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血續道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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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血續道統
“什麼？”
小貂雖然有過幾個猜想，顯然怎麼都沒想到守閣老人竟然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當即眉頭一皺道：“少騙人了，青帝根本就沒有後人，因此在他死之前，被他親手一統的天下，都交給了從最初就支援著他的兄弟。
若是有後代，如何會將偌大的王朝讓給別人，哪怕是和他一起打下江山的兄弟，別告訴我什麼兵變，那種事不可能，以當時青帝的聲望。
哪怕他死後百年，每一天都有數十萬人自發前往青帝墓前，為其供奉就可以看出。青帝的聲望究竟有何等的可怕了。
並且若是張家真是青帝的後代，只要露出身份，中土大陸的大炎王朝恐怕第一時間就會來這裡，將你們給接回去了，雖然帝位不會還給你們，可是永世榮華是絕對少不了的。
何必在這麼一個小地方，待著？”
聽著小貂的話語，張夜空點了點頭的同時，也不由得有些驚訝了，“等等。”
打斷了小貂話頭，張夜空無比詫異道：“我記得青帝是萬年前的人物吧？萬年前的人物，現在報出是他的後裔，還有永世榮華？”
“廢話，青帝一手打下的大炎王朝，如今依舊統治者中土大陸超過一半的土地，雖然帝王換了不少，可是青帝的地位從來沒有降過。”
“在如今大炎王朝的帝都，與青帝相關的遺址，每年都有超過百萬人前去焚香供奉。”
“那可是人聖，五方大陸之上唯一一個，伴隨著歷史的洪流，越久恭敬之人就越多的存在。”
守閣老人臉上一抹苦笑，出乎張夜空與小貂預料之外的道：“不錯，青帝沒有後代。不過，這並不影響青帝成為我們先祖。”
“嗯？”聽著守閣老人的話語，這一下不僅小貂怔住了，張夜空也跟著怔住了。
拜託，對方都沒有後代，怎麼可能成為自己的先祖？這不是滑稽麼？
相對於張夜空的疑惑，小貂在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後，語氣之中帶著疑惑之色道：“不會是溶血傳宗吧？”
“不錯。”
“我的天，竟然是那玩意。”看到守閣老人承認，小貂頓時驚叫出聲，語氣中帶著濃郁的詫異與不信。
聽著如打啞謎的話題，張夜空不僅開口道：“溶血傳宗？那是什麼東西？”
“傳說，青帝在為成帝王之前，曾何八個人結拜。”
“在結拜之時，九人紛紛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將血融於一碗之中，然後共同喝下。寓意，血濃於水，同甘共苦。”
小貂緩緩道：“本來在凡間，這是常事。可是，到了青帝身上就不同了。”
“被那八個人喝掉的青帝之血，在他們的身體之中沉寂了數十年之後，在青帝一統天下，受萬家香火的那天，忽然清醒過來。
那些鮮血，在甦醒的瞬間，就直接將八人身體之上的血液吞噬殆盡，然後融合。最後繁衍成了，新的血脈，擁有著青帝血液的血脈。”
說到這裡，小貂豎起一根手指道：“而從那一刻起，那八人就徹底的成為了青帝真正的兄弟，不管是情誼上，還是血統上。”
“還能這樣？”聽著小貂的解釋，張夜空則是徹底傻眼了，不過喝了對方一點血，竟然到後面會發生這樣的變化，這也太假了一點吧？
“就是這樣。”小貂看著守閣老人，“還以為是假的，想不到這個故事竟然是真的。難怪張家會逃到這麼偏遠的地方，還將自己是青帝后人的祕密隱藏起來，原來如此。”
“真想不到，青帝那八個兄弟，竟然還有後人活著。記得當初可是被殺的一乾二淨的，除了被繼承青帝帝位的其中一個兄弟外，其餘的可是死了個乾乾淨淨。”
“若不是那個人繼承了青帝帝位，受到青帝所建立的大炎王朝的國運加持，恐怕也會隨著那一晚，煙消雲散。”
說到這裡，小貂看著守閣老人臉上一抹同情，“其餘的七家可是就沒那麼好運了。”
“被殺了？”聽著小貂的話語，張夜空驚訝了，“什麼人做的？為什麼要殺青帝的兄弟？都幾乎一統了中土大陸，還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守閣老人臉上一抹悲涼，微微搖了搖頭，顯然是回憶起了什麼，並沒有回答張夜空。
