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072】我也愛你

【072】我也愛你


異能之破 婚有千千結 首席總裁的小甜心 無名簫 百世重修 我在末世有個莊園 末世最毒女配 嫡貴 戰爭與和平 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營造國際環境

【072】我也愛你

眾人一齊朝莫寒風看去,皆愣在當場。

只見他原本俊美無暇的臉上,也長了幾塊青斑,和聶珊珊臉上的青斑一模一樣,雖不是很明顯,卻足以驚詫眾人。

玉綰眸中微驚,轉頭看向聶湘湘,見她亦詫異萬分,眸中有一絲不解和慌亂。

莫寒風並不在意眾人的驚恐,走到聶珊珊面前問道:“聶姑娘起初是否如我這般?”

“是……是這般……莫公子,你的臉怎麼回事?”聶珊珊抬手指著莫寒風的臉聲音顫抖,難道這青斑會傳染,可是董千與她相處多年亦沒事呀!

董千走過去疑惑問:“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

莫寒風看了玉綰一眼,舉起手中的掌鏡道:“昨天晚上,我照了一夜鏡子,結果就成了這樣。”

“鏡子?”董千聶珊珊相視一眼,無比驚詫。

莫寒風點頭:“你們走後,小綰便將這面鏡子交到了我手上,我對著它照了一夜,早上時分,臉上慢慢長了這幾塊斑。”

聶珊珊頓時醒悟:“那我的臉也是因為這鏡子才……”

“沒錯。”玉綰從聶湘湘身上收回視線,打斷聶珊珊的話,走過去道:“正是這面鏡子令聶姑娘損毀了容貌。”

董千急道:“這鏡子是我一個朋友送的,他夫人也用了一段時間,並沒異常,怎麼會是珊珊毀容的根緣?”

“你身上的香味?”聶珊珊驚訝地看著莫寒風。

董千也聞到了,亦是一驚道:“與昨日珊珊身上一樣的香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只覺得現在一頭霧水。

玉綰道:“董公子不用著急,此事我已知其原由,現在我慢慢說給你聽。”她拿過莫寒風手中的掌鏡道:“這面鏡子原本沒有問題,董公子剛剛也說了,你好友的夫人用過沒異常,這就證明,是到了聶姑娘手上後,才出的問題。”

“是我的問題?”聶珊珊驚問。

玉綰搖頭:“是鏡子的問題。”

“可是你剛剛說鏡子不是沒有問題嗎?”聶珊珊完全懵了。

玉綰道:“我說的是鏡子原本沒有問題,到了你手上後才出的問題。”

聶珊珊聽得腦中一團漿糊。

董千卻聽明白了,眸中一暗道:“玉綰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在鏡子上做了手腳,要害珊珊?”

玉綰看向董千,點了點頭。

聶珊珊臉色大變,她容貌變成這樣是被人害的?轉而她搖頭否定:“不可能,我向來與人和善,從未與誰結仇,誰會無故害我?”

玉綰餘光掃了某處一眼,隨意道:“聶姑娘想法太過簡單,有時候,並不是你不得罪別人,別人就不會來害你!”

董千聽出玉綰話外之音,又見玉綰瞥了某處一眼,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眉頭猛地擰起,突然間明白了一切。

“為什麼要害她?”他並沒看那人,痛聲問道。

聶珊珊莫名其妙,看著董千道:“董千,你在說什麼?”

董千握住聶珊珊的手,看向某處,再問:“為什麼?”

聶珊珊朝董千看著的地方看去,見他看的是她疼愛有加的妹妹,不由得一驚:“董千,你誤會了,不會是湘湘,我們關係很好,她沒有理由害我。”說罷著急看向玉綰道:“玉綰姑娘,你告訴董千,不是湘湘害的我。”

玉綰靜不作聲。

聶珊珊眸光一滯:“玉綰姑娘也認為是湘湘害的我?”

“我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董千突然一聲怒喝,將聶珊珊都嚇了一大跳。

錦衣橙衫身子一抖,這董千看上去脾氣極好,發起火來竟這般嚇人,原來每個人都會有嚇人的一面。

莫寒風走到玉綰身側,怕等會有什麼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現。

聶珊珊拉住董千的手臂,本欲再為聶湘湘說話,聶湘湘卻慢慢走了過來,眸光狠毒地看了她一眼,對董千道:“因為你是我的,她霸佔了你,她活該變成這副模樣。”

“啪!”董千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無恥!”

