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王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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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神王九號
然而回應蘇青河的，是神王九號的再次沉默。
不知為何，蘇青河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試探道：“比如強大的精神力修行之法？”
神王九號繼續保持沉默。
蘇青河表情頓時有些僵硬：“那來自神王座的高階制戒技術？”
這一次，神王九號終於動了動頭顱，機械式地吐出一兩個字：“沒有。”
“高明的賺錢方法？”
“沒有。”
“奇妙的駐顏祕術？”
“沒有。”
半刻鐘後，連續問了十多個問題的蘇青河徹底崩潰，抓了抓頭道：“好吧，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那你說說，你究竟有什麼？”
“新一代智慧光戒，是成長型智慧，如今九號剛剛被激發，等同於人類的嬰兒，暫時還未發展出強大功能。”神王九號一板一眼的說道。
“等同於人類的嬰兒……”看了眼神王九號那龐大無比的體型，蘇青河嘴角不禁一陣抽搐，接著失望道：“那在你成長起來之前，不就什麼用處都沒有？能量戒只要不遭外力毀壞，壽命幾乎是無限的，若你要等到數百年後才‘長大’，我早就化成枯骨了。”
自人類創造精神力修行之法後，雖然壽命得到了極大的延長，但依舊是有限的，一星精神力，在正常情況下，大概能保證人健康活到一百歲，二星精神力則是一百二十歲左右，三星是一百五。據說突破三星，達到四星後，人的壽命會發生質得蛻變，能活到兩百歲以上，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和那些沒生命的物質相比，甚至連許多植物都比不上
。
“九號智慧光戒要成長，必須依託人類宿主，故九號只能光戒誕生時便有個初始功能，幫助宿主成長。”神王九號不急不慢道。
“幫助宿主成長？”蘇青河眼睛微亮，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
“神王九號，聚集了十名人類大師和數百智者的智慧，融入了十三代曙光計算機和八代智慧光戒的經驗結晶，結合人類精神力修行原理，開發出了‘開天闢地’功能，能夠有效的輔助宿主。”神王九號道。
“開天闢地？聽起來似乎真的很強大！”蘇青河雙目發亮。
“人的識海即微型宇宙，但普通人的精神識海，卻未真正開發多少，等若一個需要開闢的混沌世界。精神識海，分為六層，普通人運用的思維能量，都停留在表層，想要進入識海真正的第一層，首先就需要開竅，開竅之後，便能運用識海第一層，也就是淺層的能量。”
蘇青河一陣沉吟：“在東華聯邦，精神力境界分為七星，恰好對應開竅、洞悉、靈動、脫胎、神遊、歸虛和超凡，莫非達到洞悉境界，就意味著進入了識海第二層？”
“不管是洞悉還是靈動，都只不過淺層開發的深入表現，依然歸屬於第一層，只有當進入人類世界化分的脫胎境界，也就是四星，才算是真正步入識海第二層。”神王九號否決了蘇青河的猜想。
蘇青河聽了不禁咋舌，又有些疑惑：“可脫胎，是精神力能夠脫離身體，吸收虛空中的能量來強大自己，這和進入第二層有什麼關係？”
“識海淺層容納的精神力，終究是有限的，一旦精神力能脫離身體吸收虛空中的能量，那精神力增加的速度將會更可怕，所以這時，就必須進入第二層，只有第二層那更廣闊的識海領域，才能容納如此龐大的精神能量。”不同於人類，神王九號無需思考，蘇青河一提問它就能立即回答。
蘇青河也意識到這點，忍不住道：“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沒有，那你知道的這些訊息，都是從哪裡來的？”
“智慧光戒，能夠透過電波和光波，自主蒐集和分析外界的影像、聲音和文字等，從而構建自己的智慧庫，若宿主有疑問，我只需從智慧庫裡提取相關的內容即可
。”神王九號木然道。
“那你的電波和光波，能覆蓋多大的範圍？”蘇青河眨巴著眼睛，此刻神王九號在他心目中，儼然已是個大型的移動圖書館和偵察戒了。
“需要根據智慧光戒的成長度來判定，如今九號只是初級智慧，釋放的電光波只能覆蓋的方圓三十平方千米。()”神王九號回道。
蘇青河粗略的估算一下，三十平方千米，大概籠罩了明海高中和周圍不少權貴人家，相當於十分之一個明海市，神王九號的能得到這麼多訊息也就不難理解，不說那些權貴家庭，單明海高中的圖書館，裡面蘊藏的書籍內容就浩瀚得可怕。
“那你說說，我的精神力只有一星，你如何讓我像四星脫胎強者那樣精神離體？”蘇青河依然有些不解。
“九號載體上，有十個微孔，其中九個是能量槽，第十個微孔則被羅超命名為‘天機洞’。”神王九號道：“天機洞，既是能量槽，更是九號釋放能量波和接受外界訊號的中心通道，同時宿主的精神力，也將由它傳遞到體外。”
