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浮生閒情須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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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浮生閒情須坐論
經過幾天的商討，我終於“勉強”加入了光明聖殿，成為了一名聖盃騎士。
聖靈山第十位聖盃騎士出現的訊息，在新的一年來到的時候，飛快地傳遍了大陸。
在“劍聖之祖”雷因斯特領悟聖域之前，光明聖殿的十二聖盃騎士，曾經是人類唯一可以抵抗獸人絕頂高手的力量。
九百年前，立國百年的“封龍帝國”在“封龍大帝”克雷斯死後不久，就土崩瓦解，全盛時期的十大龍騎士也人丁寥落，只剩下兩個，人類好不容易積累的勢力眼看就要被獸人消滅，而偏偏此時獸人勢力有如神助，一下子湧現了四位練成“武帝霸皇訣”的劍皇級高手，除了當時的獅皇統領大軍和精靈開戰之外，其餘三位各自帶領少量軍隊，就把人類打得落花流水，這種劍皇級的無敵高手，在他們全力發揮力量的有限時間裡，可以無視軍隊人數的力量，直接破開陣勢狙殺對方將領，對於戰場的影響極為重要，所以沒有對等高手的人類，無論是斬將奪旗還是高手對決，都毫無還手之力。
為了挽回頹勢，已經走投無路的光明聖殿十二位紅衣大神官犧牲生命，逆行打開了“永恆聖盃”，向光明神祈求力量。
本來“永恆聖盃”的作用類似獸人“戰神之眼”，裡面湧出的聖水，可以提升神官對於光明神術的領悟，再次開啟通向神域的精神通道，向神明祈求第二種神蹟是前所未有的，不過光明神終究迴應了自己的信徒，將“聖血”的力量賜予了十二位人類高手。
作為神器第一次開啟新能力的獎勵，這些聖血的作用遠遠超越了後來的效果，得到了由神明直接賜予的力量，這些本來徘徊在劍宗級別的高手，不僅立刻開啟了“聖冰荊棘光環”，更被提升到了劍皇的境界，憑藉這些高手，人類終於抵擋住了獸人的攻勢，並且在獸人調集大軍進行正式圍剿之前，撤出了所有重要力量，保住了人類復興的種子。
由於“聖血”屬於第二神蹟，所以它並不象第一神蹟“聖水”一樣可以無限使用，每一份聖血的取得，都需要消耗一位神術達到大神官級別，也就是相當於魔法師九級水準的教徒的畢生修為，只有等這些力量注入“永恆聖盃”，才會湧現出“聖血”，當然產生聖血需要的只是力量而不是實力，所以專門有一群虔誠的苦修士畢生勤練神力，卻極少參加實戰，也不謀求地位，等到臨終之際，才將力量注入聖盃，催生“聖血”，保證聖殿每年都能夠遴選一名“聖血”繼承者。
而且這種聖血已經沒有了當初直接將飲用者提升到劍皇級別的能力，更大的限制是，無論多少人飲下了聖血，他們有多虔誠，天分有多高，“聖冰荊棘光環”的數量都永遠不能超過十二個，這是由光明神設下的規則（當然對我無效），所以聖盃騎士團的編制一直都是十二人。
不過，儘管如此，除了“武帝霸皇訣”修煉者以外，聖盃騎士依然是足以壓倒所有種類的獸人武者的強絕戰士，而且雖然不能直接提升級別，但是聖血依然可以大幅提升人體與神聖類鬥氣的契合度，即使沒有領悟“聖冰荊棘光環”的人，也大有好處，而一旦開啟了“聖冰荊棘光環”，這種作用還會提升幾倍，加上聖殿選定的“聖血”繼承者個個都是天資卓絕的人物，所以目前聖殿擁有的九位聖盃騎士當中，就有七位劍皇，剩下的兩人也都是劍宗頂級的高手，這樣的好處，使得每次“聖血”繼承者的選拔，都有無數人用盡各種權力手腕謀求一個位置，而聖殿也沒辦法完全控制每一個名額，所以在保證聖盃騎士數量穩定的情況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許部分“聖血”流入權貴之手了。