這一巴掌,將眾人驚住。

聶湘湘被打得耳朵嗡嗡作響,下意識地捂住臉,眸子通紅,大喊道:“我無恥?是她無恥!”她指向聶珊珊,狠不得咬死她。

董千將聶珊珊拉到身後護著,怒瞪著聶湘湘。

“從小到大,爹什麼好東西都會先給她,連我的親孃也比疼我還疼她,我總是她的附屬品,她開心了,就會把她的東西分給我,美其名曰,她有的我都有,可是她不知道我有多恨她,恨她總是在我面前炫耀她的美,她的幸福,但我是庶女,我知道我比不上她身份高貴,我只能默默忍受。

直到有一日,我遇到了董千,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我想求爹做主,讓我嫁給他,可是她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搶走了董千,很快,董千便上門提親,他們出雙入對,是整個靈仙鎮最幸福的一對,可是先遇上董千的是我,她憑什麼又搶走我的至愛?”聶湘湘指向董千身後的聶珊珊怒吼。

聶珊珊淚如雨下。

董千開啟她的手,向前一步道:“誰說你先遇到的我?在遇見你之前,我與珊珊早就相識,她曾救過我一命,只不過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那次應你之邀去你家,我見到珊珊才知道你是她的妹妹,我並不喜歡你,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你這種蛇蠍心場的女人,哪及得上珊珊半分?”

“你胡說!”聶湘湘瘋了似的大喊:“是我先遇上你,是我先愛上你,你也是喜歡我的,是聶珊珊從我身邊將你搶走,她才是蛇蠍心場,她才是!”

“瘋子!”董千不願再看她一眼,轉身回去,將聶珊珊摟進懷中,疼惜地吻了吻她的發。

看到董千對聶珊珊如此溫柔疼愛,聶湘湘眸子通紅,衝過去推開聶珊珊,撲進董千懷中,緊緊摟著他的腰哭道:“董千,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我知道你只是被她迷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不介意你背叛過我,董千,我們好好在一起,這輩子都不要分開。”

聶珊珊差點被推倒在地,橙衫快手扶住了她。

董千怒不可遏,猛地推開聶湘湘。

聶湘湘被推倒在地,隨即痛哭大喊:“董千,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比她愛你,比她對你好,你為什麼令願和那個醜八怪在一起,也不要我?嗚嗚,為什麼你們都對她那麼好,為什麼?”

“你還敢說愛我?”董千怒道:“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你愛我,你卻傷害了我最愛的人,而珊珊呢?她明明深愛著我,卻怕累及我被人嘲笑,而不願嫁給我,處處為我著想,你的愛在她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她不嫁給你是她有自知之明,你那麼優秀,她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才配得上你!”聶湘湘反駁道。

董千冷笑一聲,不願再與她多說半個字。

見到董千一臉厭惡,聶湘湘趕緊散了尖銳,爬到他腳邊,摟住他的腳求道:“董千,求求你,不要討厭我,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要丟下我,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唯獨不能沒有你。”

“滾開!”董千一腳將她踢開,厭惡地退後幾步:“就算沒有你姐姐,我董千也不會要你這種女人!”

這一腳踢得聶湘湘痛得爬在地上,臉色慘白,全身無力,只能乞求地看著董千。

聶珊珊緊緊捂著胸口,痛苦萬分地走到聶湘湘身邊,蹲下道:“原來,小時候,我把我的東西給你,我認為是對你的疼愛,卻沒想到是對你莫大的傷害,我以為,我對你好,姨娘才會對我好,卻沒想到,我希望的好在你眼中卻都是壞,湘湘,我從小失去母親,又沒有兄弟姐妹,我在意你和姨娘,所以才想我們一家人和樂友愛,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聶湘湘猛地起身撲向聶珊珊,掐住她的脖子狠毒道:“你這個賤人,還在這裝好人,我殺了你,以前我以為只要你變醜董千便會愛我,沒想到你都成了這副模樣了,你還纏著董千,那我就只好殺了你!”

董千大驚,趕緊衝過去拉開聶湘湘:“瘋婆子,你放手!”

聶湘湘卻瘋了似的死掐著不放。

“妹……妹妹……”聶珊珊痛苦喊她。

聶湘湘面目猙獰,眸子噬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掐著聶珊珊:“我不是你妹妹,我這輩子都沒承認過你這個姐姐,你去死吧!”

