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撕裂了她的衣服
我體內有座神農鼎 冷少霸寵:囂張兒子小萌妻 多情皇上賊女王 特工囂張:極品萌包入侵 龍血戰士 國家神祕事件調查組 屍體速遞員 後宮天下 邪王夜寵小毒妃 重生之若水
第五十五章 他撕裂了她的衣服
難道她是跟電視裡面演的那樣,隨便救了一個人,就是端木夜弦的什麼人?
謝靜然甩甩頭,自嘲的笑笑,現在又不是在拍電視,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所以還是不要理會小七的身世問題了。
現在要關心的,倒是有關上官銘語和慕容玄焱的事情。據上官銘語說,似乎慕容玄焱“剛剛”知道她已經回到了相國府的事情,那麼,他究竟會不會來找她,要宣她回宮?
剛想起這件事情,她又情不自禁地否決了。
這怎麼可能,看慕容玄焱之前的態度,他是巴不得她永遠不要回去,好讓他和他的趙親親長相廝守才好。
但是想起上官銘語跟她說的話,她的心裡又不由對她這樣的猜測懷疑起來。
唉,真是讓她焦頭爛額啊,慕容玄焱到底對她怎樣,讓她即使要想破頭皮,也是一點也琢磨不透。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就算他確實親自要身為京城都府尹的南宮靜泓出告示找她,就算他確實因為她的突然失蹤而對趙琳琅等等妃嬪們冷落不理,就算他反覆交代要上官銘語來保護她,可是那又怎麼了,她才不會自作多情到認為他喜歡她,從而良心發現對她很好呢。
所以這一切,都不用多想了。他才沒可能會來宣她回宮,而她明天,可是要去看南宮靜泓的九龍玉佩,就當是完成藍眼宮主交給她的任務了。
這樣想著,謝靜然的心情又輕鬆了起來,也顧不上再和小七鬥氣,就哼著歌走向了她的臥室。
真希望經過一個美好的睡眠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完美的解決,她也不必一直為她的解藥問題而擔心了。
因為和南宮靜泓擬訂好了明天的計劃,又能看到她念念不忘的九龍玉佩,所以今天晚上她可是睡得格外的香,以至於有人在她的房間外竊竊私語她都不知道。
而那兩個竊竊私語的人,不走運的,正好是她的父親和母親大人。
眾所周知,當所有的父母揹著自己的小孩在小聲說話時,說的往往都不是什麼好事。
而第二天發生的事情,就證明了這句話的真理性。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來了,想起今天將要發生的好事情,她就精神抖擻。
飛快地穿好衣服洗完臉刷完牙之後,她正要走出去散散步,讓她的好精神感染到那些花花草草時,春蘭卻忽然走了進來:“小姐,夫人和老爺在飯廳裡等著小姐,請小姐馬上過去!”
“他們在等著我?”謝靜然不可思議地一揚眉。
沒搞錯吧,她還以為這個相國府裡面的所有主子,就是她起得最早呢,可是沒想到另外兩個比她更加正宗的主子起得比她還早。
並且他們一大早就叫她去飯廳,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和她商議?
謝靜然朝春蘭望去,她卻趕緊躲開她探詢的視線,不敢看她。
看到她這個樣子,謝靜然就知道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在等著她,既然這樣,那她也就作好準備去見他們了。
反正謝麟也已經作好保證了,在她省親期間絕對不會干預她的私事,所以她出去見南宮靜泓,並且看九龍玉佩的事情,肯定是不會泡湯的了。
相反,她還對他們要她去見他們的目的,充滿濃濃的好奇感。
終於來到了飯廳的門口,她還沒進去,就站在門口朝裡面探頭探腦,想看看究竟是什麼神祕人物,能夠讓謝麟和謝夫人緊張成這個樣子。
可是謝靜然剛剛將她的頭探進去,還沒看清楚那個神祕人物是誰,就只聽到謝麟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你在門口鬼鬼祟祟成何體統,還不快進來叩見皇上?”
皇……皇上?
皇上啊!
我的心彷彿被一陣從天而降的閃電重重地打擊著,一下一下地顫抖了起來。
我沒聽錯吧?
竟然是皇上,而現在這個社會,在秦國的土地上,被稱為皇上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那就是——
謝靜然惴惴不安地走進去,正好觸上慕容玄焱的眼眸。
她呆呆地望著這個她決計想不出來會出現的人,連全身的動作,也在瞬間停止。
她就這樣望著他,看著這個好幾天不見的男子,她名義上的夫君。
天啊,怎麼她昨天晚上的那些猜測,竟然成真的了?早知道,她就不要想這些亂糟糟的事情了。
可是他怎麼竟然會來看她,他不是巴不得永遠不見她麼?
他的脣邊,帶著一抹不明意味的笑,眼裡也閃著莫測的光芒,聲音一如既往地欠揍:“月餘未見,不知皇后過得可好?”
聽到他這句話,謝靜然這才明白過來這一切不是她的幻覺,慕容玄焱塵真的是在一大早就來到了她的家裡。
不過照他的為人,他來這裡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因為上官銘語的一番話,讓她心裡對他的印象不由多了幾分改觀。她很想對他客氣點,可是看到他此時的樣子,她也懶得對他客氣。
於是謝靜然毫不客氣地朝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多謝皇上關心,我這些天不知道過得有多快活,絕對快活得超過你的想象,你就不用擔心了!”
那邊謝麟見著謝靜然這樣,眉一沉,喝道:“你還不跪下向皇上謝罪?這樣子對皇上講話,你眼中究竟還懂不懂三從四德?”
她聽著謝麟這般說,心裡當然是不以為然的,可是為了不讓慕容玄焱一氣之下做出什麼對謝麟夫婦任何不利的事情出來,她也只好裝模做樣地微微屈下身子,用絕對稱不上尊重與惶恐的語氣對眼前的慕容玄焱說:“都是我的錯,請皇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我吧!”
聽得她這樣的語氣,謝麟又是眉一揚,眼看又要對她進行教育時,上慕容玄焱卻是脣邊含著一抹莫測的笑意,微微一揮手,說:“皇后請平身,朕並未怪罪皇后!”
呵,她根本就沒有跪下去,還要你廢話說什麼平身?
可是謝靜然表面上還是配合得一塌糊塗,裝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說:“多謝皇上!皇上你宅心仁厚,真是讓小人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慕容玄焱看看謝靜然,又看看已經氣得不行的謝麟,脣邊竟然仍然有笑:“朕已經向林相國打聽了皇后這些天來的飲食起居之類的情況,知曉皇后這些天平安無事,朕便放心了!”
