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67 天地共主

167 天地共主


兵瘋都市 穆先生,你不安好心 被校花逆推之後 黑道總裁別碰我! 網遊之吾欲成魔 2012默示錄 詭家仙 毒步天下之一代毒後 你又把天聊死了 花間年少

167 天地共主

如故又叫了幾聲,仍然得不到迴應,頓時慌了神,揪過肉丸,“他……他是不是……”

‘死了’兩個字,如故含在嘴裡,不願出口。

肉丸搖頭,“如果你明天進來,估計掛了,現在只是沉睡了。”

“他要怎麼樣,才能醒來?”

他只是一脈魂,如故不能摸他的身體感覺體溫,也不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什麼都做不了。

那平時還算可以小小得意一下的醫術也起不了半點作用。

心底升起的無力感讓她無措。

突然面前出現一個黑洞,一股氣流捲來,把她吸了進去。

意識慢慢地恢復,就像睡了一個沉長的覺。

慢慢睜眼,頭頂陽晃得刺眼。

從來都感覺不到熱的她,竟會覺得熱得難受。

看向左右,才發現自己躺在一朵彼岸花上。

火紅的花瓣,妖嬈而張揚。

如故翻了身,豔紅的紗衣從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截雪白手臂,紅衣雪肌豔到了點。

陽越來越烈,烤得她有些煩躁。

頭頂露珠晶瑩剔透。

如故收集了一些露珠,那些露珠到她手上,竟不會化開,像一個任她揉搓出各種形狀的水泡。

這個發現讓她十分欣喜,包一包,擱在額頭上,清涼的水意讓她舒服了不少。

正享受著這清涼,懶得動彈,突然看見一個年輕的男跌跌撞撞地過來。

白色的衣裳被血染得找不到幾片乾淨的地方。

如故雖然剛剛醒來,卻覺得自己彷彿在這裡已經有很久的日。

在這地方久了,打架的事,自然看得了也多。

這大熱天,就是動一動,都覺得熱得難受。

她只瞥了那男一眼,就繼續閉上眼睛,等該死的陽偏西。

忽地,花枝一顫,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斜著眼瞄了一眼,竟是那男昏倒在她花枝下,身體撞在她的花枝上。

她心想,這人這麼重的傷,還能活著,也算是個奇葩。

她雖然有不死之身,卻是死亡花。

對死亡的氣息特別**,忽地感覺一股強大的凜凜殺氣襲來。

來人很多,也非常的強大凶悍。

強大到足以攪到天崩地裂。

界裡常有人打打殺殺,不過都是些小糾紛,鬧不出多大的事。

這樣凌厲的殺氣,還是第一次。

如故想到昏倒在花枝下,渾身是血的男人。

直覺這些人是衝著這男人來的。

心裡奇怪。

是什麼人能有這本事,招惹了這麼多厲害的人物,卻沒被當場剁成肉醬,卻跑到這裡。

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向躺在花枝下的男人看去,頭上頂著的露水滑了下去,滴進他嘴裡。

他濃黑的睫毛輕輕一顫,慢慢睜開,與她四目相對,直直地看著她,那雙眼黑得像能把人整個吸進去。

都說沙華有世上最好的相貌,但她看過的沙華沒有一個有這個男耐看。

她看著那雙眼,一時間,竟看不去別處。

她不動,他也不動。

直到腳步聲到了面前,把他們團團圍住。

她才慢慢收回視線,向圍看去。

來的人可真多。

也像她感覺到的一樣,來的人每一個都是跺跺腳,都能讓地皮顫一顫的人物。

可是這樣強大的殺氣裡,卻裹著濃濃的死氣。

也就是說,來的人會是將死之人。

如故越加的奇怪,想不明白,腳底下明明是個要死不活的人,身上卻沒有一點死氣,而這些活蹦亂跳的人,怎麼一身死氣?

看向左右,不見再有其他人靠近。

也就是說,這個男不會有救兵。

她是死亡花,能感覺到死氣,卻不會預知未來,腳下男一身的傷,怎麼看都是副捱打的相。

不由地一嘆,這麼漂亮的男兒,就算不被人打死,但打花了臉,打殘身也是可惜。

手託了下顎,道:“要不要我幫你打一架?”

