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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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審訊
蘇青河沒有反抗，但被控制前先把神王九號藏在袖子裡，至於得自吳南那枚戒指，則被警局搜走了。
坐在警車上，蘇青河做閉目凝神狀，心想，昨天沈靈犀說過，還要談成一筆生意才走，那此時應該還沒有離開明海市，希望不要讓自己失望。不過眼前這一幕，的確出乎他的預料，他殺死趙東雲，就是為了防止對方動用警方力量，沒想到還是沒躲過。若沈靈犀幫不了自己，自己也只能被關，對入獄他倒不怕，以他如今的實力，尋常罪犯根本奈何不了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家人了。
由於已經被搜走一枚能量戒，這些警察根本不認為蘇青河這樣的平民學生，還會有第二枚，便沒有再仔細搜身，直接將他關進一間封閉的審訊室裡。
不一會，一陣推門聲響起，兩名警察走了進來，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另一個年輕些，大約二十五六歲，後者拿著紙筆坐到旁邊，中年男子則坐在中間位置。
中年警察沒有直接開口問話，而是細細打量起蘇青河來，在他眼裡，蘇青河模樣普通中帶著青嫩，和他見過的許多少年犯沒多大區別
。讓他不爽的是，蘇青河的表現太過鎮定，忍不住暗暗冷笑，讓你裝，等會看你還能不能裝下去。
當即敲了敲桌子，旁邊的年輕警察似得到提示，開始了例行審查，讓蘇青河自行報了一遍姓名性別等基本資訊。
記錄完畢後，年輕警察道：“羅隊長，資訊無誤。”
羅隊長這點點頭，冷冷盯著蘇青河說道：“蘇青河，已經進了警局，我勸你不要心懷僥倖，只要主動坦白如何謀殺吳蘭峰的罪行，法律上才會考慮給你酌情減罪。”
蘇青河就看了他一眼，這一句話他便聽出對方不懷好意了，還未正式稽核就想定罪，對方明顯是別有居心，有備而來，當即茫然道：“吳蘭峰是誰？”
羅隊長眉頭一皺，蘇青河的眼睛很亮，可目光卻很冷漠，如同寒冰的反光，讓他這個和許多罪犯打過交道的警察都感到很不舒服。
忍住心中煩躁，羅隊長耐著性子道：“吳蘭峰是明海市地下黑道頭目，死於五天前深夜，你敢說此事你不知道？”
吳蘭峰死亡在明海算是件大事，在許多報紙上登載過甚至上了電視，普通市民基本都聽過，他相信蘇青河也不例外，而只要蘇青河承認他知道，他就能扣準這點慢慢做文章，從而達到定蘇青河罪的目的。這種審訊手段，他已經玩過不知多少次，除非面對那些老油條，從沒有失手過。
然而，蘇青河雖不是老油條，但他知道眼前之人對自己有敵意，對待敵人的話，當然不能順著對方的話去說，於是驚愕道：“黑道頭目？黑道頭目的事，我怎麼會知道。”
羅隊長氣的七竅生煙，他總不能說，報紙和電視都報道了，那樣就成了明確的誘供了，此時他終於失去了耐心，冷笑道：“我說過，不要想狡辯逃脫法律制裁，你這種人渣，我見過不知多少，開始都和你一樣，只有吃過苦頭後才知道老實。”
“人渣？你說誰？”蘇青河猛地抬頭，眼神變得寒冷。或許受到父親的影響，父親從小就說過，哪怕再窮，做人也要行得正，走的直，所以哪怕在涉黑後，他也嚴禁李慕白等人觸碰毒品和賣銀等事，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人渣”一類詞罵自己。
“哈哈哈，我罵的就是你……”羅隊長大笑，可笑到一半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面色變得扭曲：“你他媽的罵我？”接著他眼裡厲色一閃，突然抬起巴掌，狠狠的給了蘇青河一耳光，獰聲道：“為了少吃點苦頭，我看你還是老實點，許多所謂的硬漢，還有那些達官貴人，只要進了局子，還不是得一個個變得服服帖帖，你以為你的骨頭就比他們更硬？”
羅隊長下手沒有絲毫留情，蘇青河的右邊立即變得紅腫起來，他沒有再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羅隊長
。
若說蘇青河之前的目光是冰，那現在就是漆黑的深潭，沒有那麼寒冷，卻更容易讓人心悸，因為沒人知道那深潭下隱藏著什麼，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但很快，羅隊長就更為氣憤了，想到自己居然差點被個高中生嚇住，內心不免惱羞成怒，當即想也不想，又是一耳光甩出，打完才說：“人渣，還想負隅頑抗麼？”
這回蘇青河總算不再平靜的沉默，可他隨後的表現卻更讓羅隊長氣惱，因為他笑了，青腫的臉，配合那輕微的笑，顯得尤為怪異。
這一幕看的旁邊的年輕警察心頭不由一悸，有些害怕道：“羅隊長，要不將他先關禁閉吧？”他怕羅隊長出手沒輕沒重，把這少年打出事來，但更怕這少年的平靜和笑容，這讓他感覺面對的不是個少年，而是個魔鬼。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羅隊長此行是得到過指示的，根本不怕出事，聞言表情更是森然，道：“小軍，你還是年輕啊，這種事不用擔心什麼，即便有事也是我抗，這種人渣，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打幾下不會鬆動。”
