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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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族長
“準備鬆手。”望舒低聲道，目光緊緊鎖住越來越近的阿修羅島。
“就這樣跳上島？難道不會被現？”
“這是唯一上島地辦法。你我並非天縫裡的生靈，如果走水路，天河水會把我們溶化得連渣子都不剩。”望舒解釋道，“放心吧，阿修羅島遠比你看起來要大得多。不見得會當場撞上天精。
風雷犼飛過阿修羅島地一刻，他們鬆開手。向下斜斜落去。
像是陷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在落上島的一刻，四周變得迷幻如煙。江辰全身骨“嘎吱”收縮，身體連同衣物一起縮小。隨後，景物才清晰浮現出來。
“這座島嶼很奇怪，像是一個獨立的宇。”江辰打量四周，刀山林立，犬牙交錯，灰黑色的山石上爬著厚厚的苔蘚、地衣。石縫裡滲出濃稠地黑色**，順著岩石緩緩流淌。視線盡頭，偶爾有幾處瘦乾的樹叢，枝幹多刺，半死不活地結著零星的慄殼果子。
望不見島外的天河，上空交織著閃亮的電光，照得望舒臉上乍明乍暗。“我們應該是在阿修羅島的某一層。阿修羅島共分十九層，每一層都是一個宇，彼此相通。層數越往上，天精就越厲害。”
猛然。大地震動，遠處塵囂瀰漫。向這裡席捲而來。那是一大群形銷骨立的怪物，癟癟地腦袋像風乾縮水的果子，頭生獨角，暗紫色的雙眼深深凹陷，身軀細長直立，褶皺的灰皮緊緊包裹著骷髏般的身軀，六條繡杆腿飛奔跑。在它們背後，一個高大魁梧，膚色靛藍的天精緊緊追趕。
江辰和望舒立刻閃入岩石背後。
“嘩啦“一聲，天精地背部綻出雙翅，猛然掠起，嘴裡吐出舌頭，倏然伸展如蛇，纏住了一頭怪物，倒卷而回，血盆大口豁然張到了極限，硬生生吞下了怪物。
“什麼人？”天精似有所覺，雙翅回掠轉身，向江辰藏身的位置低吼，語聲含糊不清，彷彿卷著舌頭在說話。
“老兄，看你地了。難道你指望一個神器和人肉搏？”望舒充滿期盼地看著我。“出去吧，我在這裡替你壓陣。”
江辰大步走出，故作冷漠地乜斜天精：“我是頂層來的，說了你也不認識。”
天精一愣，隨即獰笑：“頂層的會來第十層？你騙鬼去吧！”飛撲而來。
江辰斜刺裡衝出，與天精交錯而過，反腿撩出，狠狠蹬在了對方的襠部。
“噗”的一聲，如擊敗革。天精的肉體簡直強得恐怖，反震得江辰一個跟蹌，腿腳痠麻。天精霍然轉身，長舌射出，江辰順勢伏倒，貼地疾滾。長舌筆直釘入身旁的岩石，“崩”，石塊炸開，泉水般噴濺出黑色的汁液。
天精臉上突然露出恐懼地表情，顧不上攻擊江辰，翅膀振起，向上疾飛。與此同時，黑色汁液出“呱呱”的怪叫，化作一隻黏糊糊的黑爪，電射而出，牢牢扣住天精的腳踝。後者拼命掙扎，出刺耳的哀嚎，強壯的肌肉急劇萎縮，滲出濃稠的汁液，和黑爪融合在一起。片刻後，黑爪重新變回濃稠的黑液，緩緩流向岩石，一點點擠入石內。
江辰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望舒慌忙遠離那些黑液，乾笑幾聲：“不排除也是天精的可能。”伸長脖子，向四處嗅了嗅，“我感覺到寶物在附近，快走！”
“不走也不行了。”江辰指指身後，頭也不回就跑。剛才那群形銷骨立地怪物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瞪著紫芒閃爍的眼睛。氣勢洶洶地向他們逼近。
一路急奔，怪物們緊追不捨。前方地勢漸漸平坦，是大片土黃色地荒漠，零星生長著墨綠色的刺球植物。荒漠處處**出一個個幽深地大窟窿，像是地下洞穴。怪物們忽然不再追趕，悻悻地對著他們叫了數聲，便掉頭跑開。
“這裡多半有天精。”江辰不安地道，儘量避開附近的地穴。
