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蜃樓迷傳真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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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蜃樓迷傳真火色
取得“楓丹白露”一個月之後，之前戰爭的收穫已經基本清理完畢。
除了原來“墮落之城”繳獲的物資金錢，販賣將近兩千名人類傭兵奴隸，以及他們的裝備的收益同樣可觀。
這些基本解決了短期之內我們的資金困難。
除了賣掉和投降的以外，劍豪蘭斯特和幾個重要的人類被關押在城市的監牢裡，準備明年和人類接觸的時候，作為籌碼。
得到神兵“虎魄”之後，我終於可以切割九頭蛇的鱗甲和骨骼了，這讓沉迷於鍊金術和製造魔法裝備的女法師海若以及暴雪屋老薩滿異常開心。
同時在源源不斷的材料供應下，要塞“青城”的各種建設也全面展開，老建築師保證可以在明年春天，完成第一期工程，建造出要塞本體，防守住蘭頓公國方面的攻擊。
不過，在這種時候，我卻沒有呆在城市裡，而是和冰風一起，進入了吞噬沼澤。
這樣做的理由，是源於沼澤的地頭蛇，老哈克無意中說起的一件傳聞。
“當年在下剛剛來到這裡，開始傭兵生涯的時候，曾經盛傳過一個‘廢墟神殿’的傳說。
那時候還有很多傭兵進入沼澤探路，希望找出一條比別人更安全的祕密通道。
據說曾經有一隊傭兵在探路的時候，發現了一片彷彿天堂一樣，完全沒有變異怪物和沼澤的美麗草場。
在草場中心，有一座神殿的廢墟，然而就在他們他算進入神殿探察一下的時候，卻突然從廢墟里衝出了很多紅面板的奇怪半獸人，最可怕的是，這些半獸人使用的是金屬刀劍，還掌握了武技和鬥氣，突然遇襲的他們雖然極力抵抗，依然被大量屠殺，最後只有一個盜賊逃脫，卻在回到‘墮落之城’，講述完經歷之後，重傷而死。”
“這個傳聞雖然非常荒誕，就象吟遊詩人胡編亂造的故事，但是那個盜賊所屬的隊伍，卻是當時有名的組合，突然全軍覆沒也引起了人們的興趣。
不過在順著盜賊臨終指引的方向不斷尋找之後，卻沒有人發現所謂的草場和神殿，更不用說所謂的紅色半獸人了。
於是傳言最終被當作那個盜賊的胡言亂語，而漸漸淡忘了。”
這個本來是屬於飯後閒談的故事，卻在一個無故滯留本地的無聊色狼薩滿的補充中，變成了我不得不一探究竟的目標。
“玄風騎士啊，其實本人曾經在神殿的記錄中，看到過一些有趣的東西呢。
據說，當年居住在綠野草原的最大獸人種族，並非現在的牛族和狼族，而是——豬族。”
“豬族？這個我也聽說過，不是在輝煌戰役中被滅族了嗎？”“滅族啊，也可以這麼說吧，畢竟現在豬族已經不存在了。
不過，歷史的記載和傳言，還是有很多不同的。
據記載，當年豬族因為卓越的繁殖和生存能力，擁有了巨大的人口數量。
雖然本身因為膽小和無組織性，並非優秀的戰士，但是憑藉龐大的數量，相對強健的身體，和寬鬆的後勤要求，成為獸人大軍的步兵主力。”
“不過，在長期的戰爭，尤其是人類崛起之後的頻繁戰火之中，豬族的傷亡數字居所有種族之冠，已經超過了承受的極限，於是豬族酋長愚蠢地向人類發出了求和的要求。
