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七十七章 身陷囹圄

第一百七十七章 身陷囹圄


婚久情深,慕少的妻子! 衣衣不捨 都市魔法之旅 惡魔鍊金師 火煉星空 浮萍飄絮記 妖女莫逃 漆吏異 黑暗狂瀾 二分之一的眷戀:戀人來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身陷囹圄

龍丘明聽見曩曩靴聲朝自己走來,龍太子俯身道:“兄弟見過朱雀派新晉掌門,我爹門下的龍三,雖是個癟三混混,但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龍丘掌門若是看不慣他,知會一聲,我們不就替你辦了?你把他卸成上千塊,這恨倒是洩了,您,不也進來了?別磨蹭了,是漢子就爽快些,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就伏法吧。怎麼樣?兄弟。”轉而低聲道:“藍玉煙在我手上,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龍丘明知道攤上這事兒,輕易不能算完。他如今身具神功,但無奈被人先下手為強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被穿了什麼氣海,半點力氣也沒有。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先不逞強。至於是誰設計陷害自己,以後逃出險境了再說。當下打落牙齒和血吞,積攢了吃奶的勁兒道:“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否則,我立即咬舌自盡。”

龍太子嘖嘖笑道:“快說。”

龍丘明喘了半天氣,道:“放過我爸爸和我朋友張小胖,這一切跟他們無關。”

“好說。”龍太子道:“他們不是咱們靈界的人,只要這事兒你肯擔著,我就不為難他們。不羅嗦了,龍丘掌門,我知道你有幾把刷子,為了保險起見,說不得,我只好得罪一下了。”

龍丘明只覺得雙腕一陣巨疼,似乎有兩條線狀東西迅速的從體內被抽出,他兩眼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萬籟俱寂,無數一張一合的眼睛之上倒豎著一隻巨眼,巨眼緩緩張開,空洞的瞳仁深處似乎是一間黑色的房子。一片厚重的烏雲猶如老牛拉犁,哼哧哼哧走過城堡上空。一彎斜冷的瘦月閃了出來,幾顆雀斑一樣的星辰散處四周。遠遠望見巨眼的瞳仁深不見底,但又緩緩拉近,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似的。越來越深,慢慢的那間黑色房子近在眼前,房子裡倒掛著一個人,像是在春節期間,掛在屋簷下等著下鍋的鹹魚幹。

幾聲撲稜翅膀的響動,一團黑影迅速躥了上來。

“誰?”

“你這鱉孫,連老子都不認識了嗎?”

“操,怎麼去那麼久,抓來幾隻草雞?”

“有三四隻吧,將就吧,若是被乘風使逮住,咱倆的小命可就沒了。”

“日,還這麼瘦,怎麼做毛血旺,老子連鍋子都支好了。”

“你他孃的,尾巴撅到天上了,老子擔驚受怕的,你還挑肥揀瘦。做什麼毛血旺,直接插上吸管,喝生的。”

“他姐的,你準備得還挺充分,這種吸管結實不?”

“自然結實,老子用湘妃竹削的。來,我告訴你怎麼用,先喝腦漿子。”

月光之下,兩個貓頭士兵拋下長矛,一人抱著一顆人頭,呼嚕呼嚕的用長長的吸管在喝腦漿子。地上躺著幾個面帶驚恐之色的人,胖瘦老少皆有。貓頭士兵腳下,橫躺著兩具無頭男屍,脖子斷口處被用薄膜封住,以防止熱血噴湧出來。

喝完了腦漿子,使勁晃了晃,已經空了,便拋向遠處。貓頭士兵高約兩丈,提起無頭男屍毫不費力,一人拎著一個,便如人們手拿燒雞一般,先把薄膜揭開,在脖子斷口處貪婪的吸吮,然後撕掉一條人腿大嚼,濺得滿臉滿地都是人血。地上那些人早就嚇得暈死過去了。

打了一個飽嗝,貓頭士兵重新拾起長矛,一人趴在黑屋極小的窗戶前往裡瞄了瞄道:“這個傢伙有九天九夜沒動彈了,鹹魚幹一樣掛著,該不會死了吧?”

