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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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因為受到花火的影響，有誰願意自己的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如果說是這是定數的話，那為什麼偏偏是飄絮呢。她說之前自己的就知道自己的結局，為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道我嘆了一口氣，那是一萬多年前的事情了，還是由他來說吧，“你還記得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我說過飄絮姑娘與我佛有緣，那時候我就提醒你了，你忘了嗎？
在我在時光長河穿梭的時候，以佛力與時光之力對抗的時候，偶爾會看到未來的片段。那時候，飄絮自己也知道，是我告訴她的。當時，我想要留下她，就是想要救她一命。
她是唯一一個與你有交集可能也會產生感情的女子，我本來以為只要我勸說她與我修道，就會避免和你之間的接觸。然而，最後她拒絕了，那時候我不勉強她就知道了。
定數是不可以勉強的，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就要走下去。你和你大哥一樣，都是不相信定數和命運，那你大哥走到今天的地步還不是有定數的引導嗎，非人力所能夠抗拒啊。”
也許道我說的是正確的，儘管小宇和劍都不同意，道我是無法用強的，這一點他也是知道的。之前所說的那麼多，最多隻是做一個樣子給她看。三人之間打不起來，有她在。
飄絮自己都表態了，還怎麼打，道我所做的都是在暗示她。在一開始的時候，在劍向飄絮表明心意的時候，飄絮拒絕了，其中或許就是包含著對於未來的擔憂，兩人還是無分。
與其未來會痛苦，還不如之前就不要產生感情，這一切直到花火的出現。飄絮在花火的身上看到了未來的希望，或許花火能夠打破未來的格局，破除那所謂的定數。
所以後來才會去接受劍，沒想到的是，始終躲不開，道我還是找來了。當道我單獨約他們出去的時候，飄絮隱約就感覺到事情的不尋常，該來的還是要來，無論如何還是躲不掉。
飄絮的話令小宇和劍都為難，小宇明白，道我所言不虛，這麼做對於花火的確是有莫大的幫助，但是花火想要這一切。他若是知道，天涯是以飄絮的生命開鋒，他會怎麼選。
瞭解花火的人很少，小宇算是一個，給花火選的話，他一定不會選擇放棄飄絮的生命。在一萬多年前，這一切似乎都被安排好了，劍這才知道，自己真正是被矇在鼓裡的。
難怪飄絮之前告訴劍，他們兩個人是沒有結局的，不過，自己在沒有任何希望的之前是不會放棄的，怎麼能夠去放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對付白衣人，事情真的是到了那一步嗎，我們還有機會，不到最後一刻，你為什麼要輕言放棄？”
劍其實也迷惘了，換一種角度來說，是花火要去面對白衣人，也是花火與其生死一戰。若是自己救了飄絮，那也就是說有可能是置花火的安危於不顧，自己又該怎麼去抉擇？
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一個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是自己的大哥。花火當年為了諸位兄弟的安危，獨自一人面對天戰。他是一個始終把自己兄弟生命看得比自己還要重要。
而且，花火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去戰鬥，是為了天下的人，是為了千千萬萬不可計量的生靈。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一點自私，可是要去放棄飄絮，自己又該如何去面對。
這太難了，若是可以替代的話，就算是要自己去死，那也在所不惜。小宇也沉默了，這既然是萬年之前就有的事情，是未來的一角，那就足以說明道我完全沒有誆騙他們。
儘管道我也沒有這個必要，小宇心中也是明白，假如真的是以飄絮的死能夠換來花火的勝利，這就是值得的。小宇不說話，劍也無話可說，只是怔怔地望著飄絮，他的心情很複雜。
花火是絕對理解這一種心情的，他自己又何嘗沒有經歷過，花火真的是知道此事的話，是絕對不會允許其發生的。自己身上的悲劇已經發生過了，又何必重蹈覆轍，再留遺憾呢。
這也是劍的難處，飄絮是明白的，想當年無情為花火犧牲的時候，起初她是不理解的。漸漸地，她也是想通了，真愛無痕，摯愛無聲，讓劍去兩難，倒不如自己去成全他。
