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八章 混亂不堪

第六十八章 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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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混亂不堪

吵鬧和喧囂終於過去,一切歸於平靜,留下的是混亂不堪。

橫行坐在一張酒桌上,思索著什麼。

眼見忽一暗,橫行抬起頭,看見舒紫雲豐滿挺拔的胸脯擋住了他的光線。

敲了二下桌子,橫行站起了身。

“站住,我有話跟你說。”舒紫雲臉色不善。

橫行轉過了身。

“席元帥讓我告訴你,他已經原則同意了你的提議,等西門元帥回來確認。”舒紫雲一字一聲說。

“不同意,才是傻瓜。”橫行嘀咕了一聲,沒有任何興奮表示。

舒紫雲一呆,對帝國空騎元帥如此評價,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舒小姐,若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恕我不伺候你了。”橫行沒精打采說。

見橫行一副懶得理取樣,舒紫雲大怒,在她面前如此的人,算橫行是頭一份。

“慢著,告訴我,你的提議是什麼?”舒紫雲問。

“舒小姐,如果席元帥、舒元帥告訴了你,那是他們失職。”橫行說:“如果兩位元帥盡忠職守沒告訴你,我更不可能冒去軍法處的危險,告訴你了。”

“什麼!”舒紫雲氣得快要爆炸了。

“紫雲姐,你在這?”做驚喜交加樣的莫涼飛奔而來說:“你瞧一下,這根天巢湖的銀翼鳥的翎子,是我從鐵錨市場,硬給你搶來的!”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舒紫雲奇怪問。

“紫雲姐,我們見過三次面了。上次,帝國司禮部祝尚書六十大壽時候……”莫涼滔滔不絕說著,暗地裡一個勁打著手勢,讓橫行走開。

留著也是無趣,橫行大踏步走開了。

“你幹嘛非要去惹怒紫雲呢?”席夢月美麗的雙眸閃動說:“她的個性非常要強,從來不服輸!”

“我不知道。”橫行笑了一下說:“也許是怪她亂管閒事吧,也許是她生氣的樣子,看上去蠻動人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道理啊。

兩人真是一對活寶。

席夢月只覺頭有些暈,她嘆息一聲說:“紫雲從小沒有母愛,故而,外表越堅強,內心越脆弱。沒有安全感的她,最見不得有人欺負姐妹們。”

“橫行,你是個男人,拿點涵養出來,讓著她點。”席夢月勸說。

“我也是自小喪母,更是父親不痛,兄長不親。”橫行瞪大眼說:“怎麼沒人來同情我?”

席夢月一時無語。

“愛耍脾氣隨便耍去,少在我面前擺弄。”橫行不客氣說:“夢月姐,我的事情夠多了,沒時間去逗女人開心。”

話說得如此直白,誰有什麼話好說。

確實,橫行的作為,並非有意針對舒紫雲而為。

剛才,隆興帝的面前,橫行公然拒絕陛下委婉的做媒,直言自己已有未婚妻,無須陛下多費腦筋。

軍山人特有的率直,讓陪同隆興帝的舒廣同元帥雙眉緊鎖。

有些話,完全可以婉轉一點表達意思。比方說,說大丈夫功業未成,何以為家的話,又漂亮體面又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橫行平日挺精明的,怎麼這個時候反糊塗。

幸好,隆興帝心情大好,不在意橫行的話語。

“曉芙現在是特殊時期,有時間,你好好陪陪她。”席夢月說。

特殊時期?什麼意思?

橫行狐疑看著席夢月。

話說了,怎麼辦,由橫行個人。席夢月閒扯了幾句別的,告辭離開了。

寧採琪中校含笑走到了橫行身邊。

“怎麼樣?”橫行隨口問。

“成了。”寧採琪中校說:“他們倆又不是傻瓜。”

點點頭,橫行想,算省了康利戰術研究團的手腳。

若莊順英中校、毛涇波中校兩人死活不肯合作,橫行只好想辦法給兩人制造一點什麼令人扼腕痛惜的意外事故來。

“真他娘扯蛋!”李治上尉罵罵咧咧走了過來。

“出什麼事?”寧採琪中校問。

“六皇子搖風自告奮勇要加入全國剿匪委員會,結果,帶動所有成年皇子一窩蜂來加入。”李治上尉哭笑不得說:“現在可好,從太子到十五皇子,一個不拉,全是全國剿匪委員會委員。”