當然，正應了當年凱瑟琳告訴我得話，外來的幫助，無論多少，都會影響武道的發展，“聖血”雖然是極其純淨的力量，但也依然使得聖盃騎士晉身劍聖的道路加倍艱難，至少到目前為止，劍聖級別的聖盃騎士也只出過一個而已，就是百年之前對陣“戰聖”雷門，最後跳崖的“光輝劍聖”，而一百三十多年前死在雷門手中的“永生劍聖”，和現在的“神佑聖騎士”都不是聖盃騎士出身，只是這“神佑聖騎士”卻是身份神祕，少有人知道他的真正面目。
不過“聖血”的這種特性這也讓聖殿更相信我的“聖冰荊棘光環”並非贗品，因為除了“聖血”的繼承者以外，就算是獸人聯盟的第一武學天才——獸人王沙曼達，也沒有在十六歲練成七級月炎鬥氣的記錄。
以武痴的形象投入聖殿的我，自然而然地強烈要求進入聖殿的祕密圖書館，參研絕世武功，這也是當初聖殿許諾的條件之一。
事實上對於出現完全沒有規律，身份性格出身來歷千姿百態的聖盃騎士，聖殿最喜歡的就是我這種沒什麼心計的武痴型別了，所以也放手讓我自由修煉，反正他們自認為有的是經驗，讓我最終變成任憑他們指揮的忠誠戰士。
至於我的打算則非常簡單，這幾個月就是專心學武而已。
“戰聖”雷門當初的要求，是儘量在今年年底之前盜取“末日號角”，這樣才可以趕在明年春季發動攻勢，解決北方冰原的野蠻人，然後騰出兵力，全力出兵戰神迴廊，奪回黃金大平原，所以我還有不少時間反而是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所以在有萬全準備之前，我是不會動手的。
我接受這個臥底的任務的時候，除了個人的考量之外，從聯盟三巨頭身上並沒有得到太多的好處，雷門答應為我推演《九陰真經》上卷，卻並非一朝一夕之功，總算他可以憑藉威望，保護楓丹白露不受任何人染指。
戰神殿教宗許諾事成之後給我“戰神騎士”的稱號，自然會附帶許多特權，但是目前是半點好處也沒有。
獸人王沙曼達更是吝嗇，直接把半獸人荒原這塊不毛之地封為我的領地就算好處了。
不過，獸人不像人類一樣斤斤計較利益，比起那些化為人類終生潛伏在人類世界的同胞，比起放棄全部修為成為黑月力量繼承者的羅米歐薩滿，為了整個聯盟的利益，我的冒險實在不需要索取太多的回報。
不過如果能夠順手從人類這裡得到一些好處，我卻是絲毫沒有放棄的理由的。
光明聖殿的收藏極為豐富，裡面有大量孤本著作和失傳的武學，更有不少絕密的資料收藏在這裡，如果不好好搜刮一番，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我新近修煉的“兜率八景劍法”，正需要大量的武學資料作為破立淬鍊的基礎，我前世武學見識不到家，雖然見過五絕中人的功夫，卻沒有記住幾招，而後來闖蕩江湖，也沒有碰到過真正高明的武學。
《九陰真經》本身的其他武功和“兜率八景劍法”同出一源，脈絡相同，對於淬鍊劍法幫助不大。
獸人雖然是這個世界武學的創造者，但是往往偏重本身實力的提升，對於招式技巧的重視不足，所以連雷門坐鎮的天武宮裡，也少有精品招數，反而是人類的力量不如獸人，所以竭力發展出了各種奇妙的武功招數，雖然總體水平不高，但是憑藉龐大的基數，在大浪淘沙之中，也孕育了許多精品，而聖殿千年收藏，更是浩如煙海。
“唉，前世江湖裡，真正可以算作武林中人，可以以一當十的好手不過數千，就連象柯鎮惡那個水準的也不過百餘，其中真正能夠自創武功的更是屈指可數，就算幾千年積累，也比不上這邊萬年征戰，隨時都有數百萬練武之人互相搏殺的情況。