飄絮回望著劍，說道，“其實，你不用為我可惜，在飄香閣的時候，若是我能夠狠下心來的話，你今天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是我猶豫，是我沒有考慮清楚，但是今天我決定了。
抗衡白衣人的事情不應該由花火一個人去承擔，這原本就是神魔界的大難，每一個人都有義務去為其努力。你是花火的兄弟，更應該去支援他，我愛你，不希望你心裡帶著傷。
你也要看開一點，假如不能夠解決白衣人的話，你我都逃不開這個劫難。與其如此，還不如徹底地消滅白衣人，我的死是有價值的。你應該知道，我更願意死在你的手中。”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值得猶豫的，可是能夠不去猶豫嗎？殺人對於劍原本是一個及其簡單的事情，那也要看殺的是誰，自己如何能夠下的去手，親手了結飄絮的性命。
都沉默了，此刻又該說些什麼呢，道我看出來，他還有話要說，“飄絮姑娘的確要做出很大的犧牲，但這並不是意味著她一定會死去，你還記得，在道場的時候，我送你的東西嗎？”
劍自然是不記得道我曾經送給飄絮什麼，這個東西飄絮自己當然還記得，她把它拿出來了。這是道我送給她的一粒佛珠，是從道我的身上取下來的，這一粒佛珠自己一直隨身攜帶。
道我接著說道，“這一粒佛珠雖不是世上的珍寶，但是足以能夠保住你的魂魄。當年，我修煉成真仙的時候，那一串佛珠隨我一路修行而來，可以說，此佛珠乃是我成道見證。
再後來，我自斬一刀，那一串佛珠全部破碎，唯有這一個珠子沒有碎開。我重新選取其他普通的珠子，與其一同串起來，這個珠子一直隨我直到上一個紀元，當我遇見你。
神魔界是沒有任何的寶物能夠在人一身精血全部散去之後還能夠保住其人的魂魄，要知道只有有意識的魂魄才能夠稱作魂魄，否則那就是怨魂了，這珠子可以承載你的魂魄。”
道我說的一點也不誇張，相反還是較為謙虛了，不說別的，自從花火修煉而來，遇到的珍寶不計其數，還不曾看到過又能夠完整保留魂魄以及意識的東西，這絕對是一大寶物。
在某種情況下，這珠子的價值比之超神器都要大，能夠見證一個真仙的誕生，世上還有其他的寶物嗎？可是，事情都不是絕對的，不是說有了這個珠子，一切就都萬事大吉了。
世上本來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道我還是潑了一盆冷水，“有了這個珠子，只能夠保證飄絮的魂魄不會散去，但是想要去復活飄絮的話，那是需要真仙的境界和法力。”
本來值得高興的事情，有沒有高興的地方了，真仙嗎，這麼多年，這麼多的紀元，有誰能夠修煉成真仙。不說別人，就是花火能夠一直活下去，也未必能夠修煉成為真仙。
這珠子還有什麼意義，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吧，道我該交代的事情差不多都交代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劍於飄絮了。道我背過身去，小宇無話可說，也只能夠轉過身去。
天涯還在劍的手中，他沒有動，劍遲遲下不去手，面對的是自己最愛的人，卻是要自己親手殺了她。對於劍來說，還有比這個更折磨他的嗎，問世間有情人生死為何物？
花火當年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倒在自己的眼前已經是夠痛苦的了，如今，劍要去面對是自己殺了所愛之人。而且，劍也沒有選擇的空間了，飄絮懂劍，劍這時怎麼會不明白飄絮呢。
越是這樣拖下去，對於兩人是昇華為更大的折磨，飄絮說道，“你還在猶豫什麼呢，你應該為我感到開心，正因為是你，我就滿足了。能夠得到你的愛，這一生也就足夠了。
如果你還愛我的話，那你就不該猶豫了，拿起你手中的劍，與其死在別人的手中，還不如倒在你的懷裡。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一個懦夫，你現在要證明給我看，來啊，來啊！”
最後兩個字，飄絮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劍只能夠頻繁地搖頭。原來自己也有拔不出天涯的時候，“別再等待了，是不是一定要我自盡在你的面前呢，像一個男子漢，做回你真正的自己，我知道你行的，你可以。”
此刻劍腦袋彷彿是要炸開了，“別讓我覺得你是一個懦夫！”聽到了，飄絮也笑了，那是天涯出鞘的聲音，劍是一個修煉劍法多年的人，他知道怎樣出劍使的中劍之人迅速死去沒有痛苦。
這一劍自拔出來之後就很快，快到了一個極限，直接從飄絮的心中穿過。天涯已經回到了劍鞘之中，飄絮跌在劍的肩膀之上，天涯沾染到飄絮的血液，儘管只是略微的接觸，她一身的精血已經被攝取掉，天涯也感受到劍的悲傷，在微微作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