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葉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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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葉解語
白衣葉靈楓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已經能理解感情了麼？”
錯愕了一下，黑衣掠影還是點點頭道：“你和赤斷交手之後似乎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我似乎能多理解一些東西了！”
點點頭白衣葉靈楓激動的站起來：“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現在你距離成為人更近一步了，等你的成長到和我相同的力量時我就能讓你真正的成為人了。”
“成為人，你還記得那個玩笑。”
黑衣掠影無所謂的說道，似乎從葉靈楓的身體裡出去成為一個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一樣。
“也許是一個玩笑吧！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反悔！”
葉靈楓一臉鄭重的說道。
“我離開了，你就真的變成了玄級一品，你的仇還怎麼報！”
黑衣掠影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果然，聽了掠影的話，白衣葉靈楓沉默了，是呀，失去了這個元神自己還怎麼報仇，怎麼面對那些對手。
黑衣掠影看著臉色不斷變換的葉靈楓嚴重閃過一絲悲傷卻轉瞬被一抹解脫所代替，為什麼會這麼難受，這就是感情麼？
“我不會讓你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輩子，絕對不會！”
看著黑暗深處那道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葉靈楓斬釘截鐵的說道。
“為什麼！”
出奇的，黑衣掠影並沒有打擊葉靈楓。
“你就是我，救你就是救我。”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隨著葉靈楓的話音落下，原本暗無天日的屋子陡然間光明萬丈，葉靈楓的身體彷彿解體一樣一塊一塊落下，漸漸的不成人形。
黑衣掠影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葉靈楓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就是人類的感情麼？很難說的一種感覺，不過我喜歡。你說的話我很贊同，可是看樣子離這一天的距離又遠了一些呀！算了，你留在這裡吧！我出去看看太陽是不是還是那麼遠。”
說完，黑衣掠影的身體慢慢消失，這個屋子也隨著葉靈楓化作虛無而歸於混沌，一切起源於黑暗，歸於黑暗。
第二天一早，掠影起來的很早，看著還帶著晨星的天空他的眼神略微的有些迷茫。
本來想起早趕路的他卻發現有人比他來的更早，是那個女人，偽裝成道士的女人。
掠影一眼不發靜靜的走著，那個女人也靜靜的走著，很快時間到了中，常年孤身一人的人掠影自然不會餓肚子，很快一直烤熟了的兔子飄出陣陣香味。
貌似那個女人沒有這樣的經驗，被一堆因為潮溼冒著黑煙的柴火燻黑了臉。
“呵呵！”不自覺的掠影輕聲笑了一下，這一下子彷彿刺激了那個女人，只見她氣呼呼的拿出一個饅頭惡狠狠的咬著。
看了一眼女人掠影低頭思索了一下，終於還是拿起另一隻烤熟了的兔子走到女人面前遞給她。
女人看了一眼，站起身來轉頭要走。
掠影靜靜的說道：“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一下。”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一般擊碎了女人脆弱的心防，雖然她沒有回頭，可是不住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她此刻的脆弱。
任何一個女人，不論她以往如何，做了母親之後永遠都是堅強而脆弱的，為了孩子，她能面對以往不能面對的一切，同時為了孩子也能妥協一切。
終於，她還是轉身接過了掠影手裡的兔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為什麼幫我，我們應該是仇人！你殺了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他長大以後也會找你報仇的！”
女人的臉上雖然還是淡漠，可是語氣裡的好奇卻掩飾不住。
沉默了一下掠影淡淡的說道！
