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七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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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十七章 弄巧成拙
一聲比一聲急促的犀牛號聲中，百夷人對星若堡的攻擊達到了**。
簡易雲梯搭上城牆，驍勇的刺蒼族戰士，一手持著包裹著一層鐵皮的方形步兵盾，另一手持著刀、斧、錘、狼牙棒等兵器，身著真麻護火油布衣，踏著雲梯，一陣風往星若堡外城城頭衝。
更簡易的登城車除了有三輛kao近了城牆，其餘十多輛全陷進了火海中，但這三輛登城車上，強壯的刺蒼族戰士以百數計的湧上城頭，頂著箭雨和亂飛的石塊，與榮昌軍隊拼命肉搏，試圖奪取一個立足點來。
瓦楞族的飛索兵，用飛雲爪抓住城牆後，人似猿猴般攀繩而上。
希微族的獵手們，勇敢得迫進城牆一百米內，用聞名豐穀穗大陸的箭術，給與攻上城頭的百夷戰士直接火力支援。
上百架投石機一字排開，在下隅學院出身的百夷軍官指揮下，密集發射石塊，打擊星若堡內二線陣地，阻礙他們直接增援一線。
更猛烈的火力直援來自空中，一箇中隊的百夷空騎，在重型弩弓及不到的高度上，不時衝星若堡內大量投擲石塊，且一旦發現堡內，有物資或兵力調動跡向，石塊馬上改為爆裂彈轟擊。
地空火力組織得極為嚴密，攻擊層次有序高效，攻擊手段豐富多樣，百夷人果不愧為攻寨奪堡的專家。
難怪，西南地獄回廓地榮昌西南軍團徒有百夷人雙倍兵力。 卻一直在南北兩線採取守勢。
數百年的血腥廝殺中，百夷人將攻寨奪堡發展成一項高超的藝術，幾乎名個大小族都有一二手拿手的絕活。
如果星若堡小一點，如果星若堡兵力少一點，如果星若堡指揮官不是胡良佐上校，那麼百夷人這一波攻擊，極有可能一舉就攻破了星若堡的外城牆。
可惜。 戰爭中沒有如果。
戰爭中城堡攻防藝術，不僅僅是百夷人攻擊方面不斷進步。 榮昌人防守同樣不斷改進全善。
堡寨的建築佈局，一線防禦的兵力組成和裝備配備，二線兵力和物資地補給途經，遠端打擊火力的安放和保護，新式大型防禦裝置地研製，指揮官軍官訓練和指揮……
針對百夷人的特點，榮昌西南軍團開發出來種種有效應對剋制的措施。 讓百夷人一次次飲恨於榮昌寨堡之下。
面對百夷空騎部隊和陸軍發動的一波波怒浪狂濤似的進攻，星若堡駐軍長官胡良佐上校鎮定自若，不斷下達各種命令，指揮官兵們奮力抵抗著。
星若堡內十多處高聳的石堡裡，數十名中重型弩弓手，不時監控著天空，隨時發射弩弓，警告空中百夷空騎低飛的危險性。 將其攻擊地效率大幅度降低。
外城的內護城牆上，二十多臺大型拋石機，一刻不停得向蜂擁而上的百夷人拋去大量石塊。
而四個外城側的三層碉堡上，上百名弓箭手不住齊發箭雨，密集打擊湧上城頭的百夷人。
外城城頭上，十幾臺方便投石機則不住向城外拋投裝滿火油的陶瓷瓶。 將打到處引發一片片火海。
身著重甲護身的重步兵手持長矛利斧，在盾牌兵護衛下，一波波朝衝上城頭的百夷人發動攻擊。
在他們身後，精選地星若堡投擲手們，狂扔著爆裂彈，為他們攻擊掃平障礙。
沒有配帶任何識別物的指揮官軍官們，一邊身先士卒前進，一邊大聲叱喝鼓勵士兵們前進。