董千拉不開聶湘湘,見聶珊珊面色蒼白,已奄奄一息,情急之下,只好起身抓起一張凳子砸到了聶湘湘頭上。

“啪!”五腳圓凳頓時散架,聶湘湘被砸得頭破血流,鬆開了聶珊珊,倒在地上。

董千趕緊摟住聶珊珊,急道:“珊珊,你怎麼樣?”

聶珊珊已昏死過去。

“莫公子,救救珊珊。”董千朝一旁護著玉綰的莫寒風求救。

莫寒風見聶湘湘已無法再行凶,這才走向前蹲下,替聶珊珊把了脈,然後掐了掐她的人中。

聶珊珊慢慢甦醒,虛弱不堪。

董千見聶珊珊醒了,頓時喜極而泣,將聶珊珊摟進懷中愧疚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別怕,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珊珊,沒事了。”

錦衣橙衫被這一幕嚇得呆住,難怪小姐今日不營業,原來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嚇人的場面。

玉綰看著爬在地上喘氣的聶湘湘,問道:“我想知道你在鏡子上弄了什麼東西,而讓人臉上長青斑?”

昨日,她檢視過聶珊珊臉上的青斑後,發現不是由肉里長出來的,而像是被什麼東西照射所致,像一些太陽的晒斑,輻射所致的褐斑,光線太強產生的黑斑,由於浮於肌膚表層,不入血經絡,所以無病無症,大夫根本診治不出來。

當時她並沒在聶珊珊身上發現任何強光的頭飾,耳飾,掛飾,那便是聶珊珊房間裡有什麼東西可折射光線,女子閨房中,能折射光線的就只有鏡子,所以她問了聶珊珊是否愛照鏡子,果然不出所料。

當聶珊珊拿出那面鏡子時,她便確定了聶珊珊長斑的原因就是那面掌鏡,討來是想讓莫寒風研製做個實驗。

而聶珊珊身上的香味,則是因為喝了四色錦菊的原因,那致人長斑之物與四色錦菊相沖,所以將藥效發揮出來,而產生一種異香。

但玉綰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藥,能讓人長期對著鏡子全會長青斑,而遇到四色錦菊便產生異香?

聶湘湘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將視線移到玉綰絕美的臉上,冷笑道:“原來你並不知道是何物,我以為你真的是神,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東西,呵呵……”

“神?”玉綰輕笑:“我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神這個詞我可受不起,不過你確實很厲害,竟然騙過了所有人。”

連她這個現代人都不知道的神奇東西,她確實很好奇,誇誇她又如何?

聶湘湘果然露出得意,隨即又眸光一暗:“可是卻沒騙過你!”轉而她又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種奇毒,名絕顏,無色無味,據說來自傾瀾國,我將那面掌鏡浸泡在毒水一天一夜,所以只要對著鏡子久了,便會浸入肌膚,令肌膚長出青斑,聶珊珊那個賤人,酷愛照鏡子,我便讓她看著自己的容貌一天天變醜,看她怎麼和我搶董千!”

絕顏?莫寒風終於想起來在哪聞到過那種香,是小時候,在母親的一個妝盒子裡,母親當時告訴他,那是一種毒藥,名叫絕顏。

他當時問她為什麼要把毒藥放進妝盒裡,母親並沒有回答他,後來那妝盒不見了,沒過多久母親也死了,難道母親的死與這名叫絕顏的毒有關?

可母親當時並沒有長青斑,而聶湘湘說絕顏無色無味,他當時看到的絕顏為什麼又有香味?

而且這香與四色錦菊一樣都來自傾瀾國,難道母親與傾瀾國有什麼關聯?

“絕顏?”玉綰驚異:“你從何而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是花大價錢買來的。”聶湘湘看向董千:“為此,我挪用了董千的銀子,他為了防我,離開靈仙鎮時,竟將所有家產封存,害得我連瓶面藥也買不起。”

玉綰看了錦衣橙衫一眼,原來聶湘湘那日來買面藥,嫌面藥太貴是真的,誰人能想到,大財主的小姨子連瓶面藥都買不起?

“原來那次你挪用我大筆銀子是去買毒藥害你姐姐,我若派人查查銀子的去處,便也發現了你的詭計,何至於害得珊珊至此?”董千悔恨道。

聶珊珊撫了撫他的臉道:“我不怪你,你別自責。”

“珊珊。”董千握住她的手,上天將她送到他身邊,他卻沒有好好保護她,他真該死,他看向聶湘湘罵道:“你這個毒婦,你姐姐這麼善良,你都忍心對她下手,你還是不是人?”