“這年頭,真沒什麼傻瓜。”杜堯冒出來說。

“情況更糟了!”洪靖苦笑著出現說:“隆興帝已答應,每個皇子都可以組建一個親衛團隊,協助剿匪。我們將很快有一批由皇子名命名的團隊了。”

眾人沉默了。

各個皇子擁有獨立的親衛團隊,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這至少意味著,未來皇位的爭奪,將更加血腥殘酷。

隆興帝真不知用意何在。

“不管那麼多,我們先幹好自己的事情。”橫行決定說:“李上尉,你去敲打一下諸方策,他腦袋裡有足夠的陰損辦法。”

“好!”李治上尉應了聲,走了。

“橫團長,你真覺得諸方策會有好辦法?”寧採琪中校仍有些擔心問。

橫行瞟了杜堯一眼。

“諸方策的辦法,無非是借刀殺人。”杜堯微笑說:“各位皇子組建的親衛團隊,可是要在剿匪戰鬥中見真功夫。”

“各大盜匪團能長年在帝國軍隊圍剿下生存,多半各自有些可取之處。”洪靖領會了意思說:“除了十五皇子這樣的軍事天才,誰對付他們,都不是件容易事情。”

“哈!哈!哈!”

眾人一陣狂笑。

十五皇子的軍事天才如何,在場幾個人無不是非常清楚。

“剿匪不過是熱身,陰溝裡翻不了船。”橫行嚴肅說:“對各團隊組建編練工作,要抓緊,時間不會等我們。”

眾人點頭以後,散去,各司其職。

鷹擊空海空騎大隊,藍天鵝空騎大隊,秦風團,揚風團,搜察三團,驃悍九團,暗夜老虎團,山地猛虎團,空騎突擊第一團等,橫行手中業已有了越來越多按他戰爭理念建立起來的精銳團隊。

未來戰場上,這些團隊,將在他指揮下,向敵人發起決死進攻。

凌霄堂的大門,已經為橫行打開了。

等待橫行的,是最後一步。

不進凌霄堂,就下地獄!

兩者之間沒有迴旋餘地,橫行也沒給自己留。

時間如梭,橫行從沉思中醒來時,夜已深。

若大的老螃蟹酒家大廳內,除了他,看不見其他人影。

掛在牆壁上的油燈,光線有些昏暗。

燈油不足了啊。

橫行閃過念頭,轉而想,若非他坐在此,恐怕這幾盞油燈,早被熄滅了。

吹熄它們,睡覺去。

橫行尚未將想法化作動作。

陳鼕鼕背上揹著三歲兒子界兒,悄悄溜了出來,往各盞油燈裡灌注燈油。

橫行走了過去。

專注於手上動作的陳鼕鼕,沒注意到他的kao近。

界兒睡在母親背上十分香甜,粉撲撲的臉蛋,給人一種煞是可愛的感覺。

原本想開玩笑重重擰一把界兒的臉蛋,將他擰哭,嚇陳鼕鼕一跳,橫行臨下手時,突然莫名心中湧起來了一絲憐愛之情,不知不覺中,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嬌嫩的肌膚。

真可愛的孩子,讓人一見有種特別親切感!哦!哦!不對!

小孩,橫行見得多了,怎麼別人的,就沒這種感覺。

軍山時,陳鼕鼕被橫行佔有過不短的時間。

認真算算陳鼕鼕懷上界兒的時候,好像是一直和橫行在一起。

“二少爺!”陳鼕鼕一驚。

“噓!別驚了孩子!”橫行慈藹說。

陳鼕鼕會意點點頭,她將界兒從背後轉過來,抱在懷裡,讓他睡得更塌實香甜。

“來光明都,還可慣嗎?”橫行問。

“大城市真好,什麼都有!”陳鼕鼕很興奮說:“就是東西太貴了,一個雞蛋竟然要十五個銅幣!軍山一個銅幣,可以買三個!”

