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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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很多年
到了神界很多年。
陰暗的天空下，層雲密佈狂風呼嘯，濃濃的陰煞之氣瀰漫天際，宛如一朵遮天烏雲，籠罩著蒼穹大地。
人間，因為太陰蔽日的出現顯得陰森詭異，神界因為太陰蔽日的出現而震動不息。
妖魔鬼怪，佛道仙神受到陰邪之氣的影響，前者氣勢囂張實力大增，後者修為減弱滿懷擔心。
如此正邪逆轉，天地便陷入了一場浩劫！
神州大地，廣闊無際！其間山巒起伏，江河無數，大地以西崇山峻嶺，大地東部江河密集，形成西高東低的地形。在神州東部，由於地勢的原因，一般較為炎熱。可就在這炎熱的神州東面，也有不少高入雲霄的凶險奇峰，因其海拔較高，峰頂終年積雪成冰，寒冷無比。
這是一座神祕的山峰，地處武夷山脈，終年為雲霧籠罩，根本難辨其峰頂的景色。此峰高入雲霄，山腰便是茫茫白霧環繞於外，就宛如一層屏障，將此峰一分為二。
古老相傳，武夷乃是仙山，曾有武夷仙凡界之說。這裡流傳著無數的上古神話，其神祕色彩極為濃烈。
靜立半空，目光遙遙的看著數百丈外的山頂，那裡雪白一片，即便雲霧籠罩光線很暗，也一樣耀眼生輝。當狂風吹起，山頂的白雪像盛開的花瓣，在風中搖晃擺動，形成一片淡淡的白霧，宛如一道防護罩，籠罩在山峰表面，給它憑添了幾分神祕。
透過淡淡的霧氣，只見那山頂陡峭如刃，成菱形之狀，宛似冰峰一般光滑如玉。在峰頂朝下約五丈距離，有一塊晶瑩如玉的圓形冰塊，色彩微微有些異常，與附近的冰層相比，稍稍白皙了一些。
此處很奇特，時不時的會見到一絲很微弱的白光一閃而逝。可每當找尋之際，卻又不見蹤影。
冷傲的看著那裡，半空中的神祕人眼角浮現出幾分陰森的笑意。他來到這裡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就默默的看著那山峰，眼神很古怪，包含著懷念、追思、滄桑與仇恨之意。此刻，天色漸漸清晰，應該已是正午時分，四周的霧氣略有轉淡之勢，不過並不明顯。
冷漠一笑，神祕人身影一閃，瞬間就跨越了數百丈距離，出現在了陡峭的石壁前，目光陰沉的看著那圓形的冰塊。四周，呼嘯的狂風突然停息，一切來得那樣的突然，根本沒有絲毫的原因。
傲立不動，這神祕之人就那樣看著石壁，全身黑芒流動，一層詭異而邪惡的厲煞之氣將其籠罩，僅僅露出頭部，看不出他的身形。這人很怪，臉上一直被一層金色的光芒所掩蓋，根本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見一雙凌厲無比的眼睛，透著絲絲森冷之氣。
此刻，他就那樣看著石壁，一動不動宛如石人，誰也猜不透他究竟有什麼目的。這情景持續了半晌，神祕人似乎一點也不焦急，眼神已經由仇恨變成了冷笑，似乎他心裡隱藏這什麼祕密。
這時，那圓形的冰塊上又一次出現白光，只是與之前不同，並沒有馬上一閃消失，而是一直盤踞在冰塊內部，似乎在探索外面的動靜。
看著這白光，神祕人眼神變得陰森，口中冷哼道：“看樣子你是察覺到我的存在了。既然如此，還不快快現出原形。”話落，那白光一閃而逝，彷彿聽到了他的話一般，不知道躲藏到了何處去。
片刻，那白光又從新回來，由冰塊內部逐漸浮出於外，一邊依照這奇怪的軌跡高速運轉，一邊開口道：“你是誰，為什麼來到這武夷仙界？”
神祕人霸道的道：“我是誰你難道就一點都感應不到嗎？要是那樣的話，你在這裡修煉了幾千年，豈不白費？”
