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950話 軍隊回憶錄3

第950話 軍隊回憶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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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0話 軍隊回憶錄3

實際上我很快發現所謂的兩個小時休息一次也是不現實的,因為你真的走的很艱難,疼是一個方面,但是不是克服不了的——畢竟你不是骨折,崴了一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是說自己身體的感覺,氣壓低、潮溼悶熱、喘不上來氣,空氣的密度實在太大了,你呼吸一口氣,有大半口是有那種說不出來的雜質的。

後來我跟參加過越戰的洋人特種兵老前輩交流過——注意我們的交流沒有任何政治色彩,就是個人從軍體會的交流,他們的體會也是很深的,比我深的多的多——因為我畢竟是訓練和演習佔了絕對多數,而他們基本都是在作戰。

他們的體會就是在林子裡面跑路,千萬千萬要有個特別好的肺活量,不然絕對頂不住,實戰的時候你不行了真的顧不上你,給你丟點水和糧食是好的,最多的時候是乾脆給你一槍,是兄弟更要給你一槍因為不能讓你被俘受辱(現在很多事情都公開了,那個小國家也不是我們的小兄弟了所以我說說也不算什麼犯規)~~現在電影裡面好像越戰的時候老美的特種兵很多那種大雪茄甚至吸毒,實際上據他們告訴我,越戰時期特種部隊裡面吸菸的人是確實不多的抽那種看上去很鳥的大雪茄就極少,可能指揮所的軍官抽那個但是一線的隊員不怎麼抽那個玩意,頂多就是萬寶路駱駝這種,吸毒就更是罕見了(步兵和炮兵還是很嚴重的),基本上是回國以後的事情,戰場上還是命是第一位的。

所以你們真的不要以為一個普通步兵班的就居然直接可以來作特種兵甚至還能在裡面出類拔萃,基本上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的。

什麼叫肺活量?你每天早晚跑的10000米負重武裝越野是在作什麼?這種行軍不是坐慣了汽車、裝甲車和步兵戰車,沒有經過大運動量體能基礎訓練的步兵受得了的。

還有什麼?就是你們在小說裡面經常看見的螞蟥。

這個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因為它們都會貪婪的在你的身上吸食你的血液直到把你吸成一具乾屍。

對付它們我當時沒有後來也沒有太有效的方法,就是拿刀子割掉它們還在外面的身體,然後等它們慢慢死掉自己掉出來,或者是拿菸頭燙。

如果你能在林子裡面生存下來,我告訴你有一半是因為你還不該死——除了這個解釋沒有什麼別的了,這就是命。

不過我們狗頭基地那個緯度這個東西還不是特別多的,再南邊的熱帶叢林就很猖獗了。

——我後來的體會就留在以後講。

總之一句話,這種原始的叢林就不是你們人類該來的地方。

又扯遠了,你知道當時我最關鍵的感受是什麼?渴。

脫水嚴重。

後來我們每次綜合演練前後,都要只穿著我們稱之為“八一大衩”的短褲過過稱,以便簡單掌握你的脫水情況,回來以後在可能的情況下增加一些輔助的措施補充你需要的維生素、蛋白質和營養,主要是補充水分——特種兵的伙食費是普通步兵和裝甲兵的三倍還不止(我在步兵團呆過所以有感觸),和潛艇部隊大致在一個檔次上吧,海軍那點子事情我不懂,是猜的,但是在陸軍裡面,除了陸航的飛行員,我們應該是最高的——實際上陸航飛行哥們具體是多少我也不知道,我這也是猜的,覺得應該比我們高吧,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我說過我不是軍迷,軍隊那點子破事我不關心——實際上和洋人特種兵哥們比起來還是低的,我後來證實過。

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措施,就是水果和一些含水分量比較大的蔬菜。

我告訴你們,那種連續一個禮拜以上甚至更長時間的叢林綜合訓練或者沙漠綜合訓練以後,每個人都會瘦很多的,就是脫水脫的。

再後來我養成個習慣,就是每次出發前我讓別的班的戰士給我們班合影一次,回來再合影一次,區別之大你是想象不到的。

還有極限山地和沙漠行軍,人的消瘦之快也是罕見的——請注意,“極限”兩個字是什麼含義。

我不知道人類連續徒步山地行軍的紀錄是多少,我自己的紀錄是負重25公斤27個小時80公里左右,我說的是中間沒有休息過,一直在走路,就在崎嶇的叢林山地;沙漠就更短了,你必須提防中暑,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倒了你一個,整個小隊或者小組的行軍都受影響,我以後再講。

