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刀劍無形

第六章 刀劍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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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刀劍無形

聽到外面的呼喚,趙寬向兩人點點頭,往外一蹦,飛驚出去說:“好啊,有人來了,剛好請來說句公道話。”

一掠出去,趙寬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驚,對方距離木屋,居然還有二十餘公尺遠,竟能這麼無聲無息地將門開啟,這手功夫可不簡單,可能吳耀久都還辦不到。

那人站在林中,目光自然也正向趙寬打量著,只見那人髮長不到半公分,彷佛剃光不久剛長出來,身上的服裝式樣頗為奇怪,不只寬袍大袖燈籠褲,還豔麗得有些過分,長相倒還普通,不過一個比一般人大上半號的鼻子,看起來十分醒目。

大鼻子中年人望著趙寬,沒什麼麼表情地說:“你們不是這兒的人?”這時馮孟升,吳耀久正踏出門外,趙寬一面滿臉氣呼呼地說:“不是。

你是這兒的人?”那人點點頭,目光在吳耀久與馮孟升身上轉了轉,才說:“剛剛你們說什麼見死不救?史彌病了?”“我可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趙寬哼了一聲說:“躺在那兒快沒氣了,你既然認識他,就交給你好了。”

那人眉頭微微一皺說:“沒氣?史彌生病了?”“否則你看看他有沒有救吧。”

趙寬一臉不甘願地說:“為了那傢伙,我們都快打起來了。”

“你們是哪裡來的?”那人避開了趙寬的問題,目光直盯著趙寬。

“汛爾城。”

趙寬答得很順,歪著頭說:“閣下怎麼稱呼?”那人臉色一正說:“我是曹匹徹,曹家軍第四師第二團團長。

幾位貴姓大名?”曹家單的團長?不知道算是多大的官?不過既然是曹家軍,還是別起衝突為妙,趙寬施禮說:“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曹團長,我姓錢。”

“錢?”曹匹傲似乎有此懷疑地望著趙寬說:“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沒有吧?若見過曹團長,我一定會有印象的。”

趙寬臉上平靜,心中卻是暗暗叫苦,這兒更接近皇都,說不定會有自己的影象之類送到這兒來,若真是如此,又得開始逃命了。

曹匹傲目光又望向馮孟升說:“我也好像見過這位,怎麼稱呼?”馮孟升自然也是大叫糟糕,曹匹傲說見過自己與趙寬,若不是因為那見鬼了的擒殺令,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這時萬萬不能露出破綻,馮孟升擠出微笑說:“見過曹團長,我姓鍾,從耳母城來。”

“你們來這兒做什麼?”看來他對吳耀久沒印象,所以也懶得問吳耀久的姓名。

“增廣見聞。”

趙寬說:“我們三個人本來打算一路往西走,到皇都看看,不過……可能得分手了。”

他一面瞪了馮孟升一眼。

馮孟升只好扮演壞人,他哼了一聲說:“哪這麼多時間管閒事?萬一救錯人,還不是自我倒楣?”“懶得跟你吵。”

趙寬腦袋別開,一臉不屑地說:“那你自己走你的吧。”

“什麼了不起?”馮孟升往外就走:“自己走就自己走。”

兩人雖然演戲演得過癮,但其實心神都集中在那個曹匹傲身上,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出問題?“等等。”

曹匹傲果然說話了。

馮孟升心中一驚,臉上卻毫不顯露,轉回頭說然說:“曹團長有何見教?”“三位結伴千里遠行,只為了一點小事而決裂,未免太可惜了。”

曹匹傲不輕不重地說。

“別攔他!”趙寬連忙裝出火大的模樣說:“是我們沒眼光,看錯人了。”

“不行。”

曹匹傲緩緩的搖頭說:“希望三位能一起人城,本人相送一程。”

這又是為什麼?趙寬與馮孟升當場說不出話來,隔了片刻,馮孟升才有些遲疑地問:“曹團長何出此言?”“沒什麼。”

曹匹傲聲音沉了下來:“諸位最好依本人的建議。”

