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妒惱交織

第二章 妒惱交織


浪費的青春 原始中華 獨寵小狂妻 幻世驚雷 雲空大陸 神劍仙旅 邪王纏歡:溺寵廢柴狂妃 愛上迷途小羔羊 愛的囹圄 皇上,本宮來劫色!

第二章 妒惱交織

無元五三一年一月二十一日“單向跳躍壁”不斷接近,眾人自然不能在此久待,老是被傳來送去的感覺並不舒服,既然已經完成送人出去的目的,眾人當即整隊往西飛,至於那個古怪大紅球雖無人理會,倒也自顧自地遠遠跟著飛行。

接下來得找個安置南極部隊的地方,等安置妥當,將轉轉壺能量傳送給那紅球怪物後,就是殺往康勾森林的時機。

若非地底城幾近全毀,那倒是個好所在,只不過現在得另找地方了。

有關這個問題,這兩日早已縈繞南極諸衛統心中,除這之外,哪些人留下來照顧這群人,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因為“單向跳躍壁”收縮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康勾森林”的問題,也不知道得花上多少時間,南極部隊駐留的地方,離“康勾森林”越近,被迫遷移的可能性越低,但相對地,危險度也更大。

諸人與戴池討論的過程中,戴池提出了一個“康勾森林”外圍的地點,若如戴池所言,確實是個適當的去處。

少了婦孺的牽絆,凌晨天未亮前,已飛越了原來的地底城、謝家村,眾人都無須休息,毫不停留地往南面的“阿佛陸塊”飛射。

但飛過謝家村時,一直在後尾隨的怪球似乎終於忍耐不住了,只聽謝棲沉聲說:“到底要飛到哪兒去?難道你們打算帶著這群人,一起去‘康勾森林’送死?”在高速飛行下,謝棲的聲音透過渾厚的內力送出,直達每個人的耳中,瑪莉安微微一皺眉,回頭說:“有個地方可能適合安置他們。”

謝棲馬上接著說:“願聞其詳。”

“我來解釋好了。”

戴池介面說:“合成人在‘康勾森林’外圍,當初有建立幾個十分不醒目的建築物,主要的目的是觀察森林內外獸類的互動關係,那些建築物雖然棄置已久,但仍有部份可以存身,只要出入不要太過頻繁,引起異獸攻擊的慾望,躲在那兒反而不會被怪物們發現。”

“哦?”謝棲頓了頓說:“那些建築物附近難道沒有怪物棲息?這樣大隊人馬進入,豈不會引起怪物群的注意?而戴先生又如何得知進入之法?”“關於這一點,謝族長無須擔心。”

戴池點頭說:“因為前一次進入‘康勾森林’前,陳山恩先生曾領我們去其中一個建築物稍作休憩、養精蓄銳。”

“嗯……”謝棲語氣中似乎有股莫名的焦躁,隔了片刻才說:“那兒可適合進行‘聚星化日’?”原來謝棲急著想要轉轉壺的能量?眾人恍然而悟,倒也能體會謝棲的心態,誰不想功夫變得更高一些呢?只不過謝棲不似這麼沉不住氣的人物,居然也會耐不住性子發問?那兒是否適合讓轉轉壺轉移能量給謝棲,這當然只有戴池才知道,眾人望向戴池,只見他眉頭皺了皺,這才說:“那兒的通道過小,可能不適合謝族長進入,而外面當然談不上安全,是我沒想到這層。”

謝接聽罷微微一笑,卻也沒再說話。

他倒也不怕眾人毀諾,畢竟除非有高手願意犧牲,否則沒能創造一個頂尖高手出來,闖去‘康勾森林’一樣是送死。

這麼說來只能先作停留了?剛剛這一串對話的過程,眾人的速度都沒減緩下來,直到這時,瑪莉安才向全隊揮了揮手,速度這才逐漸的緩慢下來。

這時已經進入了“阿佛陸塊”的區域,下方正好是一大片的草原,視野十分遼闊,估計若有怪物出現,也能及早應變。

瑪莉安領著部隊下落,眾人也跟著落地,謝棲、葛莉嵐等人糾結出的大紅球這時不再刻意迴避,就這麼往人群中落下,眾人自然而然地遠遠閃開,誰也不想與這奇怪的大傢伙靠得太近。

