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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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迴歸
外面，忽然起了一陣騷亂。鎮守神廟的天精們大呼小叫，展翅追逐。江辰暗叫不好，望舒肯定是暴露了行蹤，急忙道：“它有一個妙用，請讓我為族長表演一下，您一定會非常喜歡地。”
“哦，讓我自己瞧瞧。”天娜好奇地翻動著燈籠草，並沒有遞還給江辰。
神廟附近，閃過絢麗的彩芒。那是望舒笠帽幻化成地水母，顯然他到了吃緊的危急時刻。江辰再也顧不得和天娜周旋了，施展體術，急前衝，一拳擊中了燈籠草。
“你幹什麼？“天娜變色厲吼，羽翼一側橫掃而來，將江辰擊飛出去。“噗”地裂開，迸濺出刺眼的紅光。
“轟”！天崩地裂。剎那間，江辰的耳朵彷彿被震聾了。紅光以驚人的度向外輻射，火光沖天，灼烈的熱浪像花炮滾滾彈出，頃刻淹沒寨樓，將他狠狠撞了出去。
又是“轟”的一聲，一朵黑紅色的蘑菇狀雲霧在紅光中心冉冉升起。地動山搖，堅硬的巖山像粉末一樣簌簌粉碎，被夷為平地，遠處地叢林、神廟陷入了熊熊火海，空中的天精紛紛墜落，哀呼慘叫。地上裂開無數道深壑，碎石塵土瀰漫成幾丈高的滾滾濃煙。許多天精煙消雲散，屍骨無存。倖存的百來個天精渾身潰爛。痛苦地撲騰殘翅，抽搐翻滾。
江辰暗暗咂舌，小小一棵燈籠草，竟然有如此可怖的爆炸威力，難怪望舒說它是罕世奇珍了。藉助濃濃煙火掩護，江辰向神廟的方向摸去。
“是你搞地鬼！”背後，驀地響起淒厲的叫聲。天娜滿臉鮮血淋淋，搖搖晃晃地向江辰飛來。四片翅翼殘缺不全，浸透汙血的翎羽還冒著青煙。
哇靠，這樣都沒死？江辰瞠目結舌。這個地穴族族長也太強勁了吧，當時燈籠草就在她的手上。天娜竭力揮翅，遙遙拍向江辰，質解力在他左前方落實，地面立刻消融下去一塊。雖然她身受重傷，準頭不佳，但威力依然可怕。
“現在我們差不多了。”江辰不逃反進。衝向天娜，以瞬步不時變幻方位，避開質解力，再掠向空中，全力擊出一拳。
“砰”地一聲，拳頭砸中了天娜的額頭。她地翅翼也同時掃過江辰的肩膀上方，只差數寸。便要擊實。江辰悶哼一聲，向下落去，就地打滾，消去了衝擊力。饒是如此，肩頭還是一陣火辣辣地痛。
天娜直跌出去，在半空強行翻身，再一次向江辰撲來。這時，江辰才現她的背部幾乎被炸空了，上面的眼睛蕩然無存。紫紅色地脊椎骨幾乎完全突出來，兩側貼著爛陷的血肉，像掛在竹竿上搖晃的破抹布。
“砰砰砰！”江辰迎上天娜，變幻瞬步，雙方再次力拼數記。江辰猛然口噴鮮血，跌落在地。天娜的臉被打得近乎塌陷，卻還是不依不饒地撲上來，生命力頑強得令人生寒。
斜刺裡倏然飛出一個瑰麗鮮豔的大水母，半透明的觸鬚飄出傘體，密集刺中了天娜的腹部。天娜狂吼一聲。翅翼向下猛切。水母觸鬚輕巧縮回，暴射出無數個小水母。打得天娜全身千瘡百孔，如同篩子一般。
“砰”，天娜重重摔落在地，抽搐了片刻，終於斃命。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望舒翻著筋斗蹦來，大水母不偏不倚，落在他光溜溜地青皮頭頂上。
江辰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原來你是個禿子啊。”
“你不準告訴別人。”望舒尷尬地摸摸笠帽：“說來奇怪，以前的主人餵我吃了許多靈丹藥草，就是長不出頭。”
“放心吧。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江辰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神廟裡的寶貝到手了嗎？沒有被炸爛吧？”
“神廟的壁龕暗格裡，的確有很多稀世珍寶。有些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的玩意。”
“連你也不知道？寶貝在哪兒？拿出來瞧瞧。”
“我沒有取。”