好像不容易善了了,馮孟升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望向趙寬。

趙寬見狀,只好回頭說:“多謝曹團長的好意,不過我們既然鬧了意見,以後也很難相處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

曹匹傲臉上露出了不耐說:“到了紐熬港,會有人帶你們入城登記,之後你們要合要分,與我們曹家軍無關。”

“登……登記什麼?”趙寬愕然問。

“你們來自方家,據我所知,方家沒有‘排世簿’,你們過來也沒辦理,我說的可對?”曹匹徹說。

汛爾城其實在萊家境內,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排世簿”到底是啥?趙寬目光轉向吳耀久,若連他都不知道,就沒人知道了。

看錶情吳耀久果然知道,問題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閒著嘴不吭聲。

見三人同時愣在當場,那人目光在三人身上轉來轉去,跟著又說:“你們該是昨夜趁亂過來的,未經過正常的手續,得先把手續辦好。”

說來簡單,若真的去辦,別說那兩個小女孩了,只怕馬上被人發現自己是通緝犯,這下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明了,趙寬目光一轉說:“我們明白了,謝謝曹團長的指引。”

“很好。”

曹匹傲點頭說:“如果願意順便把史彌帶入城,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那就這樣吧。”

趙寬回過頭,向兩人眨眨眼說:“我們來搬那個人吧。”

吳耀久與馮孟升莫名其妙下,只好同時返回了屋中,而曹匹傲似乎已經相信了三人,重新騰起空中,等候著三人出現。

剛一進房,趙寬立即傳音說:“準備打架吧。”

吳耀久與馮孟升同時一愣,只聽趙寬接著說:“我們又不能當真全部離開,豈不是非打不可?而且他說不定已經看出我們的身分,可能正嘗試著查證。”

不能離開是沒錯,但他已經懷疑三人的身分了嗎?吳耀久不大相信的傳音說:“看起來他似乎相信了呢……”“孟升。”

趙寬沒理會吳耀久,轉頭說:“你說該怎麼辦?”他的目光露出了幾分挑戰的神色。

馮孟升心裡有數,趙寬想看看自己的腦袋到底能不能想出個好辦法,他急急地思索著可行的方式,隔了片刻才說:“引他接近,然後同時下手……合力也許能拼上一拼。”

“也是個辦法。”

趙寬呵呵笑說:“但怎麼把他引到我們身邊?”趙寬就是還沒想通這一點,所以才看看馮孟升有什麼主意。

“就先帶著他吧?”馮孟升目光轉向躺著的史彌,頓了頓說:“然後請那個姓曹的過來看。”

趙寬一愣,有些訝異地望著馮孟升,馮孟升可有些得意了,帶著微笑說:“好辦法吧?”趙寬卻沒有十分欣喜,望了馮孟升片刻才說:“好吧,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由吳草包背吧。”

“我?!”吳耀久可真的愣住了,兩人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就算不管自己的身分,怎麼說自己功夫還是最高的吧?居然要自己當苦力?馮孟升腦袋越轉越快,已經想通趙寬的意思,他望著吳耀久傳音說:“吳兄功夫最高,真打起來,吳兄最能保護此人周全。”

原來是這個原因?吳耀久恍然大悟,目光轉向趙寬,卻見趙寬已經踏出屋門,臉上頗有些凝重。

吳耀久莫名其妙下,扯過幾條破破的被單,背上那病得昏昏沉沉的中年人,跟在趙寬之後踏出屋外。

曹匹傲見吳耀久身後果然是史彌,他見史彌昏昏沉沉,似乎已經失去知覺,也不試著問上兩句,只緩緩說:“諸位想必飛行無礙,我們這就走吧。”

三人緩緩飛起,馮孟升一面說:“曹團長可否先看看這個人,畢竟人命關天,說不定曹團長知道怎麼救治,我們也免得白跑一趟。”