那白光細若雲絲，在冰塊表面盤旋成一道圖案，竟然是一張臉譜，其嘴脣上下開合，發出驚異的聲音：“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應該知道你是誰才對了？”
神祕人陰森道：“我能來到這裡，你自然應該知道我是誰。不然幾千年來，，為什麼一直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裡。”
白光反駁道：“你就肯定幾千年來沒有其他人來過？”
神祕人自負的道：“我自然能肯定，因為這裡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生物的氣息。此處不同別處，看似簡單卻能保留所有事情的足跡，因此不管時間如何轉變，我都能輕易知道這裡來了些什麼人。”
白光不語，運轉的速度突然加快，顯然在探測這神祕人的氣息。然而過了片刻，那白光突然驚呼一聲，有些駭然的道：“真的是你？”
神祕人狂笑而起，哼道：“看來你是想起我是誰了，既然如此，你說我該如何處置於你？”白光一閃而逝，轉眼隱去，只留下驚恐的叫聲。
沒有追擊，神祕人只是陰森的看著那面石壁，緩緩的伸出右手，掌心發出一道六色光芒，輕易就將那冰塊融化，露出一個圓形的洞穴。飄然而入，神祕人全身黑芒一轉，變成了耀眼的金光，照得山洞一片明亮，四壁冰層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山洞蜿蜒曲折，一直朝下延伸，不多時，神祕人就來到一處石門外，立時停下了身體。
凝望著石門內，神祕人眉頭輕鎖，冷笑道：“好狡猾的小輩，竟然在這段時間內另外開闢了一條暗道，真是個心機深沉之人。可惜啊，你既然敢霸佔我的洞府，我又豈能容你囂張下去。”說完周身光華一閃，人便進入了石門之內，而門口處卻多了一道絢麗的光壁，封印了此門。
沿著隧洞而下，神祕人瀟灑自如，對於此洞的地形顯得十分的熟悉，僅一會時間，就來到一處較大的洞穴內。此處位於山腹內部，又在地下，因而氣溫有些暖和，與峰頂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比。四周，石壁上鑲嵌著夜明珠，一共有八顆，依照一定的方位分佈，照得洞內一片明亮，即便是陰暗的角落，也一樣清晰。
洞中央，有一處三丈大小的水池，水面上熱氣蒸騰，看不到池水的顏色。池邊，地面上刻著八副圖案，交叉相對的四副圖案是四頭醜惡的厲煞邪魔，另外四副則是玄妙的星圖。
這八副圖案間隔交錯，各自發出一束光華匯聚於水池上空三丈處，凝聚成一顆五顏六色的光球。這光球虛空而立自動旋轉，一邊吸納地面的八股力量，一邊又將轉換之後的能量發散出去，形成一道八色光芒，牢牢的將水池罩在其中。
光罩很奇特，除了色彩豔麗之外，東南西北分佈著四尊栩栩如生，且醜惡無比的凶煞幻影光圖。此外，在這四尊幻影光圖中間，還有四道星圖，彼此遙遙相對，各個光點星光閃爍，組成四副奇妙的光圖，散發出美麗而耀眼的光芒。八副圖案兩種型別，彼此之間相輔相成，組成一個完美的結界，封印著洞中的水池。
寬闊的洞穴內，除了這個水池之外，還有一面透明的光壁。光壁位於一個很奇特的位子，正好能同時被石壁上的八顆夜明珠照射到。如此一來，由於角度的不同，光壁折射的光線也有所不同，因此在山洞中，總是或明或暗的存在著一些變化的光影，為這山洞增添了幾分神祕與詭異的氣息。
看著那水池與光壁，神祕人眼神有些複雜，隱隱流露出幾分懷念之情。許久，神祕人微微一嘆，緩緩朝著水池走去。