“哈哈哈……”聶湘湘仰頭大笑,卻扯動傷口,血止不住地往外冒,她也不顧,爬向董千:“你們只看到她可憐,有誰知道我可憐?我不是人,她就是人嗎?董千,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她得到。”說罷用盡全身力氣,拔下發上珠釵猛地朝董千刺去。

董千以為聶湘湘要殺聶珊珊,趕緊將她推開,卻不曾想,聶湘湘殺的是他,眼見聶湘湘的手到了胸前,他已無法躲開,難道歷經百折,還是不能與珊珊相守一生嗎?

聶珊珊被推倒在地,再起身看去時,見聶湘湘的珠釵就要刺進董千胸口,她驚叫一聲,猛地撲了過去。

千均一發之跡,幾片花瓣突然飛來,直直刺入聶湘湘的手挽,挑斷了她的手筋。

珠釵落地,聶珊珊痛倒下去,頭砰地一聲撞在地上,她兩眼一睜,斷了氣。

董千聶珊珊猛地看向聶湘湘的手,只見幾片不同顏色的**花瓣穿在聶湘湘手挽上,兩人大驚,轉頭看去,見是玉綰出手救了董千。

“多謝玉綰姑娘救命之恩。”董千扶起聶珊珊,朝玉綰感激一拜。

玉綰卻道:“董公子何出此言?玉綰根本沒出手,是聶二姑娘自己撞到傷口死了。”

董千一愣,轉而頓悟,點頭道:“玉綰姑姑所言有理,是聶湘湘咎由自取,董千一定會和鎮守說清楚的,不會給玉綰姑娘帶來麻煩。”

玉綰看向地上的混亂道:“那自然是好的,只不過,我這五腳圓凳……”

“玉綰姑娘放心,一切損失都由董千負責,只是不知道,珊珊臉上的青斑是否有藥可治?”

玉綰極為滿意,回道:“前些時日,我研製了一款面藥,應能治聶姑娘臉上的青斑。”反正嫋嫋也走了,不如將那祛胎記的藥給聶珊珊用,免得過了藥效。

“太好了,只要玉綰姑娘能治好珊珊,董千定然感激萬分。”董千說罷握住聶珊珊的手,高興不已。

聶珊珊此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害她至此,如今又死了,不說其它,姨娘那裡該如何交待?

“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在。”董千似知道她在想什麼,安慰道。

聶珊珊點頭,想到一事問莫寒風:“那莫公子的臉?”

“聶姑娘不必擔心,我中毒不深,只要不再接觸這毒,臉上的青斑便會自行消退,只是這面毒鏡必須消毀,否則還會再害人。”莫寒風道。

聶珊珊放下心來,拿過那面掌鏡道:“其實一切皆為愛,愛而不得所以才生恨,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董千拿過掌鏡道:“懂愛之人必不會由愛生恨,她根本不懂愛,亦不配愛。”

聶珊珊嘆了口氣,問玉綰:“玉綰姑娘如何得知是湘湘害的我?”

“只是猜測,你們剛進來時,見聶二姑娘並不怕你而懼董公子,看董公子的眼神也很奇怪,有時候看你暗露狠光,我便猜到一二,後來聽你說聶二姑娘也喜歡董公子便確定了心中的猜想。”玉綰道。

聶珊珊滿臉贊意:“玉綰姑娘觀人入微,心如明境,珊珊佩服。”

“你們只是當局者迷罷了,很多事情,外人比你們更容易看透。”玉綰淡淡道。

當初她何曾不是當局者迷,竟到死那一刻才發現已被背叛。

聶珊珊再問:“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掌鏡有問題的?”

“一般面上長東西,有兩種原因,一為身體內部病變,像肝胃脾腎等內臟出了問題,體內毒素無法正常排出,這種是由內往外長;二是受環境影響,比如,空氣,陽光等,這類是長在面板表層。聶姑娘身體健康,面上青斑虛浮,自然是外界原因所致,再加上你所說的喜好,我從中揣測得知。”

董千聶珊珊聞聽此言,甚感佩服。

聶珊珊道:“可惜沒早遇上玉綰姑娘,那麼我們便不用奔波這麼多年了。”

“聶姑娘就當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吧!”玉綰淺笑道。

一切自有安排?