這話曹匹傲可沒理由拒絕,他眉頭微微一皺,目光一面在三人身上打轉,一面接近,一股沉重的壓力緩緩地隨之迫近。

三人自然知道曹匹徹心中已經產生了懷疑,三人同時也運足了功力,抵禦著這股迫近的能量,不過為了避免曹匹徹警覺,三人功力都不敢提足,只勉強抵禦著對方的壓力。

好不容易曹匹傲到了兩公尺內,眼看就要到史彌的身前,趙竟突然一個急運功力,彩光立即向外爆出,趙寬的身形也迅速地動了起來。

會不會還遠了些?馮孟升與吳耀久都吃了一驚,但說實在話,這時每個人都像根繃緊了的弦,誰一動作,立即帶動了所有人,這一瞬間,曹匹傲立即往後急退,而吳耀久與馮孟升兩人也同時往前直衝,四道強橫的勁力跟著爆發出來。

曹匹傲目光一凝,手急急“甩,倏忽間絃聲急響,音凝如實地分向三人撞去,卻是他在這一剎那,寬大的袖口突然探出了一個長僅二十公分,寬約十公分的袖珍型小箏,斜斜地固定在手腕上。

曹匹傲五指紛飛,一連串的樂曲迅疾地響起,其中幾道音符彷佛實質一般,向著三人分頭衝去。

這就是所謂的以音殺人的功夫?馮孟升一愣,以掌作劍,在身前布起了一片密網,迎接著對方勁力來襲。

吳耀久卻是全力出擊,兩掌往外直推,先一步與對方的勁力撞擊,硬生生地將那股音波激散。

但在這一瞬間,剛剛首先往前撲的趙寬卻不再往前,他驀然一個急翻,飛過曹匹傲的身後,但這時曹匹傲的第二波、第三波音擊再度逼出,有縱有橫之間,其中還隱隱帶著一種莫名的和諧,似乎牽動著自己的動作速度,而樂聲散出之際,有時聲凝如實,有時飄邈無跡,偶爾看來威猛的勁流,裡面卻是空蕩蕩地毫無勁力,有時明明只最聲音,卻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勁流。

馮孟升與吳耀久都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攻擊,兩人在這短短的一剎那間,實在弄不清楚對方的虛實,只能不斷髮掌轟擊,常常不由自主地揮了個空,浪費力氣也罷,但那股非預期的擊空,卻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這時趙寬已經攔住了曹匹傲的後路,同時,曹匹傲的音聲氣勁也已經逼到,趙寬猛喝一聲,七彩光華倏忽間暴漲,膨脹的雙臂推出兩道狂流,向著曹匹傲轟擊過去,而他胖胖的身體則依慣例,被那股反挫的力道往後直甩了出去。

曹匹傲可吃了一驚,他馬上判斷出趙寬的掌力不能掉以輕心;曹匹傲右手連彈十記高音直衝吳、馮兩人,左手一揚,又是另一個短箏出現。

只見他右手發勁,左手出箏,雙手十指同時挑動二連串的音符迅疾的迎向趙寬掌力,有如散成一片的箭矢,將趙寬的掌力破出數十個孔洞,他這才兩手握住短箏,迅疾地揮成一片寒光,將趙寬的掌力破得乾乾淨淨。

趙寬只是一揮手,曹匹傲卻幾乎是耗了數十招才拆解開來,看來彷佛趙寬的能力遠勝曹匹傲,曹匹傲雖是大吃一驚,卻又十分訝異,怎麼才一出手,趙寬便遠遠地飛了出去?不過趙寬畢竟不是白轟了一掌,這一掌不但逼使曹匹傲施出渾身解數,還把他逼得往後飄退;而這邊,吳耀久與馮孟升兩人應付那彙集功力的十聲音符,馮孟升是被逼得連連後退,吳耀久卻是掌力一變,兩手迅疾地兩次急轉,四道勁力重疊炸出,硬生生迫散曹匹傲向地轟去的五道音勁。

而這面與趙寬一交鋒,曹匹傲應付得頗有些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未受損傷,吳耀久見狀毫不遲疑,探掌直揮,勁力倏忽間往前激射,直穿人曹匹徹背心。

這股勁力非常特殊,擊中曹匹傲的剎那居然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只見他渾身一震,全身勁力一散,向著地面摔了下去。