轉轉壺眼看著自己該出場了,他也不等人呼喚,直接飛到紅球身旁說:“來吧,我要先吸納一點你的能量作分析,才知道要轉變成什麼形式的。”

“不只單純傳送功力,還得做‘九星歸一’的動作。”

謝棲說完,身旁冒出十隻血紅觸手,其中一條格外的粗大,他接著說:“其他九道內息,也請轉化歸入這條主脈之中。”

“喔?沒問題。”

轉轉壺十根短柱探出,分別與十隻觸手銜接,果然十根觸手勁力各有不同性質,轉神壺也就依著謝棲的吩咐,開始運作起來。

瑪莉安等人冷眼旁觀,自然明白原因,這團大紅球裡面少說有數十人的不同內息,雖能互相藉著血脈相連彼此挪用,但總有衝突之處,謝棲藉著這個機會轉化,就算沒有轉轉壺贈與的功力,能量的純粹化也會使他整體能力增加不少,只不過……葛莉嵐等靈智尚存的人呢?這樣的動作對他們來說難道沒有壞處?想到此點,南極洲幾個衛統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葛莉嵐,其中以瑪莉安與喬夢娟的神情最是複雜,她們與葛莉嵐也有著深厚的感情,怎知被這紅球一附體,葛莉嵐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翻臉不認人?三日前不得已的交手,對她們來說絕非愉快的回憶,只不過她們久掌權柄,向來斷事明快,這才能強拋感情包袱對仗,但偶爾在腦海中回思,難免會有痛心的感覺。

葛莉嵐這時卻也正望著眾人,面上表情十分古怪,似乎帶著一點痛苦又帶著些興奮,一雙帶著點紅絲的眼神東邊轉轉西邊轉轉,在月夜中散發著一股陰森森的感覺,不只是她,謝棲與其他三個謝家人,臉上都是這種古古怪怪的神情。

喬夢娟看著看著,眼眶不禁紅了起來,她突然轉身撲到馮孟升懷中,嗚咽地抽泣起來。

馮孟升一驚,連忙安撫著說:“怎麼了?怎麼了?”喬夢娟強忍住淚,低聲說:“那不是葛莉嵐姊姊。”

馮孟升莫名奇妙地說:“什麼?”“那不是葛莉嵐姊姊。”

喬夢娟在馮孟升懷中猛搖頭說:“那不是。”

馮孟升不知如何應對,只好順著喬夢娟的言語說:“對,她不是。”

喬夢娟這才安靜下來,但仍依靠著馮孟升不肯分開。

其他幾個衛統不似喬夢娟如此脆弱,但聽在耳裡,仍有一番感慨。

瑪莉安嘆口氣轉過頭,卻見趙寬正皺眉望著這兒,似乎在思索什麼事情。

他是在看柳玉哲嗎?瑪莉安心中一動,回頭望了望柳玉哲,卻見她柳眉微顰低頭沉思,卻是看也不看趙寬那兒一眼,瑪莉安不由得暗暗心驚,柳玉哲莫非當真動了情?若非動情,柳玉哲豈會失控而顯露出情緒?若非動心,被他罵上兩句又有什麼了不起?這胖子雖然有時口舌不饒人,但他不但功夫不錯,那個腦袋更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鬼頭鬼腦精靈古怪,老實說,除了外貌不大稱頭之外,倒也不會配不上柳玉哲,如果柳玉哲當真這麼定了下來,卻也是好事一樁,而對南極洲來說,也增加一個不錯的人才。

反正左右無事,自己何不試著化解看看?想到這兒,瑪莉安緩步向著趙寬走去,但走沒兩步,她卻看到了趙寬身旁的吳耀久,正有些坐立不安地看著自己。

瑪莉安不禁有些想笑,自那次“鬼食丘”之役後,這草包皇儲就突然客氣起來,弄得自己也跟著客客氣氣,倒是少了一些爭辯的樂趣——不過這傢伙有禮貌的時候,也不是這麼惹人討厭就是了。