而小貂同樣微微嘆了口氣，“青帝的一身，實在是太過讓人震撼。他身前，那些個妖魔鬼怪還不敢作祟，他一死，自然而然的全部跳了出來。”
“不過，哪怕是青帝的屍體，上面所沾染的功德幾乎都可以說的上是無量，在死了無數人之後，那些人的目光自然落在了擁有著青帝血統的幾個兄弟之上了。”
“不過一夜間，七家人被殺得一乾二淨，並且死的極慘，身體之上的血脈幾乎被抽的一乾二淨。而同樣被襲擊，卻僥倖生還的那人在憤怒過後，向著全國發出了通緝令，可惜在最後被數十個國家平凡攻擊下，最後不了了之。”
“也從那天開始，世界上真正意義上留著青帝血脈的人，就只有如今繼承了青帝大統的大炎王朝的皇族了。”
聽完小貂的話語，張夜空總算是知道它雙瞳裡面不時露出的同情是怎麼回事了。
青帝的血統，不僅沒有帶給那七個人永世輝煌，反而變成了奪命詛咒...。
“你們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臉上帶著驚訝，小貂看著守閣老人，“據我所知，當時就應該全死了才對。”
吸了口氣，守閣老人一臉苦笑道：“按照青帝臨終時除了繼承帝位的那一脈，曾收了七個關門弟子，也就是那七個兄弟的後人，並將其帶入了皇宮之中。而在那天廝殺開始瞬間，那七個曾經被帶到皇宮的弟子，就直接從現場消失不見。”
“我張家的先祖，在一覺醒來之後，已然到了北國大陸。能夠活下來，並且傳承下去，也是因為如此。”
“既然活下來了，那為什麼不想辦法返回中土大陸，找到大炎王朝的皇室，讓他們將自己等人隱藏起來？”
守閣老人緩緩道：“青帝遺訓，大炎王朝的國運，只能庇護一家，若是回去必死無疑。”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小貂臉上一抹恍然之色，“難怪，難怪。”
看著一臉苦澀的守閣老人，張夜空微微嘆了口氣，一開始被青帝的事蹟震撼到無以復加的他，此刻略微有些不平了。
憑什麼，八個兄弟，只有一家榮華富貴，而其餘七家不僅身死道消，就算活著的也時刻害怕暴露身份，而被別人追殺。
青帝，彼此厚薄啊。
“不過，青帝安排的也臺不恰當了吧？”就在這時，小貂眉頭緊皺道：“青帝，一向公正嚴明，對於其餘七家的安置方式，也太過...。”
搖了搖頭，守閣老人輕輕道：“繼承了大炎王朝的那一脈，將永遠作為凡人，為青帝鎮守人間，而其餘逃的性命的後人，則不同。”
“雖然失去了榮華富貴，卻有繼承青帝道統的可能。”
“什麼？”這下，坐在張夜空肩膀之上的小貂坐不住了，“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老頭，你該不會是想說，血續道統吧？”
“不錯，就是血續道統。”
眼珠子一凸，小貂一臉不可思議的道：“這不可能，凡人怎麼可能會擁有...？”帶著一臉古怪之意，守閣老人看著小貂，“青帝是凡人？你信？”
“不信。”
“那不就得了。”
臉上一抹感嘆之色，守閣老人看著張夜空，“青帝在臨終之前，將自己身上所加持的無量功德，分了一成下來，以特殊方式融入了那七個兄弟之中，形成道統...。”
“無量功勳分下來一成？”守閣老人的解釋，直接讓小貂整個人都呆住了，傻眼了。半響，小貂直接暴走了，“開什麼玩笑，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無量功德那是上天根據一個人所作所為而給與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哪怕是神通大能也不行。它乃是天地之間最高的規則之一，除了命運以外。就算是我爺爺，也不敢說能夠觸控功德，青帝不過一介凡人，怎可能，怎麼可以...。”
“等等，等等。”
小貂與守閣老人的快速對話，顯然讓真正的聽眾張夜空迷茫了，直接伸手製止了兩人的對話，“我怎麼越聽越迷糊，血續道統又是什麼東西？”
“小子，還記得我給你介紹過的神通種類吧？”
“嗯。”
“你說說，有哪些？”
“五種，普通神通，小神通，大道神通，血續神...？”眉頭微微一皺，張夜空看著小貂，“血續道統？血續神通？”