馮孟升看得清楚,這時最合的自然是自己,他“雪魂身活”一運,紫光一騰,倏忽間往下急閃,曹匹傲落下不到兩公尺,已經被他接在手中。

另一面,趙寬可不想再受內傷,他直飛出了二十多公尺,這才好不容易凝住了身形二面急急飛回,一面嚷:“別愣了,快回去帶著那兩個小女孩躲吧。”

“躲什麼?”吳耀久一掌打昏曹匹傲正在得意,沒想到趙寬開口就澆冷水。

“忘了昨晚耳母城怎麼打起來的?”趙寬往下急飛,一面說:“你們不躲我躲。”

吳耀久與馮孟升這才同時想了起來,剛剛這幾下過招雖只是一瞬間,四人可都是全力出手,別的人不說,單是那四大高手就一定會察覺;若是讓那四個傢伙又跑了過來,豈不是又一次天昏地暗?兩人二話不說,緊隨趙寬向小木屋飛去,且先逃命再說。

只是這次趙寬可有些杞人憂天了,宇內四大高手雖然都能察覺到天下的變化,但兩方交戰的時間過短,四人除了知道大概是在曹家地境之外,也沒法在這一瞬間分辨出確切位置,不過躲起來確是上策;四人道麼一打,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的紐熬港,幾分鐘之內,恐怕就有數百名曹家軍飛騰而起,向著這個密林飛射了過來。

李鴻與鐵門西雲聊了幾個小時,天色也漸漸亮了,經過這次的長談,李鴻終於弄清楚這滿臉苦澀的鐵門西雲,為什麼想找自己聊天。

原來阿爾巴城已經實行了年休假的制度,鐵門西云為阿爾巴城辛苦了數十年,再過不久,當可有個長達半個多月的假期,他想去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美景甚多的東大陸,尤其是東南側紐熬港至買弭城的一大段海岸。

總算李鴻來自東南角的賀如半島,多瞭解東南沿海的一些知識,加上他話不多,也沒怎麼露出破綻,但說到風景,幾乎從沒離開過買弭城的李鴻,自然有不少是胡亂瞎編的,還好鐵門西雲也沒去過,不怕對方發現。

這時李鴻剛編完歐連市的風光,眼看窗外天色已亮,鐵門西雲有些抱歉地說:“真不好意思,沒讓李老弟休息。”

聊了這麼久,兩人較為熟絡,稱呼上也不這麼客套了。

“嗯……還好。”

李鴻其實心中還有點慚愧,經過這一夜,他發覺鐵門西雲只不過生相苦了些,其實還頗好相處,今天說了一堆謊,日後害得他白跑,可真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兩個小時才到上班時間。”

鐵門西雲說:“老弟需要休息一下嗎?”看鐵門西雲的表情,似乎十分期待與自己聊下去,可是對李鴻來說,編故事可比叫他打一晚上架還痛苦,他好不容易聽到這句話,連忙說:“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想稍稍休息一下。”

鐵門西雲原本就苦相的臉果然加上了幾分失望的神色,他點頭說:“我幫你安排,等等。”

一面取出一個小方盒,連枝了幾個鈕,隨即從方盒中傳出了輕微的樂聲,鐵門西雲旋即把小盒放在桌面,也不理會他。

剛剛就看過那東西,卻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像那個會蹦出人形的盒子,也不像那個用來傳訊的方盒,尤其上面一堆按鈕,更是奇怪。

想到這裡,李鴻不禁搖頭,這裡似乎有個特色,無論什麼地方、什麼東西,上面好像都有一大堆按鈕,真不知道阿爾巴的人怎麼弄清楚的。

“外西令您好,請問有何吩咐?”音樂聲條然停止的同時,桌上的盒子裡面突然傳出聲音,可把李鴻嚇了一跳。

“安排一間客房。”

鐵門西雲明快地說:“好了通知我。”

“最。”

那個聲音隨即消失。

“應該很快就好了。”