另一個士兵道:“死不了,龍少爺昨天不剛剛來過,聽聲兒,又用驚龍鞭抽打了半天,這傢伙即便是金剛不壞之身,估計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哎我說老丘,據說這傢伙是個有身份的,好像是朱雀派的,咱們少爺已經抽了他的筋,這傢伙算是終身殘廢了,放在地上,連爬都爬不了,你說少爺又何必每天都過來抽打這廝,累不累啊。”

老丘道:“少爺自有少爺的想法,咱們當小兵的永遠猜不到,還是好好當好自己的差,看住犯人,不要出什麼差錯,否則,咱們這條賤命也就長不了,命沒了,這皮薄汁多的草雞可就再也享用不了嘍。”

“嘿嘿,咱們這金湯山有萬丈之高,沿途又布著重重關卡,這裡是山頂,便是神仙也上不來,怕甚。”

老丘正色道:“不可掉以輕心,昨晚我在山腳值勤,突然大亂,說是地下有人鑽地道,於是乎,大隊長帶著一百來號善土行術的人在地下地毯式的搜尋了一番,你猜怎麼著,原來是一條剛有道行的小土龍,愣頭愣腦的鑽到咱們的地盤裡來了,被一幫子人扯了出來,上百根長矛一挑,升火烤了,那滋味,嘖嘖。”

“你孃的,老子被你說得又餓了,地上還有幾個不新鮮的草雞,放了一天了,說不得只好將就吃了,來,一人一個腦袋,先喝腦漿子,據說美容養顏吶。”

“來來,喝喝。”

龍丘明雖然半睡半醒,但把外面的兩個小兵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心裡不禁百感交集,身上無數道鞭痕仍然火辣辣的疼,這種疼痛深入骨髓,像是附骨之蛆般難以擺脫。他在腦子裡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回想了一遍,真是做夢一樣,這一切,自從他過完十六歲生日以後,就讓人眼花繚亂的展開了。

即便沒聽到屋外小兵的交談,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筋已經被抽走了,完整的抽走了,現在,他頭朝下隨風搖擺的懸掛著,一張臉白紙一樣,氣若游絲,心如死灰,看模樣,能活過三天就是萬幸了。

龍太子每天都來,揮舞著小兒手臂粗細的長鞭子,狠狠抽打他數百下,每一鞭子下來,都能聽到龍的悲鳴聲,今日才知道,原來是驚龍鞭。殺人的事兒,他已經供認不諱,即便如此,龍太子仍舊裝模作樣的向他陳述,這條罪名並不是栽贓的,墨黑衚衕老張頭在幾天前已經作證指出,龍三身上數千道劃痕是用蓮花刃割的,而蓮花刃明明白白的就在龍丘明身上搜到了。

“幾天前,龍三出殯時,吹打喪樂的一夥人把屍體偷走了,經周護法調查得知,那夥人不過是想毀屍滅跡,其中一個漂亮妞兒膽大包天的跟蹤上了蒼護法,多虧蒼護法見機,小施計謀,就把堂堂朱雀派新任掌門捉到了,那個漂亮妞兒為你盜屍,為你通風報信,可見痴情得很,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恰好證明了你的確就是殺了龍三的人,人證物證俱在,我可沒冤枉你。”龍太子笑眯眯的說完以上的話,掄起長鞭,抽打了三十下,唱著小曲兒,美滋滋的走了。

龍丘明微微睜開眼,呆呆望著螺旋式的堅固異常的屋頂,與其讓自己接受已然成為廢人的現實,不如咬斷舌根,自行了斷,也好過每天一次的辱罵鞭打。但他放不下老大不小依然像個愣頭青的父親,也放不下為自己甘涉險地的攝魄。如果能熬過這一劫,生活緩緩向前,想來還會出現一絲幸福光陰,熬不過去,就是一具乾枯的臭皮囊,到死身上都是屈辱的鞭痕。

他奶奶的,老子這樣一朵人見人誇的花,就這麼枯萎下去了?

