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2】語堂之恨

【102】語堂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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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語堂之恨

三月三過後,陽光似乎就變得不那麼溫柔了,掛在天空泛著刺眼的光茫,扎得人眼睛頭皮微微地痛,許多花兒開了又敗了,然後又開了,一輪一輪地替換下去,綠樹也已成陰,在這個冬寒殆盡,春的尾聲裡,聖都城的熱鬧推上了一個新的歷史**。

八卦和謠言是一個繁華都城最不可缺的兩大資訊來源,也是這兩大資訊來源推動著飲食業的蓬勃發展。

這不,剛到早飯時間,聖都城的各大茶樓酒樓生意已經爆滿,紛紛三兩成桌,討論著昨日發生的無數件大事。

第一件,自然是各位獨身高富帥和白富美的賜婚,每對都是權利疊加權利的絕配,堪稱佳偶天成,令人砸舌。

第二件,權傾朝野的右將軍竟然在素綰郡主生辰宴上,送了一件貢品作賀禮,東方傲暴怒,當下對沐家實行奪權罷官,全府幽禁的處置,就連剛恢復貴妃封號的沐顏也被降為沐嬪,失了龍心,好不淒涼。

第三件,誰也沒想到,恩寵風光幾乎趕超秀公主的素綰郡主慕容嘵風,竟不是第一莊的大小姐,而是一個不折手段,惡毒之極的冒牌貨,身份被美人居的玉綰用一瓶小小的面藥,當著滿朝文武,各位妃嬪貴胄的面揭露了出來,東方傲大怒,奪其封號,對她處以了極刑。

第四件,是最最振奮人心的,剛被降了位份的沐顏,竟然與男子私通,被東方傲當場逮住,震驚後宮,連太后沐嫣也痛心疾首,棄之不顧,沐顏被貶為庶民,打入冷宮。

這四件事就算分開不同的時間一一發生,也是件件轟動人心的大事件,更惶論說在一日一夕之間聚齊發生?

聖都城百姓的耳朵、心臟都受著前所未有的衝擊,無不感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伴隨著這些大事件的發生,聖都城華容街新張一月的美人居,一朝變得家喻戶曉,玉綰之名人盡皆知,無論達官顯貴,還是商賈富戶,甚至平頭百姓,都紛紛衝到美人居要買神藥,卻被兩名丫頭用‘今日繼續停業’擋了回去。

而此時,玉綰和莫寒風還在睡夢中。

昨天晚上莫寒風一夜未睡,二十四年來,第一次思想和身體都不受他控制,半夜起來衝了幾次涼水澡,直到天快亮了,才撐不住睡了過去。

他折騰,玉綰也跟著受罪,自是無法安睡的,玉綰覺得讓莫寒風留下來睡,是她穿越以來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她一直以為莫寒風呆傻得如同不諳世事,沒想到……

罷,已經錯了,後悔也沒用,晚上沒睡好,只能白天補回來,因而,太陽高照了許久,兩人還睡得沉沉的,完全不知道外面幾乎瘋狂了!

……

大雨過後,如同所有的汙穢都被沖刷殆盡,陽光無比明亮,樹木花草格外乾淨好看,空氣十分清新,所有人都仰頭閉目深呼吸,心中暗歎,很舒適美好的一天!

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即使陽光再明亮,樹木花草再好看,空氣再清新,也不能為心情增添半分色彩。

齊語堂踏進冷宮的時候,烏鴉從頭頂盤旋而過,呱呱叫了兩聲,拍著翅膀飛走了,他眸光慢慢變得晦暗,掀袍而入。

一大早他便入宮接手掌兵少將的職務,與東方傲聊了許久,臨末時,東方傲拍著他的肩膀道:“語堂,這些年委屈你了,你去看看沐顏吧,勸她安心地待著,別再有什麼念想。”

齊語堂知道,東方傲的意思是想讓他來掐滅沐顏心中僅有的一絲光明,換句話來說,是來結束沐顏那蒼白無力的生命。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東方傲恨沐家人竟到了如斯地步!

得知東方傲昨晚從靜安宮怒氣離去,他才恍然大悟,其實,從一開始他便錯看了東方傲,錯以為他與東方武一樣無能昏庸,事實卻證明,東方傲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沐顏估計現在還沒想到,東方傲給她擺了多大的一道,這才致使她一步一步踏上死亡之路。

他當時有一瞬間的錯愕,卻快速想通一切,抱拳恭敬答道:“語堂定然不負皇上所望!”

