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祁學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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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祁學琛
江伯謙的後臺是他的表兄祁學琛。而祁學琛是首相何明瑞一系的後起之秀，兩人曾有過一段師生情誼。也正是因為如此，祁學琛這些年才會一路高升，五十不到就身居內閣要職了。據說已經被列為黨派的接班候選人，將來很有可能接任首相的。
但是目前何明瑞還遠未到退休的年紀，又是黨派領袖，又是政府首腦和議會議長。可以說是帝國事實上的領導人，聖皇之下的國民領袖。但是柳言這麼一個小地方來的年輕人，竟然受到首相的如此禮遇……這說明了什麼？
想到這裡江伯謙有些心虛了，他楞了一會兒發現柳言他們都走了。而瞿慕飛也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一把拉住了這位老同學：“老瞿，這……這個柳言是什麼人啊？”
看到江伯謙此時已然沒了往日的傲氣，瞿慕飛心裡也是一陣暢快。兩人雖說是大學同學，但學校裡的時候並沒什麼實際交往，到了部裡，也就是個同學情誼。平時他都是低三下四地巴結這位部長的表弟。這傢伙也坦然受之，很多時候對他也是懿氣指使的。如今卻是這樣……
瞿慕飛故作神祕地說道：“他可是姓柳的！”
姓柳！
這是國姓。東皇柳氏人丁興旺，這麼多年來皇族後裔遍佈帝國各地。雖說都沒了皇室身份，但他們和皇家都是一個祖先的。誰能保證有誰和當今聖皇沒些瓜葛？瞿慕飛其實也是從柳言的姓氏上猜測了一番。雖然不可能猜到事實真相，但是他這個方向卻是沒猜錯。
柳言的確是皇室苗裔。他也就是覺得應該有這層關係，聖皇陛下才會對他另眼相看。至於其中有何隱情，他就不知道了。但是拿這個理由來唬一唬江伯謙，倒是挺合適的。至少這樣也能讓他知道知道，他老瞿可不是沒什麼後臺關係的小官僚。至於江伯謙今後的下場他也能猜到個一二了，至少柳言的性格脾氣，不像是吃了虧，不找回來的。
瞿慕飛這半真半假的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帶給江伯謙的內心震撼的確是非常之大的。首相看重他表哥，屬意他來接班，這麼些年一直都在著力提拔祁學琛，這個情況他是知道的。但是成為黨派領袖接任首相這樣的大事，如果和皇室搞不好關係，那也是不行的。
這當口正是祁學琛上進一步的關鍵時候，如果能夠接任警務部長，這可是帝國各部之中舉足輕重的閣僚之位。與一個文教部長相比雖然品級一樣，但實權可是差之千里了。首相現在應該在祁學琛的辦公室裡，巴巴地把柳言叫過去，為了什麼？
肯定是把祁學琛介紹給柳言，而如果柳言果真和皇室有關，那這個事情……這個事情就算被他搞砸了。
想到這裡江伯謙頭上的汗都下來了，整個人雙腿發軟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瞿慕飛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清楚了。
江伯謙猜得沒錯。首相今天來找祁學琛就是商量由他接替警務部長的事情的。原來的警務部長程傑夫是軍人出身，隸屬軍部一系的。何明瑞當首相多年，一直都想把自己黨派的影響力擴大到軍警系統，這樣他的黨派就能成為真正的執政黨，而不用在很多國家大政上還要仰仗軍部的勢力才能壓制反對黨了。
但是軍警系統自帝國成立以來一直都在皇家的直接控制之下。軍警系統的部長們都是以皇室馬首是瞻的。雖說何明瑞同樣也是聖皇支援的首相，但是受到支援和自己控制是不一樣的概念。
這次正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他就想把自己的得意弟子安排進入警務系統，這樣可以慢慢地對軍警系統施加影響，為未來的大選做準備。
祁學琛是學院出身的，從來沒有從軍或在警務部門任職的經歷。這個和反對黨提出來的人選相比就要差一點了。但是如果聖皇陛下能說句話，或者表示一下對他的支援，那祁學琛的上位是沒問題的。他曾經和聖皇暗示過，聖皇陛下卻不置可否。
剛剛和祁學琛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祁學琛提起是否可以和怡親王私下交流一下。這句話提醒了何明瑞，上次因為柳言的事情，聖皇似乎對怡親王有了一些看法。而他剛剛上樓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柳言。他立刻就派祕書去請柳言過來。
他相信只要他對柳言做出一些暗示，而柳國盛冊封一事又是他在推動的。兩件事情如果能拉上關係……聖皇一定會鬆口的。
這種和聖皇做交易的事情，分寸的把握非常重要。如果太過明顯，讓聖皇心裡不舒服了，也許就適得其反。但如果沒有點透，聖皇陛下沒弄明白，那也等於白搭。