戰士在生死之間領悟的功夫雖然粗糙，卻總有天馬行空的創意，再經過代代流傳不斷打磨，就是鐵杵也磨成繡花針了。”
不停翻看各種武學祕笈的我，不由得為其中千奇百怪的武功歎為觀止，凝結了幾十萬上百萬人的心血，不斷創造和完善的功夫實在不可小瞧，雖然一個天才偉人可以開拓一片全新的領域，讓一百萬凡人合力也永遠無法企及，但是反過來說，一百萬人合力打造作品，其精細完美，卻是任何天才也無法比擬的。
除了武學招數之外，聖殿提供的關於“聖冰荊棘光環”的研究和使用的經驗技巧也讓我如獲至寶，從九百年前開始，聖殿一共擁有過超過兩百位聖盃騎士，其中達到劍皇級別的有一百多人，他們的不斷探索，讓我極大提高了對於“聖冰荊棘光環”的領悟，加上其他的武學資料，使我有機會對於自己自創的“冰獄魔荊訣”進行第二次大規模的改良，相信最終的成果，可以讓任何人大吃一驚。
而“神劍——神罰光雷”的資料也有不少，當年十二賢者自從掌握了禁咒以後，就著手向著諸神的領域進發，除了各種神器以外，這柄蘊藏了神罰力量的寶劍，也是他們研究的熱點，最後雖然沒有完全掌握其中的奧祕，但是也讓我可以透過努力，最終發揮它八九成的威力，當然，達到這種理想的情況，也需要幾十年的功夫，和劍皇甚至劍聖的修為。
金蘿紗已經開始接受聖殿的精英教育了，我沒有向聖殿隱瞞她成為“天歌聖女”的“天使聖鳴曲”的隔世繼承人，只是隱瞞了莜麗佳的身份而已，所以同時擁有光明魔法和光明神術修為，還造詣驚人的金蘿紗，立刻被聖殿當成了未來四大聖女的種子來培養，每天有無數的課程要學習，小丫頭被功課壓迫得昏天黑地，只有逃到我這裡的時候，才能開心地玩耍一會，這也讓金蘿紗和我越來越親近，我自然樂見其成。
莜麗佳白天陪著金蘿紗上課，一方面為了保護小丫頭地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我不不希望出現其他人和金蘿紗建立親近地關係，畢竟把一個人類女孩變成我們獸人的追隨者實在是需要花費無數心血，卻還隨時可能出現意外的工作。
晚上，等小丫頭睡覺之後，莜麗佳就會來幫我整理資料。
不得不承認，在讀書的能力上，這個人造傀儡女僕實在超越了人類太多，當年師母兩遍閱讀就揹走了《九陰真經》下卷，已經讓我們眾弟子佩服到五體投地了，然而比起現在的莜麗佳來，卻又是小巫見大巫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什麼的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閱讀水平了，事實上，短短兩個月時間，她就已經把聖殿一百幾十萬卷絕密藏書全部揹走了，而且不僅永遠不會忘記，更整理分析出許多連聖殿也不知道的祕密。
比如，我一直不知道名字，卻給了我無限驚喜的無名神器，銀色晶石。
“它的名字叫做‘蓋亞之淚’，是來自大地母神的神器。”
莜麗佳在我偶然說起這件神器的時候，斬釘截鐵地說道，大量的知識補充，讓她可以解答許多問題，而她似乎也喜歡這種工作。
“那是大地母神為了修復被禁咒破壞的世界而賜予的神器，它的功能就是消除禁咒造成的負面影響，恢復大地的安寧。”
“竟然是大地母神，難怪不會對祈禱有任何反應，畢竟那位眾神之母是從來不發展信徒的。
這樣說來，半獸人神殿裡的記錄說‘蓋亞之淚’可以在禁咒影響下，保護他們的神志也可以理解了，不過它賜給我‘聖冰荊棘光環’，又給了米諾斯戰士‘守望圖騰’和‘忍耐戰歌光環’又是怎麼回事？”“根據記載，獸人牛族中的一個分支‘羚牛部落’會出現天生就掌握‘守望圖騰’的族人，而‘忍耐戰歌光環’則是地底牛頭怪頭領的天賦能力。
如果您說的那種牛族戰士有兩者混血的特徵的話，這種能力也並不奇怪了。”