既然不會辜負東方傲的期望,那麼,沐顏,我齊語堂來了!

此刻,沐顏正在冷宮的偏殿內睡覺,估計是昨晚鬧得太累,所以現在還沒醒,齊語堂慢慢走到床邊,倨傲而立,視線在沐顏臉上細細摩挲。

極美的一張臉,如同上天細心雕琢的完美產物,只要是她示好,沒有男人能抵擋她的**,只可惜心腸歹毒,壞事做盡,想必在他之前,還有不少人深受其害。

那麼,他今天算不算是替天行道?

似知道有人在看著她,沐顏慢慢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其實她睡得也不安穩。

從出生開始,她便是眾人手中的寶貝,含著捧著長大,沐家對她方方面面都是最好的,入宮後,她又以身份高於常人而直接封妃,受盡富貴寵愛,享盡風光榮耀,突然之間來了這樣一個淒涼得如同廢墟的地方,她如何適應得了?

睜開那雙嫵媚而絕美的眸子,她看到曾被她絕情玩弄,後又深深思念的男人,此刻正負手站在她眼前,紫衣如玉,青絲似墨,俊美無雙。

“語堂!”沐顏驟然坐起,掀開發黴的被子,跳下硬得嗝人的床,就要撲進齊語堂的懷中。

齊語堂輕身一躲,躲開了一身狼狽,汙穢不堪的女人。

沐顏爬空在地,這才跌醒,也想起了殘酷的事實,那些日子與她夜夜歡好的男人,不是齊語堂,是個年近半百醜陋不堪的罪犯!

想到她曾在那樣一個醜陋年邁的男人身下承歡,她忍不住心中的噁心,捂著嘴吐了起來,卻沒吐出點什麼,因為昨天從御花園回去後,她氣得什麼也吃不下,一直等著‘齊語堂’去接她出宮,可‘齊語堂’到了後,並沒提出宮的事,而是一個勁地索取,那熟練的技術令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其實,她應該想得到的,齊語堂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連親吻都還不會,從來沒碰過任何女人,他不可能從外面打個戰回來就變成**高手。

她太寂寞,太孤獨,所以才會沒有察覺到,以至於無數個夜晚,她被困在自己編織的夢中無法自拔,直到今日才翻然醒悟,卻是已經……晚了!

“怎麼?被自己噁心到了?”齊語堂犀利地看著地上狂吐的女人,滿臉諷刺。

他知道沐顏定是想起那些日子與牛大粗歡好的日子了,所以才會吐成這樣,誰知道他心中有多麼暢快?

沐顏,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沐顏突然想到什麼,眸中一亮,強行壓下噁心,仰頭看向齊語堂,仍舊倔強如初:“不,本宮不是噁心自己,本宮是有了皇上的孩子,所以才會想吐,趕緊去告訴皇上,本宮有喜了,有喜了!”

她是多高興,只要她有了皇家的龍脈,她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也能重新光耀沐家!

齊語堂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而後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

這是多麼令人好笑的話,這是他這輩子聽到最好笑的話!

“你笑什麼?不準笑,本宮命令你不準笑,你聽到了沒有?”沐顏指著齊語堂氣極敗壞地喊道。

就算她落迫了,就算她不再是高貴的帝妃,她也不會讓齊語堂笑話她,看不起她,和齊語堂在一起的夢已經破滅,她便要做回她高貴的第一美人!

齊語堂笑得差點岔過氣去,好半天才停下來,看著沐顏,眸中一片深黑幽沉:“沐顏,你還在做夢?你要是能懷孕,怎麼會進宮這麼多年都沒懷上?而且皇上多日不入你宮門,就算你懷孕了,也不是皇上的孩子……還有,你現在只是個庶民,你有何資格命令本將軍?”

“不!我的孩子一定是皇上的,是皇子,將來要繼承大統,本宮是皇后,是太后,是聖顏國最高貴的女人!”沐顏急得眼淚打轉,撕心裂肺地吼道。

她懷的不是罪犯的孩子,是東方傲的皇子,一定是!