江辰楞了一下：“你開什麼玩笑？我們費了那麼大勁才來到這裡，差點連命都丟了。你竟然入寶山而空回？”
望舒聳聳肩，道：“這次偷盜中途被天精現，其實我已經失敗了。藉助燈籠草爆炸的威力才能進入神廟，那是搶，不叫偷。所以我再三考慮，還是沒有取寶。”
他遙望著煙火中地神廟，一本正經地地道：“有些事，雖然做了會有結果，但沒有意義。”
江辰默然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直到飛昇結束，如夢幻般的江辰回到了雲界，發現自己依然站在原地，外面的冷風依舊吹著，雲界僅僅過去了一瞬，他依然在想望舒的這句話。斷魂橋畔，陰風沉沉，全身地光羽逐漸散去，化作飛揚的塵。
“結果重要，還是意義更重要？”江辰凝視著身旁的離笙，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呢？”
江辰搖頭不語，想了片刻，道：“只有得到結果，才會知道究竟有沒有意義。沒有得到，又怎知哪一個更重要？”徐徐起身，深深望了一眼斷魂橋的對面。“我們走吧。”
剛要起步，江辰心有所感，目光投向天空。三朵流光溢彩的筋斗雲由遠而近，急飛落。
雲氣散去，現出三個麻衣麻鞋的男子，呈品字形，將江辰圍住。
“閣下可是江辰？”當先一人長垂肩，面目清俊，隱隱有出塵之態。左側之人高大魁梧，目光凌厲。另一人矮胖如球，滿臉笑容。在三人衣襟處，都彆著一朵金色蓮花，光華燦爛。散出濃郁的檀香。
江辰點點頭：“你們是？”
“我等是雲浮島的蓮華使者。”清俊男子道。
雲浮島據說是世外桃源，相傳位於雲巔之上，有又人說藏*，上面的人世世代代吸收天地靈氣，修為不凡。
江辰心中禁不住一寒。他自認為此行朱家，極為隱祕，居然還是讓人輕易找上門來。難道他們一直派人在跟蹤自己？瞥了離笙一眼，江辰道：“在下和雲浮島素位找我有何要事？”
清俊男子淡然道：“既然閣下就是江辰，那麼容我們領教一下閣下的法術造詣。”
江辰楞了一下，不明白對方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莫非他是體內有魔胎的祕密暴露，所以雲浮島要殺他滅口？但真要如此，他們應該伏下暗兵偷襲刺殺。
“江公子不用心存疑慮，我們絕無惡意。較法只為切磋。不做生死相拼。”矮胖的漢子笑容可掬。
離笙對江辰含笑點頭，江辰剛好領悟了“空”地境界，加上法力大進，臻至歸墟，有心一試，於是不再推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清俊男子上前一步，其餘兩人向後退出戰圈。清俊男子長嘯一聲。左手屈指輕彈，無聲無息。一道勁氣驀地從背後襲來，江辰向旁閃去，勁氣如影隨形，跟蹤射來。
“化！”江辰施展神識八象術的化字訣，勁氣逼近身側時。猶如石沉大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矮胖漢子笑道：“江公子的法術與眾不同。新奇玄奧，難怪能與那歸墟境的鳳凰戰成平手。”
江辰心中一動，沒必要完全暴露自己的神識八象術底子。當下身形屹立不動，只是運轉“化”字訣，氣勢綿綿不絕，化解了一道道襲來的勁氣。
清俊男子面色微變，雙手十指疾彈。空中勁氣縱橫。“叮叮咚咚”勁氣互撞，鏗鏘作響，碰撞激濺的勁氣化作漫天氣雨，向江辰罩來。
江辰不動聲色，“化”字訣冥緲遊移，忽剛忽柔，周身三丈內，氣雨消散於無形。
“江公子，恕在下要援手了！”矮胖漢子豪笑一聲，加入戰圈。俯身左拳擊地。
江辰頓時生出感應，施展“刺”字訣遠遁。“咻”的一聲。一束雪亮地白芒從原先立腳處破石射出，燦若流星，散出的厲芒宛如有形之劍，在空中久久凝聚不散。
這胖子好厲害地劍氣，法力更在清俊男子之上。他們兩人一聯手，江辰便不能單單以“化”字訣應付。雪亮地劍氣時而從地下射出，時而從天空飛流直下，配合清俊男子無孔不入的密集勁氣，逼得江辰連施“化”字訣、“封”字訣和“刺”字訣，才不落下風。
矮胖漢子苦笑：“江公子分明未盡全力。你還不出手，難道是要看我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