想到“鬼食丘”那次,瑪莉安不禁搖頭,那時可真是大難不死,這草包現在這麼客氣,是感激當時自己激出氣勁相護,還是對兩人當時的緊緊相擁感到不好意思?想到這,瑪莉安的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紅;那時是逼不得已,自己過了幾天也就放下此事,不再掛懷,若這傢伙當真因為這事就客氣起來,那是大可不必,兩人吵吵鬧鬧地反而自在一些。

後來聽玉哲說,若不是趙寬機警,眾人說不定更晚發現自己與吳耀久身陷“鬼食丘”腹中,當時自己雖然還有餘力,但若再多拖個一天半天,可能還真有點危險……這又是趙寬的功勞,更別提前前後後發生的許多事,此人果是人才,他與柳玉哲的事情最好是開心收場,否則他老與那新大陸莫名奇妙的皇儲混在一起,以後變成敵人,豈不會讓南極洲大為頭疼?當他朋友已經有點辛苦,當他敵人還得了?想到此處,瑪莉安心中大是警惕,這趟非走不可。

一面緩步一面想,瑪莉安也走到了趙寬與吳耀久面前,至於李鴻,幾秒鐘前發現孫飛霜目光轉了過來,馬上咻地一下不知飛哪兒去了,這時倒是不見蹤影。

見瑪莉安走來,吳耀久首先開口問候:“瑪莉安衛統,您好。”

“皇儲也好。”

瑪莉安先回應了一句,她回頭望了望,發現柳玉哲的目光已經偷偷轉了過來,臉上陰晴不定的似乎十分忐忑。

她果然在意這個胖子。

瑪莉安暗暗嘆了一口氣,回頭說:“我想與趙寬談兩句話。”

這話一說,吳耀久與趙寬都有幾分意外,吳耀久楞了楞才說:“請便,我四面逛逛。”

跟著起身離開。

趙寬擺出個怪臉,兩眉一高一低地望著瑪莉安說:“冰天雪地大姊頭找東海漁村趙胖子做啥?”什麼冰天雪地大姊頭?這下瑪莉安剛剛想的事情差點全拋到腦後,只想一掌轟了下去,這滿口胡說八道的死胖子,幾乎比喜歡吵架時的吳耀久還讓人討厭……什麼又是東海漁村?見瑪莉安一時說不出話來,趙寬呵呵一笑說:“胖子懶得站起來,為了不顯得太沒禮貌,大姊頭請坐。”

瑪莉安又好氣又好笑地坐下,平靜了半天思緒,才要開口,卻聽趙寬又說:“如果是玉哲的事情,倒沒什麼好說的。”

瑪莉安一怔,皺眉說:“什麼意思?”趙寬嘻嘻一笑說:“是她自己不來找我的,我又沒不讓她找。”

這臭美的死胖子。

瑪莉安臉色不大好看地說:“你以往都沒找過玉哲?”“沒啊。”

趙寬眨眨眼說:“你們可比整天睡覺的胖子忙多了,難得有空的話就自己過來呀。”

真的很難跟這個胖子談下去。

不過瑪莉安來之前已有心理準備,這胖子若是好對付,也未必值得自己走這一趟,她沉住氣,緩緩說:“玉哲的個性,我不敢說一清二楚,但總也相識數十年,她對你的態度,我可是頭一遭看到。”

趙寬怔了怔臉色微變,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感動,瑪莉安看了信心大增,正考慮該如何再下說辭的時候,趙寬卻突然大驚小怪地說:“相識數十年?你們果然都是大姐。”

這可惡的死胖子!瑪莉安耐性全失,忍不住蹦了起來,正想轉身離去,卻聽身後趙寬突然說:“大姊頭等等。”

他還想說什麼?瑪莉安望著那方柳玉哲的模樣,終於按下怒意,憤憤回頭瞪著趙寬,卻聽趙寬一笑說:“幫胖子一個小忙如何?”這傢伙雖討厭,畢竟也幫了不少忙,要求若不過分自然能幫則幫。

瑪莉安強忍著怒火,點頭說:“你說說看。”

“你們那些人啊。”

趙寬對不遠處的南極洲部隊,指指點點地說:“一大群好礙眼呢,能不能分散開來四面走走啊?”瑪莉安當場失去理智,轉身就走,理都不理趙寬;而趙寬搔了搔頭,嘻嘻一笑,卻也沒再多言。