鐵門西雲又按了一下怪盒子,向著李鴻點頭說:“趁著這短短的時間,我再請教老弟一個問題,你說那兒的海產豐富……”突然盒子嗶嗶嗶地連響三聲,一個聲音突然傳出說:“西雲,剛剛我跟你說的訊息你看了沒有?”鐵門西雲一怔說:“萼團長?你不是說不急……我還沒看。”

這個聲音果然是鐵門萼。

“我簡單說一下。”

鐵門萼接著說:“剛剛快訊的內容,說的是皇都上次下的摘殺令,目標人物越、馮兩人,確定已經由南極洲返回,推測已經到達曹家地境,可能方向往西,不過兩人身邊可能有另一個吳姓青年,不能予以傷害。”

趙、馮兩人?南極洲?李鴻全身神經立即繃了起來,鐵門西雲似乎也不顧忌李鴻聽見,皺眉說:“這沒什麼啊……他們若是自投羅網,就順手抓起來就是了。”

“重要的不是這個。”

鐵門萼說:“一個新訊息過來,曹家昨天一大早在紐熬港抓到個姓班的女人,據說在查詢趙姓、馮姓嫌犯,她沒有身分紀錄,估計也來自方家地境,皇都要曹家送去,曹家只肯送到我們這兒。

我剛剛請示師長,送去皇都的事情,就由你接手……估計曹家人一個鐘頭內會到。”

“需要我去?”鐵門西雲沒注意到一旁臉色逐漸蒼白的李鴻,不大高興地對著盒子說:“派兩個統軍過去不就成了?”“不行。”

鐵門萼的聲音很堅決:“皇都十分重視這件事,特別商請軍長幫忙,所以軍長親自指示,要派合級主管護送。”

聽到是軍長親自下的命令,鐵門西雲這才無話可說,悶哼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等他們到了,我會再通知你。”

鐵門萼接著說:“準備一下。”

隨即方盒又陷入一片沉寂。

“真沒辦法。”

鐵門西雲嘆了一口氣說:“沒法招待老弟了。”

李鴻這時的心情可是七上八下,趙姓、馮姓兩人,說的不是趙寬與馮孟升還有誰?他們已經回到新大陸了?那自己還去南極洲做什麼?而那個班姓女子,莫非正是班繡蓉?這時候看“地球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怎麼能讓他們把班繡蓉抓去皇都?鐵門西雲見李鴻沒回答,他目光轉向桌面的盒子說:“怎麼這麼慢?”“西雲兄。”

李鴻突然說:“等一下,你要護送那人到皇都?”“是啊。”

鐵門西雲苦著臉說:“這可不是好差事,我們又不是四大軍團,到那兒,老覺得矮人一截。”

李鴻可還弄不清楚四大軍團是啥東西,他試探地說:“我可否與西雲兄同行一程?”鐵門西雲一愣說:“老弟不是要看地球儀?”地球儀怎麼比得上班繡蓉重要?李鴻連忙說:“那不重要,我本來就打算去皇都一趟,如能與西門兄同行,也免得我又鬧笑話。”

“原來如此。”

在鐵門西雲的立場,自然希望能多與李鴻相處一段時間,可是他似乎有有點遲疑,頓了頓才說:“我還是問問萼團長吧。”

鐵門西雲在方盒上又按了幾下,隨即對方盒說:“萼團長。”

“西雲?”鐵門萼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了?”“我可以帶李鴻一起去嗎?”鐵門西雲說。

方盒沉默了一陣子,隔了片刻才說:“他不看地球儀了?”“他本來就要去皇都。”

鐵門西雲說:“而且我們兩個聊得蠻愉快的。”

“你們……?”鐵門萼有些訝異,鐵門西雲因為那張臭臉,除了家族中人外,向來沒什麼朋友,而李鴻她雖然不大瞭解,但看來似乎是個話不多的人,這兩個人怎麼會聊得愉快?在鐵門萼沉默的時候,李鴻的心裡可是又慚愧又七上八下,若被護送的當真是班繡蓉,自己該怎麼辦?就算翻臉,只怕也不是鐵門西雲的對手,可是總不能就這麼任鐵門西雲把她帶走吧?“好吧。”

