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上花景

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上花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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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海上花景

從分別的那天算起,與她分別,至今日已經有一百九十五天了。

龍丘明心裡頭甜蜜的很,這顆心溼漉漉的像是剛從蜜罐子裡打撈起來的一般。

抬頭看看天上,雲彩寥寥,浮在天角,澄淨如洗的蒼穹之下,這個飽受霧霾所困擾的世界毫無徵兆的一切都明朗起來了。

龍丘明的腳步雖輕,她卻聽見了,削肩微微一僵,微微低沉的頭似是想轉回來看他,但終於忍住了,小手揪著衣角,等龍丘明走到她跟前,雙手搭在她肩上,把她輕輕轉過來時,她眼眶紅紅的,一雙大眼睛清澈飽滿,低著頭,看著他胸前那塊破爛成洞的衣裳。

“喂,修魚妹子,你還好吧。”龍丘明笑著向她說道。

修魚微抬眼看他,抿著嘴脣,過了好一會兒,說道:“還好。”話剛出口,忍不住粲然一笑,同時眼淚也漣漣滾下,便像是在晨曦裡綻開的蓮花,晶瑩的露珠兒沾在明豔的花瓣兒上。

兩人手拉著手站在船邊看海潮,翅膀寬大的海鷗從遠方翩翩飛來,在雪白的浪花裡自由穿梭,時而可見一條鯨魚巨大無比的脊背露出海面,噴出十來丈之高的水花,把他們的衣裳濺得一半兒幹一半兒溼,龍丘明氣得直跳,正要向海裡大聲咒罵時,卻見鯨魚灰溜溜的逃遠了。修魚微拉著他的衣袖,笑他這大半年來最長進的莫過於這副臭脾氣。

“哪裡。”龍丘明認真的反駁她,指著胸口,“最長進的是這裡。”

“胸懷?”修魚微抿嘴笑著。

“是這將近兩百天對修魚妹子的相思之情,不知長達幾許,但終於把遠隔萬里之外的你拉了回來。”

“哼。”修魚微鼻頭一皺,笑道:“最長進的是你這張嘴,油嘴滑舌,讓人討厭。”

她還未說完,櫻脣便被龍丘明深深的吻住了,兩個人緊緊相擁,雙脣相融,再無隔閡。良久良久,滾燙的雙脣稍稍分開,四目相對,兩心相通,然後又愈加狂熱的吻在一起。

黃昏時分。

人界的船早就望不到了,想來那幾個人界大佬雖然對龍丘明痛惡至極,但也不想過多與他糾纏,凡事總以去神界為要,便恨恨的繼續趕路了。藍玉煙的邪靈號則遠遠的跟在後面,與修魚微談笑的空當兒,龍丘明依稀望見龍太子坐在船舷上大吃大嚼,而藍玉煙俏立在船頭,不知在看著什麼。

修魚洞的那一群姑娘先是圍著龍丘明嘰嘰喳喳說了一通,問了一番極端幼稚的問題,什麼上京城有多大,有一座山那麼大嗎,城裡的姑娘是不是都把臉塗得比戲臺子上的還白,她們吃飯怎麼辦,一低頭臉上撲的粉還不簌簌落到碗裡去?

這些姑娘一生下來便被抱到修魚洞,自小與雲霞清風為伴,從未踏足過世俗凡間,因此對那些高樓廣宇市井生活不免心懷好奇。

龍丘明一一解答疑問,好不容易把這些姑娘們打發走了,一轉眼看見修魚微提著精緻的飯盒走了過來,兩個姑娘抬過來一張梨木小几,又搬來幾張方凳,修魚微一一把小菜取出來放在几上,一盤盤色香俱全,光聞香味,只看顏色,便讓龍丘明一直吞口水,肚子咕咕的叫了幾聲。

龍丘明自小清苦,從小吃飯,最豐盛時,不過是飯桌上擺著好幾大盆魚,不是酸菜魚便是麻辣魚,不是麻辣魚就是生魚片兒,何曾見過這麼精緻豐富的菜餚。他依次品嚐著盤中佳餚,每夾一筷就問,“這道菜是什麼?用什麼做的?”

修魚微笑嘻嘻的坐著喝茶,見他吃得高興,她就更加高興。坐在一旁的名叫小五的姑娘充當講解員,一一為他介紹。

那幾盤點心分別是杏仁佛手、香酥蘋果、合意餅、奶白葡萄、雪山梅。那幾道素菜是明珠豆腐、燕影金蔬、雲片鴿蛋、玉板翠帶。另有如意卷、奶汁角。龍丘明只顧著吃了,哪有心思記這些不知所云的菜名,一口氣吃得河落海乾,抬頭見修魚微笑著看他,不禁打了一個飽嗝,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修魚妹子,你還沒吃呢,我都吃光了。”