說著，情緒似乎也興奮起來，突然起身，一腳提向蘇青河胸膛，只聽砰地一聲，蘇青河連人帶椅直接被踢倒在地。躺在地上，蘇青河摸了摸胸口的戒指，心中殺機大起，可權衡一陣後還是決定忍耐，畢竟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那叫小軍的警察，嚇得臉都白了，羅隊長則愈發來勁，起身走到蘇青河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後者，嘿嘿道：“快點，交代你的犯罪經過。”
蘇青河扯了扯嘴角，幽幽道：“我記住你了。”
但羅隊長最不吃這套，身為警察他不知道被多少人這樣威脅過，將腳踩在蘇青河胸口：“記你媽個頭。”說著，他蹲下身子，低著頭在蘇青河耳邊小聲說：“你說，如果我在你手指上踩一腳，會是什麼感覺？”
蘇青河再不說話了，羅隊長氣的面色發青，接著咬了咬牙，抬起腳，當真準備去踩蘇青河的手指，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忽然再度開啟，四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
“局長？”看到這行人，羅隊長嚇了一跳，連忙收回腳，老老實實的站好。四人為首的中年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正是警局局長，最後面兩人，則是其他警衛，倒是走在局長邊上一個穿著便裝，提著公文包的男子他並不認識。
局長也是從下層警局做起的，對警局裡的一些彎彎繞繞再清楚不過，一看室內的場景，立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此時他無暇去多思考這些，笑容可掬的對身後便裝男子道：“譚祕術，您看這是你要的人嗎？”
譚祕書沒給局長好臉色，當他走進室內看到倒在地上的蘇青河，表情早就沉了下來，當即一字一頓道：“方局長，這就是你們明海市的誠意麼？”
方局長聽了，面色當即大變，對羅隊長怒目而視，道：“給我放人。”
羅隊長愕然不已：“局長，這可是趙家吩咐的……”
“你媽的給我放人，你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方局長大怒。
羅隊長還從未見過局長在外人面前這樣氣急敗壞的模樣，當即不敢耽擱，忿然不已的給蘇青河解開手銬，與此同時還忍不住瞥了那譚祕書一眼，在他印象中，市裡面可沒有哪位大祕書姓譚，不知道這人什麼來歷。
蘇青河倒不覺得疑惑，他很清楚自己並不認識什麼大人物，那麼如今有人來救自己，無疑證明自己賭對了，對方鐵定是沈靈犀找來的人，也證明自己沒跟錯老闆，沈靈犀的背景果然不凡。
譚祕書這時快步走到蘇青河身邊，皺眉看著蘇青河青腫的臉和胸膛的鞋印，問道：“怎麼樣？”
“還好。”蘇青河咧嘴一笑，然後轉頭對方局長道：“局長，能不能借審訊室用一下？”
方局長不知道蘇青河是什麼人，但他知道譚祕書的來頭絕對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且此事明顯是自己的人不對，當即哪敢有意見，微微一怔後就滿臉陪笑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
話音剛落下，蘇青河就毫無徵兆的抬起腿，一腳狠狠踢出，然後羅隊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直接踢翻，捂著肚子，呆滯的看著蘇青河，似乎被踢傻了，連痛苦都忘了。
而非但是羅隊長，在場其他所有人都在發呆，蘇青河的行為超乎了每一個人的預料，包括譚祕書。
“你打我？”羅隊長忍著要吐的衝動，不敢相信的看著蘇青河。
蘇青河沒有迴應他，跨前一步，一腳踩在羅隊長胸口，居高臨下看著他，冷笑道：“人渣，我打的就是你。”
這一下，羅隊長完全反應過來了，對方這是在報復之前自己濫用私刑，可向來只有他整別人，哪有別人整他的道理，立即憤怒的掙扎起來。
“你這種人渣，果然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打幾下就不會鬆動。”蘇青河面色陡然更寒，另一腳，似乎無意的移了移，正好踩在羅隊長的手指上。
“啊……”羅隊長慘叫一聲，隨後就用無比怨恨的目光盯著蘇青河，彷彿把蘇青河當成了不同戴天的殺父仇人。
身後的譚祕書雖有些意外，但沒有更多的舉動，反倒饒有興趣的看起蘇青河教訓羅隊長，不過方局長就忍不住了，畢竟這可是在警局裡，想油鍋上的螞蚱，急得直搓手道：“小兄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啪！啪！啪……迴應方局長的，是蘇青河甩給羅隊長的一記響亮耳光，而且這只是個開始，眨眼之間，羅隊長就被扇了五個巴掌，臉龐腫得比蘇青河嚴重多了。
“我草你嘛！”羅隊長鼻子流著血，面色扭曲的大罵起來。
“嘿嘿。”蘇青河玩味一笑，又是一記耳光下來，而且羅隊長每罵一句，他就會回一記耳光，一記比一記重，把羅隊長直接打成了豬頭。
譚祕書開始很無動於衷，可到了後面也忍不住動容，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蘇青河後背，至於方局長則是想勸，又忌憚於譚祕書的能量，只能在一旁乾著急，那名年輕的警察，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似乎擔心蘇青河這個魔鬼，下一刻就會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