況暫時不要對外宣佈，
昨天發生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不知道跟凱林希爾是否有所關聯。”雷諾·泰勒的目光有些凝重:“在發現凱林希爾的時候，有人發現了距離皇宮不遠的地帶，有一處憑空出現的城堡，而那城堡外面，躺滿了屍體，開始以為是人類，但是光明神殿開始介入了進來，並且發現了一具天使的完整屍體，而後來也證實，那些殘缺的屍體，全部是屬於天使的，並非人類。”
“希爾公爵，曾經出現過，對嗎？”老御醫的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他身體上的血跡，是天使的原因了，不過還真是令人吃驚啊，小小年紀，竟然斬殺了不止一個天使，之前我聽聞在神蹟上，希爾公爵的所作所為，還認為是被人誇大其詞了，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樣，只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縱然少年擁有滅殺天使的能量，那麼，光明神殿也不該連屁也不放一個才對。
“是啊，米切爾那老狐狸的態度，真是讓我有些不理解。”雷諾·泰勒皺緊了眉頭，“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陛下，現在的一切，只能等希爾公爵甦醒後來解決了。”
“好。”
雷諾·泰勒從房間走了出來，沒有理會哭的傷心的朱蒂安跟一臉神色莫名的盯著昏睡中少年的斯考特，他走出了房間，思來想後，傳喚來了鳴修·羅德里。
“陛下，不知道您傳我來所謂何事？”鳴修的步伐很倉促，雷諾·泰勒來回在大殿上走動著，似乎有些煩躁不安。
“鳴修，你聽說今天的事情了嗎？”雷諾·泰勒停下了步伐，指甲不安的敲擊著桌面，“對了，來的時候，光明神殿那邊有沒有什麼動作？”
“陛下說的是，在帝都發現的數十具天使的屍體的事情嗎？”
“嗯，想必你也聽說了，凱林希爾同一時間被送到了皇宮。”雷諾·泰勒深深的望著對面的男人，“如果說這兩件事情沒有關係，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陛下的意思呢？”鳴修·羅德里頭有些大。他向來直來直去，不會考慮那麼多，如今看來，凱林·希爾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了，不過看陛下的反應，似乎是想護著凱林·希爾，發現這點後，鳴修·羅德里不由得鬆了口氣。
“如果米切爾對這件事情緊抓著不放，我想，需要你在皇宮前帶兵鎮壓。”雷諾·泰勒的目光有些冰冷。
鳴修·羅德里愣了愣，“如果米切爾攻過來，那不是變相的造反嗎？”
“哼！他那點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他的羽翼豐滿，還不是時候剷除，可是現在貌似除了這個法子，也沒有其他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凱林·希爾不能有事。”雷諾·泰勒咬了咬牙，“帝國的未來，說不定需要他的力量來成全。”
鳴修·羅德里深深的看了雷諾·泰勒一眼，“我明白了，臣必定死守城門，與國共存亡！”
……
“快點快點！那邊的快點！！”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弓箭手準備好！！”
“投石器準備好！”
“報告！城衛三三軍團集合完畢！”
“三二軍團集合完畢！！”
“一三軍集合完畢！”
……
帝都前所未有的熱鬧，據知情人稱，是許久未曾戰鬥過的陛下，心血**，弄了場排練。
也就是軍事演習。可是細心的人卻發現，不僅僅是士兵傾巢而出，連同平日裡不常見到的各路宮廷紅衣魔法師，也出現在皇宮的上空。
這架勢不像是演戲，倒像是提前準備防禦外敵。
有留意的人發覺，不大正常的，不僅僅是他們的陛下，包括光明神殿也是有些異樣。
大早上的就開始集合聖騎士，一個個舉著十字騎槍，佩戴著神聖匕首，像是要奔赴戰場計程車兵。
“這是怎麼回事啊？”
圍觀的人群被雙方的勢力驅趕著，人們置身在高高的閣樓上，朝下張望。
“喂，聽說了沒？陛下決定軍事演習呢？聽說連好多沒有露過面的宮廷魔法師也會出現啊。”
“那算什麼？早就是舊訊息了，現在不止是皇宮，連光明神殿都開始舉行不知道什麼儀式了，一個個聖騎士打扮的像是要奔赴戰場計程車兵一樣，別提有多詭異了。”
“哎，你說，這兩大勢力會不會對上啊？”有人插嘴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帝國內部要是開戰，還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啊？真是個白痴。”
“鬧什麼啊，我可是親眼見到希爾公爵渾身是血的被抬進皇宮了，而光明神殿的人，也不知道在哪裡，發現了數十具鮮血淋淋的天使的屍體，你說這事情會不會這麼巧合啊？”
“小點聲吧，這種政治方面的事情，哪裡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參與進來的？”
“就是就是，還是管好嘴巴，少說點，不然被殺了頭，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喲。”
“管他呢，我可是聽說了，神蹟上，這希爾公爵可是殺過天使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