來到結界外，神祕輕輕的伸手撫摸著那光罩，只見他的手一接觸到那光罩，其上的八道圖案便迅速匯聚於一團，組成了一副很詭異的圖案，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個人的投影。
這人影一成，一束光華便自上而下的沿著一定的規律運轉，很快就演變成了一道光影，浮現於光罩之上，猶如從結界內走出來一般，給人一種驚訝的感覺。那情形持續了片刻，隨即那光影就化為了一束奇亮的光華，射入了神祕人的額頭之內。隨著這束光華的消失，水池外的結界無聲散去，那蒸騰的熱氣如雲四散，朝著周圍蔓延。
置身於白霧之中，神祕人漠然不動，眼見看著水池內，口中卻道：“這裡封印了數千年，你一定十分想知道，這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奧祕。現在江辰已經收去了結界，你何不上前一試。”語氣很冷漠，也帶著幾分嘲笑之意，只是他在對誰言語？
寂靜中，一個聲音響起：“你如何知道我還隱藏在這裡？”
神祕人道：“很簡單，我已經封印了出口，你必然會返回這裡，因為此處有著你一直無法參透的玄機。再者，你的修為的確是不錯，可惜在江辰面前，你沒有絲毫躲避的餘地。”
洞中，那聲音道：“你莫要太狂妄，我雖然與你有著先天的差距，但那不表示你就真的比我強，只能說是你的條件比較優越，起點比較高而已。”
冷然一笑，神祕人哼道：“你是不服氣，覺得江辰的力量是先天而來，對你不公平？”
那聲音道：“不錯，我就是不服氣。你非人類，也不同與獸類、靈異，你的力量來源於天地，那不是我們人類可以相比，因此你從出現開始，就有著強橫無比的實力。作為我們修道之人，每一分力量都是自己苦練而得，並且不同的體制有不同的限制，對於天地靈氣的吸納也有很大的侷限性，如此不管哪個方面，我們都不可能達到你的那種境界。是以，在你的眼中，我們不值得一提，可實際上你卻忽略了許多關鍵的事情。”
神祕人嘿嘿一笑，有些陰邪的道：“天地廣闊，人類雖然弱小了一些，但你們的數量之多，繁育能力之強，與我孤家寡人相比，這是你們的優點。再者，論實力人類也並不弱小，你們經常使用一些奇妙的法術，將眾人的力量，或者是山川江河之力匯聚一體，然後爆發出毀天滅地之威，那足以重創我們的根基。所謂世間萬物強弱分明，各有長處，強亦強、弱亦弱，卻難定輸贏。至於你和江辰之間，目前僅你一人，因此你才不服氣！”
冷冷一笑，那聲音道：“地陰江辰世間獨一，我一個修道之人豈能與你江辰相比！”
原來這神祕人竟然就是江辰，只是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難道數千年前，他真的就曾居住此地？如若不然，他又為什麼對這裡那樣的熟悉，輕易就突破了水池四周的詭祕結界？
洞中，一下子平靜，神祕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默默的無語。片刻，神祕人開口道：“等一下你就知道我是誰了。”說完周身光華一閃，人就落入了水池之內。水池不大，但似乎池*，神祕人在進入水池之後，整個人就失去了蹤影。
洞中，一道白光閃過，水池邊出現一道光影。仔細看去，這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相貌堂堂眼神清澈，周身無絲毫邪惡之氣。看著池水，中年文士眉頭緊皺，神情凝重的道：“竟然是血池，真是想不到。照此推斷，江辰的本性之中，還帶著血魔的氣息。另外，剛才江辰的體內似乎還隱藏著別的氣息，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思索中，池水開始翻滾，就宛如沸騰了一般，鮮紅的血液不斷的上升。對此，中年文士神色一驚，不由自主的後移了六尺，眼神牢牢的注視著池中的動靜。觀察中，中年文士發現，這鮮紅的池水十分的邪惡，不斷的散發出陰邪之氣，並且時常浮現出一些古怪的符咒，帶著詭祕的氣息。