“多謝皇上關心!”
謝靜然仍然在一邊大唱著頌歌,可是照誰都能看出她的不以為然。
哼,雖然上官銘語確實那麼說了,可是要她相信他會關心她,比讓她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哦不,應該說是從南方北方出來還要困難。
沒準上官銘語的那些話,就是故意說出來騙她的,原因當然只是為了讓她相信他的皇帝主子對她真的好,讓她不要再惹他的皇帝主子生氣,免得他的皇帝主子氣壞身子。
連不顧君臣之別來調戲她,也是他心甘情願為他的皇帝主子乾的事情,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是他這個大忠臣無法做出來的?
慕容玄焱看到謝靜然的臉上不屑的神色,愣了愣,才說:“依照秦國律法,皇后省親短則三天,長則半月,一切都是由皇帝所規定。皇后到今日省親已快一個月了,不如就此跟朕回宮去好麼?”
“你說什麼?”
聽到他這麼說,謝靜然不由睜大眼睛看著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謝靜然還是繼續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
他在說些什麼啊?是他在說夢話,還是她出現了嚴重的幻聽?要不然,他絕對永遠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情不自禁的,謝靜然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他的前面,伸出手朝他的額頭摸去。他見到她的動作,趕緊將身子朝後仰去,疑惑問道:“皇后此舉何意?”
見他不配合,謝靜然也只好將手收了回來,呼了口氣,說:“沒什麼,我只是想驗證一件事而已。”
“什麼事?”他繼續鍥而不捨地追問到底,典型的愛學習的好孩子形象。
“你……你該不會是燒壞腦子了吧,要不然,你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
謝靜然仍然怔怔望著他,訥訥地說出這席話來。看到她這個樣子,慕容玄焱竟然抿脣一笑,讓她看得更是以為自己突然之間得了近視。
這怎麼可能?他怎麼竟然會對她笑?肯定是她看錯了,肯定是的……
謝靜然還在困惑中,只聽謝麟的聲音忽然在一邊響起:“放肆!你當著皇上的面都敢如此說話,還不快向皇上請罪!你可知道,在你當初失蹤的那些天裡,皇上是多麼的焦急,竟然還動用多年未用的降龍玉璽……”
“林相國,那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吧!”
謝麟還沒有說完,慕容玄焱就淡淡地將他說的話給截斷了。而謝靜然卻是彷彿被雷擊中一般,怔怔地站著,彷彿沒有聽到外界的一絲響動。
這怎麼可能?據她所知,秦國除了傳國玉璽之外,還有一個降龍玉璽。傳國玉璽自然是跟電視裡面演的一樣,是作為一國之君的象徵,而降龍玉璽則是當國家遇到大事的時候才開用的,可以命令很多隱藏於黑暗中的勢力來為朝廷辦事。
而為了找到她,慕容玄焱竟然用了降龍玉璽……
這究竟是她耳朵出現了幻聽,還是謝麟故意說出來騙她的?
可是看到慕容玄焱此時不自在的表情,謝靜然卻真的無法否定這一切。也許,上官銘語說的都是對的?也許,慕容玄焱對她,真的不像以前對她一樣?
謝靜然又不由朝慕容玄焱望去,想去探討關於這個問題的真實性,可是卻只看到慕容玄焱也在抬頭看她,當看到她的眼神時,他的眉一凝,眼一沉,語氣分外彆扭地說:“謝靜然你別自以為是,朕這樣做,只是為了不讓你這個皇后,在離宮的那些日子裡,幹出什麼有辱皇家威嚴的事情來!之所以用降龍玉璽,是因為只有那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你,從而斷絕那些將要發生的醜聞!”
這人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虧她剛才還對他有著一點點好感呢,可是現在,他就用他的話語,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的這些幻想,也讓她的心裡剛剛升起來的那些柔軟,頃刻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靜然瞪他一眼:“好了,我都知道!現在我回來了,你也可以完全放下心來吧?只不過我倒是不懂,你幹嗎就是這樣希望著我回皇宮,難道是因為皇宮裡面實在是太悶了,沒有人和你對著幹,所以你才想著我回去吧?假如是這樣的話,那麼某人的受虐症,可真是厲害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啊!”
哼,他不讓她好過,她當然也不能讓他好過了。虧她剛才還以為他已經良心發現,從而對她的態度有了好轉呢,可是現在一看,哼,還不是老樣子!
聽到她這樣說,謝麟和謝夫人徹底黑線,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看來他們兩個現在肯定恨透了她這個女兒,要是慕容玄焱因為這樣而要降罪他們,估計不要慕容玄焱的人動手,他們兩個一定會親自走上前來親歷親為,就算謝夫人也許不會這樣做,謝麟可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果然,慕容玄焱聽到謝靜然的話,臉色頓時臭了起來,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她怒吼:“謝靜然,你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難道你的反應真的有這麼遲鈍?”
謝靜然裝做一副超級驚訝的樣子:“唉,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最不可能對我好的那個人了,可是現在你竟然屈尊來到我們家來請我回到皇宮,就算我真是個笨蛋,我也免不了會心存疑惑吧,皇帝大人?”
慕容玄焱死死地盯著謝靜然,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逢裡逼出來:“你是說朕對你不存好心?”
謝靜然無限吃驚:“呀,你竟然能夠明白我的意思,我真是太驚訝了!天啊天啊,看來你不像我想象中那樣遲鈍嘛,沒想到我竟然看錯人了!”
“謝靜然,你不要給朕裝蒜了!”
慕容玄焱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若隱若現了,看來真是被她氣得不輕,但她卻看得心裡超爽。
哼,誰叫他屢次得罪她呢,反正她現在是把氣他視為己任了,對他是氣死人不償命了。
“你屢次對朕冷嘲熱諷,究竟是想幹些什麼?”
哈哈,他終於沉不住氣了麼?那好啊,誰叫他之前一直對她那樣!
謝靜然心裡暗爽,朝他看去,去沒有看到她預想中的怒氣,反倒看到他的神情之中有著一絲淡淡的無奈。
這絲無奈讓她看得不由愣住,旋即又反應過來,他無奈個什麼啊,不就是無奈他的口才不如她,每次都被她氣得夠戧,可是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麼?
他看著謝靜然,忽然奇怪地一笑:“皇后真的就這麼喜歡胡亂猜測朕的心意麼?就算與真相一點不符合,也是願意相信麼?”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看到與她對著幹佔不到什麼便宜,所以就想換種方法來讓她乖乖認輸麼?