望舒趴在地穴邊，向內仔細瞧了瞧。“裡面天精的氣味很濃，至少有上萬個。”笠帽出晶瑩光澤。變幻成一個彩光閃爍的大水母，千百根觸鬚急抖動，齊齊指向地穴深處。
“裡面有寶藏，我們下去！”望舒興奮地道。
江辰愕然：“進去不是送死嗎？這些天精一定是負責看守寶藏的。一旦被現，上萬個天精踩都把我們踩扁了。”
望舒臉上露出狂熱的表情：“廢話。有人看守我才要偷，沒人看守那叫撿，有什麼意思？”掏出燈籠草。在江辰面前晃了晃，“有它在，就算被現也能擋一陣。”
江辰略一猶豫，遠處的天空出現了幾個黑點，向這裡疾飛而來。看清對方密佈鱗紋的凶陋嘴臉，他毅然跳下地穴。
沿著傾斜迂繞的穴道。江辰他們飛向下滑去。裡面並非漆黑一片，黃色的沙土裡夾雜了許多橘紅色地閃光砂。隱隱透著光亮。穴壁上，攀爬著許多黃褐色的生物，有點像蠍子和壁虎的混合物，個頭卻大了好幾倍。途中，穴壁會陡然鬆動，破出一根根紫色肉刺，又倏地縮回去。大約深入了數百丈，他們滑到了穴底。
水聲嗚咽，這裡居然有一條混濁的地下河脈。蜿蜒流向遠處。一個天精坐在河邊，攬水自照，梳洗深褐色的長。猝然見到他們，她沒有吃驚，反倒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這是一個女天精，眼睛亮如琥珀，額頭冒出兩隻月牙形的小犄角。身材嬌小，半透明的紫色薄鱗覆蓋了高聳地雙峰，肚臍以下生滿了柔軟的紫色細絨毛，一直延伸到肌肉繃緊的大腿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江辰鎮定自若地向她招招手。
“你是誰？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女天精還算友好，沒有立刻翻臉。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江辰友好微笑。心想，這個天精似一個天真的小妹妹，多半可以矇騙。就算翻臉，看厲害到哪裡去。
女天精搖搖頭：“你真奇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好像很深奧。能說得簡單一點嗎？”湊過來，聞了聞，疑惑地道：“你也是天精嗎？為什麼長得和我們不太像？你是外面來的嗎？”
“像，怎麼不像？我們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像得不能再像啦。”
“可我有四隻眼睛。”她轉過身，背上赫然豎直生著兩隻眼睛。
“大同小異嘛。”江辰尷尬地乾笑幾聲，岔開話題。“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家裡沒人地話就請我們去坐坐好嗎？順便介紹介紹土特產啦，寶藏出產地啦。”
望舒小聲嘀咕：“你這話太沒技術含量了。”
女天精瞧了江辰一陣，忽然咯咯嬌笑起來：“你好有意思哦，自從前年的狩獵大會，我一口氣殺了幾百個族中最強大地勇士以後，就再也沒人跟我說這麼多話了。”
殺死了幾百個最強大的天精？江辰額頭直冒冷汗：“小妹妹，哦不，大姐姐，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我們友好地分手可以嗎？我會想你的。”
“叫我天娜族長。”女天精認真地看著江辰，道：“不管你是誰，這一刻我宣佈，你正式成為阿修羅島第十層地穴族族長天娜的獵物。是唯一的獵物哦，你要珍惜。”
“請問獵物是什麼意思？”江辰欲哭無淚。這一次飛昇神煌境，他的桃花運真是逃也逃不掉。
“服從我，伺候我。”天娜捏了捏江辰的臉，“你怎麼還穿衣服？冒充上層天精的手法太拙劣了。要不是你身上的氣味，我還以為你就是傳說中地人類或者妖怪呢。”
“天娜族長，我們願意跟著你。”望舒雙目放光，不說江辰也知道他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