鐵門萼終於再度發出聲音:“不過記得多帶幾個人手。”

“我知道了。”

鐵門西雲說:“我把王木、史東都帶去。”

兩人結束了對話,鐵門西雲回頭一笑說:“好吧,我們可以準備接人了,既然是來自紐熬港,來的人可能是曹家軍第四師師長曹所紊。”

“師長?”李鴻嚇了一跳。

“怎麼?”鐵門西雲一笑說:“曹家的師長,大概不會比鐵門軍的團長高多少。”

李鴻一愣說:“為什麼?”“嗯……”鐵門西雲沉吟著說:“一般說來,越靠近西側,整體的武學與科技都更進步。”

李鴻陡然想起一事,順勢問:“這是因為合成人在皇都嗎?”“這是科技面,至於武學,那就與皇都周圍的四大家族有關了。”

鐵門西雲頓了頓突然說:“不能聊了,走吧。”

等鐵門西雲向那盒子又吩咐了一串話後,兩人飛出了鐵門西雲在宮殿中的起居間,直向著東方飄行,待飛出了佔地遼闊的阿爾巴城之後,才在滿地黃砂中落了下來。

沒過多久,不久前才見過的兩個統軍,領著一隊十個人浩浩蕩蕩的飛來,沒有人說一句話,整齊地立在鐵門西雲與李鴻的身後。

眾人這時面向東方,此時太陽正緩緩的上升,頗有幾分刺眼的感覺,不過就算功力最低的鐵門軍一般士兵,也足以保護眼睛不受陽光所傷,所以每個人的眼睛都望著東方,等候著曹家人的出現。

突然間,李鴻輕噫了一聲,鐵門西雲聞聲轉過頭,一笑說:“老弟的功力果然不弱,我也不過才剛感應到,該快到了。”

隨著鐵門西雲的的言語,東方天際出現了三個人影,正以極高的速度向著這兒衝來,看來不用多久,就能飛到眾人的眼前。

原來鐵門西雲早已經感應到了,李鴻不禁有些慚愧,這麼看來,自己的內息修為還是略遜於鐵門西雲,更別提只有部分能量能由手腳送出,若是打起來,只怕連一招都打不過。

沒多久,急飛而來的三人,已經注意到了在地面等候的眾人,也開始逐漸減緩了速度,直到這時,破風聲才能先一步出現,不過這淡淡的破風聲,似乎也帶著節奏,聽起來十分別致。

三人落到面前,只有中間那個身著皮裘的年輕女子,依然距地數十公分飄浮著,至於左右的老人與壯年人,則穿著色彩鮮豔的寬鬆服裝,望著等候的眾人,臉上的表情算是頗高興。

李鴻立即看出當中那人正是數月未見的班繡蓉,她看來已經陷入昏迷,正被那個老人以內息提著,李鴻倒也鬆了一口氣,若班繡蓉醒著,突然向自己打個招呼,那可就十分不妙。

李鴻目光再轉向班繡蓉身旁的兩人,只見老人與壯年人除了服裝之外,連長相都有些相似,可能彼此有些親戚關係,他們的面板淡褐,短短的頭髮捲曲著,脣上的短鬚十分濃密,不過老人的面板已經顯現了皺紋,壯年人面板則依然十分光滑。

“本人阿爾巴城外西令鐵門西雲。”

鐵門西雲先發話:“兩位想必是來自紐熬港的曹家軍?”“你好。”

老人點點頭,不卑不亢地說:“我是曹所紊,這是本師第一團團長曹匹宕。”

來的果然是師長,李鴻見兩方寒暄了一番,似乎頗為客套而生疏,三言兩語之間,已經弄清楚了彼此的來歷與目的,似乎完全沒有結交的念頭,李鴻不禁有些訝異,鐵門西雲不是對東方很有興趣嗎?尤其紐熬港,正是眼前這個老人的勢力範圍,若與他結交,豈不是更為方便?可是鐵門西雲似乎就是沒想到這些,冷冷淡淡地接過班繡蓉,又客套了幾句,把那兩人送走,看他們消失,鐵門西雲才輕哼一聲:“師長?”李鴻這才恍然大悟,鐵門西雲莫非是吃味?對方功力未必比這兒的團長高多少,但卻需稱作師長,想來鐵門西雲的功夫也未必比那個叫做曹匹宕的功夫低多少,不過論起階級,就是比他低上一級,也難怪他們交不成朋友。