“雖然我不是很理解，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停頓了一下，掠影似乎想起了什麼，被半塊面具遮住的臉上閃過一抹憂傷：“仇恨卻是可以讓一個人變強大，可是卻更容易毀掉一個人，不論是長大後的他也好，或者說是你，要找我報仇隨時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們都要活下去。從殺了第一個人開始，我早已經做好了被殺了的準備，不論將來殺我的人是誰都好，只是，現在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在我做完要做的事情之前，不論誰擋在我面前，他都要死。”
雖然掠影的話說的冷漠，甚至可以說不禁人情，可是女人還是感到了一股淡淡的悲涼，看年紀，掠影似乎比他還要小上幾歲，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是有著怎樣的經歷才可以如此淡漠的看生死，有是有著怎樣仇恨才能如此堅持。
“怎麼樣才能殺了你！”
女人突然問了掠影這樣一個問題，就好像在問吃飯了麼一樣簡單。
“等你足夠強的時候。”
“那怎樣才能變強，明明我們的力量相差無幾，可是你卻能擊敗我！”
此刻的女人和掠影不想是仇人，反而更像是一對師徒，女人有問，掠影必答。
“因為經驗，上一次我之所以能擊敗你是因為你有顧慮，對孩子的顧慮，我看出了你的顧慮所以我可以拼命，你卻不能。就是這樣。再有就是你的身體是罕見的變異屬性，沒有相應的功法輔助，雖然你的劍術很高，可是和真正的高手一比還差一些。”
女人沉默，可是掠影看到她的手在不斷的顫抖，按照她的天賦，本來不應該如此的，可是，可是。就算是流炎也不能給她找到一份相符合的絕頂功法，或許能找到吧！可是他又怎麼會為了她這個女人犧牲一份絕頂功法呢？
“拿去吧！”
掠影隨手遞給女人一塊玉簡。
女熱不明所以的結果玉簡，神識沉入，是一本罕見的冰屬性天級功法，十方冰魔道，玉簡當中除了原本的功法之外還有很多個人修煉的見解，字跡清秀枯瘦，卻不是剛毅。
“這是”
從玉簡中出來的女人看著掠影。
“我也是變異的冰屬性靈力，我打贏交給我這套功法的人要把它流傳下去，你也看到說不準我哪天就死了，你就算是幫我儲存吧！要是有能力的話修煉一下也無妨！”
“噗通！”
掠影的話還沒有說完，女人已經跪在他的面前。
掠影不為所動，反而是淡淡的問道
“我是你的仇人給我下跪不難受。”
女人卻同樣淡淡的說道：“一碼歸一碼，你我有仇不假，授業之恩也不假，如果沒有這套功法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報仇，至少這樣我有了希望。”
“你不怕我是在騙你，功法是假的，練到最後走火入魔。”
“你不會那樣做，也不屑那樣做。”
女人抬起頭毫不示弱的對視著掠影。
摸了摸鼻子，掠影知道自己的目的她已經明白，或許女人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吧!
掠影已經明白女人問他那些話的意思，報仇無望，或許生下孩子之後她會把孩子扔給自己然後自己自殺吧！掠影給她的功法卻給了她一個活下去的希望，雖然很渺茫。
“我不缺徒弟，但是還少個洗衣服做飯的的丫鬟。”
說到這掠影戲謔的看著女人。
咬了咬牙，女人恭敬的說道：“好，在我有能力報仇之前我就是你的丫鬟！”
掠影冷笑了一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樣一個天才的女人在流炎身邊卻只能淪為玩物，如果不是因為她愛流炎，說不定流炎已經死在她手上了。這樣聰明又有魄力的女人恐怕會讓任何一個男人心悸。
她用這種近乎於獻媚的方式臣服在掠影面前不過是在給自己找一個護身符，先前聽某人的說法找掠影報仇，兩次三番的找掠影麻煩，甚至還演了一出苦情的戲碼為的不過是在試探掠影而已。
如果掠影沒有本事，那一劍殺了當做給流炎報仇，如果掠影有本事，那掠影就成了她們的護身符。懷著鄭國二王子的孩子，想來要殺她的人不會少，至少，掠影知道，流霜如果知道的話就一定會下殺手。
好聰明的女人，此刻掠影看著她的眼神已經變了，變得有些熱烈，這些年掠影缺少什麼，就缺少一些得力的助手，因為他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可是此刻，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對於一個走投無路的聰明女人施以援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流炎不敢用的人不代表掠影不敢用，他招惹的女強人還算少麼，鬼堡七傑裡男女比例就嚴重失衡，天天喝一群天才女人在一起掠影早就已經習慣了，拋開了妖孽般的天才，掠影的姐姐葉靈羽不說。就是那個愛而不得的流霜恐怕也不比面前的女人差。都招惹了這麼多，也不差面前這一個了。
“好，既然打贏做了我的丫鬟我自然不會讓別人傷害你，起來吧！”
“謝主人！”
“既然跟著我，那就換個名字吧！”
掠影看著天空淡淡的說道。
“請主人賜名。”
女人的態度依舊。
“跟著我姓葉吧！”
聽到這句話，女人的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什麼，可是卻沒有做聲。
“五月芳菲蝶繽紛，花開斷橋影殘斜。流水依稀人漸遠，解語奈落別經年。你就叫葉解語吧！花如人解語！”
掠影的話已經說完了，可是女人，現在的葉解語卻沒有說話，一雙美麗的眸子裡朦朧中淡淡的霧氣瀰漫。流水依稀人漸遠，是呀，人早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