——說句題外話,減肥不用花那麼多錢吃什麼藥還節食,你自己跟自己叫勁什麼都解決了,還是你自己吃不起苦的原因。

主要是出汗嚴重,造成的脫水。

你身體外面是潮溼的,不代表你的身體裡面也是潮溼的。

身體裡面的各個內臟都跟火燒一樣嚴重,雖然你的身上在流汗,但是你都不知道這個汗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你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面的水分在一點一點流失,好像生命在一點一點的離開你一樣。

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恐懼。

死亡的恐懼。

我必須大量補充水分,不然我一定會撐不住的。

我是後來才學會怎麼在林子裡面取水和找水的,但是當時完全是一種本能,還有僥倖的成分。

因為在我恐懼的時候,我聽見了流水的聲音。

嘩啦啦清澈無比的聲音。

嘩啦啦生命流動的聲音。

我一下子興奮起來,好像腳腕子也不疼了,我就趕緊往那個方向走。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將近黃昏,我估計當時我大概走了有10公里左右的山路吧?我記得我慢的象老牛心裡急得不行不行的。

在地圖上是有一條河的,但是我不知道居然距離我這麼近——我說過了地圖不是行家畫的。

這不僅是我可以找到重要的地形參照物,更關鍵的是我可以得到水分的補充。

生命的補充。

我撥開眼前的枝蔓。

我看見了一條河流。

嘩啦啦不算大的河流,嘩啦啦清澈的河流。

水流過河床的鵝卵石流向遠方匯入群山匯入大自然。

我撐著自己的柺杖,快步走了過去然後柺杖和開山刀一丟當然右手的蘭花是沒有丟的,一下子跪了下來把自己的臉和肩膀徹底的扔進河裡。

清涼的河水覆蓋了我的腦袋和肩膀。

那種感覺真的難以形容,我大口的喝著不喘氣的喝著。

一直到自己必須呼吸到自己不得不呼吸我必須呼吸。

我才嘩的一下把自己的頭抬起來甩出一片水花。

然後內臟就舒服了徹底舒服了我的臉上身上都是清澈的水,嘴脣溼漉漉的感覺真好。

然後我仰天高喊:“啊——”聲音被亞熱帶叢林的低氣壓和悶熱吃掉了顯得發悶。

那已經不再是人類的叫聲,而是鼓動自己的胸腔竭力發出的最原始的叫聲動物的叫聲,因為我首先要象一個動物一樣生存!在這種狗日的“叢林流浪”科目裡面生存!並且找到自己該走的路並且走回去,才能說的上是個士兵!是個中國士兵!是個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偵察兵!最後你才能說自己還是個人類。

然後我就聽見有什麼在迴應我:“嗷嗚——”那種聲音還很近好像就在我的身邊!我腦子一激靈,然後一下子從狂喜當中清醒過來左手一把抓住了我丟在一邊的開山刀。

然後我就看見河流裡面就在我的身邊有一個什麼東西的倒影。

它也在伸著脖子叫,叫完了繼續喝水,根本不理會我。

我這個時候才用眼角的餘光看見在我右側不到1米的地方,一個灰色的身軀灰色的毛四條瘦削的腿瘦削的身子瘦削的尾巴耷拉著一點也不精神一點也不彪悍。

但是我知道是什麼。

我的腦子一下子就蒙了就那麼左手拿著開山刀右手拿著蘭花就那麼跪著,就那麼看著它喝水一動也不敢動。

它喝的心滿意足了抬起頭用舌頭舔舔自己的鼻子然後準備轉頭回林子。

然後它就看見了我。

灰色的瘦削的長臉上兩隻黑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灰色的瘦削的長臉上兩隻黑黑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四隻眼睛就那麼看著。

誰都不動。

因為,都蒙了。

很多年前,在一片大山裡面。

一個18歲不到的中國士兵,和一匹瘦瘦的大灰狼就這麼看著對方。

好像兩個許久不見的老友重逢一樣都在驚訝著腦子都停止了轉動,都不知道怎麼辦是好那個瞬間很短但是在我的記憶裡和一萬年那麼長。

好像是故事,但是我告訴你們。

這是真的。

很多年後,我在動物園再次看見了狼這個東西。

籠子裡面的狼暴躁的來回穿梭著,好像很凶猛。

但是我一看它油光水滑的灰毛和肥壯的身軀就知道,你現在把它丟回林子裡面幾天就能給餓死。

那匹瘦削的一看就是在林子裡面的跑路和捕食高手的大灰狼就那麼愣愣的看著我。

我也愣愣的看著它。

我們都傻眼了。

因為距離不到1米這麼遠,我們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在眼睛裡面也能看見對方的影子。