瑪莉安回到柳玉哲、滿鳳芝等人身邊,看著柳玉哲,剛剛的怒氣雖然散去不少,卻依然不大釋然……這胖子既然這麼不識抬舉,柳玉哲何必委屈?有機會宰了他算了,省得以後麻煩。

見瑪莉安氣嘟嘟地回來一句也不吭,本來臉色罩著一抹憂色的柳玉哲,這時卻忍不住噗哧一笑說:“被臭胖子氣壞了?”還不都是為了你?瑪莉安瞪了柳玉哲一眼說:“那胖子真不是個東西。”

柳玉哲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沒說什麼,隔了片刻之後,她才說:“我知道。”

知道才怪,知道就不會是這副模樣了,一向把男人抓在手上玩弄的柳玉哲,如今居然被個滿身肥油的胖子弄得神魂顛倒?瑪莉安憤憤說:“你知道他最後說了什麼嗎?”柳玉哲一楞抬頭,瑪莉安斥說:“他居然說部隊一大群礙了他的眼,問我能不能讓他們散開四面走走!”瑪莉安因為頗有怒意,這話的音量不禁放大了些,柳玉哲一怔望向趙寬之際,卻見趙寬聞聲臉色一凝,目光偷瞄了一下那個正透過轉轉壺轉化功力的大紅球,跟著連忙轉開。

柳玉哲見狀,心中一動,順著趙寬的目光望去,卻見謝棲目光一寒,正瞪向趙寬。

柳玉哲不知為何渾身一顫,突然一把抓著瑪莉安的手臂。

瑪莉安愕然說:“怎麼了?”柳玉哲腦海一片紛亂,遲疑地說:“聽他的。”

“什麼?”瑪莉安一怔。

“聽他的。”

柳玉哲搖搖頭,深吸一口氣將情緒穩定下來,接著傳音說:“瑪莉安,你忘了當時通道出口的天羅地網?”對了,那些怪血脈會悶不作聲地鑽土,若一把將部隊包了起來,豈不是全軍覆沒?瑪莉安心一沉,連忙抓人吩咐下去,直到部隊如趙寬所言的“分散四面走走”,她這才忍不住猛一頓足說:“這死胖子,有話不直說。”

“他……是在警告我。”

柳玉哲頓了頓,有些幽怨地說:“若不是我心紛亂,不至於沒想到這一點,但我……總之,之前確實是我的錯。”

原來是為了舒家的死傷在自責,瑪莉安嘆了一口氣說:“那也是難免的,雖說你疏忽了,但若那時是我來,我也一定想不到,趙胖子拿這怪你和孟升也有點過分。”

見柳玉哲沉默不語,瑪莉安接著說:“就算真是你錯好了,道個歉不就沒事了嗎?他也沒有一直掛在嘴上,現在不就笑嘻嘻的?反而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生悶氣,也不知道悶什麼?”柳玉哲搖了搖頭,仍沒有說話,瑪莉安正莫名奇妙的時候,一旁一直沉默的滿鳳芝突然開口:“瑪莉安,別說了。”

“嗯?”瑪莉安訝異地回頭。

滿鳳芝望著柳玉哲,頓了頓才說:“玉哲,是在妒忌。”

瑪莉安聞言,一頭霧水轉回頭。

而柳玉哲一怔下,正強笑說:“我才……我才不會妒忌……我……”怎麼連話都說不順暢了?柳玉哲吸一口氣,這才突然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淚水已然潰堤奔流;她兩手猛捂住臉,倏然脫身往空中直飛,穿入雲端,不見蹤影。

“什……什麼?”瑪莉安睜大眼回頭望著滿鳳芝,卻見滿鳳芝搖了搖頭,沒打算繼續說下去,瑪莉安也只好罷了,不過望著空蕩蕩的空中,她不禁替柳玉哲擔心起來。

※※※不久前迅如電閃飛出老遠的李鴻,繞行片刻後沒感到孫飛霜追來的氣息,便在高空雲上隨處找了一個位置停身,依著修練之法,嘗試著心念以一化五;但每一個階段的進展都更難了一層,上次以一化四就花了好久的時間,這次更不知得耗上多久。