“人犯,就由我親自攜帶。”

鐵門西雲下令:“這次的任務並不困難,我們快去快回,記得把速度都提高了。”

“是。”

眾人應是之後,鐵門西雲向李鴻微微示意,兩人同時飛上空中,而昏迷的班繡蓉,則被鐵門西雲的勁力所帶,隨著兩人往空中飄。

至於其他的鐵門軍,自然也急急跟上,不敢遲疑。

這時李鴻可發急了,就算依著一般鐵門軍的能力,飛到皇都也不需要半天,自己若真的這麼飛回去,可真是自投羅網,王崇獻這次絕不會等自己走火而死,八成一掌劈過來,直接把自己結束了再說可是現在要怎麼做,才能有機會救出班繡蓉?在李鴻、趙寬、馮孟升三人中,以往扮演的角色各有不同,馮孟升屬於八面玲瓏的人物,除了在趙寬與李鴻面前較無顧忌,對外人一向應付得體;而最懶的趙寬,卻是腦袋動得最快的,據馮孟升與李鴻兩人解釋,這是因為趙寬實在太懶,所以老是想收更快或更輕鬆的辦法,久而久之,不聰明也不行。

至於李鴻,一向是個專心練功、殺敵先鋒的人物,他喜歡練武,更喜歡打架;解決問題、設計機謀,一向非他所長,現在遇到這個問題,李鴻滿腦袋漿糊的情況下,更是懷念起趙寬了。

可是趙寬現在就是不在身旁啊,怎麼辦?不得不隨著隊伍飛得越來越快的李鴻,越飛心中越是慌急,就算鐵門西雲無備,自己偷襲得手,自己八成也不是這兩個級軍的對手,何況還有十個鐵門軍?鐵門軍的功力果然不弱,看來似乎沒有十分費力,速度已經逼近了時速五、六百公里,這麼飛下去,不到三個小時,就可飛抵皇都,可是李鴻就只能這麼一面飛一面發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間鐵門西雲揚聲說:“大家緩一緩。”

他這麼一說,眾人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李鴻正莫名其妙之際,鐵門西雲已經善意地向他解釋:“再不遠是瓦德軍團的範圍,為了避免誤會,我們必須減速,也會有人迎上來。”

這可稀奇了,雪梅帶自己出來,可就沒看到誰出來攔阻,而且她的速度可比這種模式快多了。

不過李鴻還是不能不信,因為減速沒多久,下方綿延的山嶺之中,果然飛出了三個青年人向著眾人迎來。

那三個年輕人,都是灰褐頭髮、面板偏白的藍眼人種,他們目光轉過眾人,突然臉色一變說:“你們是誰?”鐵門西雲一愣說:“我是鐵門軍團阿爾巴城外西令鐵門西雲,奉命過境……”“胡說!”其中一個鼻子高挺、臉上還有幾個雀斑的圓臉青年怒喝一聲說道:“居然連這件事都打探到了?皇都果然有奸細,你們既然被我們發現,還不束手就縛?”什麼?連李鴻在內,大夥兒都愣住了,好好地為什麼會懷疑鐵門西雲等人是奸細?只見那人目光轉向李鴻說:“你昨日深夜逃出皇都,皇都才剛將你的影象傳通天下,沒想到你居然糾合了黨羽,大搖大擺地在瓦德軍區出現?”原來如此,李鴻心沉了下來,對方這麼一說,鐵門西雲自然不會偏幫自己,只怕自己這次是無路可逃了。