他笑了,是她看過最好看笑,溫和而讓安。

“我自己打。”

“你行嗎?”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卻問了另外的一個問題,“你叫什麼?”

她想了想,“我好像有一個名字,叫如故,但沒有人叫過,也不知道還算不算我的名字。”

他低笑了一聲,低聲嘆息,“衣不如新,。”

這句詩,如故聽過,但從來沒和自己的名字聯絡在一起過。

聽他這麼說,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自己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你叫什麼?”

“雲末。”

雲末。

如故默唸這個名字。

明明是第一次聽見,卻覺得熟悉親切無比。

好奇怪的感覺。

把他們包圍住的人,不耐煩了,蠢蠢欲動。

如故見他躺著一動不動,皺眉,瞧這模樣,站都站不起來,還怎麼打這個架?

等這些人撲上來,一陣亂砍,他可真要成肉泥了。

把手上紗帶垂了下去,他伸手握住,借力起身。

如故好心道:“你確定這樣能打這架?”

“能打。”他回答得很乾脆。

他明明傷重得身上沒幾塊好地方,但看見他起身。

那些人仍不自覺得後退,有膽小的,眼裡甚至閃過恐懼。

這個弱不經風的男人,竟能有這樣的氣勢,讓如故有些意外。

他不再看向,視線轉向團團圍住他們的人群,眼裡仍噙著笑,但那笑裡已經沒了看著她時的溫和,冷冽而森寒。

凡是和他目光對上的人,都忍不住打個寒站。

好強大的氣場。

這樣大的氣場,出現在剛才還要死不活的人身上,如故覺得不可思議。

氣場雖大,但如故沒指望他真的能打下這場架。

把玩著一片花瓣,一點一點掐成碎片,這些柔嫩的花瓣,關鍵的時候,是殺人的利器。

不過從頭到尾,手中的花瓣碎,一片也沒有用上。

那個要死不活的人,打架打得出乎她意料的好。

即便是一身鮮血淋淋,卻半點不見狼狽,一架下來,天昏地暗,最後除了他,竟沒有一個活著。

如故看著一地的殘屍,總算明白,那些死氣是怎麼回事。

抬頭向他看去,他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這麼凌厲的場面,本不該讓你看見,不過我實在沒有力氣,再換去別處。”

如故無所謂地笑笑,“你不讓一滴血濺到我身上,很了不起。”

他殺了這麼多人,飛濺的鮮血,卻全被他用魂氣化去,沒有一滴濺在她的身上。

他只淡淡而笑。

驀地抬手一揮,遍地的屍骨殘骸化成灰燼,片刻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那剎那間,如故想到了一個人。

只有傳說中的那個人,才能有這樣的本事。

但傳說中,天地共主出生卑微,一生殺伐,一統天界,才坐上天地共主的位置。

這樣的人,在她心目中,應該是老入快入土的老頭。

實在很難和麵前這相貌溫的少年牽扯在一起。

但除了天地共主,她真想不出,誰還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個問題,對她這麼個不愛動腦的人來說,過深奧,性丟開不想。

“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會受這麼重的傷?”

他眸暗了下去。

他已經不記得找了她多久,久到已經忘了年日。

找了這麼久,只有一個地方,他沒有去過,因為去不了。

地府!

他相信,只要有輪迴,她就還會出現在世上,那麼他總能找到她。

所以他一直在生死界徘徊。

可是,漸漸地,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懷疑。

他想,或許真該去地個地方看看。

要去那地方,只有死。

他在求死。

弄了這一身的傷,他想,差不多了,於是擺脫那些傢伙,去到最後見她的地方。

想在這裡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身上的傷很重,還有幾處大出血,只要他不加理會,身上的血很快會流乾,他也就此死去。