“可是，這又和‘蓋亞之淚’有什麼關係呢？”“‘羚牛部落’是三千年前消失的，地點正在連線地底世界，接近牛頭怪駐地的銅爐山口，而他們消失的原因，正是禁咒。”
“禁咒？那時候十二賢者的爺爺還沒有生出來呢，哪來的禁咒？”禁咒是十二賢者獨創的終極魔法，雖然半精靈壽命漫長，但是我也知道他們死的時候最多不過一千歲，怎麼可能跑到三千年之前發動禁咒？“完善的禁咒是十二賢者的作品，但是最初發現禁咒存在的，卻是三千年前的一場意外。”
莜麗佳緩緩講出了一段被埋藏的歷史，“當年正是大惡魔王巴託肆虐的時候，星海大陸聯軍，第二集團軍的獸人和高精靈，因為戰略需要而退守地底世界，本來巴託打算聯合黯精靈一起消滅這支部隊，但是明顯他不瞭解黯精靈的文化，提出的條件觸怒了黯精靈，結果三家聯手，對抗惡魔主力部隊。
後來戰場上三家聯軍配合不好，黯精靈的降神術、高精靈的超級魔法，以及獸人薩滿的犧牲神術起了莫名其妙的反應，引起的爆炸直接摧毀了交戰四方的幾乎全部兵力，這就是這世界上第一個禁咒的由來。
後來高精靈和黯精靈都著手研究這種力量，可是血脈受到諸神限制的他們，根本無法掌握這種力量，所以最後不得不先後放棄。
反而是後來半精靈出身的十二賢者發現了這些研究資料，才藉助不受制約的混血體制，逐步完善成為了可以有限控制的禁咒。
後來，十二賢者考察銅爐山口遺蹟的時候，發現那些禁咒造成的魔力汙染全部消失了，追蹤調查之後，才發現了‘蓋亞之淚’的存在和作用。”
之後我和莜麗佳一起推演，漸漸拼湊出了一個說得通的原委。
當年仗著自己血脈強選擇效能力的羚牛部落，必定在地底世界和牛頭怪有雜交，而生下的或者懷孕的孩子受到禁咒汙染，變成了兼備兩者特徵的新種族，而兩者的力量卻互相制約，沒有表現出來，成了弱小的米諾斯族群。
他們不敢迴歸牛族，就偷偷跑回北方紅河谷居住。
直到後來輝煌戰役之後，獸人退回北方，才發現了他們，然後為了搶奪糧食，將這些變異者殺戮了九成，剩下的逐入半獸人荒原，又第二次受到禁咒的汙染。
而沒想到的是這次汙染不僅沒有傷害他們，反而部分解開甚至強化了米諾斯人的力量和天賦，成了我後來見到的樣子。
最終，可以消除禁咒不利影響的“蓋亞之淚”，徹底解放了他們的力量，恢復了屬於他們兩種祖先的能力。
能夠經歷這麼多艱難險阻活下來的都是血脈最強悍精英，不斷的淘汰使得最後我見到的所有米諾斯戰士，都擁有兩種祖先的力量和罕見的天賦能力。
至於我的“聖冰荊棘光環”，莜麗佳的解釋是：“蓋亞之淚”的運作方式，是把禁咒殘留的魔力全部吸入內部，化為它自身的力量，而這些力量，會在特殊的條件釋放出來，形成神蹟，這個條件可能並不固定，可能是一滴悔恨的淚水，可能是某個特殊的聲音，也可能是某種能量刺激，總之我運氣好，在生死關頭觸發了神蹟。
而由於大地母神並不掌握世界法則，所以這神蹟會透過世界樹系統，隨機挑選模仿任意一位神明的神蹟，我幸運地碰到了光明神的“聖血”神蹟，才得到了“聖冰荊棘光環”作為我的月屬。
另外莜麗佳還說道，本來這“蓋亞之淚”是十二賢者的東西，不過為了取得水晶龍必需的“禁咒結晶”，他們將它放入了送給豬族的魔法防禦陣裡面，才使得那魔法陣“十二星宮之門”可以抵擋“諸神之黃昏”的襲擊，而最後，這件奇特的神器，又輾轉落入了我的手裡。
“呵呵，想必當初是‘十二星宮之門’阻礙了‘蓋亞之淚’恢復半獸人荒原，如今我把它留在了楓丹白露，平時也不張開護罩，卻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讓那荒原恢復當年大草原的風貌，那裡可是我的封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