沒想到鐵門西雲喝了一聲說:“胡說,這位昨晚尚未午夜便抵達阿爾巴城,怎麼可能深夜逃出皇都?”天下問能以這種高速移動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李鴻功夫若真的這麼高,怎麼可能沒沒無聞?鐵門西雲當然沒想到有個大武士雪梅幫忙。

鐵門西雲這麼信任自己?李鴻一呆間,對方三人已經分開圍住眾人,領頭那人沉聲說:“你們蛇鼠一窩,誰信你們來自阿爾巴城?”鐵門西雲自然大為光火,他兩掌一立,怒聲說:“你們瓦德軍團都是這麼不講理的嗎?難道你們是冒牌貨?”見鐵門西雲辱及瓦德軍團,那人臉色變了變說:“擒殺令本就可擒可殺,你是自己找死……”倏忽間,三人渾身能量直提,一股無形的威勢倏然間爆發出來,他們雙手微舉,隱隱發出亮光,而光華在他們掌中躍然騰動,竟似即將破空飛去。

這是什麼功夫?李鴻訝然間,卻聽鐵門西雲臉色沉重地說:“果然是瓦德軍團的甩手刀,那就不是冒牌貨了,瓦德軍團竟淪落至此?”他同時爆提真氣,四周罡風急卷間,鐵門西雲的手腳同時突出一段彷佛實體的氣勁,長度竟達七、八公尺。

同時,其他十二名鐵門軍也運足了內息,各自突出長短不等的氣勁,不過若是以肉眼觀察,卻又什麼都看不到,只感到偶有莫名的氣爆在空間中微微炸響,似乎是某小部分的氣勁突然散溢,爆散了周圍的空氣。

“真是無形劍?”瓦德軍三人臉色變了變,彼此對望一眼,領頭那個圓臉青年目光陰沉地說:“想必是鐵門軍中之敗類……動手!”話聲一落,圓臉青年手一揮,兩道弧形氣勁脫手而出,向著眾人飆射,同時另兩人也應聲發難,六道刀氣破空飛來,有如流光一閃,瞬間已達眾人身旁。

總不能等死吧?不需鐵門西雲下令,所有人都動作了起來,以所謂的“無形劍”格擋著對方的攻擊,剎那間六聲氣爆幾乎同時炸出。

也只一瞬間,六個鐵門軍士兵受創而退,不支地往地面飄降。

居然先對士兵下手?鐵門西雲怒吼一聲說:“無恥!”他把昏迷的班繡蓉一把推給李鴻說:“老弟不用動手!”一面往前就撲了出去。

眼看鐵門西雲衝近,對方也不敢輕敵,圓臉青年兩手刀氣連甩,一瞬間十餘道刀氣向著鐵門西雲直衝。

鐵門西雲手腳齊揮,四道巨大的無形劍氣迅疾地不斷轟破對方的刀氣。

眼看著鐵門西雲越逼越近,瓦德軍的另一個年輕人,顧不得斬除羽翼,兩人並肩對付鐵門西雲,四道刀氣輪番發出,逼得鐵門西雲無法再近一步。

這時,那兩位統軍則與另一個瓦德軍的年輕人纏了起來,兩邊都是一對二,看來暫時都是勢均力敵,兩方氣勁四面轟傳,狂風亂卷,功力稍弱的人,幾乎無法在這片區域穩住身子。

剩下四個鐵門軍,此刻自然分頭上前幫手,鐵門西雲百忙中發現,連忙叫:“別上來!”但他叫得卻是太慢了,對方只抽手發出幾下刀勁,這四個鐵門軍又搖搖晃晃地跌了下去,總算都還沒有陷入昏迷,否則只有摔死一途。

忽然之間,只剩下李鴻一個人發呆,他在狂風中已經頗有些難以立足,畢竟他的內息用不大出來;正遲疑該不該閃遠些的時候,李鴻猛然想起,這豈不正是逃命的好時機?他託著班繡蓉,向鐵門西雲叫了聲:“西雲兄,我……我下去看看。”

話聲一落,李鴻衝入下方的崇山峻嶺,穿林而去。

不過他心裡確是十分不好受,這一次……可真是大大對不起這位滿臉愁苦的鐵門西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