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覆水終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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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覆水終難收
瑾茗腦袋一片空白，屏住呼吸，按捺不住心中的交錯分亂的心情，目光呆滯，口中喃喃道：“不會的，允天師兄不會的，他怎麼會…”
二師兄神色一怔，此刻心中已經被怒火長貫徹，忍不住呵斥道：“允天師兄，不，允天自己都承認自己是妖孽了，靈音派上下全都知道了。”
只見瑾茗頓時覺得眼前冒金星，腦袋一陣眩暈，全身劇烈的顫抖，周身有些癱軟，江辰胸口也是堵窒，呼吸越來困難，心中複雜之感甚比瑾茗，彷彿心中深潭之底，有個聲音又傳了過來，“你早就知道了，你也早就意料到了，嘿嘿……”
“據說，掌門已經…已經，死了。”二師兄本有不忍，但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江辰腦袋萬千思緒，念頭，片段不斷交織閃過，面色蒼白，心中的複雜化作了無邊的後悔，悲傷，痛苦。
“當今世上，人之昌榮，妖魔退避，有不少的妖魔在飽受欺凌，我允天，誓要為妖族爭一塊棲息之地。“
“世事為風浪，我等為帆舟，我等定是要在這風浪之中，爭得一線生機！“
“你為人，我為妖，世道言，人妖有別，但即使他日因立場不同而兵戎相見……“
層層悲涼之意捲過江辰的心間，湧向胸頭，冰涼沁骨。那一剎那，他的胸口突然象被什麼刺痛了，竟有些無法呼吸。
“嘿嘿，其實你早意料到了，為何不去阻止，是因為那人的那番話麼，還是因為…”心中深處隱約覺得有個聲音傳來，“別說了！”江辰狂吼一聲，把這些念頭拋至腦後，雙目凌厲，這是多麼冰冷的眼神啊！
二師兄被江辰那一吼嚇得一愣，自己心中也甚是不好受，感同身受，曾經的恩怨也諸於腦後，頗為理解江辰此刻心情，當下沉默不語，拍了拍江辰的肩膀，已示安慰。
“我不信，允天師兄不是這樣的人，我要去看，我要去看看。”話音顫顫，瑾茗心中劇痛如刀絞，從未有過的痛楚，痠痛，燒灼，熱淚竟忍不住奪眶湧出，身子癱軟，搖搖晃晃的跑了出去。
江辰心中甚為難受，皆番打擊，臉色驟變，說不出的古怪，分不清的是後悔，悲傷，哀痛，憤怒，還是失望，驚愕，全身骨骼竟然咯咯作響，緊握拳頭，也奪門而去。
二師兄見狀，心中甚是不忍，連忙低聲道：“四師弟，你的傷還沒好。”
此言剛出，江辰回頭看了一眼，不作話語，回身向靈音廣場方向掠去。他一回頭，二師兄心裡一震，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多麼陌生，他那心底積抑了怒火奮然湧出，交織在他那目光之中，彷彿他已不再是江辰。
…….
…….
江辰與瑾茗二人同時到了靈音廣場。
這裡只是一個小角落，卻亂成一片，血氣颯颯，充斥著整個廣場，哀憐悲絕之聲想起，看著周圍的弟子一個一個倒下。
親眼所見，二人皆是呼吸如堵，腦中一片空白，想石人似的僵住了，恍恍惚惚，一動也不動。
瑾茗全身彷彿在微微發抖，她猛地一顫，像被雷電劈中，頓足哭道：“允天師兄……”臉色慘白，淚水簌然而出。
天際之上，狂風鼓舞，異光閃爍，交加，響起一連串驚雷，震得天地之間猛然一震，眾長老竟被允天區區二人壓制住了，一陣氣浪交過，震得翻身飛迭，真氣應激而生，收手後撤。
又是一陣氣芒掃過，直襲烈玄長老，青書大吃一驚，不顧一切飛奔過去，此刻卻為時已晚。
青書大叫：“烈玄！“啞聲怒吼，烈玄仍被氣芒鬨然狂卷，一道氣浪又將其他長老盡皆逼退，烈玄被氣芒當胸直擊，頓時噴了一口鮮血，重重橫飛出去。
允天朗聲道：“你們不過爾爾，我勸你們還是投降罷。“
所有人心中大震，沒想到允天實力竟然如此之高，心中又是一陣絕望。
青書神色慘然，眼中怒火跳躍，臉色閃過一絲幾絲難以察覺的悲傷，仰頭大笑：“要我們向爾等妖孽投降，妄言之說！“
當下眾長老合力一擊，驚雷滾滾，狂風捲著閃電，和著雷鳴之火，一起向允天撲了去過。
允天旋身掃舞，天人交感，借勢而生，破虛槍奮力一刺，抵抗攻擊，狂如狂飆之雷霆，洶洶怒沸，威勢如虎如傾，雷霆紫芒怒放。
那一刻，整個天地彷彿翻覆了。
天地俱亮，氣浪滔卷，所向披靡。
“轟“天際之上一聲炸響，震耳欲聾，頃刻間，轟煞炸舞無數爆碎的氣浪，轟鳴連聲，雙方皆是震退。
眾長老皆是受了重傷，紛紛吐了一口惡血，臉色劇白，眾弟子瞧見，心頭黯然，無盡悲憤，化成殺意。
允天與東方旭穩住了身形，懸於半空之中。允天擦去口角一絲鮮血，哈哈大笑：“不錯，不過接下來你們如何抵抗？“
正要出手，一聲怒吼傳入耳際。“允天，你在做什麼！“
允天循聲望去，天際之下，人群之中，有個人正怒視著自己，正是江辰，他的旁邊還有一名女子，臉色劇白，也是盯著自己，目光之中無不充斥著幽怨絕望以及詫異諸多複雜神色，難以言表。
允天眉頭一皺，收回目光，目光凌厲如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淡淡道：“自便是為天下妖族爭得一塊棲息之地。“
江辰氣惱已極，呼吸一窒，驚駭痛楚，心中怒火填膺，放聲大吼：“為何你要殺這麼多人，為什麼，為什麼啊！“疊聲連連，大口喘息。
允天怔了怔，當下瞬間回過神來，躲過一道氣浪，嘆了口氣，面帶輕蔑，道：“為何？此話應該是我問這裡人類，為何要殺盡我無數妖族同胞！“說到最後，牙關緊咬，破虛槍又是一道氣浪掃去。
眾人皆是一怔，瑾茗心中空空，腦袋空白，臉上說不出的複雜表情，目光呆滯，痴痴的望著地面，怔怔發呆。
江辰眼眸滿是淒涼，眼前周遭世界，似如地獄，頓了好一會兒，道：“你曾經說過，你曾幻想，人與妖能平衡共處，又有多好，為何現在居然這樣做。“
允天為之大震，眉頭緊蹙，大感意外，當下雷聲隆隆，和著四周氣芒與凜冽的狂風，破虛槍在手，奮力猛刺，如破虛空，氣浪滾滾，氣勢已成，覆水難收。高聲應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道狂飆似的氣浪應著數位長老，化作怒潮驚濤，萬千雷霆噴湧，青書臉色一變，失聲道：“不好！“
還不及等眾人回過神來，那道氣浪如同怒狼排空，無處閃躲。
“轟隆隆“一陣驚天巨響，將整片天際炸開，天際劇變，宛如世界毀滅。
一道人影似如閃電一般，閃到眾長老面前，竟徒手擋下了這一擊。
允天，東方旭二人面色微變，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著天際，允天瞳孔緊縮，眉頭緊皺，面色肅然，冷冷道：“你竟是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