齊語堂冷冷一笑,看著她手腕上戴著的血紅玉鐲,道:“難道你一刻也沒懷疑過,為何你一直沒能懷孕?”

“你究竟想說什麼?”沐顏眸中閃過一抹從未有過的慌亂,這比讓她得知與她歡好的人不是齊語堂還慌亂,不可能的!

“我想說的是,你手上常年所戴的鳳血玉鐲,香得出奇,現在你該懂了吧?”

沐顏猛地看向雪白皓腕上的血紅玉鐲,想到什麼,絕美小臉驟然慘白如紙,她猛地搖頭:“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皇上不可能這樣對我,我是他的表妹,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我是右將軍的嫡女,是太后的親侄女,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不會的!”

昨晚進來的時候,東方傲命人摘掉了她身上所有的首飾,卻獨獨讓她留下了這隻新婚時親賜的玉鐲,她本以為東方傲是在顧念昔日情份,卻不曾想……

“就是因為如此,你沐家權勢滔天,太皇在位時朝堂便由你沐家把持,戕害忠良,為虎作倀,皇上才會如此忌憚你,怕你誕下皇子,他仍舊會成為你沐家的傀儡,因此才會賜你這隻世上罕有的鳳血石玉鐲,讓你生不出孩子!”齊語堂聲聲漸重。

他也是在今天才知道,東方傲的心機有多深,不但是他看錯了東方傲,估計太后沐嫣也沒想到,他十月懷胎,親手扶上龍位的兒子,竟然這樣將了她一軍!

沐顏面如死灰,眸子暗淡無光,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再也看不清齊語堂俊美無雙的容顏。

突然。

她想到什麼,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強行逼退眸中的眼淚,喜道:“文靜同樣與我一樣,多年未能懷孕,我是該相信你所說,還是該相信皇上也是用同樣的辦法在對付文家?”

“惠貴妃多年未孕是因為皇上在保護她,皇上知道,你沐家隻手遮天,若惠貴妃一早懷孕,必會成為你們攻擊的物件,介時母子不保,你以為皇上會不知道,宮中妃嬪眾多,而他為什麼只有三個孩子?”

齊語堂掐斷了沐顏最後一絲希望,他當時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也詫異了一番,卻深為理解東方傲的做法。

身為皇室,受官員牽制,這是多麼恥辱的一件事,但妨有一點心機和頭腦的人,都會防範,倘若東方傲不是沐嫣的兒子,沐家豈不興兵造反,改朝換代?

沐顏一臉錯愕,東方傲在保護文靜,所以才不讓她有孕,卻懼她沐家權勢而斷了她做母親的資格,竟然是這樣!

世人眼中,沐家大權在握,風光無限,而在東方傲眼中,沐家如洪水猛獸,防了又防。

原本她以為,身份高貴,權利無上便可成為她驕傲的資本,卻沒想到,這些權利地位竟是讓她步入地獄的催命符!

原來,東方傲對她從來沒有一絲真心,都是在作戲,是假的,她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文靜能承歡了一次又一次,而東方傲對她每次都是草草結束!

東方傲,你好狠!

沐顏拼命按住胸口,眼淚慢慢盈出,灌滿雙眼。

齊語堂負手看著她,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不,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沐顏捂住耳朵大喊起來。

她不想再聽,她怕承受不住!

齊語堂卻不管她的牴觸,繼續大聲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牛大粗的身上有我的氣息嗎?”

沐顏頓住,慢慢抬起溼潤的睫羽看向齊語堂,捂著耳朵的手卻沒放下來,這確實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因為……”齊語堂死死盯著沐顏,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神情,字字如鐵道:“那一切都是我親手安排的!”

轟!

沐顏心中最深處,有什麼東西崩塌了,她突然覺得天旋地轉,日月無光,強忍多時的眼淚,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滾落下來。

齊語堂,你竟親手將你心愛的女人送給一個罪犯?送給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玩弄!

齊語堂很滿意沐顏的表情,繼續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嗎?你應該猜得到吧?我的沐大小姐!”

沐大小姐?

沐顏記得,曾經和齊語堂在一起時,齊語堂便是這樣喚她,他說,在他心中,她永遠是高貴的千金小姐,他會將她捧在手心裡,用生命去疼去愛,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齊語堂不知道的是,她沐顏想做的不只是千金小姐,而是聖顏國最高貴最風光的一國之母!

