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關帝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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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關帝廟
楔子
自古相傳,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自然就在天上
。這個天,又稱九重天,“九”是虛指,蓋言其高也。九天之上,又有離恨天;離恨天上,方是終極天——天外天。
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陽(據漢朝司馬遷《史記》載),楚國苦縣人(今河南鹿邑縣)。我在上一本書《大明之風流駙馬》裡面就說過,司馬遷限於種種原因,不敢把老子的最終去向寫清楚(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參考一下這本書)。老子死後還是成了神,就居住在這天外天之中。道家傳言,老子乃是道家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其實謬矣,那個李老頭根本就不是老子本人。老子一生傳奇,僅僅是留下了《道德經》(其實是道經和德經兩部,合稱道德經)八十一篇。但是,老子就真的只是留下來這八十一篇奇詭難測的經文嗎?
天外天之上,一個腆著大肚子的神仙對一個清癯的白髮白鬚老頭子說道:“伯陽啊,你這個人可是十分的不地道啊。”
伯陽自然就是老子的字了,李耳笑道:“子清此話怎講?”
子清道:“你做事我很是佩服的,唯獨這件事情除外,簡直就是自相矛盾嘛!”
老子依然是笑呵呵的模樣,說道:“到底說的是哪一件事啊?”
子清正色道:“碧落!”
老子臉色變了變,有點不想說這件事:“我忽然有點不舒服,我要去修行了,三百年之後再來找我啊,不奉陪了。”
子清道:“站住!不許走,你不願意說也得說,想你畢生之長盡在道德經裡面,可是你唯獨把第八十二章總決給隱藏了起來,千年來,你的子孫後代們總也參詳不透,你說你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要說你不想洩露天機,那就不要留下隻言片語,可是你還偏偏要把經文流傳於世,就是不給他們總決,看了那也是白看啊。再說你也不收個徒弟,你看孔仲尼多好啊,都開枝散葉幾百年了。你呀你,任憑一些人把你的不世之作曲解、歪解,我看了都心疼啊。”
老子站起身來,心下一片泊然。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子清看老子不再理他,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道:“要不,咱們就給他加一把火?”
老子好像沒有聽到似的,徑直展開身形走了,攸忽之間,早已不見了蹤影
。子清氣惱道:“這老頭兒,居然無視我!你…那咱可說好了啊,你不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子清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口中唸了一個法決,一揮手,一道綠光疾射而下,穿過離恨天、九重天,直達下界。然後,就因為子清上人這個不經意的一道綠光,於是就有了我們這本書所說的故事……
正文第一章關帝廟堂屋的電視裡在播放著激昂的國歌音樂,慶祝中華航天器飛上九天,舉國上下一片歡騰。當然,這也就是官方的自吹自擂罷了,哪兒有全國人都懂這個的?最起碼在外面院子裡棚子搭成的廚房中做菜的劉改娥就毫不關心這事兒,做好了飯,一伸脖子高聲喊道:“他爹,吃飯了,別看了,再看也沒你的份兒,電視裡說得再好,這麼些年來,你還不是一樣的開你的拖拉機?”
高洪波正脫了鞋翹著腳吹著電風扇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聞言惱怒道:“你這個狗屁娘兒們,他爹你個頭啊!要不是你不會下蛋,老子至於撿個傻蛋養著嗎?”
劉改娥也來勁兒了:“喲呵,我做好了飯喊你吃還有錯了不是?有本事你自己生一個兒子出來啊,就會在這兒埋怨我。那報紙上都說了,生孩子那是老爺們兒的事兒,你不下種,我這塊地就是再好也長不出莊稼來不是!”
這句話一下子就撓到了雄性不育的高洪波痛處,站起來隨手按下了電視開關,踢啦著鞋子出了堂屋門,頓時一陣熱浪迎面撲來,剛被電風扇吹乾了的汗水又嘩嘩地下來了。走到劉改娥身邊,劉改娥正拿著銅勺子叉著腰繫著圍裙站在院子裡,高洪波一走近她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汗腥臭味兒,趕緊扭過頭去說道:“小飛呢,趕緊叫他回家吃飯,這小野種,又去哪兒了!”
說歸說,劉改娥還是有些怕她男人的,惹毛了他能在大街上打得她滿地找牙。劉改娥把銅勺扔到鍋裡,又解下了圍裙,扭著屁股出門了。這是中原省的一個農村,種糧大縣,老百姓很淳樸,也很固執。曾經村裡的一個初中生學了地理,回家向他爸爸炫耀自己的知識,說這煤都是古時候的樹木變的。結果他爸爸追著打:“小兔崽子,胡說些啥呢?煤要是樹變的,那樹得長得多密啊!”