董千聞聽此言低頭沉思,也許這是他種的因,結的果,所以才累及珊珊受苦多年……

玉綰去給聶珊珊上藥,董千報了案,衙差將聶湘湘的屍體抬走了,錦衣橙衫將地面打掃乾淨,拿水沖洗了好幾遍,還拿香薰了半天,總算把那血腥味薰蓋住了。

聶湘湘之死很快傳遍靈仙鎮,董千對外的說法是,聶湘湘害姐姐聶珊珊容貌盡毀,事情被揭穿後,自殺身亡,並沒提到玉綰半字,也未影響美人居半分。

大家紛紛大罵聶湘湘死有餘辜,將同情的票投給了聶珊珊,就連聶湘湘的親母聽到這個訊息,亦是對聶珊珊愧疚不已,還大罵了聶湘湘一頓。

聶珊珊在美人居用了幾次面藥後,臉上的青斑果然淡了許多,董千再次向她求婚,她也欣然答應了,董千高興得抱著聶珊珊在靈仙鎮跑了一大圈,惹得眾人又是大笑又是羨慕。

董千為感謝玉綰大恩,不但付了一萬兩銀子的藥費,還將靈仙樓買下來送給了玉綰,玉綰不用親自去管,只管每年收銀子就成。

玉綰為此掀了掀睫毛,四色錦菊的回報倒是出乎意料的大。

眼看秋盡冬來,玉綰預估,在年前能讓聶珊珊恢復容貌。

董千大喜之下,將婚禮定到了除夕夜這一日,萬家燈火的團圓之夜,正是洞房花燭之時。

臘月初,靈仙鎮下起了雪,街上到處雪白一片,寒風呼嘯,凍得眾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莫寒風和玉綰商量著回寒涼村看看,搬到靈仙鎮一年了,還沒回去過。

這日,莫寒風和玉綰穿得厚厚的,坐上馬車,回了寒涼村,見到昔日的小茅屋被二牛照看得一絲不損,屋頂也像是剛翻新過,能承大雪寒冰之重。

莫寒拉著玉綰的手,推門走進小茅屋,裡面乾淨整齊,一如他們離開時一樣,所有的東西都在,莫寒風給玉綰熬藥的破罐子,用來採藥的竹揹簍,生鏽的柴刀,搖晃的桌凳,還有那張木板床……

一切都那麼熟悉,雖然破卻透著溫暖,這是十年的回憶,父女倆相依為命的見證,好珍貴。

莫寒風和玉綰坐到**,兩人說著以前的事情,從玉綰三歲說到現在,兩人時而大笑,時而紅眸,時而低頭沉默,時而對視一眼,有感激,有感動,有憐愛,有疼惜……不知不覺,已到了傍晚。

冬日的傍晚,黑得異常的快。

馬車才到半路,天空已是漆黑一片,車伕在車頂的四角掛上照明小燈,又照著雪光,勉強能行走,但是雪極大,速度很是緩慢。

天氣極冷,莫寒風將玉綰摟在懷中,用厚厚的披風包裹住她,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時不時哈口熱氣,挫一挫,玉綰倒沒覺得半點冷,反而整顆心都暖意十足。

一陣風吹卷車簾,冰雪中夾雜著一股怡人的清香,玉綰掀簾一看,竟見路邊有一棵紅色梅花,在夜色中迎風傲雪,開得正豔。

“停車。”她喚停車子,和莫寒風跳下馬車,踩著厚厚的雪走過去,嗅著梅花涰雪的清寒香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莫寒風打量了四周一番,甚是奇怪道:“以前這裡沒有梅樹的,這棵梅樹是哪來的?”

“以前沒有嗎?”玉綰正踮起腳折了一枝紅梅,放在鼻前聞著,好香,要是能移回美人居就好了,只不過美人居好像種不下這麼大一棵梅樹吧?

“公子,姑娘,天晚了,等會若是雪下大,封了路,今晚可是得在此過夜,我們趕緊走吧?”車伕急急喚道。

莫寒風和玉綰應了聲好,趕緊回了馬車。

玉綰看著摘下的那株紅梅,面露笑容:“以前還從來沒見過梅花呢。”說的是現代的時候。

莫寒風見她如此喜歡,想著明天找幾個人將梅樹連根拔起,移回美人居去,管它是誰種的,只要他的小綰喜歡。

翌日,天寒地凍的,玉綰賴床,起得有些晚,開啟門一看,見到院中一棵紅色梅花迎雪勝開,清香滿院,而莫寒風一襲白衣站在梅樹下,溫柔地對她笑。

紅梅白雪,嫡仙美男,如詩如畫。

她眸光一亮,快步跑過去,厚厚的積雪被她踩得咯嘰咯嘰地抱怨,她也不顧,來到莫寒風面前笑問:“你什麼時候弄回來的?”