嘿,沒想到他詭計還挺多的嘛,不過很可惜,被她看穿了可是不會那麼好收場的。
並且什麼叫與真相一點不符合?難道他還想說他對她很好,而她卻是被矇蔽了,才認為他對她很差啊?
謝靜然沒好氣地皺了皺眉,於是也裝傻:“皇上你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胡亂猜測過你的心意,話說胡亂猜測皇上的心意可是死罪一件呢,我又怎麼有膽子置生命於不顧,來胡亂猜測皇上你的心意呢?要知道我說的可是多麼情真意切的話了,我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胡亂說的啊,相信以皇上你的英明神武,是絕對能看出來的吧?”
他死死地盯著她,她當然也是毫不示弱地盯著他,就在兩人的雙眼之中迸發著連串的火花時,只聽見謝麟的聲音傳來:“你是何人?在這裡行跡鬼祟的,想幹些什麼?”
聽到這個聲音,謝靜然和慕容玄焱只好暫時放棄她們的對視戰爭,將注意力轉向謝麟望著的那裡。
只見宰相府守門的那個大叔站在門口,像她剛才那樣探頭探腦,可是又不敢進來。
都是怪慕容玄焱搞什麼微服私訪,弄得那大叔都不知他的真實身份,所以也不知道該不該進來的好。
聽見謝麟的話,那大叔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來,完全搞不清狀況的理都沒理慕容玄焱,徑直走到謝麟的面前,說:“老爺,南宮少爺求見小姐,現在正在門口等著!”
聽到這句話,所有知道慕容玄焱身份的人都不由變了臉色,只有這個完全還搞不清狀況的大叔正一臉無辜地看著她們,也許在想她們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不然為何會全部變成這副德性。
謝麟和謝夫人鐵青加冷汗涔涔的臉她當然是可以預料的了,所以也沒有去看的必要,現在她關心的,只有慕容玄焱的反應。
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要是抓著她這個辮子不放手,那還不知道南宮靜泓會被他打壓成什麼樣子。
雖然她對南宮靜泓確實沒什麼感情,可是她的九龍玉佩還在他的手裡啊!要是慕容玄焱一個不開心將南宮靜泓咔嚓了,那她的九龍玉佩要到哪裡去拿?
於是她趕緊朝慕容玄焱看去,只見他正一臉的若有所思,臉色平靜,看不出來究竟有沒有生氣。
但萬事還是小心點的好,謝靜然趕緊打了個哈哈,對那個大叔說:“我知道了,南宮靜泓是來還昨天借我的那套文房四寶的吧?你去告訴他,今天本小姐沒空見他,並且我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那套文房四寶,就讓他暫時用用好了,不用急著還了!”
那大叔用超級純潔無辜善良的眼神看著謝靜然,說:“小姐,南宮少爺並沒有借小姐什麼東西啊——”
“你還不快去,難道就很想讓人家等麼?”
謝靜然趕緊截住這個典型的腦子秀逗大叔的禍言,眼神凌厲地望著他:“你還不去說!要是還不去的話,當心我扣你薪水,讓你全家沒錢吃飯,沒錢喝水,餓死活該!”
被謝靜然這樣一說,那大叔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的本來目的,打了個哆嗦,這才識趣地說:“是,小人遵命!”
說完,就灰溜溜地退出去了。
看著他出去,謝靜然才鬆了口氣。
去看謝麟和謝夫人,也都是一副死裡逃生一樣的神情。但只是瞬間,他們的注意力,便全都齊刷刷地轉到慕容玄焱的身上了。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慕容玄焱的反應。
要是他從剛才那個二百五大叔的話中聽出了什麼端倪,那她肯定是要被謝麟活生生用酷刑折磨死不說,還要在死後再忍受鞭屍五百下的痛苦。
當然這個過程中是沒人會同情她的,就連謝夫人都有可能冷笑著看她受折磨,慕容玄焱則會更加變態,不但冷笑著看,還會大聲鼓掌叫好,順帶還賞她一個古往今來第一偷情皇后的尊號,她的墳墓上,刻的也是“此人因偷情被老爹活活打死”,並且死後還不準入祖墳。
這樣想著,謝靜然不由硬生生打了個寒戰。於是閃電般朝慕容玄焱望去,卻見他也正看著她們,臉上仍是那種看不清是什麼意味的神情。
不會吧啊,他這樣的臉色,該不會是山雨欲來的前兆吧?然後,她想象中的那些事情,都紛紛地發生了。
天啊,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安全地度過此劫啊,畢竟慕容玄焱也實在欠揍,我講那些話只是想為民出氣而已,你犯得著要這樣擠兌我,時刻派出個路人甲來搗亂嗎?
可是再次出乎謝靜然的意料,慕容玄焱不但沒有生氣,而是微微一笑,說:“不想皇后與南宮靜泓也有交情呢,真是有點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了。”
謝靜然也是微微一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皇上有什麼值得意外的啊,畢竟照我一貫以來的聲名,這一切都是無比正常的,難道皇上連這件事都忘記了麼?”
聽到我這樣說,謝麟就在一邊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有你這麼跟皇上說話的麼?還不跪下向皇上請罪!”
謝靜然轉頭一看他:“爹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連皇上都沒說話,就證明皇上不計較我講話用的是什麼語氣。既然皇上都不介意,那爹你又為何要管什麼閒事呢?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皇上就更加不用說了,所以我也相信皇上絕對不會怪罪我的,是麼?”
說著,謝靜然望著慕容玄焱,滿臉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可是再次讓她失望,慕容玄焱仍然沒有生氣,像證明他肚子裡不但能撐船,並且還能行駛航空母艦一樣,笑得雲淡風輕:“皇后說得不錯,都是自家人,還用得著分什麼彼此?既然這樣,皇后與朕講話,自然也用不著太過客氣,太過客氣便會很容易顯得生分,皇后說是麼?”
哼,誰和你是自家人,看你現在是說得比唱得好聽,誰知道你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並且笑得這麼虛偽,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在裝的,真的當我是個傻子看不出來麼?
既然你演戲,那我就配合到底好了。
於是謝靜然朝他嫣然一笑:“皇上說得太對了!既然是一家人當然就不要太過客氣,照皇上的意思,那就說明以後我見到皇上也不要那麼客氣地行禮了,也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什麼的,如果我那樣做,不就是故意疏遠和皇上之間的距離麼?這樣一來,那我可真是罪不可恕了!哦,不對,既然是一家人,那無論幹什麼皇上你都不會治我罪的是不是啊?”