混雜在人群中的魔法師則時不時，給攻擊的隊伍新增輔助魔法。
整個外城牆爭奪戰打得空前激烈。
幾乎每一個投入戰鬥的官兵都打發了野性，他們嚷叫聲怒吼著。 向敵對方發起勇猛攻擊。 砍倒斃殺一個又一個敵人，直到自己被擊倒為止。
由於雙方大量使用爆裂彈、火油彈、狼煙彈的關係。 激戰地外城牆地段上空，全是滾滾的濃黑煙。
這不僅造成了戰場之外的人們觀察戰狀的困難，亦讓戰鬥中的雙方官兵組織性、協調性降低。
雙方官兵誤傷的比率，高的嚇人。
只是，百夷人需要濃煙霧掩護，不然，他們攻擊上去的部隊，根本無法在星若堡守軍優勢火力下，站得住腳。
再說，攻城戰中，攻擊一方註定要比守城一方損失大。 一比一的誤傷機率，對百夷人利大於弊。
榮昌人也需要濃煙霧掩護。
百夷人目前有制空權，濃煙霧能有效阻止他們的空襲效率。
“轟！”
一臺星若堡大型投石機被從天而降地數顆爆裂彈準確擊中。
無數投石機碎片飛了天空，其中夾雜著負責地投石機兵的殘肢缺體。
二十多臺分散成一字排開陣勢地大型投石機，百夷空騎狂轟濫炸之下，被摧毀幾臺，實在正常不過。
胡良佐上校親眼見此一幕，並不將此放在心上。
問題是，直接命中產生的殺傷性效果場面，顯得十分有震撼效果。
附近幾臺大型投石機的拋石機兵們，看見了此情景象後，一時產生了畏懼心情，手上動作一緩。
當即，遠端打擊壓制火力形成了一個短暫的缺口。
攻擊的百夷部隊本能感覺到了這一變化，二十多名刺蒼族戰士奮力突破了榮昌步兵攔截，殺向二線的投石機兵們。
如果能將被摧毀地投石機附近幾臺投石機一起破壞，那麼會象千里堤防上打開了一個缺口一樣。 慢慢會導致整個星若堡外城牆防線崩潰。
巨大的**面前，百夷刺蒼族戰士們一個個發出野獸噬人般的吼聲，冒著箭雨猛撲而上。
本已戰意動搖的投石機兵們，竟嚇得放棄職守，轉身欲掉頭逃跑。
發現了危機的胡良佐上校迅速做出了命令。
傳令旗飛舞，哨聲尖銳鳴叫。
外城牆碉堡上的弓箭手們，聽令立刻將密集的火力。 轉封鎖撕開地防線缺口，阻止百夷後續部隊的跟進。
全福嘯中尉大聲叱喝著。 帶一個滿額地作戰排，衝出來攔截百夷突擊部隊。
胡義上尉帶一個警衛班凶神惡煞堵住了拋石機兵逃跑的路線，不容辯解得舉刀劈翻了跑得最快的二個。
“後退者，格殺勿論！”
胡義上尉的話壓倒了戰場上其它聲音，迴盪在眾人耳邊。
警衛班士兵們撲了上來，用刀尖指著拋石機兵們，逼他們返回陣地。 否則，利刃堅決捅下去。
退後立刻死，回陣地，或許還能捱一陣的情況下，拋石機兵們紛紛跑回了陣地。
突進來的百夷刺蒼族士兵人數雖不多，但個個驍勇善戰，更殺紅了眼，前赴後續壓向攔截他們的全福嘯中尉地部隊。
儘管擁有雙倍的兵力。 可單兵素質和戰鬥意志遠不如百夷人，全福嘯中尉的作戰排，轉眼傷亡達一半，眼見要敗退下來。
留下兩名士兵監督拋石機兵們，胡義上尉果斷帶領警衛班從側翼對突擊進來的百夷人發動反擊。
領頭進攻的胡義上尉有如一頭怒獅，長刀如虹似一下劈倒了兩名刺蒼族士兵。
見指揮官如此神勇。 警衛班士氣大振，爭先恐後撲向了敵人。
全福嘯中尉也帶幾名老兵，衝上來，勇猛堵截。
兩面夾擊之下，百夷刺蒼族士兵已經無力再往前衝擊，但他們卻死戰不退，意圖等待支援。
無需胡良佐上校下令，前線指揮官增派了一個班士兵上去，堅決殲滅這股百夷刺蒼族士兵。
於胡良佐上校眼裡，這個戰鬥過程。 不過是整個星若堡攻守戰中一朵小小的浪花。
胡良佐上校所不知的是。 距他不遠處的牙城城頭，有人正對他地指揮藝術大大加評價。