她接近他不過是為了幫沐恩搶奪齊家的兵權,她沒想到的是,齊語堂會在她入宮之日,不顧一切衝進皇宮,她不但沒有把齊家的兵權奪過來,還讓齊語堂領兵離去,多年後,凱旋迴來,重振齊家聲威,更將她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曾經多麼清高絕美的沐大小姐,曾經多麼風光華貴的沐貴妃,一夕之間輪為萬人唾棄的**,從雲端跌落濘泥的滋味兒,好受嗎?”齊語堂紅了眸子,咬牙切齒問。

沐顏淚如雨下:“齊語堂,當初是我負了你,可我也是你曾經深愛的女人,你竟讓我被一個罪犯玩弄,你怎麼能做出這種無恥之事?”

“我無恥?”齊語堂仰頭淒涼大笑幾聲,而後銳利掃向她:“當初我為了你,不惜與我爹斷絕父子關係,棄齊家於不顧,置生死於度外,而你呢?你告訴我的是什麼?你從沒愛過我,只是在玩弄我,還說我這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

大小姐,你可知當時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得知被深愛的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失去家人,皇上亦要殺我,這種種的一切,你覺得是我無恥還是你無恥?”

沐顏緊緊咬住脣瓣。

齊語堂收回視線,轉身走了幾步,身影無比落寞蒼涼:“失去愛人,無家可歸,苟且偷生,我生不如死,只能請命離去,在戰場上將殘生了卻,多少次我夢見我爹痛聲疾首地打罵我,深夜我從中驚醒,那種悔,那種痛,那種恨,如同在生生剮我血肉,多少次我身負重傷,被死亡包圍,我想過放棄生命,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這一生敗在你的手上,不甘心齊家因我而衰落,所以我浴血奮戰,披荊斬棘,終是立下大功,凱旋而回!”

他突然轉身,語氣犀利冰寒,如冰箭直射沐顏:“可是你沐顏,還想取我性命,將我趕盡殺絕,無數冰寒刀刃指著我,在我身上一刀刀地割著,我的血一點點的流失,若非她救了我,我早已命喪黃泉……你可想過,當時我有多恨你?

閻王在向我招手,可我心中還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下來,回來找你報仇,讓你也嚐嚐我所受的痛苦折磨,終於,我活了,我回來了,我步步算計,才將你沐家壓下去,才將你毀去,這一刻,我才知道,其實我早已不再愛你,在你將我逼入絕境的時候,你在我心中就已經是個死人!”

所以,齊語馨說有多愛就有多恨是假的,他對沐顏再沒半分愛意,有的只是無盡的痛恨,而且,這樣的女人,不配他齊語堂愛!

沐顏神情呆滯地僵在了那裡。

她沐顏害人無數,卻還是第一次聽到被她害過的人站在她面前說出自己的感受,她這才知道,她曾做的一切對齊語堂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所以才導致他不讓女人近身,連自己的妹妹也無法碰他半片衣角。

他是有多懼怕多痛恨女人了,才會變成這樣?

聽到齊語堂說著這些痛,這些恨,她覺得,落到今日下場,她是自有應得!

“語堂,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有我的立場,我爹他……”

“你不想這樣便將我傷得體無完膚,若你想這樣,你是不是要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你的立場是什麼?是壞事做盡,為利是圖,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是想站得更高而踏著別人的屍體扶搖直上?沐顏,你真是我見過最無恥最惡毒的女人!”齊語堂無比痛恨道。

沐顏搖頭:“不,我是有苦衷的,語堂……”

“不準叫我的名字,你不配!”齊語堂狠狠阻斷她的話:“事到如今,你還用你那虛偽做作的面目來哄騙我?要是以前我定然會信你,但現在,你白費心思了!”

沐顏爬到他的腳邊,辯解道:“我真的不是要騙你的,是我爹,一切都是我爹安排的,語堂,求你原諒我!”

“滾開,別碰我!”齊語堂一腳將她踢開。

沐顏被踢飛出去,撞到殿中的柱子上,重重跌爬在地,痛得吐了口血。

她曾多麼高高在上,她都爬在他腳邊求他了,他還不肯原諒她?