“原來如此。”蘇青河心中一動，想到了那個他一直沒弄明白的第十孔，此刻總算是明白了其作用。
不過，他仍有疑惑，就問道：“既然天機洞也是能量槽，那為何神王九號還能運轉，《能量極九論》和許多著名書籍上都說過，能量槽極限為九，超過就會無法運轉甚至崩潰。”
“問題答案超過九號目前的查閱許可權。”九號冰冷道。
蘇青河無奈一笑，沉吟片刻，雙目忽地炙熱：“那如何才能啟動開天闢地呢？”對無法獲知答案的東西，他不會去糾結，但知道自己得到了奇遇，若還不知道去利用，那就是傻瓜了。
神王九號機械式地回道：“宿主只需在心中動念，九號即可收集到宿主腦電波，從而開啟相應功能。”
“開天闢地。”蘇青河毫不猶豫的想道。
念頭一落，蘇青河就看到，識海中神王九號的巨大光體，體表那些雷弧驀地以一種奇異的頻率舞動起來，旋即在蘇青河驚異的目光中，凝聚成了一把雷電之斧
。
一望見那雷電之斧，蘇青河的心神就完全被之吸引，沒有平日所遇之雷的狂暴恐怖，有的只有安詳，溫和，讓人的心神，如同被春風拂過，舒適清涼，忘卻一切煩惱。
“這是？”面對這樣神奇的事情，蘇青河本應很震撼，可出奇的是，在那雷電的影響下，他的內心竟異常平靜，問話時的語氣並無多大波動。
“修羅之雷，修羅之斧，又稱魔斧。”一個完全不同於九號，溫潤如水的聲音，毫無徵兆的響起，緊接著，一個白衣老者，從九號的眉心中走出，慈祥的望著蘇青河。
蘇青河沉默地看向老者，後者的出現無疑出人預料，但此刻的他，情緒依然興不起多大波動，乾脆選擇沉默。
有的時候，沉默反而是最好的回答，於是白衣老者解釋道：“如你所料，我便是羅超，不過你無須擔心，我只是羅超留下的一段精神印記，一旦完成作用就會煙消雲散。”
蘇青河放下心來，畢竟誰也不樂意有別人的意識存在於自己的腦海裡，接著才道：“這雷斧，明明充滿安詳的氣息，為何稱之為魔斧？”
“正所謂物極必反，人若太過善良，往往害人害己，同樣，殺戮和魔的極致，又為何不能是安詳呢？”羅超含笑道。
聞言，蘇青河若有所悟，說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麼？”
羅超搖搖頭道：“放下屠刀，表面成了佛，魔卻在心中了。”
儘管近來經歷頗為不凡，蘇青河的年紀仍舊有些年輕，這種問題對他而言未免太過虛無縹緲，話鋒一轉道：“那這修羅魔斧是何來歷？”
白衣老者笑吟吟，也不計較，彷彿追憶似的說道：“既是修羅，自然與殺戮分不開，而修羅的極致，便是魔，當年我可是足足用千萬人類的鮮血，才蒐集到這麼一絲魔性。”
“曙光研究基地的爆炸，是你做的？”蘇青河瞳孔猛地一縮，只覺心底深處寒意直冒，這是在被紫雷感染後，他的情緒第一次出現起伏，誰能想到，眼前這樣一個面目和藹的老者，竟親手毀滅自己建立的研究基地，總計千萬人類的性命。
“的確是我做的，不過我之所以如此，是因早就得到訊息，有外部勢力要毀滅曙光基地，即便我不動手，曙光基地也很快會被人毀滅，與其如此，還不如讓它在我手中終結，畢竟我才是它的創始人
。”
羅超神色微微一暗，轉而又振奮道：“只是，人的識海是何等的奇妙，完全可以說是造物主最偉大的傑作，尋常能量，別說去開闢識海，恐怕一進入識海就會將人的識海給破壞掉，輕則成為植物人，重則死亡。”
“然而自古人類，就將天、人和地並列，人在天地中央，天，為精神意識，地為物質世界，人是兩者的橋樑，想要開天闢地，貫通天地，唯有透過人自身。而人的力量，最強大又與精神世界有關的，無非就是恨和愛，只是通常惹人嫉恨容易，尋求真愛卻難，於是我選擇了前者。毀滅曙光基地之時，我並未隱瞞周圍曾經的夥伴，所以他們對我怨恨到極致，最終上天不負有心人，千萬份的怨恨，幸運的誕生出了一絲魔念。”
“所謂魔念，實則也是一種奇異的能量，被我用特殊方法蒐集後，就封存在了九號載體中，一旦有宿主啟動了九號，它就會自主進入宿主識海。所以，你所看到的雷，實則是千萬人類的殺戮和怨恨之力，由它們凝聚的斧頭，就是魔斧。當然，僅有魔斧也不夠，人的識海最是精妙，往往一絲一毫的誤差，就會引發不可揣度的變化和災難，因此這一斧很早就經過億萬次的推演，也只能由智慧來完成。”
說到這裡，羅超停了下來，轉頭望向空中，蘇念也只得暫時按捺心中起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此刻九號已舉起了手中魔斧，對著識海宇宙深處直直劈出一斧，這一斧，充滿玄妙的軌跡，不可捉摸，看似緩慢，卻只是須臾，更奇妙的是。一斧劃出，蘇青河意識非但沒有不適，反而心態異常平和，如同見到春暖花開，萬物復甦，處處洋溢著生命的感動。
“撕拉！”頃刻之後，識海深處的迷霧空間，如縞素撕裂，從中分成兩半。
“走。”不知何時，羅超已出現在蘇青河身邊，抓住蘇青河的肩膀輕輕一躍，兩人頓時穿過那道裂縫，出現在另一片空間。
“這是識海第二層？”身形落地後，蘇青河打量起四方，讓他疑惑的是，識海第二層，理應比第一層大，可在他眼中，分明比第一層小多了，儘管仍舊廣袤，但已沒有那種無垠的感覺，周圍那些代表著腦細胞的“星星”，也沒有第一層那種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