“今天。 百夷人已經三次突上外城牆了。 ”收起魔法千里眼的河洪平靜得講述事實說：“星若堡守軍傷亡很大啊！”
“胡良佐上校指揮得不錯，百夷人看來又將被打退了。 ”郝識看了一下將近黃昏的天氣說：“是不是城內糧食緊張，有必要，放百夷人上城牆頭打？”
橫行笑著搖搖頭。
前二天，百夷人只發動了試探性的攻勢。
而今天，從上午開始，百夷人非常堅決得發動了三波猛烈的攻勢，三次都衝上了城頭。
當然，前二次，胡良佐上校成功將百夷人打退，這一次，若不出大的意外情況，很快，百夷人又要敗退了。
問題是，胡良佐上校早早將內外城之間物資撤進了內城，且竟然在兵力裝備、物資充足地情況下，三次讓百夷人衝上城頭。
這就不能不讓郝識河洪一類人，考慮他是不是別有用心。
事實明擺著的，既然有本事將百夷人從城頭打下去，何不遠遠打得他們kao不近城？
又不是心琦大劇場的懸疑劇，何必搞得這麼緊張？
胡良佐上校會不會是考慮到，星若堡內的糧食問題，而故意採取得消耗吃糧人口的戰術？
“今天，百夷攻不破外城牆的話，他們至少要休整三天，才能發動新一輪攻勢。 ”橫行判斷說。
“為什麼？”郝識問：“百夷人今天最多傷亡了三千人，外面可有二萬人！”
“我們傷亡了近千人，百夷人該趁熱打鐵才對！”河洪補充說。
“百夷雖有後備兵力，可他們去哪弄攻城器械？”橫行微笑說：“他們花五天時間。 趕製出來的簡易攻城器械，在今天三次猛烈攻城戰中，全部被摧毀了！”
啊！
河洪郝識同時恍然大悟。
胡良佐上校確實有意讓百夷人攻上城頭，不過目地不是在於消耗堡內糧的人口，而是意在百夷人的攻擊城器械。
往深層想，這是百夷人明知，卻不能不跳地陷阱。
畢竟。 風險和收益是相對地。
縱使損失全部攻城器械，但其中可是有一舉擊破外城的機會。 風險值得冒。
最少，百夷人亦能大量消耗掉星若堡內兵力。
同樣，胡良佐上校所得收益亦是巨大地。
直接效應，是糧食危機會大大緩解。
且經過草山嶺和今天慘烈地守城戰，星若堡內非嫡系非精銳部隊，基本上讓胡良佐上校消耗完畢了。
以後，胡良佐上校指揮排程起來。 將會更加得心應手。
另外，百夷人根據草山嶺和今日守城戰的星若堡部隊戰鬥表現，來判斷戰力地話，未來肯定會吃上一個大虧。
胡良佐上校算計算是陰狠毒辣到家了。
橫行又搖搖頭頭說：“胡良佐上校將整個戰鬥程序全部掌握控制，順利得有些過頭。 我估計，百夷指揮官不是傻瓜，怕是心裡，也會自己的一本帳在算計。 ”
河洪和郝識互看了眼。 他們非出於理智，出於對橫行的信賴，相信橫行所說的話。
“橫行，戰鬥都打到現在時候了。 ”郝識說：“天黑前，百夷人是沒時間再組織一次攻勢了。 天黑了，喪失了攻城器械的百夷人。 頂多只能搞搞搔擾偷襲什麼的！”
“除非星若堡外城牆是豆腐做的。 ”郝識為強調話語，打了個比喻說：“否則，百夷人沒什麼花樣可耍。 ”
郝識地分析很有道理，橫行點點頭，但心中的直覺告訴他，一切絕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百夷空騎部隊撤退了。 ”凝望天空的河洪說。
外城牆上，百夷人的攻勢業已成了頹勢，只是他們仍然苦苦支撐著。
沒有了空中威脅，胡良佐上校豈會客氣，立刻命令二個滿員的精銳連隊增援上去。 勿必全殲百夷突擊部隊。
天空中。 突然躍出了幾個黑點。
黑點越來越近了，可以清晰看到。 是一頭榮昌比翼鳥空騎被四五頭百夷尾蜂獸空騎追殺不止。