慕容玄焱被她這頓狡辯駁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謝麟和謝夫人,也都是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顯然都是沒有料到她現在還在插科打諢。
但慕容玄焱不愧是臉皮第一厚的,不過一會兒就冷靜下來,也是朝她笑著:“哈哈,既然皇后也親口說與朕是一家人的話,那何不快點隨朕回宮?畢竟天下可是沒有一對新婚夫婦在成親三天之內就像你我這樣分開的,若是妻子一直在孃家不肯回夫家,那皇后要朕這個皇帝如何在萬民面前作好表率呢?所以皇后就趕緊與朕一同回去吧,省親時期已過,皇后確實也到了回宮的時刻了。”
呵,沒想到他也挺會繞圈子的,竟然套她的話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但謝靜然也不是笨蛋啊,她難道真的答應他的要求,結束她在宮外逍遙快活的日子,隨他回到那個破皇宮,每天看他和他的趙親親卿卿她她,順帶被他們兩個當個玩偶一樣欺負麼?
既然你跟她繞圈子,那她也儘管配合到底到了!
於是謝靜然也打哈哈:“哈哈,照皇上所說,是想要我配合你一同在萬民面前作好表率了?那皇上的意思是,要利用我,來向天下人證明,你是個為家為國都是極其負責的好皇帝?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皇上可真是讓我無限傷心啊,要知道我可是最討厭被別人當棋子用了!”
慕容玄焱聽著謝靜然的話,稍微一愣,然後又凝視著她的眼睛:“皇后當真認為朕是想利用皇后?”
不知怎麼搞的,被他這樣望著,謝靜然的心臟竟然跳得有些紊亂,於是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波瀾不驚地望著他的眼睛:“呵呵,皇上不是最清楚的麼,為什麼還要問我?”
“難道皇后真的認為,朕對皇后就真的沒有一點夫妻情分?”
他仍然望著她,眼裡有著很奇怪的光芒在閃爍。但那種光芒真是太奇怪了,所以她一點也看不懂。
並且,她也沒有太多的興趣去看。
她只是冷笑一聲,好笑地看著他:“皇上還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夫妻情分麼?皇上不是一直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係麼?何況我們之間,哈,真是隻有夫妻之名,而是沒有夫妻之實的,皇上不會全部忘記了吧?”
剛說完這句話,謝靜然就只感到好象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著她,這道視線傳來的方向讓她否決掉了慕容玄焱,於是轉頭看去,只見在門口,正站著一個人,直直朝這邊看來。
那個人,分明就是小七。
謝靜然不由也鬱悶起來,不知道小七大清早地跑來偷窺是什麼意思,要是讓慕容玄焱認為他也是一個和她關係曖昧的人物,那就不好辦了。
就算和誰有曖昧關係都好,要是慕容玄焱以為她跟他,那,哎,她就真是太冤枉了!
於是她趕緊向他使眼色,示意他趕快離開,可是他依然像往常那樣將她忽視,只是一直望著慕容玄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種眼神看得她心裡發毛,他那樣看著他,敢情他是個同性戀?
慕容玄焱顯然也是注意到了他,朝他望了一眼,脣邊掠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但隨即又將注意力轉向她的身上:“皇后當真不願回宮麼?那可是有違祖宗理法的事情啊!”
他仍然笑著,可是她怎麼覺得,他的這抹笑背後,就是暗暗藏著把刀子呢?
她好象看到他的心裡正在有個小人在得意地笑,得意地看著她一步一步跳入他的陷阱裡面。
他真的當她是個軟柿子啊?可她就偏要硬給他看!
謝靜然又是冷笑:“你們祖宗家的家規跟我有關嗎,我憑什麼要遵守?反正你也不想和我有著什麼關係,那我也沒必要非得跟你保持什麼關係!好了,本姑娘肚子餓了,也不想再和你爭什麼,我吃早飯去了,你自己慢慢琢磨著吧!”
說完,謝靜然就朝飯桌走去,這時的她已經餓得不行了,她的眼裡,只有擺在飯桌上的早飯,其餘的所有東西,她都完全看不到眼裡去。
可是她剛剛走了幾步,就只感覺她的手不知道被誰拉住。
謝靜然回過頭去,卻只撞到慕容玄焱平靜中含著暗流的眼睛,不由火大,朝他不耐煩地說:“你要幹什麼,鬆手啊,本小姐真的很餓了,你就不要妨礙本小姐吃飯了好不好!”
慕容玄焱卻只是無比冷靜地說:“要朕鬆手可以,但是你卻必須要答應朕,吃飯早飯就要跟朕一道回去!”
謝靜然更是火大:“你神經病啊,我幹嗎要聽你的?快放手,否則就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
“不客氣?”慕容玄焱笑得越發奇怪,好象得了失心瘋的樣子,“那朕還真要好好看看,究竟皇后要怎樣的對朕不客氣!”
“你問我要怎麼不客氣麼?”
謝靜然慢吞吞地說著這句話,忽然一腳向後踩去,想要將他的腳背踩出個洞來,可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反應變得這麼快,不知道以什麼腳法一移,她這一腳就落了個空。
謝靜然牙關一咬,又再次看著他的腳使勁踩去,可是又被他用同樣的方式躲了過去。
看來他是對她的動機察覺得一清二楚,否則也不會這麼精確地就躲過她的襲擊。
更加讓她鬱悶的是,這時他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皇后在幹什麼?莫非想和朕切磋一下腿法麼?”
“對,我就是想和你切磋一下腿法!我恨不得你輸得難看之極,乖乖的向我認輸才好!”
謝靜然咬牙切齒的說著這句話,聽見頭頂上傳來他的輕笑聲,一陣無明火就這樣被激了起來,不經大腦思索的,她一口就咬在了他抓著她的那隻手的手腕上!
他吃痛,慌忙將手鬆開,怒視著她:“你……你竟然敢咬朕?”
謝靜然冷哼:“哼,誰叫你敢阻攔本姑娘去吃飯?吃飯皇帝大,誰不讓我吃飯我就跟誰急!”
“好好好,算你狠!”慕容玄焱也許真是被謝靜然氣得糊塗了,竟然不怒反笑,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那朕就要看看,究竟是朕大,還是你的吃飯事業大!”