沸騰的情況持續了一會，隨後血紅的池水開始回落。四周，那茫茫的白霧此刻迅速回歸，在水池附近形成一道屏障，阻隔著中年文士的觀察與探測。驚異的看著這一幕，中年文士心頭感到一股不安，似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同時，他也有些好奇，忍不住揮手發出一股柔勁，輕輕的震開那層白霧，欲要看過究竟。
專注的看著池水，當白霧散去的那一刻，中年文士驚訝的發現，整個池水正在迅速的枯竭，下面露出一個深深的洞穴，竟然沒有看到江辰的身影。神色微變，中年文士還欲再看，那散開的白霧已經合攏，再次擋住了他的視線。有些氣憤，中年文士正待加大掌力掃除白霧，可突然間一股驚人的氣勢從池底傳來，驚得他猛然後退，眼神警惕的看著水池方向。
白霧飄散，血氣瀰漫，一股陰煞之氣由弱轉強，眨眼間就充斥在整個山洞，使得洞中氣流凝固，產生了超重壓力。水池中，一道身影閃爍著血芒，帶著狂放與邪惡之氣緩緩升起。注視著江辰，中年文士發現，此刻眼前的景象與他想象中的有著極大的差異。只見江辰周身閃爍著絢麗的光彩，其中血色光芒佔據著主導地位。
頭部相貌清楚可見，醜惡卻帶著異樣的魔力。雙眼中，左邊眼珠血紅髮亮，右邊眼珠暗綠如水，額頭上鑲嵌著一顆黑幽幽的珠子，正閃爍著詭異的魔芒。身後，九條狐狸一樣的尾巴朝天豎立，各自閃爍著不同的光華。背上，一對黑色的翅膀微微晃動，舒展之間黑芒流動，配合他周身閃光的鱗甲，有著說不出的魔力。
駭然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中年文士愕然道：“你真是江辰？怎麼與印象中的不一樣？”
冷酷的看著中年文士，江辰厲聲道：“你是誰？在你的印象中，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中年文士聞言一驚，連忙收起雜念，警惕的看著江辰道：“江辰不過是個普通的修道之人，你稱呼我玉華真人就可以了。至於你的模樣，我雖然沒有見過，但這裡畢竟是你棲息多年之所，因此那面光壁之上就留有你當年的身影。那時候的你雖然也有一對翅膀，但卻是一白一黑，並且沒有九尾，額頭上也不曾有那黑幽幽的珠子，相貌比之現在更是不知道英俊多少倍。另外，目前的你身上有股邪氣，與你我之名不怎麼匹配。”
冷然一笑，天煞不屑的道：“當年的江辰已然過去，現在的我，你不覺得你當年還要好些嗎？至於你這玉華真人之名，可能在人間並沒有什麼來歷，不過背後的師門應該隱藏著極大的祕密。”
玉華真人臉色一變，雙眼眯成一條縫，質問道：“你在猜測我的身份？”
天煞不屑的冷笑道：“沒有那個必要，人間能讓我感興趣的找不出幾處，因此我並不在意你來自哪裡。現在廢話少說，還是算一算我們之間的恩怨，你入侵我的洞府數千年，還學了不少這裡的東西，現在是該歸還之日了。”
玉華真人沉聲道：“你想殺了我？”
江辰狂笑道：“我若不殺人，豈不有負我之名!”狂妄的大笑聲夾著震魂裂魄之音，輕易就震碎玉華真人佈下的防禦，將他彈飛了出去，狠狠的撞擊了堅硬的石壁上，口中發出沉悶之聲。陰森的看著玉華真人，江辰邪惡的笑問道：“怎麼樣，我的性格可與以往有什麼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