橫行看了郝識和河洪一眼。
兩人會意，立刻翻身躍下城頭奔向內外城間的空地，準備接應比翼鳥空騎士。
不用多想，比翼鳥空騎士是西南軍團總部派來傳令的。
左閃右避，比翼鳥空騎徒有速度優勢，卻因為目地地為百夷尾蜂獸空騎士掌握，處境非常凶險。
幸好，碉堡內的星若堡中重型弩弓手，看到了情況，以火力直接支援他。
可惜的是，雙方纏鬥中，星若堡中重型弩弓手出手有顧忌。
望著高度，郝識和河洪唯有嘆息。
“撲！”
四十米左右高度，比翼鳥空騎一個躲閃不及，被一個飛不去器打中，發出一聲哀鳴聲。
比翼鳥空騎士果斷棄空騎跳了下來。
一直壓抑著攻擊慾望的星若堡中重型弩弓手們等來了機會，全體猛烈開火。
百夷尾蜂獸空騎士們並沒有蠢到硬拼中重型弩弓的地步，他們早一步拉昇了。
有郝識和河洪在，比翼鳥空騎士再高一些跳下來，都不會有什麼危險。
橫行對此還是很放心。
令人不放心的是，反而是外城牆方向。
橫行舉起魔法千里眼觀望。
實際上，從牙城城頭到外城地距離，在目視距離內，遠不需要魔法千里眼。
所以，想看得更清楚的話，使用魔法千里眼，有一個先向外遠望，再往內移動的過程。
一抬起魔法千里眼，橫行發現星若堡外，有亮光閃動。
咦！那是什麼？
橫行立刻用魔法千里眼鎖定目標。
一個並不陌生的百夷人，躍入橫行的眼簾中。
百夷下隅學院變態教官李森林。
他來這幹什麼？橫行立刻感到了陰謀的味道。
李森林身邊有個一人高黑黝黝的傢伙，看上去像弩炮一類的東西。
有七八名百夷魔法師正圍著黑傢伙忙碌著。
黑傢伙的炮口遠遠的對著星若堡外城牆。
橫行心一下被抽空了般，冷汗從全身各種冒了出來。
天！這玩意光明都城牆上也有，而且比眼皮底下地大地多！
魔法炮！
“胡上校，將外城上部隊撤下來了！”
橫行聲嘶力竭狂喝著。
然而，在充斥著各種嘈雜聲音的戰場上，橫行地叫聲，如扔進湖面的小石子，只蕩起了一層波瀾。
魔法炮炮口白光一閃。
“轟！”
乳白色的光束準確射中了一段外城牆。
當即在轟然巨響聲中，外城牆上出來了一道長五米寬三米的豁口來。
附近幾十米的雙方官兵，全部在同一時間震倒在地，很多人鼻口耳處溢位了鮮血。
又是一道乳白色的光束閃動。
這回，光束偏離了外城牆，直接打在了內外城的空地上。
正在展開攻擊對隊形的一個整排星若堡官兵，直接被光束打得消失了。
空地上，甚至出了一個深幾米寬近十米的大洞。
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全停止了。
如此可怕的毀滅性武器面前，人類的力量是多麼的微弱。
第三道乳白色的光束襲來。
光束又打在了外城牆上，且離第一擊處，相差不過十米。
“轟！”
十來米長的外城牆，轟然倒地。
上百名上面的雙方官兵，一齊陷身於倒塌城牆中，一時間哀號聲不斷。
橫行注意到，三次發射以後，魔法師們開始扯油布，來矇住魔法炮。
“胡上校，反擊！反擊！”
橫行怒吼。
胡良佐上校絲毫沒有反應。
“嗚！嗚！”
百夷人犀牛號角聲吹響了。
“殺啊！”
星若堡外，百夷部隊藉著黃昏的光芒，滿山遍野向星若堡發動了總攻擊。
“弟兄們，我們跟百夷人拼了！”
胡義上尉關鍵時挺身而發大叫說：“守住外城，殺光他們！”
“鏘！”
胡良佐上校終於醒悟了過來，他拔出了佩劍，沉聲喝令：“警衛連，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