李鴻這時慢慢地想通,這畢竟是技巧上的突破,所謂熟能生巧,而一般來說,技巧上的孰悉會遠快於修練內息的速度,所以一般修練者,在內息充沛之前,應該早已經準備妥當,但自己是體內內息狀態特殊,才會老有技巧趕不上內息的感覺。

李鴻的個性堅毅、寧折不彎,再怎麼難練他也不會叫累,只不過心中總有種感覺,雖說心念化分的技巧總會慢慢練上去,但若永遠趕不上內息增長的速度,多餘的內息幾乎等於白增長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趙寬現在比自己少釋放一次,論及內息當然是遠不如己,但老覺得打起架來他不會比自己佔下風。

不久前兩人保護舒家眾人時,趙寬縱然飛行速度不如自己,但是光球、光帶四處亂砸,殺怪物的速度也不比自己慢到哪兒去,論及招式的威力,更是一點也不遜色於己,若他也跟著再釋放一次內息,自己豈不是遠遠不如?比不過自己好兄弟是沒什麼大礙,但卻點出了自己功夫上的一個大問題,這個問題若不解決,豈不是隨時有可能輸給功力不如自己的人?只因為自己內息增長太快?這實在不大對勁。

而且另外還有一個困擾,前些日子才好不容易想出三柄心劍的配合之道,一劍御體浮空兩劍凝掌,還研究了好一陣子施用的方式,若現在多練出一柄,該放到哪兒去?讓自己飛得更快上那麼一點?還是選只腳來用?還是恢復以前讓心劍亂飛亂攻的模式?自己實在不喜歡這種方法……之前凝在軀體上然後整個人往前衝,打起來還覺得快活些。

想到這,李鴻不禁皺眉不已,當初柳玉哲所言果然有理,在修練到頂點之前,似乎是沒必要去思考配合方式,否則過一陣子又得全盤重來。

那現在……該怎麼辦?浮在空中的李鴻沉思了起來。

其實李鴻前一部份所想雖說有理,卻也看得太過嚴重,趙寬的“狂霸七式”本是無祖手創的一流武技,配合上路南所遺的氣道武學更是剛猛無匹,如果再遇上他不顧一切地拼命,這股氣勢配合上本質就十分強橫的內息與招式,攻擊力與破壞力自然足以令人咋舌,但耗費的內息卻也十分巨量,那時若再多轟一陣子,說不定趙寬真會遇到功力耗盡被迫散功的狀況。

而心劍功夫本以快速見長,連威力也是伴隨著速度展現,另一大優勢是心劍本身無人能比的能量恢復速度。

不久前的那一仗,李鴻雖然也是全力防護下方眾人,但從頭到尾都沒有內息不足的感覺,而趙寬打到後來,已經不敢再用“狂霸七式”的第二招“推山移嶺”攻擊,就是最好的明證。

李鴻只察覺缺點,未顧及優點,當然與他的個性也有關係。

從開始修練心劍起,李鴻便已感到困擾,心劍基本施用要點,乃是自己能先一步避開戰團中央,利用高速度心劍遠距攻擊,而李鴻本是個喜歡搏鬥拼命的個性,當然越練越是覺得頭疼。

事實上,除李鴻之外,趙寬、馮孟升都有類似的困擾,天生喜歡開溜的趙寬,偏偏身法又慢又不靈光,遇到敵人只能拚命;而馮孟升則喜歡立足不敗之地之後好整以暇地攻擊,最好另有時間到處救人,偏偏他卻沒練心劍的福氣;更別說喜歡拚命卻拚不了的李鴻,若今天練“狂霸七式”的是他,保證每次都讓他轟得十分過癮。

只不過另兩人對武學的執念不如李鴻,感受到的困擾程度自然也不如,所以第一個對自己功夫產生疑惑與思索的,當然也是李鴻。

李鴻正努力思索著應該如何運用心劍拚命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一股能量正漸漸上浮接近,他心一驚,本以為是孫飛霜,正要轉身開溜,突然覺得那股能量雖同是南極洲的雪舞氣勁,但似乎有幾分不同,可能是其他的人。