人類的智慧畢竟是比較發達的所以我最先反應過來,我在思考對付它的方法。

畢竟我不是那種自以為是其實狗屁不是的大城市裡面的大學生了,被錘了這麼久還是這麼厲害的錘再膽子小的兵也多少有點勇氣和膽識了。

後來我知道我們部隊的兵單身在林子裡面訓練的時候遇見狼我不是第一次,但是這麼近的我絕對是第一次。

我肯定不能主動攻擊,跟這種動物相比我絕對不是徒手格鬥的對手。

就是拿著個開山刀也不是對手,還不如拿一把匕首呢——就是我們俗稱的攮子,老偵察兵都知道,寒光閃閃,短小精悍,鋒利無比,越戰的時候我們軍區的偵察大隊還往上面塗了毒液見血封喉——是不是違反什麼日內瓦公約我就不知道了,我說了這是小說你們不能把這作為什麼證據要這樣的話小說就沒有法子寫了——和攮子相比,開山刀太笨重了,我的胳膊一掄出去砍它要是沒有砍中,這狼絕對是要一躍而上攻擊我的要害的,是脖子是頭還是胸口我就很難說了,要看它平時的習慣和當時的心情了——如果是一把攮子,我的反應速度還是有點子自信的,回手就是一下絕對能給還在空中的它個厲害嚐嚐,然後看情況對峙反正不能那麼簡單就死;但是開山刀就不一樣了啊!我沒有可能把這麼長的大砍刀在那麼短的瞬間抽回來給它一下,只有一面有刃我不可能保證回手的絕對是能夠把刃那邊對準它而且能割到它,它的皮肯定也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不是那麼容易割破的,頂多是把它頂一下然後再次激怒它接著上來襲擊我,那種情況下開山刀還不是一根棍子嗎?還不如棍子好使。

——更關鍵的是如果我一砍未中,絕對是來不及抽手回來的!不可能有這個速度的!那我怎麼辦?

我感覺到恐懼真的開始升騰在心裡,然後在全身蔓延。

我的身子都發麻了,後脖頸子一陣一陣發涼。

它就那麼看著我,然後喉嚨裡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低沉的吼。

我知道它在警告我。

然後它開始轉向我,開始後退幾步,前腿立後腿弓,整個就是一個標準的我們跑特種障礙的時候剛剛爬過低樁鐵絲網準備魚躍過齊胸火牆的姿勢。

它一定跳的比我高比我遠撲的比我狠比我快比我準。

不然它就不叫狼了。

它一定會在空中張開它的血盆大口露出真正的獠牙準確咬向我的喉嚨,然後那銳利無比的白牙會咬斷我的喉嚨我的血會一下子冒出來甚至是噴出來那牙也堅決不鬆開在我的肉裡越咬越深直到我連腿都不蹬了。

不然那牙就不叫獠牙了。

完了完了!它要收拾我了!和它收拾我相比,我更願意被狗頭蔣升中隊收拾。

絕對絕望絕對恐懼絕對悲涼!一句話,就是死。

我面前不到2米的地方是一匹真正的狼。

我等待著狼撲過來收拾我。

狼在醞釀著這致命的一擊。

跟熊不一樣,狼屬於那種吃飽不吃飽都要襲擊任何看得見的活物的東西不然它就覺得不爽一定要咬死了才爽。

何謂狼子野心?就是這個道理。

我只有一次機會就是它在空中的時候我的開山刀的刀刃正好能夠對準它的肚子,我再**爭取能夠劃拉開它的肚皮——我知道肚皮是任何動物的最柔弱的地方絕對不像它的身上那麼糙。

但是有難度,而且很大。

狼在我的右側,刀在我的左手,而我是頭正面對它身體側面對它。

若是那豺狼來了有獵槍但是我沒有獵槍,我只有一把開刃不是特別鋒利的厚背開山刀,還有就是我這100多斤,不知道夠它老人家吃幾天的,還是它跟本不吃人肉就是咬死我拉到見不得我活著。

如果它撲上來我左手能不能把刀抽過來砍它?而且我還跪著這是很不舒服的姿勢,從力學角度不是最佳的打狼姿勢當然任何角度講我跪著都不是打狼的姿勢,我這簡直就是專門來喂狼的。

狼的前腿在收縮,我知道它在積蓄最後的力氣。

我握緊我的開山刀,我是個士兵是個中國陸軍偵察兵不是泥捏的解放軍戰士是鋼鐵鑄就的紅軍前輩不怕遠征難解放軍戰士不怕打狼險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跟狼搏擊的動作上!我沒有恐懼了,來吧。

