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歸墟末期

第六章 歸墟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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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歸墟末期

“合作?”天刑眉毛一挑,“江公子此言何意?”合作二字,已經委婉拒絕了天刑的提議。

“他日狙殺允天,請務必算上我一份。我可以向諸位保證,如果按照在下的安排伏擊行事,允天活著的機會不會過一成。”江辰微微一笑:“如果沒有別的事,在下暫行告退了。”

梵摩愕然,天刑澀聲道:“大好前途,江公子為何棄而不顧?”

“我要的東西,自會憑雙手來取。”江辰向兩人一揖,灑然而去。

枯藤殘根紛紛避退,讓出了前方的山路。

“為什麼?”望舒不解地問。

“與其成為權勢的奴隸,不如做權勢的主人。”江辰抬頭,虛空蒼茫,雲氣浩渺,在那裡或許有一個屬於我的神界。“這一局棋,我要自己下。”

在狂暴的天壑前,江辰的神識不斷攀升,彷彿變成了一的枝蔓,散出勃勃生機。神識的藤蔓一點點探向天壑,迎接此起彼伏的光和熱的衝擊。

強悍的天壑氣場驚濤駭浪般壓向神識,神識抵擋不住時,便退回蒼穹靈藤內。如果天壑的威壓稍稍減弱,神識就立刻乘虛而進。在一次次進與退中,江辰對天壑的體會越來越深。

這種與天象近在咫尺的機會,對江辰彌足珍貴。天壑狂躁*的氣與蒼穹靈藤飽含生命力的氣交織、接觸、碰撞,彷彿揭示了天地兩極的玄妙至理。

神識八象術在體內迴圈流轉,一刻不停。氣於內,散於外,又重新貫入肺腑,形成周而復始的圓。與允天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的氣場不同,江辰的氣息像一顆種籽,芽、開枝、散葉,延伸出蒼穹靈藤般的龐然大網,縱橫交錯。無數根氣枝不斷灑落新的種籽,繼續生長、擴散。

這是真正的生生不息。

這些天,允天、明陽真人等人在雲浮島各地遊覽觀光,與長老論道說法。江辰避開眾人,悄悄溜進蒼穹靈藤,抓緊最後幾日的寶貴時間修煉。江辰進出蒼穹靈藤就像自己家門般容易,雲浮島的人即使知道。也只能乾瞪眼,根本沒辦法攔住他。

雖然拒絕了天刑的提議,大掃雲浮島的顏面,但梵摩、天刑沒有找過江辰麻煩。只要他有足夠的利用價值,他們就不會和江辰翻臉。何況江辰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說有辦法除掉允天。更釣足了雲浮島的胃口。江辰有自知之明。一旦允天被殺,明陽真人退兵。接下來雲浮島就會對付江辰。神界的祕密,他們絕對不會讓一個外人知曉。

神識八象術不斷流轉,我的氣息與蒼穹靈藤水*融。天壑輝煌的景象在視野中一一閃現,層出不窮。時而天崩地裂,轟鳴爆炸,火漿形成的山崩潰坍塌,塵霧濛濛遮蔽,虛空翻湧成一片混沌;時而氣象變幻萬千,灼灼彩焰噴濺,升騰的煙氣猶如雲蒸霞蔚,織染出花團錦簇的美妙畫面。

江辰心馳神往,沉浸在沒有一刻重複的新奇天象中。不知不覺,全身被細密的亮銀色鱗紋覆蓋。

“轟”天壑深處跳出一顆深青色的尖核,被飛馳的隕石群一撞,四分五裂。核內衝出無數條閃耀地洶湧光河,波濤滾滾,奔騰撲來,激濺的光雨紛紛打在蒼穹靈藤上。

體內的氣立刻生出感應,剎那間,江辰的肉體、精神彷彿化作了一點,破空飛去,進入了天壑。

心中無喜無憂,無得無失,‘我’再不是‘我’。儼然融入了澎湃浩瀚的光河,化作其中一條,風馳電掣,淋漓奔湧。江辰不斷與周圍千萬條光河匯聚、衝撞,又不斷分開,躍騰而起。傾瀉而下。覆蓋住熊熊岩漿,激濺成密密麻麻的光點。下一刻。江辰變成巨大的火球,表面綻開數以億計的白熾光斑。光斑鼓起無數氣泡,瞬息變幻明暗。一輪輪紫紅的火環從火球內噴出。掀起呼嘯的風暴。緊接著,江辰又匯入轟鳴地颶風。