可想而知，狡詐的人類怎麼可能放過如此良機，在重重陰謀之下，那位酋長一步步落入了人類的陷阱，最後在黃金大平原的決戰之中，豬族幾十萬大軍突然莫名的全線崩潰，造成了獸人聯軍的徹底潰敗。
後來，憤怒的獸人高層，將所有幸存的豬族，驅趕進了已經被毀滅的綠野草原，在經過長達百年的禁咒魔法混亂期之後，倖存的豬族和其他僥倖生存的生命一樣，產生了變異，變得更愚蠢，更膽小，同時生命力也更加頑強。
這些變成綠色面板的被遺棄者，成了荒原的標誌，不容於獸人的他們，被稱為‘半獸人’。”
“本人之所以提起這段被封印的往事，是因為在哈克先生敘述的逸聞之中，有三處有趣的東西。
第一，在輝煌戰役之前，豬族確實曾經建立過一座神祕的神殿，位置大約就在‘楓丹白露’北方一百公里左右的地方。
第二，豬族雖然普遍戰力平平，但是卻有一支隸屬於酋長的精英部隊，‘紅豬近衛軍’，特點正是完全赤紅的面板。
第三，當年人類為了欺騙豬族酋長，使他相信人類，曾經贈送了一套由十二賢者聯手製造的大型防禦魔法陣。
據說只要填入晶核，即使魔法白痴，也可以發動足以守護一座城市的十二重魔法防護罩，而在其中就有一種幻術防禦，可以隱藏陣內的物體。”
十二賢者，在整個星海大陸上，都是夢幻一般的名字。
即便獸人與他們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儘管幾乎所有種族，甚至包括部分人類，對他們使用禁咒破壞世界本源，頗多指責；就算他們已經在“大地母神蓋雅”的神罰之下灰飛煙滅，他們的名字，他們的力量，他們的事蹟，依然為後人所敬仰和傳頌。
“最接近神的十二人”，這就是他們的稱呼。
十二賢者，出身都是半精靈，在注重歷史傳承，甚至堪稱頑固呆板的精靈族中，半精靈的地位低下，不斷受到排斥。
這種境遇自然導致他們與正在逐步崛起的人類靠攏，而人類為了面對精靈的龐大法師群，以及獸人的強悍軍團，也同樣需要這些優秀的法師加入。
本身擁有精靈的魔法天賦和漫長壽命，加上人類無所顧忌的膽略和創造力，半精靈之中可謂英雄輩出，無數奇妙的魔法成就被創造出來，直到最終可以對抗精靈和獸人的“禁咒”被開發出來。
在“諸神之黃昏”之後，除了十二賢者身死，禁咒被修改之外，半精靈也受到了詛咒。
一方面，半精靈被永遠剝奪了吟唱咒語的權利，從此以後，雖然他們還可以感應聚集魔力，卻無法使用魔法，只能成為魔劍士或者魔箭手。
另一方面，大地母神也剝奪了半精靈血脈傳承的能力，也就是說，從此以後，只有精靈和人類結合，才會生下半精靈，而半精靈無論和任何種族結合，都只會生下對方種族的孩子，而兩個半精靈結合的結果，要麼是精靈，要麼是人類。
這個詛咒是為了防止精靈血脈全面融入人類，再開發出什麼恐怖的東西。
所以，在那之後的四百年裡，失去了半精靈法師的人類雖然聚集了無數精英，消耗了天文數字的人力物力，也再沒有能重現十二賢者時代的輝煌。
“十二賢者聯手打造的城市防禦魔法陣”，這是什麼概念？即便不是那個時代的顛峰魔法成就，也比現存的任何魔法陣都強大。
要知道，現在人類世界的光明聖殿的防禦魔法陣，也不過是五位賢者聯合制造的。
因此，即便是一絲傳聞，我也會無怨無悔的踏上尋覓之路。