咬我。

狼的眼睛絕對是狼光四射,狼的身軀絕對是狼勁十足,狼的動作絕對是狼性大發,狼的心情絕對是狼的不行不行的了狼見了活物就是這個狼德行。

狼要撲我了。

我的呼吸停止了準備抽手出刀是緊接著後滾翻還是前滾翻還是側滾翻還是怎麼滾翻都沒有決定,看我到時候還能不能滾翻吧我也說不好苑連教育我對敵要隨機應變魏排教導我格鬥要一往無前我都記著你們說我是不是個好兵?在狼即將出擊的一瞬間我聽到幾聲嚎叫。

我操他姥姥!這是遇上狼群了!我都能想象出來群狼撲我是個什麼情景,肯定是要咬死不算還要碎屍萬斷搶著我胳膊的還不高興因為搶走大腿的肉更多。

然後,我就看見身邊的草叢動。

我操!然後,我就看見身邊的草叢有幾處在動。

我連心裡罵的勇氣都沒有了。

等死吧沒想到我危笑一條英雄好漢沒有死在殺敵的戰場上而是喂狼。

然後,我就看見三匹狼在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出現了。

毛茸茸的跟小灰毛線球一樣。

三個小狼崽子。

它們嬉鬧著,嚎叫著,這個咬這個的尾巴,那個咬那個的耳朵,跟小狼狗一樣滾來滾去的。

它們闖進了不知道是解放軍戰士打狼的戰場還是解放軍戰士喂狼的現場,不知道戰爭氣氛的來臨血腥氣息的升溫只知道自己嬉鬧喝水再嬉鬧再喝水。

就在我們之間。

我一伸手就能抓著的位置。

甚至有走到我膝蓋邊的,就差跟狗崽子一樣往我身上撲了。

它們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因為它們還不會捕食。

我先看小狼再看大狼。

大狼先看小狼再看我。

我要是出手,小狼崽子我收拾一個是沒有問題的,跟倆月的小狗崽子一樣大一腳一個一手一個一把大砍刀下去起碼倆沒有猶豫的。

收拾不了大灰狼收拾幾個小灰狼我也不算虧了!我的眼睛對著小狼崽子露出凶光,慢慢舉起了開山刀。

大狼那種威脅的吼叫聲消失了,狼再沒有腦子也知道小狼崽子的危險。

然後我就看見了大灰狼嗓子裡面的聲音變了。

不是威脅,是哀求。

嗷嗷的,聲音很小,但是傻子都知道是哀求。

目光也沒有狼性,是母性,這是所有的動物都有的。

我小時候挨我爸爸打的時候,我媽媽就是這麼看我爸爸的。

我也傻眼了,小狼崽子我打還是不打?大狼可憐巴巴的看我,然後四腳一窩趴下了,跟狗一樣低著頭,還是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這回我看懂了。

來吧,打死我,放過我的孩子。

小狼崽子不知道危險啊,來回在我跟前滾來滾去嬉戲打鬧喝水玩水,有一隻跑到大灰狼的鼻子上舔著。

我看見了大灰狼的眼中有淚水。

淚水?狼的眼淚?真的是狼的眼淚。

一滴,那麼大,渾濁的,但是落了下來,到了它瘦削的臉頰上。

它的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嗓子裡面也是可憐巴巴的低沉的哀求,嗷嗷的,斷斷續續的,好像生怕惹我生氣。

我舉著刀的左手僵化在空中。

我打還是不打?它繼續看我,甚至還往前爬了爬,跟受過訓練的狼狗動作一樣。

它的意思是我離你近點,你打我的頭方便點。

我看著它的眼睛。

一個母親的眼睛,在哀求我。

我的刀很慢很慢的放下了。

它一下子起來,我的刀又舉起來,它又趕緊趴下跟訓練有素質的警通中隊的狼狗一樣。

它嗷嗷哀求著叫著,意思好像是你別誤會我把孩子帶走。

我的刀又放下了。

它慢慢的看著我站起來,眼睛裡面沒有凶光,我這回仔細看著,也就沒有舉刀。

它對著小狼崽子低沉的呼喚幾句,仨小狼崽子跟灰毛球一樣滾過去在它的腿邊滾來滾去還往它身上爬老掉下來,笨拙的跟小狗熊一樣。

才兩個月啊!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狼就警覺的看我,我趕緊舉刀。

它看出來我沒有惡意,就輕聲呼喚著小狼崽子慢慢的後退慢慢的看著我。

仨小狼崽子滾來滾去,跟著它一直跟到林子裡面去。

然後我就看見它轉身帶著仨小狼崽子走了。

消失在叢林深處。

我舉刀的手一下子軟下來。

刀咣啷一聲掉在身邊的河灘上我也倒了四仰八叉全身鬆軟這會兒感覺到後怕渾身發抖哆嗦著跟打擺子一樣連光頭的頭皮都哆嗦著臉上還流眼淚鼻子還流鼻涕。

然後我看見天色黑下來了。

這一天,對於我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