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3章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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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2章

在香格里拉,安紹嚴出現高原反應時,對她說:“以後只能你帶著小寒來了。”

連翹當時笑他像交待後事,現在想來,的確已是託付。

諸多的不理解,比如為什麼急於將恆迅打包賣掉,在聽鄭醫生說起他病情那一刻,也都想得通了。恆迅是他十幾年的心血,她不想讓他有遺憾。

然而管人總是難於管事,經營一個公司,畢竟不像操盤一個專案那麼單純。又要分心肚裡那個不安份因素,疲憊不堪。

再加上之前新顧問危機,蘇曉妤的可疑,她還來不及多想,連明雲卻在她定了手術日期後打來電話。不惜曝露自己派人監視的行為,是否可以理解為一種宣示?宣示他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他為她架設一座巨大的攝影棚,導演著她的生活,她是theTruemanshow的主角,一舉一動盡在鏡頭之下。

與電影不同的是,現實中的楚門,不應期待劇情以外的幸福,更無力顧及其他。段瓷要自求多福,她所能做的,就是不再為他添麻煩。

縱然再不捨,到底也留不得。

一陣子沒注意,院裡的五角楓原來已經滿樹生霞,就這樣進了11月份,一年將盡。

病房的溫度容易讓人忽視冬天來臨,安紹嚴只披了件針織外套,偎在沙發裡看電視,姿態自在。連翹走過去,好笑地看著他杯子裡大片的茶葉,“我說外頭樹枝怎麼都光了呢。”

地毯上走路無聲,安紹嚴被她突兀的出現嚇了一跳,“這麼早?你不用上班嗎?”

“昨天跟您報備過了,老闆,我今天要去上海。”連翹在他身邊坐下,重心交於靠背,眯起眼,腦中繃緊的弦有片刻舒緩。

安紹嚴皺眉,“昨天我也跟你說了不要去,只是社群配套,幹嘛去談那麼大的品牌?”

“配套?我口味沒那麼清淡的,要做就做大。”她斜瞥他一眼,“別忘了現在的恆迅誰才是一把手。”

“我有種被篡權的無奈。”

“慢慢就適應了,反正不管贏虧,你也只有接受的份兒。”

“三兩下的折騰倒也受得起,何況你的本事,我心裡有數。就怕創業容易守業難,回頭你去了美國,我又得拼了老命衝鋒上陣。”

連翹大笑,伸手順撫他蓬鬆的發,“你想卸甲歸,怎麼也得把這頭黑髮熬白了再說。”掌心異樣的觸感讓她一驚,握拳伸個懶腰,打著呵欠叫困。

“幾點的飛機?補一覺再走吧。”

“就眯一會兒,九點鐘叫我。”說罷枕著他大腿蜷進沙發裡。

安紹嚴笑容溫暖,將她頰畔髮絲輕輕撥至耳後,眼中一片柔和的滿足,“也不知道你和小寒誰學誰,有床不睡,就樂意這麼窩著。”

她笑著躲他,“好癢。”

“好了,我不動,睡吧。”手擱在她肩頭,感受她呼吸的起伏。茶杯上方嫋嫋熱氣,令人心境安寧,他漸漸睏倦。

護士來派藥,連翹起身做個噤聲手勢,回頭看熟睡的安紹嚴,眼瞳不覺凝霧。輕輕攏了攏他的外套,走出病房,攥僵的右手才緩緩張開。

風吹去一把短髮,餘下幾絲被掌紋的細汗粘住,顏色純黑,光澤絕佳。因為毛囊細胞生命力旺盛,化療時會被和癌細胞一樣受到攻擊,好在藥物一停止,脫落的毛髮會再長出來。

只可惜癌細胞也是。

從機場出來,連翹如約去見品牌商。意向合約的簽訂出奇地順利,她知道完全用不著走這一遭,其實並沒真正準備談判,也提醒自己不去理會表面下的東西。

工作結束後剛回到酒店,便接到鄭醫生電話,已將安紹嚴轉入無菌病房。

他不想讓她知道的,她便不知道,隱約希望有奇蹟,只是畢生沒見識過,這希望,不過是反覆的自我催眠。

段瓷終於打通了連翹的電話,得知她在外地,頗有微詞。“什麼時候回來?”

連翹躺在**仰望天花板,“時間上還沒確定。”

“週末能回來嗎?有要緊的事。”

“電話裡說吧。”

“說不明白。就這樣,回來給我電話。”

她敷衍應下,正打算掛機。

他突然說了一句,“什麼大不了的事,這種時候還飛來飛去?”

連翹猛地坐起,“你說什麼?”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透露了太多心緒,話尾驟然收聲。

“我說安迅不是病了嗎?這種時候你應該留在北京照顧小寒。”

“段瓷,我們……各有各的生活,保持點距離好嗎?你並不是我什麼人,有時候是不是管太多了?”

稍許靜默後,他問:“出了什麼事?”聲音裡有絲她不確定的擔心。

連翹揉著額角,幾乎求饒,“沒事。”

“你聽好,連翹,我不管你還能幹出多大讓我吃驚的事,先把你那些想法都給我收起來,回來見了面再說。”

“我沒什麼說的……”

“我有。你沒有就聽著。”電話隨即被掛。

連翹木然呆坐,心跳比話筒裡斷線聲急促。

他猜到了。

那天情急下的失言之後,雖然沒有當面的質問,她仍不敢百分百肯定他對此毫無察覺。段瓷太敏銳了,總能輕而易舉讀懂她,知心得令她害怕。

想獨自一人大哭的時候,難免會害怕被人發現眼淚。

連翹回到北京,比約好的手術日期提前一天。

將上次的B超診斷交給醫生,躺上檢查床,緊閉雙眼不敢看螢幕。醫生輕拍她弓起的膝蓋,“放鬆點兒。”機器探入她體內。

這次的檢查時間似乎比上次要久,連翹聽見所謂的宮內回聲,稍有節奏,含混不清如流水。還有醫生低聲驚噫,“劉大夫你過來看看。”喚來填寫表單的同事,兩人對著顯示器,說話全是她聽不懂的術語。

連翹不安地扭頭,“有什麼問題嗎醫生?”

“好像是兩個,我說怎麼才一禮拜就長了這麼大。還做下去嗎?”

她下意識去看螢幕上的影像,感覺雙腿在抖。

醫生報完數值,收了機器,建議道:“兩個長得都挺好,要不跟你愛人商量一下再決定吧。”

“不用了。”連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下床,走出檢查室。

安排手術的醫生接過B超結果,“宮內雙活胎?”重複問了一遍,“還做嗎?”

她點點頭,在護士的引導下準備手術。

剛好是週六,醫院人很多,在她前面還排了十幾位。連翹坐在人流室門外,強撫心煩意亂,卻遇到被送進來的急診,單架**的血量觸目驚心。孕婦哭天嚎地,家人急得吵嚷,連翹坐不下去,算時間輪到自己還早,在病服外面加了件風衣,踱離婦科診區。

候診座位上,一個穿著與她同樣病服的年輕女人,也在等手術。望著經過身邊的虛弱身影,若有所思地轉轉眼珠,摸出手機,“喂?諾諾,你猜我看見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