猶如經歷了亙古漫長的天象變化,生生滅滅。起起落落。不知過了多久,江辰的意識漸漸模糊,五感一一封閉,再度邁入了歸墟末期。

可是,離大成期仍有一段距離。

這一次飛昇的過程異常清晰,江辰明明白白察覺到,體內噴溢的精氣與虛空產生了奇特的反應。附近地氣波裂開,一個蠕動地空洞緩緩浮出,靈肉在進入空洞的一瞬間,被分割成無數細碎地電光火石,在抵達神煌境的一刻,空洞封閉,光火重新聚合成完整地靈肉。

彷彿第一次站在神煌境的大地上,江辰深深呼吸,感受著周圍氣地波動。它們與雲浮島的氣流並不相同,完全是另一種古怪的節奏。江辰心中多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地感悟,神遊天壑的體驗,似乎令他觸控到了最奧祕的天地本源。

“你的神識八象術師法天地,得天獨厚,稱得上是最接近天道的法術。”望舒讚歎道,“通常只有歸墟大成期境界的高手,才會在飛昇時觸到一點天地本源。沒想到,你進入末期就已有此體會。”

“看來我離大成期不會太遠了。”江辰禁不住有些沾沾自喜,神識八象術練到這個地步,總算對得起軒轅黃帝了。將來江辰開宗立派,定要重建軒轅神殿的風光威名。

望舒道:“不過神識八象術有利有弊。正因為師法天地,所以也會侷限於天地。哪怕你再修煉多少年,最終也只能止步于歸墟,無法再上一層。”

江辰頓時汗顏:“突破歸墟?你居然這麼看得起我?說實話,只要能邁入歸墟大成期我就謝天謝地了。到時與魔聯手,對上允天也有六、七成勝算!”

望舒譏嘲道:“從什麼時候起,你需要依靠魔了?”

江辰心頭一凜,立刻反省為戒。魔的力量雖然妖異強悍,但畢竟不是他的。如果他生出依賴之心,怕反著了他的道。

望舒的語聲罕見地嚴厲:“你若無法突破歸墟,終其一生,都要受天道規則的擺佈,成為命運的奴隸。我選中的人,可不是這樣的懦夫!”

江辰沉聲道:“好!只要除掉允天,了卻俗事。我必然全力以赴,衝刺那從未有人涉足過的無上境界。”

沿著一片亂石灘,江辰隨興而走,從容瀏覽色慾天的獨特風景。各處山光水色,風吹草動,無不隱隱與神煌境的氣相和,彷彿有一根無形的線將它們貫通一體。一邊走,江辰一邊有感於心,再也沒有了從前急吼吼尋寶搜刮的念頭。

等到神煌境夜晚來臨的一刻,江辰召出望舒本人,披上霞光羽衣,抹上草汁,悄悄潛入了天縫。

天河濤聲如雷,星光璀璨。雙手緊緊抓住一頭風雷犼的翎毛,我們向電光環繞的阿修羅島不斷接近。“來了,我又來了!“

“糟了!”江辰驚撥出聲,一點光斑由小變大,急充斥了整個視野。

“轟”一道粗如水桶的赤色光柱從阿修羅島猛地射出,洞穿了風雷犼的腹部。

濃紫色的鮮血泉噴而出,風雷犼悲嚎一聲,翻滾著向下急墜落。

突來的變卦令他們措手不及。“千萬不能掉進天河!”望舒叫道,急急忙忙掏出幾十根奇特的鏈、索、繩,瞄準了百丈外的阿修羅島,比劃不停,嘴裡悻悻地念叨,“太遠了!再近一點就夠得著了!”