謝靜然看著他走來,不由本能地向後退去。
直覺告訴她他現在向她走來絕對沒什麼好事,所以她還是躲他遠遠的比較好些。
正往後退著時,只見他笑得越發厲害:“怎麼?皇后眼中此刻真的只有你的早餐,而沒有朕了麼?難道皇后就真的這般的反感朕,這般的不願與朕接近麼?”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一直硬到底了,否則就太失面子了。
雖然心裡還是怕慕容玄焱再像她和他新婚那晚那樣化身為超級野蠻人,但謝靜然還是慷慨激昂地衝著他叫道:“那好吧,我實話實說算了,我就是討厭你,我看到你就煩!怎麼,你聽到我的話很生氣啊,那你就殺我頭,把我全家抄斬啊!你不是皇帝嗎,皇帝就是有這個權力的,看誰不高興就斬誰的頭,假如真這樣下去,我看到了最後,你就真的成了一個孤家寡人了,畢竟這個世上,能被你這個憤世嫉俗的人看上眼的,也再沒有誰了!”
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直直地望著謝靜然,一字一字地說:“皇后說的都是真話?”
“我說的當然都是真話,不然不就是欺君之罪了?這麼大的罪我可不敢犯!”
謝靜然死到臨頭還嘴硬,明明知道某人現在肯定已經氣瘋了,而他瘋掉她可不能跟著瘋,否則她的下場可是會相當之慘的。
但謝靜然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算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也還是不能剋制。
並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看著他對她那樣不屑的神色,她心裡就不由冒起一叢怒火來。
其實便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對別人沒有這麼睚眥必報的她,偏偏對他就那麼喜歡較真。
因著他對她的屢屢言語冒犯,也對他針鋒相對,不肯示弱一點。
不過想來也是,世界時也只有他這麼一個人,一直在針對她了,所以她對他這樣,也算不上什麼出格了。
可正在這時,不知道誰又在後面偷襲她了。
一陣勁風陡然向她襲來,她雖然沒有武功,可是好歹也不是聾子,那陣風來得這麼快,聲音也這麼響,她立即就感應到了。
她心裡本來就因為慕容玄焱被弄得心煩意亂,所以現在有人偷襲她,她當然分外火大,於是她一邊回頭一邊怒吼:“哪個兔崽子想偷襲我,活得不耐煩嗎——”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一僵,頭就這樣回了一半,就再也回不過去了。
惟獨嘴巴還能發出聲音,謝靜然火氣大得簡直要把這個飯廳都要燒起來:“哪個王八蛋敢暗算本姑娘?有本事就找本姑娘單挑,不要在背後暗算別人!喂,誰啊,誰敢動我,誰!”
謝靜然只感覺她的身子被誰給抱住,可是回頭,卻看見謝麟的臉。
只見他將她放在一張椅子上,然後向也是一臉錯愕的慕容玄焱跪下,誠惶誠恐地說:“請皇上饒恕老臣教女無方之罪!現在老臣將皇后點住穴道交給皇上處置,希望能夠做到將功贖罪!”
謝靜然的脖子還是不能轉過來,只能歪著脖子斜著眼睛怒視著謝麟。
真是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種人,賣女求榮到這種地步。
好在她的嘴巴還能講話,於是她尚自在一邊罵著,把她十八年來所有精通的粗話都罵了出來,簡直是罵得天地無色,飛砂走石,將謝麟和慕容玄焱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了個遍。
在場的所有人都鐵青著臉,看著她在那裡作著髒話連篇的長篇演講。
所有聽見她聲音的人中,只有小七的臉色最正常。
不但正常,並且還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看著所有人難看的臉色,似乎極其高興的樣子。
謝靜然也沒有忽略他的存在,立馬向他求救:“小七快來救我,要是你把我救出虎口,我就還你自由,讓你不要再當我的小廝了!”
聽到她這樣說,小七的神色有些變化,謝靜然立刻趁熱打鐵:“小七你怎麼能見死不救?你別忘了那時我是怎麼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的,你不能這樣忘恩負義啊,快來救我啊小七,快來救我——”
但她話還沒說完,謝麟那個該死的老頭就一步衝到她的眼前,一把將她的啞穴點住,一時間她立刻成了啞巴一個,只好幹瞪著眼睛死死望著他。
假如眼睛能夠殺人,這裡的每個人恐怕都成了乾屍。
謝麟做完這件事情,便嚮慕容玄焱去邀功:“皇上,都是老臣考慮欠缺周詳,現在老臣已將皇后的啞穴點住,這下皇上的耳朵也能清靜不少了!”
去你個大頭鬼,等本姑娘恢復自由之後,看她怎麼收拾你!
彷彿感應到她的憤怒,慕容玄焱朝她望了一眼,眼裡盡是幸災樂禍的光芒。
他朝謝麟很滿意地點點頭,說:“謝愛卿這件事做得不錯,朕一定重重有賞!既然謝愛卿這般為朕著想,那朕必定也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你放心,朕馬上便會命人將皇后帶回宮裡,謝愛卿不知道,在皇宮離宮的這幾天裡,朕當真是寢食難安啊,還是謝愛卿知曉朕的心情,真不愧是侍奉兩代君王的元老級人物啊!”
“老臣不敢!皇上過譽了!”謝麟慌忙謙虛。
謝靜然則是眼睛冒火地看著這兩個人,對謝麟賣女求榮的行徑她早已不屑一顧,而慕容玄焱那廝的行為,也是讓她恨之入骨了。
他哪裡會像他自己講的那樣,在她離宮的幾天裡寢食難安?
就算是真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也是沒有欺壓她才會這樣的。
而他現在這麼急著要她回宮,明明是想讓他自己繼續欺負她,或者聽信他最愛的趙親親慫恿,讓他的趙親親來欺負她。
反正就是一個意思,看不見她回宮,他和他的趙親親都嘗不到欺負人的樂趣,於是感到人生無望日月無光,連吃山珍海味也是沒味,連睡芙蓉綢帳也是睡不著。
總而言之,就是把她當成他們兩個調節生活質量的調味劑了。
沒準那次趙琳琅見殺她殺不成功之後,就想將她帶回皇宮裡面,然後再出什麼殺招將她殺死。
而上官銘語的話,看來也完全不能相信。慕容玄焱哪有像他說的那樣,日日無比的想她,連去別的妃子的宮殿也不想,還因為冷落了趙琳琅,從而讓她由妒生恨,派出殺手來殺她?