除了孫飛霜之外,李鴻對其他人的氣息並沒有細加分辨過,他只能遠遠看著浮上的人,這才知道來者的身分。

出現在李鴻眼前的,正是剛剛才衝上雲端的柳玉哲,她避到無人之處,索性放懷痛哭了一場,但為什麼要哭,她卻自己都不清楚——或者說,自己不願思索個分明。

大哭一場後,心情雖舒暢不少,卻還沒完全平靜,估計轉轉壺轉化功力的時間還長,她一時也不想下去面對瑪莉安與滿鳳芝,索性更往上飄。

柳玉哲此時心中紛亂,諸般念頭來來去去,她又執拗地不肯去理個分明,所以沒事先察覺不遠的上方正有一個人呆呆地望著自己上浮。

不過功夫練到這個程度,本就不斷與外在能量有所感應,飛到十餘公尺之內,柳玉哲終於發現李鴻的蹤影,她一怔望了過去,卻見李鴻也是楞楞看著自己,柳玉哲這才想起自己臉上淚痕未乾,模樣兒想必有些難看,她微微轉過頭避開李鴻的視線,有些尷尬地說:“你……怎麼在這兒?”李鴻對柳玉哲倒是頗感激,若不是她提醒心劍可以與本身軀體化合,他現在別說飛不快,連心劍凝掌的功夫大概也想不出來,最重要的,從那次之後,柳玉哲就沒再找李鴻??艄?刖浠埃?フ庖壞悖?腿盟?笥瀉酶小?這時見柳玉哲有些狼狽地問自己問題,李鴻楞了楞如實回答:“躲人。”

柳玉哲一楞後隨即明白,她嘆了一口氣說:“是我不好。”

李鴻莫名奇妙地說:“什麼?”柳玉哲沉默片刻,終於還是搖搖頭說:“沒什麼。”

大概是說錯了吧?李鴻沒追問,而又想不出接下來該說什麼,索性閉嘴。

這種時候,身旁是不愛說話的李鴻,倒也不錯,不用回答一堆令人頭疼的問題。

柳玉哲自嘲地笑笑,望著李鴻說:“因為我的疏忽導致舒家死傷,你會不會生我的氣?”李鴻壓根沒想到那是柳玉哲的錯,他楞了楞才聽懂,跟著搖頭說:“不會。”

柳玉哲才點了點頭,李鴻接著又說:“因為沒傷到繡蓉。”

柳玉哲一怔抬頭,見李鴻臉色一正說:“若傷到繡蓉,我就會生氣。”

連李鴻都這樣?柳玉哲目光無助地望了望下方的雲朵,隔了一陣子才說:“胖寬呢?”“趙胖子……”李鴻皺眉思索半天,才說:“應該不會。”

這話可把柳玉哲說糊塗了,連李鴻都會生氣,趙寬怎麼不生氣?她訝異地說:“你怎會這麼想?”李鴻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一向不太思索這種事情,搖搖頭才說:“他生氣看狀況的。”

柳玉哲還是不懂,班繡蓉陷入危險趙寬會生氣,傷到班繡蓉趙寬反而不會生氣,這算是什麼看狀況?見柳玉哲狼狽中不掩秀美的臉一臉茫然,好象自己不說個清楚十分對不起她,李鴻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說出大概的感覺:“我覺得,趙寬只有……生氣有用時……才生氣。”

有用?臭罵我一頓有什麼用?柳玉哲嘟起嘴,搖搖頭沒打算繼續問,也許問馮孟升會說的比李鴻清楚些吧?不過,又有什麼好在意的?難道自己還真的去求他原諒?那臭胖子……以為自己當真少不了他?柳玉哲一咬牙,暫把趙寬的事情拋開,轉過身背對著李鴻。

李鴻見柳玉哲突然轉身,也不知道搞什麼東西,訝異地望了望,只覺得揹著身子的她,似乎從懷中取出了什麼東西。

又過了短短几秒,柳玉哲一個轉身,回頭對著李鴻笑說:“好了,好看嗎?”呃?剛剛梨花帶雨的面龐,怎麼好似變魔術般地轉眼就如春花綻放,臉上不只收拾得乾乾淨淨,配上淡淡的眼影粉妝、水嫩紅脣,好似換了張臉……李鴻當場楞傻著無法答話。

不該問這個木頭人的,要問該問……柳玉哲一皺眉,強逼著自己轉過思緒,笑說:“你剛說躲人,躲人的時候呢,都在發呆?”這女人怎麼態度變得這麼快?李鴻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剛剛還一副哀慟神傷的模樣,怎麼現在精神這麼好?女人果然是自己無法理解的族群,選擇遠遠避開確實大有道理。