“明白了？”小貂微微吸了口氣，“古往今來，能夠將規則融入血統之中的大能，不說沒有，少，奇少。千億萬之中，沒有一個。融入血統，並且真正意義上傳承下去的，更是毛鱗鳳角。不管當時融入了多麼龐大的規則之力，隨著後代變多，血液勢必會淡化，規則之力當然也會減少，一代不如一代。千年，基本上是一個極限。”
“想不到一介凡人的青帝，竟然做到了萬載傳承不滅，並且被挪動的還是規則之中，最稀有，最可怕，同時也從未有人掌握的功德，奇蹟，這不得不說，奇蹟...。”
“難怪，你們會被人給盯上，難怪，難怪。”
小貂喃喃道：“血續道統，普通人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可是超過一定等級的強者基本上都會發現一絲不凡，特別是那些修煉邪功之人，擁有血續道統傳承之人，更是猶如黑夜之中的白羊，釋放著幾乎讓野狼窒息般的光芒。”
說到這裡，小貂忽然轉頭極為嚴肅的看著守閣老人，輕輕道：“張家這一次是誰覺醒了道統？道統未覺醒，對於那些人而言，根本沒有意義。只有覺醒的血統，才能夠吸引到他們的目光，因為只有這樣，才有剝奪的可能。”
守閣老人沒有回答，張夜空卻是雙目一抹劇烈震動，彷彿會想起了什麼東西一般，渾身顫抖的看著守閣老人道：“是父親？”
黯然的點了點頭，守閣老人嘆了口氣，“對。”
***
“二爺爺，告訴我一切，我要知道一切。”
雙瞳一抹不安，張夜空強忍住內心隱隱傳來的不安，看著守閣老人。
伴隨著腦海之中的記憶恢復，此刻在張夜空的腦海之中，不斷的閃現出一幕幕奇異的畫面，那就是父親給自己喂血的畫面。
雖然不清楚那代表了什麼，可是張夜空卻可以肯定，必然有什麼意義在裡面。
顯然，伴隨著記憶的甦醒，張夜空可以肯定，在自己身上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
守閣老人微微嘆了口氣，“這一切，要從天殘之體說起...。”
“天殘之體？”小貂眉頭微微一翹，詫異道：“三歲之前，必死無疑的病症，怎麼張家有人得了？這東西可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血咒，從母體傳承下來。怎麼張家有人得了這個東西？”
“三歲之前，必死無疑？”張夜空眼瞳微微一縮，手掌不自覺的用力握緊。
“對，除非是完全掌握規則的高手，願意耗費生命之力，不然無救。”
“不過，若是有這種高手存在，與其耗費他的生命之力，還不如再生一個來得好，畢竟不一定能夠治療的好，就算治好了也百分之百是個廢人。”
咯！咯！
拳頭在這一刻，用力拽緊，張夜空內心微微一顫，牙關在這一刻也隨之咬緊。
“咦，小子。你怎麼了？”張夜空的變化，小貂立刻發現了，不由得開口詢問起來。
深深的吸了口氣，張夜空緩緩道：“在不久之前，我患有天殘之體，並且活了整整十四年。”
“什麼？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小貂微微一怔，當即就開口否定起來，“天殘之...。”話說了一半，小貂停下了話頭，只是將目光看向了守閣老人。
張夜空不可能對自己說謊話，那麼他擁有天殘之體，是必然。
這個世界，哪怕只是普通人，體魄都極為強大，基本上就杜絕了先天體弱這種事情，在加上靈氣充足，出現天殘這種概率，幾乎為零。就算出了，那也是環境條件所引起的。
當然，這種情況，到了越是好的家庭，就會越少。
實力越健康，體魄越強大，那麼所生下來的小孩身體也就會越好。
特別是突破強身這個等級後，體魄那是乘以數倍的增長，就算生下來的孩子不是天賦奇佳，也絕中上，低劣基本上不可能。
並且先天病體和天殘之體是不一樣的，先天病體只是先天的一種疾病，而天殘之體則是詛咒，時時刻刻都要將其生命奪走的詛咒。
前者就算得了，很有可能只是限制了什麼，或者長相難看，是身體本身特殊構造殘生的。
後則則是無時無刻都在奪命，剝奪一切生機的毒素，是隨著母體遺傳而來的。
雖然都是先天，但是天殘之體更多是後天造成的。
“逆天改命。”
微微嘆了口氣，守閣老人臉上一抹黯然之色，“十七年前，張家平定了危機並突破養氣級之後，你父親不願固步自封，為了尋求更高的突破，離開了南海鎮。”
“並且這一去，就整整離開了接近三年。”
“然而，有一天的夜晚，你父親回來了。”
“那一晚，帶著滿身的鮮血，創傷，和你從未謀面卻同樣身手重創的母親一起，回來了。並且你父親一回來，就要求進入這間密室。”