柳言上樓之前已經讓冷珊他們先回去了，雖然他們心裡都有著很多疑問，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
首相祕書帶著柳言來到了祁學琛的辦公室。
他們進門後，何明瑞很是熟絡地對柳言說道：“言公子，今天可真是巧啊！我剛剛上樓的時候看著就像是你，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你怎麼回在這裡。讓小邢去看看，沒想到還真是你！”
這樣的開場白，可以說恰到好處，既沒有表現出刻意，反而有一種兩人關係很熟的感覺。意外、巧合，還等讓柳言感覺到，他是被首相在意的人。
“首相大人，您這麼說可真是折煞小輩了。您叫我柳言就好了，這公子二字我可擔不起。”柳言笑著迴應了一句。而他的氣度和謙和讓祁學琛心裡暗自感嘆。皇室苗裔就是與眾不同。即便是從小都不知道身份的柳言，在面對帝國首相和閣僚的時候也能夠有如此表現。看來所謂的貴族氣質是代代相傳的果然不假。
“呵呵……柳言，這次到洛京來是……？”這個問題首相的確是很想知道的，據他所知，柳言還在上大學，平白無故是不會到洛京來的，現在又不是假期。除非是西坪那邊又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好像也不太對，上次聖皇已經安排了皇家安全域性的精英去西坪了，如果有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又來參加比賽了……東皇鍾青年賽，我是和我們學校的參賽選手一起來的。”柳言先回答了首相的問題，不過接著就是把自己的事情趁機說出來了，“另外還有些家族商務上的事情要來文教部辦理一下。首相大人，我也不是抱怨。來政府機構辦點事情可真繁瑣，而且各個部門之間竟然還有那種兩頭堵的條規……這個辦事效率可是有些低下了。”
一開始聽說柳言是來參加鋼琴比賽的，首相心裡的確打消了一個疑問。也放心了一些，但沒想到隨即就聽到柳言針對文教部開始吐槽了，說到後來更是針對政府機構辦事效率的問題，看似玩笑地提出了質疑。
這可不是個好話題啊。
政府機構辦事效率低，部門間推諉塞責，這個他作為政府首腦不可能不知道。但這也不是他這一屆政府造成的。可以說在沒有立憲之前，就存在了。而且這種問題可以說是世界性難題，根本無法根治的，只能慢慢調整，儘可能掌握平衡而已。
“柳言你來部裡辦什麼事呢？”首相笑著指了指祁學琛說道，“有什麼事情找學琛，只要不是違反大原則的事情，讓學琛籤個字就行了。”
何明瑞這個話可以說迴避了柳言對於政府機構辦事效率低的話題。你只是來辦事的，把事情幫你辦了就行了，如果柳言提出來要改革政府機構……當然他相信柳言還不可能這麼不知道深淺。
柳言笑著對祁學琛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貴部的一些規定和商務部那邊扯皮了，我們小老百姓的。也不懂這裡面的竅門啊。”
說著他就把申報國家級傳媒機構的材料遞了過去。祁學琛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看了一眼之後，笑著說道：“各個部門之間有些規定的確是有衝突的，我們也在協調，爭取早些把這個問題解決掉呢。你這個事情我給你辦，小事而已。”
他這個話更是接著他老師的話，把問題的解決直接推到了一個不知道具體時間的未知年代去了。不過既然要向柳言示好，這點小事還是要體現出他的誠意的。祁學琛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刷刷”寫了兩個字——“速辦！”
簽了自己的名字之後，讓祕書給送到輿情司去了。有他簽字的材料，下面也不可能堅持著照規定辦事了。至於事情的起因他是不會去追究的。這種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估計是下屬的那個小官以此為藉口找大少爺要好處呢。
柳言笑著道謝後，坐下對首相彙報了一下自己來洛京參賽的事情。他知道這份材料到了輿情司之後，江伯謙如果是懂事的，自然會速速辦理，連個屁都不敢放的。至於這個江伯謙想要潛規則冷珊的事情，現在還沒必要和何祁兩位提起。
讓這江伯謙擔心去吧。曾經有人說過，最好的報復就是讓對方知道自己有能力隨時置其於死地而不動手，讓他整天在提心吊膽中度日。對於江伯謙這樣的小官僚，他正是如此打算的。
閒聊了一會兒之後，柳言就聽出點味道來了。何明瑞和祁學琛看似和他在一起閒聊，但話裡話外幾次提到了警務部長的繼任人選的事情。還看著是閒扯地把何明瑞的一些想法也都說了出來。雖然沒有對柳言明說，但柳言知道，這是想讓他給聖皇陛下帶話呢。
警務部！
這可是個重要的政府部門，東皇軍警系統的標誌是雙頭鷹，而這個警務部就是其中舉足輕重的一頭。這次來洛京之後，柳言知道自己未來的舞臺會是全國，而如果能夠趁此機會多結實一些重要人物，對於以後的事業發展是有很大幫助的。
祁學琛。
這個文質彬彬的帝國高官，柳言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倒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