齊語堂拳頭拽得咯咯作響:“皇上讓我告訴你,他會立惠貴妃為後,而你這個被醜陋不堪噁心之極的罪犯玩爛了的女人,就一輩子關在這裡,了卻餘生,別再作他想!”

說罷不願再看沐顏,甩袖揚長而去。

沐顏爬在地上,看著手中的血玉鐲。

東方傲曾說,這是鳳血石,天下獨一無二的寶物,只配得上她這種高貴絕美的女人,東方傲曾說,以她沐顏之仙姿,足以坐上聖顏國最高貴的位置,東方傲還曾說,文靜與她比,根本沒有可比度,東方傲還曾曾說,他愛她,願意將世上最好的一切給她……

可是東方傲現在卻說,她是個被罪犯玩爛了的女人,只能一輩子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廢墟里,了卻餘生!

她猛得拔出手中的玉鐲狠狠摔在地上,東方傲,你這個騙子,騙子!

啪地一聲,血紅名貴的寶玉碎了一地!

她突然覺得,無與倫比的累,她翻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著,還有誰說過愛她?

齊語堂?

對!

齊語堂曾說,她是最美最善良的女人,他會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人,他會用他的生命來愛她疼她,可是後來呢?

後來,她騙了他,害了他,更要殺了他。

再後來,他回來了,設計了她,害了她。

然後?

她一無所有,殘花敗柳,落迫至此!

她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念頭是她這輩子都沒在腦海中出現過的,卻也是現在最適合她的……歸宿!

她爬起來,冷笑了幾聲,猛地一頭撞在了柱子上。

砰!

血流如柱。

剛踏出宮門的齊語堂聽到這聲巨響,步子驟然頓住,眉頭一挑,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抬頭看了陽光明媚的天空一眼,心中霎時晴朗。

抬步,離去。

陽光下,微風中,紫衣瀲灩,風華絕代!

……

“她死了?”東方傲豁然起身,走到齊語堂面前問。

齊語堂點頭:“是的。”

“好。太好了。”東方傲鼓掌大笑:“語堂勞累,先回府休息。”

“臣告退!”齊語堂抬頭看了東方傲滿是喜悅的臉一眼,想為文靜說幾句話,卻想到東方傲太過多疑,恐會弄巧成拙,繼而作罷,恭敬退出。

東方傲看著齊語堂遠去的身影一眼,臉上的喜悅淡去,隨意坐到一張椅子上,齊語堂,朕真是小瞧了你!

“皇上。”飛鷹如鬼魅般來到東方傲面前。

東方傲抬頭問:“如何?”

“昨晚皇上從靜安宮離去後,惠貴妃便在榻上躺了一夜,未曾閤眼,早上文先生入宮探望,她才吃了幾口膳食睡下,屬下聽說,惠貴妃吐得很厲害,發了高熱,卻不肯請宣御醫!”飛鷹將看到的一一稟報。

他心中暗想,東方傲明明就很在意文靜,卻裝得若無其事,還讓他偷偷關注著靜安宮的一舉一動,死要面子活受罪!

東方傲驚問:“她發高熱?為何不肯宣御醫?”

“惠貴妃說,如果她這個時候宣御醫,皇上定會以為她在演戲……”

飛鷹的話未說完,東方傲已經豁然起身,大步離去。

“靜兒!”衝進靜安宮,東方傲直接走到文靜床邊。

文靜一臉蒼白,虛弱不堪。

東方傲心頭一痛,朝旁邊一臉悲痛的詩棋書香吼道:“怎麼伺候主子的?朕砍了你們!”

詩棋書香撲通跪地:“皇上饒命,是貴妃不讓奴婢們請御醫,也不讓奴婢們告訴皇上!”

東方傲當然知道這些,他不過是想找個替罪羊發洩一下。

還好他讓飛鷹關注著文靜的舉動,否則他現在還不知道文靜病成這樣。

“皇上……”文靜被東方傲吼醒了。

東方傲趕緊握住她的手:“靜兒,你別怕,朕已經宣御醫來給你看病,你不會有事的。”

“臣妾謝皇上,皇上不要殺她們,她們只是聽臣妾的話。”文靜很虛弱,長期以來的堅強終於在昨晚聽到東方傲那句‘與別的女人一樣’時,徹底崩塌。

一夜未閤眼,她想了很多很多,從記事以來到現在,她每天如履薄冰,步步為營,她實在是太累了!