吞噬沼澤方圓千里，內部棲息這眾多的變異生物，千奇百怪，其中有些成為了魔獸，凝結出晶核，有些卻成為了奇特的怪物，沒有晶核，卻同樣擁有獨特的能力。
“第一百隻，冰風，看來‘虎魄’吸收的精氣對我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嘛。”
路上的時光自然不會浪費掉，我正好試驗‘虎魄’的威力。
其實我一開始，就沒有把所謂禍主的問題放在心上。
論身體強度，我的外功在易筋鍛骨篇的幫助下，已經超越了金鐘罩十二重大成境界，即使是獸人劍皇也無法比擬。
更何況，黃裳的九陰真氣來源於道藏經典，道家除了內丹派之外，還有外丹派，最喜歡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道家內功，本來就非常注重煉化異種元氣，用來固本培源的功能，虎魄吸取的精元，只不過算是比較原始的天材地寶而已，只能成為我的補品罷了。
在沼澤裡行進的途中，我不斷用虎魄斬殺各種不同的生物，試驗吸取精氣的效果，從最普通的蚯蚓，到足以匹敵七級魔獸的蠻牛，最後我證明了自己的猜想，這些精氣進入體內，就好像吃了大補的藥材一樣，快速地被九陰真氣煉化吸收，成為我的力量地一部分。
只是九陰真氣擁有自動純化凝練精氣地效果，這些原始駁雜的精氣，最終能夠被我應用地不過一成而已。
當然，這一成的效果，也令我的外功、內功和鬥氣的修為進步都快了幾倍。
事實上，我之前一直擔心著一件事，就是易筋鍛骨篇終究不是九陰真經的大道，雖然早期進步容易，可是一旦將全部六重功法練成之後，速度就會一落千丈，不會象正常道家功法一樣，越到後來進境越快。
現在有了虎魄的幫助，就算沒有後續功法，我也不怕了。
前世的所謂神兵利器，最強也不過是“削鐵如泥，吹毫斷髮”而已，對於使用者本身的實力並無幫助，所以天下五絕基本都沒有選擇特別強悍的武器，然而今生的世界卻完全不同，一件史詩級兵器，對於絕頂武者而言，卻是面對各種神奇力量的屏障。
我的九陰白骨爪，在與人正面交手的時候固然威力無窮，但是面對千軍萬馬，或者對付超級魔獸的時候，就未免捉襟見肘了，所以我才會毫不猶豫的拿起虎魄，成為它的兵主。
吞噬沼澤的動植物生命力強悍異常，即使在冬季也生長得茂盛無比。
我在沼澤裡兜兜轉轉，完全依靠冰風得靈覺找路，自然效果奇差。
本來我是希望帶幾個嚮導來的，可是當年曾經尋找過神殿廢墟的老傭兵早就沒有了，更何況如今的沼澤由於一年前的地震急劇變化，什麼嚮導也沒用了，還不如相信冰風的直覺。
果然在第七天上，冰風在一片茂密的沼澤毒藤前面停了下來。
雖然我怎麼也看不出這片植被有什麼古怪，不過既然敢來這裡，我自然有所準備。
九陰真氣注入虎魄，只見一片純淨的潔白光輝從刀柄的螺旋獨角中升起，灌注在刀身的金色晶刃裡，再向外散發出去，籠罩了百丈之內的所有事物。
對面的沼澤毒藤彷彿晨曦的黑暗一樣，在白光的照耀下消失無蹤。
虎魄不僅繼承了“劍齒黑紋白虎”本身的能力，同時還隱藏了被吞噬的“獨角獸王”和“萬年黃金樹妖”的能力，只是以前的兵主都是戰士，單憑鬥氣是無法自由操縱虎魄的力量，所以表現出來的只有白虎的能力而已。
經過我用九陰真氣，象使用其他魔法道具一樣檢測之後，才又開發出了部分新能力。
