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霍拉德傭兵學院與神祕的“眷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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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霍拉德傭兵學院與神祕的“眷顧者”
鑑於養子蕭古城今早在餐桌上的神勇表現以及他的反覆哀求，聖麗塔修道院諾埃塞斯嬤嬤破例決定：從今天起，凱姆·基德可以跟庫羅蒂亞兄弟一起上學了。..|com|不過有個附加條件，那就是：倘若庫羅蒂亞和瑪賴斯發現基德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有權忽視基德先生本人的意願，強行將他“拖”回修道院。
這個“拖”字還是嬤嬤特意交代的。
為了自由，無論什麼條件，蕭古城都忍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週有餘，蕭古城還是首次走出教堂看外面的世界。
霍拉德確實是個美麗的小鎮，清晨的天空如洗，粗礫鋪出的街道上行人還不算太多。人們的衣著迥異於以前那個世界：羅衣飄飄的少女，披著拖地長袍的老人，身著短褲坎肩的小販等等不一而足。更吸引蕭古城眼球的是街上這些行人們的種族特徵，高高矮矮身高形態差異極大，高鼻深目者有之、闊嘴大耳者有之、厚脣捲髮的棕黑『色』人種居然也能見到，更稀奇的是腦袋上頂著紅『色』、綠『色』、藍『色』、棕『色』頭髮……五顏六『色』，自己的黑頭髮反倒是成了稀有物種了。
“不會是這個地方的人們也流行染髮吧。”蕭古城艱難地嚥了口吐沫，眼前這一幕一幕提醒著他，自己真的是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裡了。
其實不光是人類，還有精靈（那些高高瘦瘦的穿著純『色』長袍，冷靜而不苟言笑但舉止高貴、優雅的類人族，當然，老蕭注意到他們的耳朵的確很尖很長）、矮人（這個就不用說了吧……成年人長著不足一米的身高，面容又很剽悍，特別是雄『性』長著一把大鬍子）、比蒙（如果可以這麼叫他們的話，老蕭的魔幻小說也看了一些）……老蕭甚至還在一家客棧邊上見到三個身高超過兩米，長著兔子耳朵的智慧生物。
湛藍的天空映襯著如茵的植物，異域風情的建築下形形『色』『色』的行人——感覺象是油畫中才會有的美景。修道院在小鎮的西北角，出了修道院大門，蕭古城就看到街道兩邊的富有濃郁哥特風格的店鋪，很多店鋪前懸掛著五顏六『色』的彩旗，上面書寫著先前見過的“隸書羅馬字”。或許是這些彩旗上的文字與原先在見過沙漏上的文字字型不同，這些原本覺得莊重繁複的文字塗寫在迎風飄展的絲綢彩旗上，卻顯得特別般配舒服。
當然，以文盲蕭古城目前的水平，是無法領會其中含義的。
蕭古城跟著庫羅蒂亞兄弟又轉了幾個彎，前面的街道明顯變寬了，礫石路也變成青『色』的石板路，並且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尤其是不少身穿藏青『色』披風的年輕人在其中。
鑲嵌金『色』棕櫚花紋的青『色』披風，裡面穿著黑『色』緊身連身裝，黃『色』腰帶，特別是每個人左胸還縫製著銀『色』的徽章標誌，這裝束在一干行人裡面特別醒目、拉風。
這時候瑪賴斯停了下來，詢問蕭古城是否累了。
“累倒不累，現在我身體強壯著呢，不過瑪賴斯哥哥，不過這裡面……感覺什麼都沒有了的樣子，嘿嘿……”蕭古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苦笑著指著那些身著制服的年輕人問道：“兩位哥哥，那些是什麼人？青年組織或是某些軍人嗎？”
哪知話音剛落，兩位哥哥齊齊地轉過頭來盯著蕭古城，嘴張得足能塞進去一隻椰子。
“怎麼了？”蕭古城不解。
“基、基德，你沒問題吧？！”庫羅蒂亞嚥了口吐沫艱難的道：“怎麼連自己的校友都不記得了？！用不用我和瑪賴斯帶你回去？”語氣裡充滿關切。
蕭古城心中好笑：我要能記得他們才是真出了『毛』病。他趕緊搖了搖手：“哦，原來是校友啊，嘿嘿……兩位哥哥，我身體已全部恢復，只是腦袋……哎！好像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以後還望兩位多多指教。”