河濤光浪在下方洶洶閃耀,江辰竭力保持鎮定,如今只有孤注一擲,以魔胎強行凌空飛度。但百丈的距離實在太遠,江辰沒有任何把握,一旦中途墮入天河,必然屍骨無存。

“蓬”接近河面時,風雷犼的巨翅猛然掀起,硬生生止住了落勢,巨翅劇烈扇動,奮力掙扎著向上撲騰。儘管血流如注,風雷犼還是一點點拔高,距離天河越來越遠。

“太好啦,堅持住!”望舒喜出望外,江辰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波濤炸開,水浪驟然牆立而起。一個碩大的頭顱破出河面,數十丈的雪白長鼻閃電般射向天空。這是一頭形狀如象,青面獠牙的奇獸,長鼻鞭子般橫掃而過,抽中風雷犼的左翅。

狂吼一聲,風雷犼左翅折斷,翎毛紛亂飛散。奇獸的長鼻化拍為卷,死死勒住風雷犼的腰背,“咯嚓”一絞。血雨狂噴,風雷犼當即喪命,倒栽蔥似地落向天河。

“完了,你完了!”望舒面色如土,衝江辰擺擺手,“好兄弟,你永遠活在我的心裡!”

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幾十頭彩鱗巨龍鑽出河面,張開血盆大口,爭先恐後地迎向風雷犼的屍身。

江辰急中生智,施展瞬步,凌空倒翻,落在一頭巨龍的虯角上。與此同時,風雷犼的屍身被撕扯成血淋淋的碎肉殘骸。藉助衝力,江辰從虯角上躍起,足尖連連點過十多頭巨龍的額角,在空中極盡騰挪,不讓自己落入天河。

巨龍紛紛怒吼,張牙舞爪,向江辰撲擊。迫不得已,江辰打算施展瞬步,拼死衝向阿修羅島。目光所及處,兩排波濤如長長的雪團滾動,象形奇獸正緩緩游來。

江辰突然靈機一動,身在半空,以瞬步輕靈轉動,背對阿修羅島,物件形奇獸出一連串挑釁般的大吼。

“轟”,被激怒的象形奇獸猛然仰起頭,雪白的長鼻快似霹靂,狠狠迎面抽來。江辰不驚反喜,算準距離,強行向後挪了數丈。“砰”,粗長的巨鼻硬如金石,拍中他封擋的雙臂,骨裂聲清晰可聞。要不是魔身,這一擊足以讓江辰的手臂脫體掉落。

風聲呼嘯,江辰被遠遠地擊飛出去,一頭撞進了阿修羅島。

“太好啦,你還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望舒道,“剛才我還在後悔,應該在你臨死前拿走你的芥子袋哩。”

“砰”,不等江辰站穩,一束草綠色的濃汁從左側的叢林*出,緊擦他的腿彎掠過,在泥地上濺起腥臭的白煙。正前方,颶風淒厲,夾雜著茫茫厚厚的塵煙席捲而來。在背後的不遠處,響起驚天動地的蹄聲。整個天空被一道道縱橫疾射的赤紅光柱遮住。

怎麼回事?難道是天精大*?”望舒伸長脖子,東張西望。

“別管那麼多了,反正不是好事!”江辰見勢不妙,立刻尋找退路。無論阿修羅島生了什麼,都不是他們能應付的。萬一碰上凶殘強悍的天精,小命也會白白斷送。

貓腰低頭,江辰溜進右邊的草叢,撥開草杆,小心翼翼地向外窺視。附近只有這片地帶顯得安寧些,濃密的野草高過人頭,粗如兒臂,顏色綠得藍。肩肘擦過毛糙的干時,細小的絨毛紛紛揚揚地灑落。

望舒隨手拍落粘在身上的草絨,指著天空道:“你看那些赤紅色的光柱,和先前射傷風雷犼的一模一樣!”

伴隨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霹靂,上空殷紅如血,赤柱吞吐激射,隱隱有向這裡靠攏的趨勢。

“我們要有麻煩了。”江辰略一沉吟,拉開髻,把長散成亂蓬蓬的稻草窟,除去鞋襪、扯掉衣褲放進芥子袋,渾身上下脫了個精光光。

“你幹什麼?”望舒瞠目結舌,“這難道是《界•天衍》的最高境界——**?”