龍丘明嘿嘿笑出了聲,接著心裡發狠,使出吃奶的勁兒喊道:“龍太子,*奶奶的,老子是條漢子,不服,就來抽老子啊!”

喊完,心裡多少舒服了些,身子隨著夜風晃悠悠的像是被遺棄的鞦韆,龍丘明自言自語道:“喊著叫別人來抽,我怎麼覺得這他媽的有點變態呢。”

斗轉星移,不知已經過去了多少天。龍丘明早已經被解了腳腕上的繩索,扔在了地上。每晚有人前來送飯,都是些清水流食,他的頭頸無法轉動,嘴巴經過鍛鍊,勉強可以自由張合。送飯來的是一個啞巴侏儒,人小脾氣卻大,見龍丘明吞嚥困難,往往勃然大怒,用湯勺一陣亂戳。把他的嘴脣與舌頭戳得鮮血長流。

龍丘明嘴巴不靈活,舌頭還在,豈能容別人這麼欺負自己。於是就破口大罵,啞巴侏儒苦於不能說話,氣得真跳腳,把手裡的飯盆發狠砸在龍丘明臉上,然後張開沒舌頭的黑黢黢的嘴巴,咯咯大笑。

兩人天天這麼鬥爭,都有點樂此不疲的意思。

這一天龍丘明突然想起,龍太子已經有十多天沒來了,自己身上的鞭痕已經結疤,莫非那廝要把自己養肥了再折磨?龍丘明知道,龍太子之所以這麼下力氣辱打自己,不過是因為那日在鹹魚餐廳所受的羞辱。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往往依仗自尊心來展現從容瀟灑,若突然失去自尊,必將捉襟見肘,處處窘迫。

既然沒人來鞭打,吃喝也不愁,龍丘明除了苦惱身子不能自由動彈外,大多時間過得還算自在。況且嘴巴經過鍛鍊,越發靈活,每次聽見門響,他就知道是啞巴侏儒來了,不等人進來,張嘴就開始大罵,詞彙量越來越豐富,罵辭越來越精彩,罵到最後,竟然能一個髒字都不帶,就把啞巴侏儒罵得落荒而逃。

當然,啞巴侏儒也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他報復的方式是,把飯菜放在離龍丘明嘴邊半尺遠的地方,然後趴在窗戶外,看著龍丘明眼睜睜望著飯菜大吞口水,他就高興得咯咯直笑,像是一隻剛被交了尾的老鴰。

這天龍丘明又痛快淋漓的把啞巴侏儒大罵一場,後果是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米飯又被重重的放在了嘴巴邊。龍丘明拼盡全力蠕動一番,半粒米都沒吃到。聽著啞巴侏儒又趴在窗戶外白痴一般的笑。他突然心裡淒涼,長嘆一口氣,閉眼睡覺。

睡到午夜,突然被餓醒了,龍丘明聽著飢腸轆轆之聲,真是欲哭無淚。他艱難的扭過頭,望著面前不遠的白米乾飯,直吞口水。琢磨著得想個法子把米飯搞到嘴,肚裡有食,才有底氣當條漢子啊。

突然心裡一動,想起之前練的那招“伏魔音”,自己現如今雖然筋骨俱廢,無法運轉真氣,灌注四肢。但丹田氣海處一直蘊藏著一團真氣,如果能引到胸腔處,說不定就能施展“伏魔音”。

至於施展“伏魔音”對目前餓癟的肚子有什麼幫助,龍丘明壓根沒有細想,他心口窩著一股窩囊之氣,不吼一嗓子發洩出來,真能把自己憋瘋了。

當下憑著一口氣,把氣海內的真氣緩緩提升,一股熱流升了上來,一線衝喉。龍丘明望著難以逾越的屋頂大聲吼了起來,吼聲激盪山谷,久久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