而這樣的調味劑,任何一個稍微有腦子的正常人都不願意當。
於是對慕容玄焱更加恨得咬牙切齒,希望他能看到,從而乖乖的放過她,免得在她的影響下,他和他趙親親的幸福生活受到什麼干擾。
但人家定力也不是一般的強,根本連鳥她一眼也不肯,而是望著身後,若有所指地說:“若有人再敢上前來破壞朕的事情,朕可不管他是誰,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並且他要救的那個人,說不定也會遭到更大的折磨的。”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卻足以讓幾個人的身上都冒起了冷汗。
謝靜然望著正往這裡走來的小七,雙眼中盡是閃爍的小星星,幾乎感動得要痛苦流涕了。
還是她的小廝好啊,竟然敢冒死來救她,等她安全脫逃之後,她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
她正在盤算著該怎樣才能向小七報恩時,只聽見慕容玄焱的那句威脅響起,身上登時冒出一陣冷汗。
這時她倒是希望小七千萬不要走過來了,要是慕容玄焱那個變態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讓她遭到更大的折磨,那她還不知道會吃些什麼苦。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要妄想來救她,何況她還不知道小七究竟有沒有武功,到時可不但沒有救到她,反而還連累他把命也搭進去了。
看來她還是比較善良的啊,於是趕緊向小七使眼色。
可是小七還沒有接到她的眼色之前就已經停住了腳步,猶豫地望著她們這邊。
他這樣做,難道也是在擔心她麼?擔心會讓她受到更大的折磨?
可是,呃,她這樣想會不會太自戀了一點?小七會這樣嗎,根本不可能啊。
在謝靜然胡思亂想和小七躊躇的時候,慕容玄焱已經奸笑著走上前來,一直走到她的前面,居高臨下望著她:“這下皇后可答應和朕一同回宮了吧?”
誰願意和你回去啊,你就節省點口水吧!
慕容玄焱一副瞭然的樣子,微笑點頭:“嗯,沉默便是預設,原來皇后早已答應了朕的提議。那好,那朕便立刻命人準備轎子,接皇后回宮!”
我呸!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你?
對,沉默便是預設,這句話說得不錯,但她是被點住穴道才不能說話的耶,要她不預設才是一件天大困難的事情。
謝靜然依然怒視著他,可是被他通通當空氣看待。
他依然自我感覺良好地說:“皇后為何一直這樣望著朕?難道對朕鍾情至此,竟然這般不捨地看著朕麼?”
我呸呸呸!
這樣自戀就不要出來混了,每天在家裡照鏡子就行,最好還問鏡子幾句天下誰最帥的問題!
我相信以你皇帝的權威,肯定沒有一面鏡子不會回答你帥的,這樣能夠滿足你虛榮心的事情,你不去幹,反而一直在這裡胡言亂語,真是汙染大家的視線,糟蹋我的耳朵!
看到謝靜然迸射出x光射線的眼睛,慕容玄焱笑得更加開心:“哈哈,皇后請放心!既然皇后這般想見著朕,那朕便早早將皇后接回宮,讓皇后天天看著朕,每天看都看不夠!”
如果謝靜然能動,她肯定會連黃膽水都要吐出來了。
可是關鍵是她不但不能動,連講話都講不了。
對於慕容玄焱的廢話,她只有聽的話,反對的話當然是不能說,便連堵著耳朵不聽他講也是不行。
這應該算是天下最慘的事情之一了吧?尤其眼前這隻沙豬,還是她最討厭的那隻。
慕容玄焱在她面前將那些自戀的話說得差不多了,才轉頭對謝麟說:“謝愛卿為朕做的一切,朕十分高興!現在朕便命人將皇后接回宮去了,過幾日再來答賞謝愛卿了!”
謝麟慌忙謝恩:“謝皇上隆恩!”
慕容玄焱又轉頭對站在一邊的謝夫人說:“朕今日出來匆忙,沒有帶禮物來見岳母,還希望謝夫人不要見怪!”
謝夫人卻是不冷不熱地說:“多謝皇上關心,臣妾不需要什麼禮物!”
慕容玄焱聽得這話臉色微微一變,謝麟慌忙側頭對謝夫人輕聲說:“混帳!你怎的也和女兒一樣不懂事了,還不向皇上謝罪!”
謝夫人臉色僵硬,彷彿沒有聽到謝麟的話,慕容玄焱趕緊出來打圓場:“不用了,既然謝夫人不需要朕的見面禮,那朕也不再堅持了!希望謝愛卿和謝夫人都好好修養,千萬要保護身子,朕就和皇后先走了!”
謝麟和謝夫人慌忙向他跪安。
謝靜然正看著慕容玄焱氣得像便祕的樣子心裡暗爽時,卻只感覺自己被一雙手抱起,像普天下所有的偶像劇演的那樣,她被慕容玄焱抱在了胸前,還是橫躺著的。
喂,你放我下來,你這隻沙豬,你著個惡男!你的髒手不要碰我,你也離本姑娘遠點!
假如她能說話,她現在說的肯定就是上面那些話。
可惜她不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著掙扎,只能任由這個讓她噁心之極的人抱著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
在經過小七身邊時,他朝小七仔細望了幾眼,竟然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話:“嗯,的確長得不錯,難怪皇后會看上你!”
我暈,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他剛開始口口聲聲說他是她丈夫,可是現在他這句話,又哪裡像一個丈夫應該說出來的?
簡直就比一個市井流氓說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女人還要輕佻!
並且更讓她受不了的,還是他話裡的內容。
什麼叫小七長得不錯,難怪她會看上他?
她和小七根本就是單單純純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關係,竟然什麼都叫他想歪了,真不知道小七會不會誤會!
可是看樣子謝靜然希望小七不要誤會的希望還是破滅了,只見小七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卻也是一貫的拽,朝慕容玄焱冷冷一看,說:“我和她如何與你無關!”
說完,就再沒看兩人一眼,就這樣揚長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她剛才冒起的好感又隨風而去,真的很想走上前去敲開他的腦袋,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到了這個地步還要裝酷,回答也是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難道他就這麼希望慕容玄焱誤會她們之間真的有些什麼瓜葛?