“嚇死我了，還以為……”瑪賴斯撫了一陣子胸口，才接著說：“如果單是失去記憶倒不可怕，學院冥想學教授布里特里老師專門治療這類的疾病，你說是不是？庫羅蒂亞哥哥。”
“布里特里教授？你是說記憶移植術嗎？”庫羅蒂亞問道。
“聽說布里特里教授不是治療成功過那件事的倖存者嗎？”瑪賴斯點點頭。
“……那件事？”庫羅蒂亞愣了一下轉頭盯著瑪賴斯，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是啊，所以我說咱們基德要真的患了失憶倒也不要緊，你看……”瑪賴斯還沒說完，庫羅蒂亞臉『色』就陰了下來：“不要提那件事了，更不要把基德與那件事做比喻。”
“對不起，庫羅蒂亞哥哥。”瑪賴斯好像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立刻閉住了嘴。
那件事？！兩個西貝哥哥的表情引起蕭古城強烈的興趣，不過他向來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好奇影響到別人的情緒。再者說，這個新世界處處充滿了新奇，對他來講，那事件究竟是什麼，倒遠不如眼前的東西緊要。
因為他見到了霍拉德傭兵學院。
如果不是學院真的活生生展現在蕭古城眼前，估計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這個小小的霍拉德鎮會存在如此規模的學院。
石板街道只是一轉，眼前恍然開朗，縱橫數百碼闊的巨大廣場便出現在了眼前，廣場中央是由某種白『色』大石鑄成的噴泉。雖然上面噴薄的水霧遮擋了部分景觀，但廣場後面的霍拉德學院，絕非是任何花草山石所能掩蓋得了的——那種恢巨集和莊嚴的氣勢，如同絕世的美女，即便是在擁擠的集市，在萬人中，她只消輕輕回眸，便立刻能遮掩掉周圍萬物的『色』彩。
校門前是十幾階石質臺階，霍拉德學院就位於臺階之上，從各個方向而來的學生小溪入川，彙集到石階而上，熙熙攘攘的朝校門擁入。
大理石精心堆砌的校門形如彩虹直迫雲霄，兩丈多高的鐵製圍欄一眼望不到邊界，連校門兩邊的六位警衛都全是滿身戎裝，一絲不苟的盯視著周圍的一切。
想起以前自己那破爛不堪的三流高中校園，想起門房那半死不活蔫蔫欲睡的打經老頭……一向自信過度的蕭古城不禁心裡忐忑起來，慌『亂』的嚥了口吐沫：我，一個高中未畢業的混子上重點大學，能行嗎？
一向自信的老蕭變得十分不自信起來，某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自心底湧出，老蕭覺得自己的手心全是水。
心驚膽顫耷拉著腦袋的他跟著庫羅蒂亞和瑪賴斯兩位哥哥，一步步走向校門。
“這位先生，請出示您的證件！”魂不守舍的蕭古城嚇了一跳，茫然抬頭看著表情嚴肅的警衛，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基德，在這裡。”好在庫羅蒂亞及時想起這位便宜弟弟的腦子有點兒灌水，趕緊拍了拍自己右側的口袋低聲喊道。
可誰都沒想到，這位原黑社會老大腦袋裡的水還不是一般的多，聽西貝大哥說完居然伸手朝庫羅蒂亞口袋裡『摸』去。
“……基德，我說證件在你自己的口袋裡！”持重的庫羅蒂亞臉都綠了。
“哦，對不起……”這位昔日的黑社會老大轉瞬間揮汗如雨，手忙腳『亂』地掏著自己的口袋，還好，總算在口袋底部『摸』到個硬質卡片樣的東西，拿出來看都沒顧上看，直接雙手呈上：“政……，請看。”
要不是蕭古城反應夠快，估計“『政府』”兩字早就脫口而出了。
看到警衛眼中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瑪賴斯不敢怠慢，忙賠笑道：“警衛先生，這是我弟弟基德，前幾日因為有點變故傷到了頭部，今天才來上學，頭腦還有些遲鈍，請您諒解。”
“進去吧，新生同學。”這個警衛大人翻來覆去檢查了證件，沒看出什麼破綻，懷疑之『色』稍減，把證件還給了蕭古城。
哥仨如臨大赦，飛也似的跑進去了，那名警衛望了望哥仨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唉，現在學校的生源質量是越來越差勁了，這樣的學生，以後怎能成為高貴的騎士呢？！”
幸虧他不清楚那哥仨的底細，否則他就不會那麼大驚小怪、長吁短嘆了。
書中代言，霍拉德傭兵學院作為斯堪蒂亞王國的三大頂級軍事學院之一，對生源要求極其嚴格，不但要在筆試和武試需達到相當的要求，而且對每個學生的身世都做了非常苛刻的界定，只有世襲貴族、有封號的武士階層的子弟才有資格入學，如果你是貧民出身，即便是考試過關，也很難進入霍拉德學院（當然，平民學生還是可能會被學院錄入的，但前提是成績極為出『色』才行。）。