“為了治療你父親，還有你母親，我不得不讓宇蒙他們一起，進入這間密室。”
“孩子，你既然進來了，應該對這密室有些瞭解吧？不錯，它能夠封印離開人的記憶，而在整個張家，只有我才能夠進入這個密室，在出去後心中依舊留下對這裡的印象。當然覺醒了血統的你的父親，也能記住這裡，並且和我不同，他不會遺忘。”
“那一晚...。”張了張口，守閣老人嘆息的吐出了兩個字：“很慘！”
“你父親，因為實力的關係，要好些。”
“你母親就不同了，因為懷上你的關係，就要嚴重得多了。”
“大人和小孩，只能保全一個。”
“並且...，那個時候你母親身中劇毒，就算保孩子，活下來的可能，也不足一成。”
“本來，我們所有人都決定，放棄了你，包括你的父親也是如此。”
“吸收劇毒作為養分，活下來也是痛苦...。”
說到這裡，守閣老人聲音略微有些發顫，“而你母親躺在你父親的懷裡，抓著他的手，滿臉是淚道，‘作為母親，若是眼睜睜讓自己骨肉死去，活著也是生不如死。答應我，讓我們的孩子，活下去。健康，活潑的活下去。’”
伴隨著守閣老人的話語，張夜空心頭一顫，雙眼瞬間迷濛了。
守閣老人吸了口氣，將那充數在心底的悲傷盡數驅除後，“說完，你母親就在你父親的懷中，失去了呼吸...。”
“而你，則是我們破開了你母親的腹部，才生下來的。”
“不過，因為你母親身體上的劇毒已然傳導到了你身體之上，那個時候的你，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看著即將死去的你，我們措手不及，面對失去了大人又要失去小孩，還記得宇蒙他們看著你生生的揪掉了一把頭髮，卻不得不嘶聲力竭的去安慰你父親，讓他節哀。”
“而你父親，則笑了。”
“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放在了你的嘴邊，與此同時對著我們說，‘暫時不要打攪我，為了雨兒的遺願，我必須將這孩子救回來。’”
“就這樣，你父親抱著你，和你母親的屍體一起，在這密室裡面，待了整整一年。”
“這一年之間，一有時間我就會帶著宇蒙他們進入裡面看看情況。”
“而一年後的一天，代表著血統覺醒的標記從你父親的眼中消失的那一瞬間，你父親滿面笑容的轉過頭來看著我們，‘我戰勝了命，上天給我的命，註定的命，我救回了我的兒子，我和雨兒的兒子...。’”
“逆天改命！”
不能自抑，不能自抑。看著守閣老人，因故事而感動的淚眼通紅的小貂在這一刻，無比低沉而緩慢的吐出了四個字。
“難怪天殘之體可以活下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雖然不清楚守閣老人嘴巴里面的張夜空的父親究竟是以何種方式完成的，不過小貂卻可以肯定，這個過程所帶來的結果，那就是逆天改命。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即將流出的眼淚緩緩收回，握緊的手掌也在這一刻鬆開，張夜空再次詢問起來：“那麼父親有沒有說，仇家是誰？是不是如今來到張家的那些人？”
而發現張夜空在聽到自己母親身死，父親失去神通卻沒有任何表情之後，守閣老人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依舊緩緩道：“沒有，不過他們既然是衝著青木功來的，那麼恐怕也相差不遠了。”
沒有半句言語，張夜空轉身就向著密室外走去。
這一下，直接讓守閣老人一怔，顯然有些驚訝了。
“小子，你要去哪裡？”
身體微微一頓後，張夜空輕輕道：“我，要，殺，人！”
伴隨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驚天殺意在這一刻，從張夜空的身體之上爆發，那沸騰的血氣彷彿攪動的海嘯，瘋狂呼嘯。
神通不知不覺下，自發啟動。
整個密室，在這一瞬間忽遠忽近，而伴隨著這種變化，動物皮毛，石凳，一切擺放在裡面的東西，除了壁畫，青帝靈位以外。
在下一刻，直接化為虛無。不是毀滅，破壞，而是虛無，彷彿被抹消了一般，在仇恨的加持下，無限狂暴。
“若不為父母報仇，雪恨。我張夜空，枉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