“臨時客串一下天精。”江辰抓起大把野草,擠出汁水在肌膚上胡亂塗抹,又扯起幾束茂密的草葉圍在腰間,把自己裝扮得像一個野人。

江辰正想再修飾一番,前方的颶風已經挾騰騰煙霧衝來,旋轉的風柱嗚咽作響,幾乎緊緊貼著地面。灰濛濛的颶風內,不時傳來一陣陣歇斯底里的狂笑。隨著高扭動地風勢,沿途的樹木、石塊被連根拔起。捲入颶風,又化作粉末四散飛揚開。

“糟了!”江辰心叫不好。颶風逼近,這片草叢勢必會被捲起,暴露他們的行藏。

“轟”,在十丈開外,颶風像長了眼睛般猛然一拐。扭曲成一個誇張的拱形弧度,繞過草叢,衝入前方的密林。餘風波及,草叢劇烈搖顫。細密的草絨撲散了他們滿身。

“咦?”望舒抓了抓脖子,奇道:“這風來得古怪,怎麼像是特意避開了我們?”

江辰微微一愣,沒過多久,林中響起淒厲地吼叫,此起彼伏。

不絕於耳。塵土漫天飛揚,粗壯的林木東倒西歪。不時有鮮血、殘骸濺出林子。

“轟!”颶風破林沖出,在半空飛盤旋。一個碩大的腦袋從颶風內鑽了出來,不停地晃悠。腦門高*起,猶如一個肉球,雙目狹長似線。張大的闊嘴裡滴淌下一串串鮮血,嵌在牙縫裡地半截血肉兀自蠕動不已。

“天精!”江辰下意識地伏低身子,心中暗暗稱奇。這個天精沒手沒腳,軀體赫然是颶風的形狀。光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很不好惹。

風力漸漸放緩,颶風天精緊緊盯著蹄聲響起的方向,像粗壯的蟒蛇慢慢扭動著身軀。

“砰砰砰砰”,大地抖動,裂開一道道溝壑。幾千個奇形怪狀的天精急奔來。他們上身**,塗滿油彩,下半身猶如一條色彩斑斕地蜈蚣,腹部生有百來條肌肉虯結的粗腿,足如牛蹄,漆黑似墨,踏在地上隆隆作響,彷彿千百個戰鼓同時擂動,聲勢驚人。

為地天精長嘶一聲,百腿揮動,猛地在盤旋的颶風前停住,如臨大敵般吼道:“天支風?”舉臂一招,其餘的天精紛紛散開,圍住了颶風天精。

“呼呼,天足族長?”被稱作天支風的颶風天精搖晃著大腦袋,混濁的聲音猶如拉風箱一般:“呼呼,想不到你們整個部族都出動了。”

天足族長哼道:“何止是我們?毒果族、背刃族、掘地族哪一個不是傾巢出動?”指了指空中交織地紅芒,“別說我們這一層的天精,就連上面的都趕來湊熱鬧了。”

“呼呼,毒果族可以排除在外了。”天支風舔了舔大嘴,“他們剛進了我地肚子,味道還不錯,就是血鹹了點。呼呼,希望你們的血肉能讓我滿意。”

“等一等!”天足族長面色一變,倒退數步:“你我同屬第十五層,何必急著自相殘殺?不如先聯手對付上面來的那幾個傢伙,再做計較?反正那件東西還沒有出世。”

第十五層?江辰不由苦笑,他們的運氣還真夠糟的,竟然進入了阿修羅島的高層,可想而知這裡的天精有多厲害。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在搶奪一件什麼寶物。

“高層天精的寶貝一定非同小可,這下看你了。”望舒道,粘在身上的草絨似乎讓他奇癢難當,不停地抓耳撓腮。

天支風咧嘴獰笑:“呼呼,好。你有什麼打算,不妨說來聽聽。”

天足族長鬆了一口氣,道:“能和大名鼎鼎的天支風合作,是我們部族的榮幸。據我們的訊息,那件東西的出世地點在附近。我們最好分頭行動。

對方說得入神,天支風卻突然轉身,風柱倒撲,將身後幾十個天精捲入,碾得粉身碎骨。沒等天足族長反應過來,颶風又旋轉成一根呼嘯的尖錐,刺入天精群中,一口氣刺穿了近百個天精的胸腹,猛然暴漲。風浪炸開,“啪嗒啪嗒”,天精血肉激濺,殘肢斷骸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