所以有人稱它為“貴族騎士學院”其實一點也不為過，每個霍拉德傭兵學院畢業的學院，正規畢業後一出校門就自動獲得見習騎士、劍士或魔法師的資格。要知道，在這個尚武的紅棕櫚大陸，騎士、劍士或魔法師在社會上的地位絲毫不亞於那些世襲的爵士。如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為聖騎士、劍客或高階魔法師的話，地位更非同小可，不但會擁有自己的領地、家臣和僕役，而且所在國國王會親自授勳，連子孫後輩也享有一定的權利與地位。
由於斯堪蒂亞王國這著名的三大軍事學院招生範圍是面向整個大陸，所以這種待遇在大陸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有例外。
誰不想讓自己的地位比別人尊崇？大把金子雖然能買到土地和美女，但卻不一定買來地位。既然霍拉德的學生畢業就是大半個貴族，所以只要有點兒腦子的都會猜到：進去豈是簡簡單單就能辦成的事？
事實上也是如此，能進入霍拉德傭兵學院就讀，對於斯堪蒂亞王國甚至於整個紅棕櫚大陸的絕大多數年輕人來講，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而已。
那麼為什麼資質平常，家境貧寒的庫羅蒂亞三兄弟能夠就讀霍拉德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是因為嬤嬤，更因為嬤嬤所在的這座修道院。
嬤嬤不是位普通的嬤嬤，而她所在的修道院，更不是一座普通的教堂。
這位諾埃塞斯嬤嬤是這座修道院的主持修女，而這座修道院，又和霍拉德傭兵學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甚至每個斯堪蒂亞王國的國民都知道，這座修道院裡寄宿的每位孤兒，長大後肯定能進入霍拉德傭兵學院就讀。
因為三百年多前建立修道院的那位神話強者曾經與斯堪蒂亞王國國王有過約定，內容很奇怪，那就是：
未來的三百五十年內，只要修道院存在一天，只要修道院內聖麗塔圖騰柱矗立著，那麼這座修道院撫養的所有孤兒，十七歲的時候必須進入霍拉德傭兵學院，即使考試無法透過。
三百多年來，霍拉德學院一直是這麼收的，而修道院也是一直這麼往裡送的。
三百多年來，許多人既眼紅又憤慨，可這些不滿卻不敢明面表達，因為那位神話強者的威望太高了，如果詆譭他的話，那基本上就等於在詆譭神祗。
神祗固然不能詆譭，但私下裡對他質疑，那便是天王老子也無法阻止的事了。
說也奇怪，三百多年來，從教堂裡進入霍拉德學院的孤兒不下一百個，可是除了七十多年前有位孤兒後來有幸成為聖騎士外，其他都庸碌無為，一生毫無建樹。
神話強者的約定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預言出錯了嗎？
難道，這位千年來大陸最偉大的占卜大師也會有陰溝翻船的時候？
隨著時間的退役，越來越多的人似乎更加肯定了這點，人無完人，神話強者畢竟也是人，當然可能也會有判斷失誤的時候。
漸漸的，被修道院免送的孤兒就被越多的人輕視與嫉妒，被“譽”為“尅死了父母卻換回來金湯匙的幸運兒”，甚至有人更直白：嬤嬤的斯貝特（ps：斯貝特是大陸傳說中著名的敗家子，靠世襲的伯爵爵位招搖撞騙，後來居然騙到微服私訪的國王身上，這個好吃懶做的傢伙最終被送上斷頭臺）。
嫉妒歸嫉妒、鄙視歸鄙視，既然不能取消這種約定，那就利用這種約定好了。
從此便有各種各樣的“孤兒”被送到修道院門口，其中不乏身份顯赫的貴族、日進斗金的巨賈送來的公子千金。
只要能進入這座修道院，就等於有了霍拉德傭兵學院的身份證。這種好事，誰不冒險試試？！
可惜三百多年來，還沒聽說一位冒牌孤兒被修道院收養。
因為修道院的歷代住持，似乎都有種特殊的稟賦，對要收養的孤兒，都有著超乎尋常的鑑別力。
比如現在這位肯塔基巨人族嬤嬤諾埃塞斯，主持教堂已近四十年，可收養的孤兒，連去年新收的小克麗芙算上，僅僅十三個。
而今年才入學的庫羅蒂亞三兄弟，是諾埃塞斯嬤嬤收養的孤兒裡近十年來最先入學的孩子。
這些本是命運悲苦的兒童進了這個修道院，搖身一變，成為絕大多數人豔羨的幸運兒。
當然這些幸運兒也有個很曖昧的官方名字，人們叫他們“聖麗塔眷顧者”。
至於這座特殊的修道院，人們叫它聖麗塔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