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何為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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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何為命運？
“蘇青河，是罕見的絕世梟雄，在我看來，即便有著黑石堡第一天才之稱的王風也遠不如他。”雨輕淺眼眸明亮，“以前我便想過和他進行更深接觸，可貿然行動，勢必會引起他的懷疑，如今無量星座的馭獸宗入侵海神星，蘇青河一拳擊破馭獸宗戰艦，則是個好機會，這時我讓監察局投靠他，他定然不會生出疑心。”
凌雪月吃驚連連，沒想到雨輕淺對蘇青河的評價會那麼高，不過出奇沒有反駁什麼，剛才雨輕淺展露的心機，已深深震撼到了她，讓她不知不覺間更為相信雨輕淺的眼光。
過了會，凌雪月似乎有了什麼想法，眼睛一亮：“對了，少主，既然蘇青河此人這麼厲害，而您又和他建立了初步的友誼，將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來他來解救主人。”
雨輕淺聽了，深深看著凌雪月，直到後者目露心虛時才嘆道：“凌姨，我都已經說了，蘇青河此人是絕世梟雄，對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想著去利用他，否則哪怕你能利用他一時，以後也遲早會被發現。所以你看，我雖然一直在暗中觀察，卻從來沒采取過什麼動用，為了就是防止將來被他發現我們的祕密，也不會敵視我們。”
“是凌姨短視了。”凌雪月微微苦笑，“可要是不利用他的話，他哪怕再出色，對我們也沒多大意義吧。”
“凌姨，你啊，難道對待別人時，眼裡只有利用麼？”雨輕淺很是無奈，這個凌姨，對待父親和自己是衷心耿耿，即便背井離鄉，在海神星這種偏僻的小星球照顧自己十六年，都沒有任何怨言，可對別人卻太過無情了。
雖然凌雪月的想法讓她鬱悶，可她也知道，正是父親的遭遇，才讓變得她對外人這般提防重重，自然沒法生氣，語氣仍溫和道：“對蘇青河，我想我們完全能開誠佈公，採取合作的方法。”
“不行！”不料，凌雪月一聽到這話，立即激烈反對：“少主，難道你忘了主人的教訓？外人不可信，當年圍攻主人的人裡，可有不少是主人以前所謂的兄弟，連兄弟都不可靠，更別說其他人了。”
聽到凌雪月這番話，雨輕淺沒有絲毫生氣，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後背，臉頰靠在她肩膀上：“凌姨，你這輩子，見過這樣一個少年麼？出身貧寒，但為了尊嚴，敢於得罪比自己強大百倍的敵人；羸弱不堪，卻敢為了自己的妹妹，帶著一群少年浴血廝殺；毫無背景，可在一個等級森嚴的世界，硬生生殺出一片血路，屹立在世界之巔，這樣的人，您見過麼？”
“我……”凌雪月一陣語塞，只是她知道雨輕淺說的是誰，下意識反駁，“可在龍域世界裡，我見過太多的傳奇人物，都是弱小時重情重義，強大後反而變得冷血
。”
雨輕淺不以為意，微笑道：“那您見過這樣一個少年麼？無數次，他踏著屍山，用億萬生靈的鮮血，製造了一座又一座的地獄，但當面對路邊的孤苦乞丐，他又會悲憫的蹲下身，施以最大的幫助，這樣的人，您見過麼？”
凌雪月沉默了。
雨輕淺微微正起身體，在凌雪月失神的目光中，她那雙好看的眼睛皎潔如月，輕聲道：“他是魔鬼和神聖的結合，是最不可思議的傳奇。”
“姨知道你的性格，你做出了決定，那即便姨也勸不了。”凌雪月眼神變換不停，似乎在做著掙扎，良久後發出嘆息：“只是，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不要重蹈你爹的覆轍。”
聽到這話，雨輕淺知道凌雪月不再自己的決定反對了，臉上浮現愉悅笑容：“姨，我這一生，眼見未必為實，直覺未必真切，但我相信命運無錯。”
“命運？”凌雪月目光有些迷茫了，“是啊，若不是命運，我怎會與主人相遇，怎會離開龍域，又怎會與少主在這海神星上相依為命……”
商城外，蘇青河沉默著。
在一開始，對於雨輕淺，他生出過殺意，從四年前起，他便一直帶著血腥走來，習慣將命運掌握自己手中，當他發現，自己這四年的命運，竟有別人插手的痕跡，難免想毀滅對方。這殺意，在凌雪月說出利用他來救雨輕淺的父親時，最強烈，他承認雨輕淺身世可憐，但芸芸世間，可憐的人不計其數，這不是對方利用自己的理由。
不過隨著雨輕淺敘說，他的殺意倒是漸漸淡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世上最瞭解自己的，竟是一個以前只謀過一次面的女子。
“命運捉摸不透，哪怕它就在面前，都讓人看不穿
。”說著，雨輕淺複雜的看著漂浮在空中的七星戒，“傳聞，七星是命運在宇宙留下的痕跡，可我掌握著痕跡，卻始終霧裡看花，很多時候，我總覺得和命運之間就隔了一張紙，可要跨越這一張紙的距離，似乎比登天還難。”
“燭陰九變第五變是**變，這一變重在心靈的力量，第六變則是七星變，涉及到命運，但什麼是命運？”同一時刻，蘇青河也很困惑，但他不僅不沮喪，反而振奮不少，他感覺到，也許自己修成一變的契機，就在雨輕淺身上，而這點，也是他淡化對雨輕淺殺意的根本原因。
“七星戒，參悟。”
雨輕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儘管失敗了無數次，很快又冷靜下來，繼續進行參悟。
七星戒光芒交輝，一幅幅畫面在光芒中央旋轉。
無數畫面，有一棵果樹，果樹最開始是枯黃的，黃葉飄落地面，然後又慢慢融入大地。
“葉生於樹，老時歸根，化作樹的養料，這是樹葉的命運。”雨輕淺神色平靜。
之後，果樹長出綠葉，又開花結果，雨輕淺繼續分析：“四季變化，果樹生根發芽，最後結出果實，這是果樹的命運。”
畫面中的時間變化極快，果樹在短短几秒內，就輪迴無數次，而每一次都一樣，似乎果樹的命運，真的是註定，無論如何都是這樣。
雨輕淺乾脆移開目光，視線落在一顆從山上掉落的石子：“石子從山上掉落，結果是註定要落在地面的，也是命運。”
大山邊，有條河流，雨輕淺眉兒輕蹙：“水往低處流，河流始於高山，經過丘陵平原，最終匯入大海，這無疑是河流的命運……”
“命運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什麼是命運？”
“順勢而行，即是命運！”正當雨輕淺陷入迷茫中，一道充滿磁性，不帶煙火味的聲音響起。
“誰？”雨輕淺眼神陡然凌厲，她身後的凌雪月，表情也變得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