東方傲點頭:“好,朕都聽你的,不殺她們,你別說話,太醫馬上就來了!”

“皇上,對不起,我不該勸你去看沐顏,我……”

“朕知道,朕沒有資格責怪你,朕也未曾對你**心扉,你多年受制於沐顏,就與朕多年受制於沐家一樣,那種感覺朕理解,靜兒,是朕錯了,不該凶你冷落你,現在沐顏死了,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過些日子,朕將沐家徹底解決了,朕便封你為皇后,我們好好在一起!”

“皇上……”文靜感動得滾下淚來。

值得的,原來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她忍氣吞聲,受盡委屈,只要東方傲心中有她,她便覺得幸福了。

御醫方瀾提著醫藥箱匆匆而來,在殿外撞見沐嫣,不由得一驚,趕緊跪地:“太后吉祥!”

沐嫣呆若木雞,未發一言,轉身離去,而東方傲那句‘受制沐家多年和將沐家徹底解決’猶在耳旁,呼嘯作響。

方瀾見沐嫣離去,顧不得什麼,趕緊起身進了殿中:“參見皇上……”

“趕緊過來給惠貴妃診治。”東方傲打斷他,急道。

方瀾本想說太后剛剛在殿外,卻見東方傲這般著急,便未再多言,向前為文靜把脈。

……

齊語堂獨自執了壺酒在亭子裡獨飲,大雨過後,空氣清新,令人心情暢快!

“將軍,您少喝點!”錢淺擔心地勸道。

其實她知道,這話說也白說,今天齊語堂高興,怎麼會少喝?

她也高興,沐顏那個賤人終於死了!

齊語堂看她一眼道:“坐下,陪我喝一杯!”

“……是!”錢淺愣了愣,心頭一喜,依言坐下。

跟著齊語堂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讓她陪他喝酒。

齊語堂給她倒了杯酒,要與她碰杯。

錢淺受寵若驚,趕緊拿起酒杯與他一碰。

齊語堂仰頭喝盡,再倒了一杯,語氣輕快道:“這麼多年了,終於報了仇,我心中高興,今天一醉方休!”

“那,屬下陪您。”錢淺喝了杯中的酒,輕咳了一聲,將酒杯放在他面前。

齊語堂難得對她一笑,給她斟滿:“你不是不會喝酒嗎?”

“誰說的?我的酒量可好了,以後將軍要找人喝酒,就找屬下。”錢淺豪氣道。

她是不會喝酒,但認識齊語堂之後,她便偷偷學了喝酒,就是想等齊語堂哪天需要人陪的時候,她可以陪他喝。

可是學了這麼久,還是覺得這酒很辣嗓子,她不明白,為什麼男人都喜歡喝酒呢?

齊語堂多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今日特別美,長髮未挽髮髻,梳得整齊紮在腦後,五官端正,完全暴露在外,面板不是很白,但很健康光澤,身著黑色勁裝,沒有女人的嬌柔,卻有著一股神祕感。

“美人居不是有面藥嗎?”他喝了杯酒,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錢淺一愣:“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是我給你的銀子不夠?”齊語堂再道,好像美人居的面藥挺貴。

錢淺撫上臉,眸光閃亮,齊語堂是覺得她面板不夠白嫩,所以讓她去美人居買面藥?齊語堂竟然正眼看她了?這多令她興奮!

她趕緊答道:“夠,改日有空了,屬下就去找玉綰姑娘。”

當然,也不排除齊語堂想幫玉綰做生意的原故,但無論是不是想幫玉綰,只要齊語堂注意她了,她便高興!

齊語堂不再作聲,抬頭看著一望無雲的天空,眸中溢位一絲溫暖:“你說她現在在做什麼?”

“她?玉綰姑娘嗎?”錢淺問。

齊語堂不回她,一瞬不瞬地看著天空,原來聖都的天這麼藍,這麼美!

錢淺暗想,齊語堂除了問玉綰還會問誰?便答道:“她應該還沒起床吧,昨晚莫公子睡在她房間的。”

齊語堂猛地看向錢淺,拳頭驟然拽緊。

------題外話------

昨天太累了,碼了一半睡著了,結果更晚了,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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