慕容玄焱已經這麼看不起她了,現在有摻合進來小七這麼一個小孩,真不知道她在他心裡的形象,究竟會壞成什麼模樣。
不過就算壞成無以復加的地步,她也是無所謂。
畢竟她和他之間,真的是沒有一點關係的。除了是名義上的夫妻,她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聯絡。
並且這種名義上的夫妻,也是做得那樣心不甘情不願。
他不甘,她不願。
就這樣她被慕容玄焱打包帶回了皇宮,看到她離開,謝麟就像鬆了口氣的樣子。
這人還真是將賣女求榮的精神貫徹到底,還妄想她會幫助他實現他的那個驚天大陰謀,看他對她這樣冷漠,她會幫他才怪。
一直回到皇宮以後,慕容玄焱也是沒有將她穴道解開,而是一直將她帶回甘泉宮。她被他重重一把扔在**,痛得齜牙裂齒,朝他怒瞪望去,他卻只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望著她,眸中閃耀著她看不懂的光芒。
謝靜然簡直要氣死了,假如她現在可以說話,她肯定早就對他破口大罵了,可是現在……
她除了自求多福之外,也並無它法,不知道慕容玄焱這樣看著她,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些什麼。
不過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得到,他要對她做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就這樣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好一段時間之後,只看到慕容玄焱露出一個實在不像是笑的微笑出來,對她說道:“皇后這般望著朕,莫非是在怨恨朕將你帶回宮來?”
哼,你明白就好!
她心裡恨恨的說著,卻因為被點住了啞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過她的神情,卻是將她的心裡所想表露得一覽無遺。
看到她這個神情,慕容玄焱冷哼一聲:“朕就知道,你不肯跟朕回宮,只是因為在宮外,有你記掛的東西,是麼?”
當然有了,她的九龍玉佩還沒到手呢,怎麼願意和你回宮?
但慕容玄焱卻又是冷笑:“那麼皇后可否向朕解釋一下,你心裡記掛的,究竟是南宮靜泓,還是那個叫小七的少年?”
謝靜然怒瞪著他,這人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哪裡說了她記掛的是人了,她明明就是想要九龍玉佩好不好?
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剛才在相國府還對她這麼容忍的樣子,一回來就又恢復了暴龍模樣。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他轉性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見她一直這樣望著他,又是冷笑:“原來朕一直都看錯了你,你果真就是如同外界所傳的一般!可恨朕還一直自欺欺人認為那是假的!依朕看來,你在宮外的相好,除了這兩個,你那個攬秀軒裡面的老闆,也算是一個吧?”
我呸啊,你別給我身上潑髒水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和他們有過什麼交往了,要不是我現在不能說話,我肯定就已經將你罵得狗血淋頭了!
彷彿注意到了謝靜然的憤怒,慕容玄焱雙眸一緊,冷笑一聲:“好,既然皇后這般想要對朕說話,那麼朕就儘管成全皇后好了!也好讓朕看看,事到如今,你還要怎樣狡辯!”
說完這句話,他用手在謝靜然身上某處一點,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我禁不住痛罵出口:“喂,你要幹什麼——”
剛說出幾個字來,她就不由愣住,她竟然會說話了?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驚奇,就只聽到慕容玄焱含著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在皇后可以說話了,那朕倒要瞧瞧,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朕說!”
她頭不能動,可是視線卻可以移動。她懶懶一瞟他,冷笑:“在你的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不管我怎麼說,你也是會相信我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那麼既然這樣的話,我又為什麼要解釋?你又為什麼要浪費你的口水,來向我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你竟然說這是無所謂的問題!你竟然用這樣無所謂的語氣說這些話!”
慕容玄焱的臉忽然壓了下來,離她的臉只有幾乎幾毫米的距離,他就那樣直直看著她,眼睛裡似乎在冒著火,有著將她灼傷的趨勢:“假如皇后認為這些事情也是無所謂的話,那麼在皇后的心裡,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你關心的?難道,是你那些相好們的性命?”
他說到這句話,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厭惡與冷嘲,她聽到他這樣說,立即就感到血幾乎都要衝到頭頂上了,不顧一切地爭辯:“你神經病啊你!我什麼時候說了我有相好了,你能不能不要狗血噴人?算了,跟你這樣一個野蠻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放開我然後趕快滾,我可不想再看你一眼,也不想再浪費口水和你爭辯什麼了!”
“你竟然連看朕一眼也不肯?你竟然連解釋,也不願對朕說上一句?”
慕容玄焱冷笑:“既然這樣,那朕倒要看看,你這個****,又有何資本,能夠令得那麼多男子為你神魂顛倒!”
他說著這句話,右手忽然伸了出來,一把掐住謝靜然的下巴。
他的手勁那樣大,她的下巴彷彿都要被他掐出血來,連骨頭都有被他掐碎的可能。
他緊緊掐著她的下巴,而她則死死地盯著他,不知道他突然發瘋是什麼意思,卻也是彼此都不肯屈服。
他忽然笑了一下,看起來竟然猙獰無比,而他的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動:“你都跟我說,你全部跟我說,你跟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關係,你們之間什麼瓜葛都沒有!你都給我說聽見沒有,我只想聽你的一句解釋,你快點給我解釋,給我解釋!”
謝靜然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麼大聲吼過,所以一時之間她竟然看著他愣住了。
可是瞬間,從下巴那裡傳來的劇痛,讓她立即清醒過來,她被他這樣捏著,差點連眼淚也流了出來,想抗議,可是手腳都不能動,也不能將他推開。
她不由對謝麟更加痛恨起來,他沒事幹嗎點著她的穴道,讓她現在受的苦比她自由時要多得多。
她勉強張口,想破口大罵慕容玄焱的行為,可是隻是嗚嗚了幾聲,一點聲音也不能發出來。
頭頂上慕容玄焱的臉色更加難看,比他以前的包公臉還要難看三分。
他依然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對她怒吼:“我究竟有何處對不起你了?你沒有成為皇后之前你做了什麼與我無關,可是既然你已經成為我慕容玄焱的妻子,你就應該恪守婦道,好好的給我當這個皇后!上次你和端木夜弦有何牽連我沒懲治你,可是不想你竟然連南宮靜泓也勾搭上了,你把皇宮當成關著你的牢籠,你千方百計想離開這裡!你日日盼著離開我,你日日盼著想見你那些相好!哈哈哈,我怎麼沒有發現,我怎麼會在那時中了你的計讓你出宮,所以惹出這麼多事來,我怎麼這麼笨,竟然被你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所以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想要欺騙我到何時去!”