“剛剛。”莫寒風寵愛地看著她,眸中溫柔能瞬間融化冰雪。

玉綰心頭一陣感動,踮起腳嗅了嗅花香,雪膚如玉,笑意嫣然。

從沒見玉綰笑得這麼開心,莫寒風整顆心都暢快起來,能讓他的小綰這麼快樂,就算這棵樹是皇帝種的,他也不懼。

他正看著玉綰髮愣,玉綰突然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他的側臉一下,笑道:“謝謝你。”

莫寒風的臉瞬間比梅花還紅,緊緊將玉綰摟在懷中,激動道:“只要小綰開心,無論你喜歡什麼,我都會幫你弄來。”這次竟然沒說爹都會幫你弄來。

“有你就夠了。”玉綰摟著莫寒風溫暖的腰,心滿意足道。

莫寒風聽到這話,不由得衝口而出:“小綰,我愛你!”

話出口後,心似揣不住要跳出來,同時又覺得莫名詫異,怎麼會想對小綰說這三個字?

玉綰愣住,莫寒風這是什麼意思?轉而想到,父親愛女兒,很正常嘛,於是她回道:“我也愛你!”

莫寒風心中澎湃不已,放開玉綰,欣喜地看著她,眸中一片溫柔霧氣,正欲再說點什麼,卻聽到——

“你是世上最好的爹。”

莫寒風眸中霧氣瞬間散開,欣喜變為失落,轉而又懊惱起來,莫寒風,你到底在想什麼?又到底想做什麼?

除夕夜。

萬家燈火的喜慶之日,又逢大財主董千的新婚大喜,靈仙鎮熱鬧得如同皇宮宴會一般,雪白淒冷的大街上,掛滿了火紅的喜燈籠,遠遠望去,如同一條條蜿蜒盤桓的火龍,既喜慶又好看。

玉綰和莫寒風被邀請為董府的貴賓,也是新人的證婚人及恩人,特設了兩個座位,在高堂旁邊。

董千無父無母,高堂上坐著的只有聶珊珊的父母。

是時,賓客齊聚滿堂,個個衣著光鮮,滿臉喜氣,新郎與新娘一人牽著紅綢一頭,踏著錦紅緩緩來到賓客之中,高堂之前。

董千一身大紅喜服,紅緞束髮,說不出的俊氣精神,多年來的辛苦努力,今日終於抱得美人歸,他心中的高興幸福不言而喻。

聶珊珊雖未著鳳冠霞披,卻也一身華貴,不說其它地方,在靈仙鎮,這場婚禮便也是無人能及的,紅蓋頭之下,她滿是幸福笑容,不論金錢,不論地位,單是能嫁給此生至愛,她亦是做夢都會笑醒。

新人站定,司儀揚聲喊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及證婚人。”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好——”眾賓客掌聲雷動,歡送新人入了洞房。

喜宴開啟,玉綰和莫寒風同樣與聶珊珊的父母一桌,聶父聶母對玉綰好一頓感恩誇讚,硬是逼得玉綰喝了一小杯酒。

玉綰向來滴酒不沾,但看二老如此盛情,只好勉為其難喝了一杯,二老執意說好事成雙,要玉綰至少喝兩杯,莫寒風趕緊挺身而出,為玉綰擋下那杯酒,然後再陪二老喝了四杯。

酒量不錯,面不改色。

二老直誇:“莫公子海量!”

同桌而座的還有秋芙蓉,今日著一襲繡芙蓉花的梅紅冬襖,領口和袖口都有納有戎毛,看著就暖和極了,見莫寒風和聶家二老喝得如此爽快,她也執懷要與莫寒風過過招。

結果喝了四杯後,整個人就開始說胡話了,臉上紅撲撲的,倒是有幾分可愛,硬是摟著她旁邊的老鎮守夫人,大吹海牛。

說的是她以前的風流韻事,每到激動時,便會手舞足蹈,表情誇張,唾沫橫飛,惹得一桌子人笑得差點沒爬在桌上。

老鎮守夫人倒也好脾氣地讓她摟著,任她將口水全噴自己臉上,最後是吳俊輝看不下去了,才讓人端了醒酒的湯來,哄她喝下去,並讓人送回了芙蓉閣。

鎮守一家來了三個人,老鎮守被免了職,自是沒臉來的,來的是老鎮守夫人,吳俊輝和他媳婦,哦,不,應該是四個人,還有他媳婦肚裡的娃。

玉綰看到吳俊輝扶著五個月大肚子的媳婦進來時,面上並無絲毫反應,只是在心中感嘆了一句,前腳說喜歡她,後腳便找別的女人播了種,真是神速,農民伯伯的播種機都沒他快。

後來聽秋芙蓉偷偷告訴她,吳俊輝是被她拒絕後,喝醉了酒,然後……

玉綰輕咳了兩聲,原來是酒後亂性呀,不過吳俊輝他娘定然要感謝她了,傾刻間,媳婦孫子都有了,多好!