暈倒,女人頭腦裡想的是什麼。

“缺錢的話,去帳上領,就說我說的。”橫行慷慨說。

“不!不缺錢!”陳鼕鼕慌忙說:“吃住都不花錢,發的錢,偶爾上街夠用了。”

“買些好食物,打扮得漂亮一點。進了城,還土裡土氣,像什麼。”橫行很有氣勢說:“也好點綴一下我們康利戰術研究團場面。”

一聽點綴二字,陳鼕鼕來勁了說:“二少爺,後面一塊地,空著那荒,怪可惜的。我們姐妹乾的事不重,尋思著,種點菜養養雞什麼,您說好不好?”

什麼?種菜養雞?

橫行真是啼笑皆非。

老螃蟹酒家後面,特意留了一大塊空地不錯,可那是預備做操練場,不是搞農副業的。

跟頭腦裡只有小農意思的鄉下婦女,完全沒有共同語言,橫行放棄思想交流,下命令說:“那地有別的用處,不需你們操心。有空,多練練廚藝,搞來搞去,就那老三樣,早讓人膩味透了!”

“二少爺,我知道了。”陳鼕鼕表現出來了軍山婦女特有的服從。

相信,從明日起,陳鼕鼕陳豔豔兩姐妹會全力以赴學習廚藝,不再會有荒唐的搞農副業的想法。

沉默了一會,橫行開口說:“他是我的?”

說話間,橫行的手在輕撫界兒的臉。

“啊!”

陳鼕鼕怔了一下後,點了一點頭,轉而又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橫行目光嚴厲起來,直視陳鼕鼕。

陳鼕鼕抱著界兒,畏懼的一下退到抵住了牆。

奇怪!貧農女兒懷上貴族弟子的兒子,在豐穀穗大陸上,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再說,軍山人,誰不知道橫行與陳家兩姐妹的關係?

何況,橫行目前尚未娶妻生子,卻已經有爵位在身,陳鼕鼕承認的話,怎麼看,都只會有好處,沒有壞處。

橫行眼睛裡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將陳鼕鼕逼到不能抗拒的地步。

“是的!”無法抵抗,陳鼕鼕聲音低若蚊蠅。

“我又不會奪走你的孩子。”橫行說:“不過,既然他有橫家的血脈,未來,他就應享有世家弟子的名義。”

橫行已經是帝國三等男爵,其後代雖不能繼承到爵位,享有世家弟子一應權利卻是勿用置疑。

儘管陳鼕鼕不配合的話,界兒改姓橫,有一定的難度,但橫行指定界兒為他目前繼承人,是他個人的自由。

事實上,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三等男爵橫行在光明都所享受的待遇,怕是尋常一等侯爵都難以及的。

據太子秦風私下透lou,橫行晉爵一事,業已進入實質性操作階段。本來,按他想法,至少要封橫行個三等伯爵噹噹。

反倒是,帝國三大空騎元帥堅決反對。他們希望,橫行一級級的慢慢升上去。

跳躍也好,升一級也好,事情一旦落定,界兒等於立馬有了爵位繼承權,未來貴族身份,將為他人生髮展最大限度掃平坎坷。

“不,二少爺!不要!”陳鼕鼕突然跪下了,哀求說:“二少爺,界兒什麼都不要!真的,什麼都不要!”

“放屁!有高貴世家血統的孩子,怎麼能在草野中埋沒?”橫行怒斥說:“你怎敢委屈我的孩子!”

“不!二少爺,您饒過界兒吧!”陳鼕鼕哭泣說:“我只想他平平安安過一生,不要上戰場,不要去殺人,也不要為人所殺!”

一時間,橫行被閃電擊中一般,一動不動。

“二少爺,我是個鄉下女人,沒見識沒頭腦!”陳鼕鼕說:“我真的只想拉扯大孩子,給他娶媳婦生子。別的,什麼都不想!”

“愚蠢無知的女人,你怎麼敢草率安排一名有世家血統孩子的命運?”橫行凶猛說:“高貴的血統決定了他,不可能去過平常人的生活!不能從戰場上帶來輝煌的軍山世家弟子,那唯有埋骨異鄉一條路可走!”

“不!我不要!”陳鼕鼕抱緊了界兒哀號。

一瞬間,橫行差點想從陳鼕鼕手上將界兒搶過來。

在他看來,他的兒子不上戰場去搏殺,簡直是一件荒唐透頂的事情。

只是,要動手時,橫行忽想到了自己未見面的母親,心不由一軟。

“滾開!”橫行憤怒得大踏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