一邊說著,他一邊在手上加著勁,並且手指已經不是在她的下巴那裡,而是在她的脖子上了。
他就那樣使勁掐著她的脖子,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量,幾乎要在瞬間將她掐得窒息,讓她在瞬間就這樣死亡過去,以解他心頭之恨。
謝靜然感到難受之極,被他這樣子掐著,似乎馬上就要暈厥過去。
她的心裡真的不想死,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真正地談過一次戀愛,也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正宗的親密接觸,就這樣死掉了,做鬼她也不會甘心。
可是慕容玄焱卻明顯沒有體會她這種心情的想法,隨著他手指的加勁,她只感覺她的眼前開始朦朧起來,似乎已出現了各種各樣希奇古怪的幻覺。
就在她以為她就要死去的那個瞬間,只覺脖子上一鬆,無數新鮮的空氣,又充斥在她的胸腔之中。
她大口大口吸著久違的空氣,不可思議地看著慕容玄焱,不知道他為什麼在她即將死亡的剎那將她放開,可是卻只看到他正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右手,滿臉都是呆滯的表情。
謝靜然不知道他這種呆滯消失之後,又會有什麼樣的暴風驟雨等著她,於是索性不去想,反正就算他對她做什麼,以她現在全身穴道被點的樣子,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她便在一邊喘著氣,想讓自己的體力迅速恢復過來。
這時慕容玄焱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卻不是剛才那樣的怒吼聲,而是含著些微的遲疑和猶豫:“我剛才是真的想殺你麼?”
這人真是腦袋有問題,剛剛做得那樣過火,突然發瘋一樣掐住她的脖子,現在卻又來假惺惺地問他是不是想殺她!
真不知道她到底哪裡惹他了,他一話不說就這樣對她,差點將她掐死,以為現在這樣假惺惺對她,她就能原諒他嗎?
於是謝靜然也沒好氣地說道:“你當然想殺我了,你根本就是恨不得早點殺了我,免得讓我跟你丟臉,免得讓我阻礙趙琳琅成為你的皇后!並且,假如我沒猜錯的話,你這麼想讓我回來,也是想讓我繼續生活在你和趙琳琅的賭荼毒之下吧?”
他卻彷彿沒有聽到謝靜然的話,只是似乎很無措地搖了搖頭,不住喃喃地說:“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殺你,我怎麼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出來?”
謝靜然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個時候的他,失魂落魄得真的就像一個神經病一樣,讓她看得不由有些害怕。
可是想起他對她做過的事情,她的憤怒又佔據了上風,也忘記了其他的情緒,一連串的話,便不經大腦思索地冒了出來:“你怎麼會沒有可能幹這種事情!你根本就是個人渣,要是你不想殺我,那我脖子上的痕跡又是哪裡來的?那我剛才差點死去又是誰幹的,難道我想不開自己掐自己嗎?”
他經過謝靜然這麼一說,原本渙散的瞳孔好象聚焦了一點,看著她,聲音是出乎意料的溫和:“你的脖子,真的疼嗎?”
說著,他的手便來摸她脖子上的痕跡,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下意識地便想去躲,可是身子絲毫也動彈不得。
她只有嘴裡不客氣地說著:“你快將手拿開!你要幹什麼,你究竟要幹什麼,你想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你快拿開啊,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可是慕容玄焱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他的嘴裡,只是兀自在喃喃自語:“你的脖子真的很疼麼,真的很疼麼?我怎麼可能會幹那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殺你,我怎麼可能——”
謝靜然被他這個樣子弄得莫名其妙,被他這樣子撫摩著脖子更是顯得格外不舒服,就像有無數只毛毛蟲在她的脖子上爬來爬去,讓她只覺得分外的又癢又麻,卻偏偏不能動彈一分去掙脫。
她再也不想去顧及什麼,一下子就把心裡的厭惡罵了出來:“要殺要剮隨你便,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那你就殺死我啊,你的趙貴妃不是很想當皇后嗎,那你就把我殺了,再立她當皇后好了!”
可是雖然說著這句話,她的心裡卻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有些微的失落,還有著些微的酸澀。
這又是什麼情況,她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心理?不過,就算對他真的沒一點感覺,他這麼想除掉她,從而讓趙琳琅當皇后的做法,無論哪個女人,都是無法容忍的吧?
所以既然慕容玄焱有這樣做的可能,那她還用得著對他客氣什麼?不如索性撕破臉皮,看看他究竟有沒有殺她的膽量,看看他會不會對謝麟有什麼顧忌。
聽到謝靜然這樣的話,慕容玄焱不怒反笑,聲音卻是似乎在微微顫抖:“皇后當真這般決定,便是死,也不願留在這個皇宮,也不願意見著我麼?”
“當然是——”
她翻了他一個白眼,剛剛答應了一聲,便發現一件不對勁的事情來。
好象從慕容玄焱變得激動起來之後,他的自稱就不再是“朕”,而是“我”了。
自古以來都一向很少聽到皇帝那樣稱自己,而她見到慕容玄焱這樣自稱,除了上次他被她踢到床底下,還有上次她從宴會上憤憤離去,這次已經是第三次了。
一般人都只有特別忘她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稱呼的紊亂,慕容玄焱當然不會因為看到她而產生什麼正面情緒的忘她,那是不是證明,他是已經如同上次一樣,被她氣暈了?
所以說,他現在這樣陰陰地笑著就是表明他是在生氣了?
看來這人真是氣到了極限了,就像人至悲則無淚一樣,現在的他氣到極點,就竟然會笑了出來。
但她真的想不清楚,他憑什麼這麼生氣,她又不是真的紅杏出牆。就算她真的出牆,他除了面子上過不去罷了,還有什麼好值得生氣的?
他聽到她的回答,便又是一笑:“果然,果然……”
她不知道他這樣自言自語是什麼意思,可是忽然,她卻只看見他的臉色驀的變了,臉上的陰笑消失不見,換之而來的是深沉的怒色:“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想離開這裡,你一直都想找你以前的眾多姦夫鬼混,原來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一直都是一個大傻瓜大笨蛋!我在你的眼裡什麼也不是,我在你眼裡根本就是一個大笑話!但我偏偏就不信,我偏偏就要證明我不是一個傻子,我不會永遠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說著,他的手往下一拉,便如謝靜然第一次見到他那樣,他的手一下子便將她的衣領一拉。
似乎知曉他要做些什麼,她不由一驚,怒道:“你要幹什麼,你這個禽獸究竟想幹什麼?”
他聽到她的怒吼,看著她,冷笑:“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說我要對你做些什麼呢?”
“你……你……”
謝靜然忽然感到我的牙齒正在使勁地打著冷戰,他……他這樣做,難道……
老天啊,你可千萬別告訴她,他在憤怒的驅使下,已經違背了他之前對她不屑的話語,要對她做什麼事情啊!
謝靜然只感覺她的所有神志都在這刻變得無比清醒,似乎都被召喚來守護她的清白,於是她也不管會不會激怒慕容玄焱,徑自在一邊將什麼都罵出來了。
慕容玄焱聽到她的怒罵,眼中怒色更深,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便將她的衣領使勁往下一拉,衣服撕裂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