果然,秋芙蓉送走後,老鎮守夫人便端起酒杯前來答謝了,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玉綰能聽出玄外之音,就是感激她讓自己這麼快就當祖母了云云,說完後舉杯到玉綰面前道:“我們喝八杯!八發八發,祝你生意大發。”

玉綰在心裡呵呵直笑,八杯,吳夫人,我怎麼感覺你是在幫兒子報仇,而不是答謝我?

莫寒風眸子轉了轉,端起酒杯道:“小綰酒量不好,來,吳夫人,寒風陪你喝,我們喝十六杯,雙八字,祝鎮守仕途暢通,財源滾滾,再祝你喜報金孫。”

說罷眸中閃過一抹狡詐,想害小綰,喝不死你!

聽到莫寒風這話,吳夫人頓時焉了,訕訕笑道:“只是個意思,意思意思就成,不必較真。”

玉綰嘴角勾起,那吳夫人,你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莫寒風見吳夫人認了聳,轉向吳俊輝道:“吳夫人既然不敢喝,鎮守大人代喝吧,祝你早生貴生。”

吳夫人哪敢讓吳俊輝喝,要是再喝醉又弄個女人孩子回府,豈不要將她的臉都丟盡。

於是莫寒風手都舉酸了,好話說了一籮筐,吳家母子就是沒喝一杯,最後莫寒風搖頭說了句真沒勁,坐了回去,杯中之酒絲毫沒動。

玉綰看他一眼,原來這斯也是個腹黑的主。

莫寒風回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為了你,腹黑一回又如何?

新年第一天,大雪停了,風還是寒冷之極,玉綰和莫寒風錦衣橙衫正圍著火盆子在吃早餐,前店的門被拍得啪啪響。

錦衣甚覺惱火,新年大頭的,幹嘛討晦氣敲人家的門。

開啟門正要開罵,卻見是一個捧著禮盒的陌生男子,下人著裝,衣料卻極好,錦衣問:“你是?”

“我奉我家主子之命,給玉綰姑娘送新年禮物,望姑娘代為交給玉綰姑娘。”那人說罷將禮盒塞到錦衣手上,便快速上了馬車離去。

錦衣本想問他家主子是誰,卻是話未出口,人已消失不見,她只好關上店門,捧著禮物回了後院。

“禮物?”玉綰微微吃驚,接過開啟。

是一串血珊瑚手釧,光澤紅豔,每顆珠子上都雕刻著花紋,細看之下,竟是蓮花,如同一株株血蓮,妖嬈綻放,精美而華貴。

錦衣橙衫同時出聲:“好美!”

莫寒風亦是吃了一驚,是誰送給小綰如此名貴的禮物?

可玉綰卻擰了眉頭,除了花以外,她向來討厭紅色,無論身穿用戴,她無一用紅,這串紅珊瑚手釧確實漂亮,但卻犯了她的大忌。

玉綰啪地一聲蓋上盒子,拋給錦衣:“給我丟出去!”

眾人一愣。

錦衣不解問:“小姐,這麼美的東西,為什麼要丟了?”

“我不喜歡,馬上丟了。”玉綰小臉一寒,每次一看到這種妖豔的紅,她就會想到那個身著紅披風摟著肖學海親吻的女人,那該死的女人!

錦衣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說什麼,趕緊拿著禮盒出去丟了,正準備轉身回去,一人喊住了她。

“錦衣姑娘留步。”來人竟是舞文。

錦衣奇怪道:“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家公子送給玉綰姑娘的新年禮物,麻煩錦衣姑娘代為交給玉綰姑娘。”舞文手上捧著一個長長的錦盒,遞到錦衣面前。

錦衣這下不敢接了,道:“剛剛有人給小姐送了禮物,小姐十分生氣,命我丟了出來,這個我真不敢再拿到小姐面前,你還是帶回去吧。”

“我家公子說,玉綰姑娘定會喜歡這份禮物,麻煩錦衣姑娘了,如若玉綰姑娘不喜歡,我任憑錦衣姑娘處置。”舞文胸有成竹道。

聽舞文這樣說,錦衣微有動搖,還是不放心的問:“你這是什麼?”