李鴻楞了半天,發現柳玉哲仍笑咪咪地望著自己,這才想到該回話,於是說:“我在想心劍的應用。”

“啊。”

柳玉哲既然放下了趙寬的事情,心念就明快了起來,她一笑說:“你功夫變高,又可以多分出一、兩把心劍了?”“還不知道要多久。”

這正是李鴻頭疼的地方,他嘆口氣說:“這樣太慢了。”

他還嫌自己練的太慢?柳玉哲不禁想笑,天下不知道有沒有人比這幾個傢伙功夫練得更快的?她搖搖頭說:“按部就班來,你們都是日後的高手。”

說著說著,她也感到幾分失落,李鴻若再進步,豈不是連自己都打不過他了?那個死胖子會不會跟著也進步?又想到他了。

柳玉哲眉頭皺起,生起自己的氣來。

李鴻見柳玉哲哭了又笑、笑到一半又突然大皺眉頭,心中不由得一面搖頭一面又暗暗點頭,搖頭是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遠遠避開;至於點頭,是覺得這樣的人,果然是趙寬才能應付,自己可沒有這種能耐。

柳玉哲自然不知道李鴻在想些什麼,她好不容易才再度抽離讓自己心煩的思緒,臉上又掛著笑說:“有問題可以問問姊姊啊。”

“謝謝。”

李鴻已經打定主意要溜,他跟著說:“我先走一步。”

說完也不等柳玉哲再說些什麼,心劍裹體破空飛去——跟死胖子一樣不識抬舉。

柳玉哲暗暗罵了一句,搖搖頭飄下,才剛穿過一朵方圓十數公里的小云彩,卻見孫飛霜正在下方東張西望。

兩人目光一對,孫飛霜呵呵一笑說:“玉哲怎麼也到空中來了,有看到李鴻嗎?”柳玉哲皺眉苦笑說:“跟他捉迷藏這麼多天,你還不膩啊?”孫飛霜搖頭笑說:“那小子真好玩,看到我就逃,我還沒見過這種男人,想起抓到他時他臉上會出現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追他。”

這倒也是。

柳玉哲不禁笑了起來,不過片刻後她突然收起笑容,對孫飛霜說:“不過,我覺得李鴻性子很單純,你既然嚐了甜頭,乾脆見好就收吧,省得鬧出事來。”

孫飛霜一怔說:“當初若非你提醒,我還沒想到逗弄這小子呢,怎麼現在又心軟了?”柳玉哲皺皺眉說:“我後悔了,當初不該提醒你可以找他。”

“又怎麼了?”孫飛霜一揚眉說:“若說功夫,他雖然進步不少,也沒什麼好怕的。”

“不是這麼說。”

柳玉哲頓了頓說:“他們與我們關係不錯,但也與那個皇儲關係匪淺,若產生了仇怨,不只我們少了一個幫手,又幫對方增加一個強助。”

孫飛霜仍在考慮,柳玉哲再下說辭:“總之你以後也會甩了他,現在讓他自己跑掉豈不是省個麻煩?”“還沒膩呢……”孫飛霜皺皺眉說:“不過你說的也對……好吧,不撩撥他就是了,可是現在舒家的也跑光了,看來又得憋著。”

柳玉哲妙目一轉,掩嘴輕笑說:“又不是沒憋過。”

“你可樂了。”

孫飛霜橫了柳玉哲一眼說:“那個胖子能耐如何?”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玉哲雖非不知人事的少女,仍忍不住臉上微紅,皺眉說:“還是這麼口無遮攔。”

“自己姐妹嘛。”

孫飛霜哈哈笑說:“你又不是夢娟,害什麼臊?”柳玉哲搖搖頭,想起與趙寬恩愛的時刻,不禁有些恍惚,也就沒回答孫飛霜這句話。

突然間,卻聽孫飛霜一拍手掌說:“我知道了。”

柳玉哲回神說:“什麼?”“我找那個笨皇儲。”

孫飛霜笑說:“這可不怕有後遺症了吧?”柳玉哲一怔,卻兒孫飛霜興匆匆地往下直飛,直溜入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