就在身上的血快要流盡的時候,一滴乾甜的水珠滴進他嘴中。

他聞到屬於她的熟悉味道。

本以為是死前幻覺,但這熟悉的味,只有久遠的記憶才會有。

許久不曾有過的苦澀,在心底緩緩淌過。

他想,就算是幻覺,也要睜眼看一看。

哪知,睜開眼,竟是無數次在他夢裡出現的眼睛。

他怔了,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夢。

隨著他的醒來,血漸漸止住。

頭腦變得清明。

她的眉眼,她的容顏,她的笑。

如故。

他心裡輕喚她的名字。

她問他,要不要幫他打架。

他笑了,以前都是他幫她打架。

她說,她叫如故,不過久沒有人叫過,所以不知道還算不算名字。

他眼底慢慢有了淚意。

看著她身下豔紅的彼岸花,自嘲一笑,她竟是水明珠,曼珠之主。

曼珠沒有輪迴,他在輪迴六道的出口再怎麼苦守,也不可能守得到她。

難怪他把天地間翻了個遍,也找不到她。

如故看了他半點,開口問道:“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他微微一笑,何止見過。

但曼珠無心,她恢復真身的那一刻,就不再有舊時的記憶。

他該給她從哪裡說起?

“有一個故事,有點長,想不想聽?”

如故望了望天,陽即將落山,皺眉道:“聽是想聽的,但陽落山,我就要沉睡了,等我醒來,已經是一千年後,你等不等得?”

他找了她不知多少萬年,哪裡會在意,再等一千年。

輕道:“好,不過如果你急著想聽,我可以去下頭講給你聽。”

如故想了想,搖頭道:“聽說,死一次傷一次,你這身傷已經要養好些日才能恢復,還是不要折騰了。再說,下頭有一個看我不順眼的女人,我看著她那張臉,就沒好心情,把故事浪費在那種地方,虧。”

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酸楚,“也好,我這模樣也煞風景,是該養一養,省得這身血腥薰了你。”

如故心想,其實你就這模樣也很好看。

不過,她確實想看看他把自己收拾乾淨的模樣。

打了個哈欠,在花蕊躺下,懶懶道:“我要睡了,別放我鴿哦。”

火紅的花瓣一片片收起,把她妙曼的身影裹住。

沉沉睡去的如故一個激靈醒了。

眼前沒有火紅的彼岸花,也沒有那一身血汙的年輕男。

小郎仍無聲無息地躺在面前。

年輕男的臉,和小郎的臉慢慢重合。

剛才是小郎魂魄裡殘存的記憶。

一個久遠的記憶。

如故的臉漸漸白了。

突然聽見容瑾冰冷聲音傳來。

“出來。”

是不屬於生幽境裡的聲音。

如故怔了。

她進入生鐲,向來聽不見外界的音聲。

為什麼會聽見容瑾的聲音?

之前那些模糊的猜測,漸漸變得清晰。

輕道:“我不會出去。”

找不出讓小郎甦醒的辦法,她不會離開。

容瑾沉默了一陣,才緩緩開口,“在短時間裡生境裡靈氣的大量損耗,讓他虛弱,所以才承受不住之前的血腥之氣,才會陷入沉睡。”

“要怎麼樣,他才會醒來?”

“沉睡是他魂之氣本能的自保,等他魂魄裡的濁氣化去,就會醒來。”

“這麼說,他不會有事?”

“只要保證生境裡的靈氣乾淨充足,不會再大量的損耗,他會醒來。”

如故看向肉丸。

“是我在生境裡煉丹,才讓生境裡的靈氣大量損耗?”

肉丸點頭。

“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影不讓告訴你。”肉丸委屈地垂下頭。

如故心裡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影告訴她在生境裡煉丹,可以加快煉丹的速,卻不告訴她,造成的靈氣大量損耗,會對他不利。

再看影的容顏,和那時一樣,那麼,他這脈魂是什麼時候撕下來的,又什麼時候幽禁在這裡的?

他和沙華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樣以生死來相互約束的存在?

肉丸拉了拉她,“出去吧。”

影說過,她不能進入生境久,否則的話,就出不去了。

她不出去,誰來給影煉返魂丹?

如故深吸了口氣,深看了影一眼,一定要早些醒來。

容瑾靜立在地窘外,見如故出來,一言不發,轉身走開。

如故看著他的背影,叫道:“容瑾。”

容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