“是我家公子親手所作的一副畫。”舞文回道。

錦衣撓了撓腦袋,小姐好像不討厭畫吧?那個文公子小姐好像也不討厭,於是接下禮盒轉身進去。

這次,玉綰沒看,是莫寒風開啟將畫拿了出來,竟是他和玉綰並肩站在紅梅樹下賞梅看雪的畫像。

莫寒風勾嘴一笑:“文公子的畫功真是了得,竟將小綰畫得如此逼真相似,好美。”

“我?”玉綰好奇看去,眸中一亮,接過道:“是我們,梅花,大雪,寒風,活靈活現,確實很美。”

錦衣鬆了口氣,小姐喜歡就好。

莫寒風道:“這文公子倒是有心,新年第一天大老遠讓人送來禮物,只不過那串手釧又是誰送的?”

“管他誰送的,反正我不喜歡。”說罷對錦衣道:“去將畫掛在我房間。”

錦衣應了是,與橙衫一起去掛畫。

莫寒風極為奇怪,為什麼小綰不喜手釧喜歡文安的畫?

左將軍府。

齊語堂正在給受傷的手指上藥,錢淺推門而入,見狀趕緊向前去幫齊語堂,齊語堂阻了她,慢慢將藥上好,方才問道:“如何?”

“玉綰姑娘命人將手釧丟了。”錢淺語氣中盡是怒意,將軍為了幫玉綰做那串手釧,十指皆傷,她竟不領情,還棄之雪地。

齊語堂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急問:“為何丟了?難道她不喜歡?”

“錢淺不知,將軍為她煞費苦心,她絲毫不領情,將軍還是不要……”

“本將軍的事論不著你說三道四,手釧呢?”

錢淺咬了咬脣瓣,將錦盒遞給齊語堂。

齊語堂接過,開啟,輕輕拿出來,手指一受力,痛得他眉頭微擰,卻未吱聲。

她為何要丟了,難道是不喜這珊瑚,還是不喜這蓮花圖案?

她那般愛花,手指上也戴著蓮花戒指,不可能不喜這蓮花圖案,那便是不喜這珊瑚?

突然想到一事,他恍然大悟,原來她不喜的是這妖豔的紅色……

“除了將軍外,還有文苑府的文安也送了禮物給玉綰姑娘。”錢淺稟道。

齊語堂拽緊手中的紅珊瑚,文安,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沉了半響,齊語堂將手釧裝進錦盒,放在桌上道:“丟了吧。”

“將軍……”這可是你費了好多時日,傷了手指才做好的,卻因她不喜歡,你就要丟了?

齊語堂銳利掃了過去,止了她的後話。

錢淺心頭一痛,只好答了聲是,將錦盒拿起,出了門去。

準備將錦盒丟進魚塘裡,卻在鬆手前一刻,咬了咬牙,將手釧拿出來,把錦盒丟了下去。

……

新春過後,陽光普照,融化冰寒,天空回暖,萬物復甦。

一大早,出去買菜的錦衣就火急火撩地衝進後院,朝正在教橙衫武功的玉綰喊道:“小姐,我聽人說,董財主夫妻走了。”

“走了?”玉綰眸光一閃,問道:“去哪了?”

“不知道,所有房產地產商鋪都賣了,更甚的是連邱家祖宅都賣了!”錦衣道。

莫寒風聞言出得門來,極為不解道:“為什麼沒聽他夫婦提隻言片字,就突然間變賣了所有產業,暗自離開了靈仙鎮?”

玉綰也覺得甚為奇怪,想到一事問:“那聶珊珊的父母呢?”

“也一同走了。”錦衣回道。

莫寒風和玉綰相視一眼,估計是他們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所以舉家遷走了,反正有錢,去哪都一樣,輪不到他們操心,便不再理會。

正準備各忙各的,突然滿堂錢莊的夥計跑來,道:“玉綰姑娘,莫公子,我們掌櫃的請您們過去一趟。”

莫寒風奇怪問:“有什麼事嗎?”

“掌櫃的說,你們的銀賬出了點問題,麻煩你們過去看看。”夥計說罷轉身走了。

莫寒風和玉綰奇怪不已,他們的銀賬向來清楚明白,怎麼會突然就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