“可吃飽了?”修魚微問。

“吃得太飽了。”龍丘明捧著肚子站起來,修魚微放下茶碗,兩人一起走到船尾,此時晚霞漸隱,薄暮緩降。

龍丘明沒有問那天修魚微為何不告而別,修魚微也沒說。龍丘明跳坐在船舷上,微笑著向修魚微說起這大半年發生的種種事情。

如何當了隱客族三兄弟的大哥,如何回到上京,如何認識澹臺明月和脩名,如何認識龍婉,如何在柳青巷裡偶遇龍王爺,鵝蹼村如何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他又如何陰差陽錯煉成半魔之體,把墨黑衚衕夷為平地,然後又沉入海底,夜鶯是怎麼死的,藍玉煙又是如何莫名其妙的成了樹國矮人的邪靈。

“最重要的是。”說到最後,龍丘明正色道:“躍文不見了,我們龍丘家族的星雲珠也下落不明。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透過龍太子而接近龍王爺,然後再伺機報了大仇。”

他說什麼,修魚微便聽什麼,他問修魚微,自己總想著報仇,從不曾想過巨集圖霸業,是不是太過目光短淺。

修魚微便笑著搖搖頭,為他伸平皺巴巴的衣裳,撫著幾個破洞輕聲說道:“晚會兒脫下來,我給你補補。”見他裡面穿著那件月魄衫,抬眼問道:“怎麼不穿在外面呢?”

龍丘明嘿嘿一笑,“我懶,不愛洗衣服,怕穿髒了。”

“傻瓜。”修魚微拉著他衣袖輕輕的晃,望著海面緩緩道:“你愛做什麼,就去做好了,我聽你的,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有什麼事不痛快了,就說給我聽。”

龍丘明握住她的手,伸手一指逐漸變得漆黑的蒼穹,冷笑道:“我倒有份野心,那就是看看掌控著蒼生命運的大主宰到底有什麼能耐。”

“那敢情好。”修魚微柔柔一笑,她不明白他的這份野心,男人的征伐原本就是不可理喻的,有時為了面子,有時為了裡子,對修魚微來說,唯一能做的不過是默默的支援。她不知道,便是這份支援,對男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幸福。

過了一會兒。

修魚微突然笑道:“從你的描述裡,我覺得,龍婉姑娘天真爛漫,夜鶯姑娘呢,不知為何,有一種讓人痴迷的氣質,總的來說,這兩位都是極好的。”

龍丘明把她的小手放在懷裡,對她輕輕一笑,柔聲道:“對我來說,極好的只能有一個,那就是我的修魚妹子。”

修魚淺淺一笑,垂下螓首,輕輕搖了搖頭。

嘩啦一聲大響,一道大浪拍打在船板上,龍丘明從甜蜜裡回過神,轉頭望向海面上,卻見不遠處的海面上飄著一艘小舟,福五福六雙臂抱胸站在舟中,小舟在大浪裡上下顛簸起伏,直如一片樹葉子。但無論海浪如何推擠,小舟只是隨著海波上下起伏而已,卻分毫也不移動,就像死死地固定在那個位置似的。

龍丘明心裡暗贊這兩位修為了得,不知藍玉煙小妮子如何尋到的。哈哈一笑,高聲道:“福家兩位兄弟,俗話說,隔牆須有耳,窗外豈無人,我們倆在這說悄悄話兒,你們何時來的?倒不害臊。”

福五笑道:“哎呀,兄弟,哥哥剛剛見一隻海烏鴉從頭頂飛過去了,一直在追著它跑,卻沒留意到了這裡,老六,你呢?”

福六嘿嘿笑道:“喂,醜兄弟,你和這姑娘說的什麼悄悄話,老六是一句沒聽到,好心不打攪你們,反倒有錯了?不辭辛苦來這,只是要通知你一聲,你的新主子要你回去,咱們要啟程趕路了。”

他們兄弟不知道龍丘明的姓名,只好以貌喚人,由此可見,龍丘明戴了*後,那模樣到底有多可怖了。

龍丘明一抱拳,笑道:“還真是辛苦二位哥哥了,你們先回,我隨後便到。”

看著福五福六筆直站在舟中,身形未動而舟行如風般的消隱在漆黑的海面上,龍丘明嘖嘖稱讚道:“這兩個傢伙的底細我得好好查查,藍玉煙有他們相助,不知又會幹出什麼荒唐的事。說來也奇怪,修魚妹子,我始終不明白她是怎麼當上樹國的邪靈的,但要是當面問她,她又不說老實話。”

修魚微側著腦袋瓜想了一會兒,笑道:“你比我聰明都想不出,那我這個笨蛋更想不出了。”

龍丘明伸手去呵她的癢,一邊笑著說道:“看你還損不損我了?”

修魚微躲不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連說,龍丘哥哥,饒了我吧。”

龍丘明突然把她抱住,說道:“妹子,我要走了。”他既然要去當龍太子的手下,自然不能讓修魚微跟著。

修魚微低聲道:“我知道。”

龍丘明道:“忘了問了,我變成這副模樣了,聲音也嘶啞得很,你怎麼認得出的?”

修魚微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無論多少人,我也能在人海里一眼認出你,你問我原因,我卻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