就是這麼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它其實也反映了中華底層老百姓的生活現狀。很多當官的講話都喜歡提到一個高度,殊不知,你提得越高,就離老百姓越遠。劉改娥出了家門,這會兒是晌午頭,日頭直直地懸在正頭頂,跟著人的腳步亦步亦趨,毫不吝嗇地揮灑著它那過量的熱能
。吃飯的時候,許多人都習慣性地端著碗蹲在門樓下或者樹蔭下,三五成群地邊吃邊聊。
村西頭有個關帝廟,裡面有一個泥塑的關雲長像,身上還披了一大塊黃色的布,除了正月初九關二哥生日的那幾天,這裡難得地熱鬧一下,平日裡都是冷清得緊。關雲長,也就是劉備的二弟關羽,素來為中華老百姓所敬仰,世稱關聖帝君,或者乾脆叫他老天爺。可惜在這窮鄉僻壤,關老爺的福地也就巴掌大的一個小廟,裡面還住了一個邋遢老頭子,據說以前還是個觀裡的道士,只知道他姓華,村裡人都叫他華老頭,算是半個乞丐。為什麼說他是半個乞丐呢,這裡面是有原因的。乞丐,大多是走街串巷,到處要吃的要錢的,這個華老頭就只是住在村子裡,也從不要飯,誰家有吃不完的飯就給他些,沒人給他就餓著。村裡人雖然看不起他,但是也不至於就叫他餓死在這裡,因此一日三餐他倒是不用愁的,反正他一個老頭子也吃不了多少。
這個村子叫做高金寨,村裡有三個姓,高、齊、王,其中姓高的佔了八成,所以才以高姓命名,至於中間那個金字,只不過是鄉下人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就在這關帝廟外邊,華老頭坐在那裡一起一伏的。為什麼會起伏呢,會不會是在練仙功?別瞎扯了,他那是坐在一個小孩子背上,而那個小孩子正在一下一下一絲不苟地做著俯臥撐。這個小孩子七八歲,小臉兒累得紅撲撲的,但是做俯臥撐的時候能撐得住一個糟老頭子坐在背上,光他這份力氣就可以笑傲全村了。華老頭這會兒在打著盹兒,在小孩子的背上搖搖晃晃,好似坐在大風浪尖的小船上。突然,老頭子睜開了眼,一個平移就從小孩子的背上輕輕飄了下來,仍是一副打瞌睡的樣子,就好像他一直就是坐在那裡似的。
小孩子忽然覺得背上一輕,這時候母親劉改娥的大嗓門吼了起來:“你這死孩子,咋又跑這兒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都是上了學有文化的人了,怎麼能老是在這個地方待著呢?趕緊給我回家吃飯去,要不打斷你的腿!”
小孩子名叫高漸飛,生母高萍是村裡當時為數不多的幾個中學生之一,本來是家族裡的驕傲,誰知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懷孕了,然後生下了高漸飛。家裡人氣得火冒三丈,這是敗壞門風啊!再三逼問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高萍死活都不說。後來逼得緊了,她竟然撇下孩子跑了,去了南方打工,就一直再也沒有回來過。她哥哥高洪波結婚後一直沒有孩子,就把妹妹的這個孩子過繼來了,算作自己的兒子。可這孩子打小木訥,腦子像是不大靈光。週歲那天,按照鄉下的習俗,在他面前擺了一大堆的東西,讓他“抓生”,可這孩子啥都不拿,就緊緊地抱著馬鞭不放
。他爺爺高志氣得大罵:“這小子,長大了也就是一個戳驢屁股的料!”因此不喜。高漸飛兩歲走路還不穩,三歲還不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家裡人逐漸認為他就是個野種,不會成器的。爺爺高志死後,父母忙著種地養豬養雞,對他疏於管教,他也跟村裡別的孩子合不來,不知怎麼的就跟這個華老頭處得十分愉快。一旦找不見他了,先看在沒在房頂發呆,然後再去村西頭的關帝廟華老頭那裡,無外乎這倆地方。
劉改娥來叫他吃飯了,高漸飛也就爬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跟著母親劉改娥回家吃飯去了。華老頭對這一切彷彿視而不見,仍舊坐在那裡打盹兒,只是在母子兩個走得有些遠了,華老頭張開了眼睛盯著高漸飛的背影,眼睛裡出現了一抹笑意。
吃了飯,高漸飛準備幫母親洗碗,高洪波瞪了他一眼:“明天就是星期一了,趕緊去複習功課去!再不好好學習,還準備讓老子養你一輩子啊?真是的,難不成真想長大了戳驢屁股!”
高漸飛跑到樓上,那裡是糧倉和他的小窩,樓上更熱,屋內少說也有四十度,別說看書了,就算是睡覺那也是睡不著的。高漸飛本來是跟著父母住在樓下的,父母住東間,他住西間。可是他長大了一些之後,高洪波兩口子嘿啾的時候就嫌他礙事了,便把他趕到了樓上去住,那真是個冬天逾冷,夏天愈熱的地方。高漸飛盤腿坐在**,默默運起了華老頭教給他的練氣心法,頓覺一股清涼從丹田處朝四肢百骸擴散開來,精神為之一振。從床頭的釘子上取下那個用母親劉改娥的舊衣服做成的書包,翻出數學課本,仔細瞧了起來。一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劉改娥見他一直在看書,也就沒有打攪他,直到吃晚飯了才叫他下來吃飯。
第二日一早,便是村裡小學的早讀時間。高漸飛昨晚睡得比較踏實,晚起了一會兒,一看錶,臉也顧不上洗就背起書包朝學校裡衝去。剛進校門,就聽到王校長站在校園裡那棵老柳樹下敲那口懸掛在老柳樹上的老鐘的聲音,這個聲音就表示早讀正式開始了,高漸飛已經是遲到了。高漸飛不敢讓王校長看到自己,貓著腰貼著牆根一溜煙兒竄進了教室,書包往課桌的抽屜裡一塞,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才算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站起來!”說話的是高漸飛的同桌王芳芳,就是剛才那個撞鐘的王校長的孫女兒,同時也是他們的班長。
高漸飛當然害怕王芳芳的權勢,乖乖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誰叫人家爺爺是校長呢。王芳芳這一嗓子,班裡“嗡嗡”叫的讀書聲頓時沒了音兒,幾十號人都盯著他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