現在使用的就是“獨角獸王”的光明系技能“真實之眼”，專門**各種幻術，即使是我的“大衍幻魔陣”也可以完全消除。
眼前的巨大變化，讓即使早有準備的我，也大為驚訝。
在幻術消失之後，出現的是一片方圓數公里的美麗草場，綠草茵茵，野花爛漫，一片自然和諧的景象。
如果在雪狼草原看到這樣的情景，並不會讓人矚目，然而在吞噬沼澤，和各種醜陋噁心的變異動植物糾纏了幾天之後，再看到這樣的世外桃源，就不禁令人產生了進入天堂的感覺。
“終於找到了，冰風，就讓我們看看這裡究竟隱藏了什麼吧？”幻術消除，並不代表防禦魔法陣也全部消除，所以眼前的美景和我之間仍然隔著一層光幕，不過這並不能給我帶來阻礙。
根據我們的推測，以前十二賢者給防禦魔法陣配備的能源，恐怕已經在“諸神之黃昏”的衝擊中消耗乾淨了，之後使用的能源，應該是從沼澤魔獸身上取得的晶核。
無論怎樣強大的魔法作品，在能源不足的時候，恐怕都無法發揮威力，證據就是那支被“紅豬近衛軍”消滅的冒險小隊，之所以能夠發現神殿廢墟，必定是因為魔法陣的能源耗盡的緣故。
儘管之後他們應當又把魔法陣架設起來了，然而強度必定不會很高。
我將六重的“星辰鬥氣”注入虎魄，在虎魄的增幅下，堂堂晉升為“月炎鬥氣”，爆發出銀藍色火焰一般的刀芒，揮刀斬下。
“轟～～～”整片光幕劇烈的抖動起來，彷彿巨石投入的水面，將虎魄的衝擊分散到整個防護罩上，籍此緩解我的攻擊。
“好，再來，看我的‘萬刀分滄海’！”《九陰真經》是黃裳為了對魔教復仇而創，其中武學或多或少都有針對魔教的意圖。
比如“九陰白骨爪”就剋制五行旗中厚土旗的土遁，“摧心掌”對付巨木旗的藤木甲，“落日天功”專門對抗銳金旗的弓箭標槍，“黃泉魅影”的速度是為了剋制魔教祕傳的輕功“天蝠幻影”。
而真經下卷中的絕世刀法“乾坤寂滅刀”，則專門剋制魔教的鎮教絕學“乾坤大挪移”。
根據《九陰真經》上的隱約記載，似乎當年黃裳在這門絕學下吃了不少苦頭，所以創出了這門刀法。
刀法分為五個境界，“萬刀分滄海”，“千刀斬雲空”，“百刀摧山嶽”，“十刀滅紅塵”，“一刀斷乾坤”，刀法由繁入簡，從絢爛歸於平凡，每提升一層，刀法都要凝十為一，殺傷力急劇飆升，到了“一刀斷乾坤”的境界，就算對方練成“乾坤大挪移”傳說中的第七層，彼此功力相若，也只有被一刀兩斷的份。
雖然歷代的魔教教主，並沒有人修煉到最高境界，但黃裳為求萬無一失，防止突然冒出一個天才，才苦心孤址，創立出這門絕學。
我得到虎魄之後，就發現虎魄的形態能力，與這門至凶至剛的刀法極為相配，宛若天成。
而“乾坤寂滅刀”屬於九陰真經中威力最強悍的武功之一，入門的要求比“白骨爪”“摧心掌”都高出數倍，如果沒有虎魄的增幅異能支援，憑我易筋鍛骨篇剛剛第三重的修為，恐怕連“萬刀分滄海”都無法修煉。
“萬刀分滄海”使出，千萬道銀藍色刀光閃現，卻不是紛亂的斬擊，而是層層疊加，前仆後繼，密不透風，如果練到完美境界，直可以抽刀斷水，分海斷流。
魔法防護罩再也不能化解虎魄的衝擊，在我面前一分為二，露出一道寬大的縫隙。
“進去尋寶了，冰風。”
冰風心領神會，立刻縱身躍入，身後的縫隙在防護罩不斷流動的光華中緩緩合併，連消除的幻術也逐漸回覆，十二賢者的作品，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