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1章:凌亂的華麗臥室

第31章:凌亂的華麗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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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凌亂的華麗臥室

第31章:凌『亂』的華麗臥室

說只要他乖乖的,他的哥哥就會來看他,這句話她已經說了八年之久,端木敏敏也等了八年,可是這份承諾卻永遠也沒有會實現的機會。

銀髮少年用力地在石階上刻著,他已經刻了很多很多的石階,很多很多的浮雕,很多很多的石柱,他相信只要他把這裡的每一寸石頭都刻完,哥哥就會來找他了,到時肯定會原諒他的,那麼哥哥又會像以前那樣愛護他關心他,如果哥哥來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哥哥在這火雲宮到處參觀,這裡到處都是他積年累月雕刻出的作品,小時候,哥哥會邊給他講故事,邊給他看五彩的圖片,現在他把圖片中的人物全刻到了石柱上,他要讓哥哥知道,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他沒有變,他還是以前的那個敏敏,他知道只要哥哥看到了他,就一定會原諒他的。

滿耳叮叮之聲,齊苑聽這聲音已聽了八年之久,淡淡地,她不再將目光停留在小孩兒身上,看著遠處平時集會時用來召集弟子的寬大廣場,心中一片悽然,匕首、石錘撞擊石頭的聲音還在繼續。

廣場用近千塊的石板鋪就而成,每塊石板上都有刻著一條游龍出海之姿的圖畫,這片廣場是銀髮小孩兒花了近六年的時間才完成的,從春天到冬天,無論是下雨還是下雪,山巒換上了一次又一次的新裝,多少個日日夜夜,他一直認真雕刻研磨著,如玉的手指上早就佈滿了層層老繭,是啊,就算的他年齡不可預測,可是他的心智卻永遠停留在了七、八歲的年紀,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個渴盼親情的孩子罷了。

風『亂』擾,淡黃裙衫的女子將頰邊吹『亂』的髮絲擾到耳後,銀髮白衫少年手下動作不停,認真投入地敲擊著,雕刻著,這蕭然的景象,熟練的動作,握緊的繭塊,似是他從很早的時候便在這裡開始雕刻了,或許是從古遠時候,又或許是更加古老的時候,也許是天地初生之時。時間過去了,天地黯淡了,星辰已悄悄改變了方位,枝上的新芽一次又一次的冒出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少年依然等候在這裡,一直等,一直等……

天上綻開藍光,道道閃電在烏雲中劃過,轟隆隆的沉悶聲響中,夏依然頂著一片芭蕉葉站在涼亭邊緣,傾斜的大雨擊打在油光的葉面上,發過清脆的噼啪聲,碩大的雨珠沿著光滑的葉面快速滾滾滑下,葉面雖大,但無法遮住整個身體,所以夏依然的背部還是濺溼了一大塊,白『色』的馬靴中也湛進了很多水,就算雨傾斜的角度再大,涼亭中間那一方幹潔之地也是可以用來躲雨的,坐在中間,仍可以保持身上乾燥齊整,但夏依然似是沒發現那塊“寶地”般仍定定地站在亭子邊緣上,任雨水將她的衣衫褲腿打溼,雙手用一個別扭姿勢,扭到背後,抓著芭蕉葉的邊緣,那擋雨擋風的緊張姿勢,似不是為了給自己摭雨,而是為了不讓雨撲到她身前。

藍伢翎定定地坐在石凳上,視線似乎能夠穿透擋在身前的身體,看到其它的地方。

雨水順著夏依然的身體滑下,在地上整合一汪水潭,兩人似都被施了定身法,一個坐著不動,一個站著不動,各有各的堅持,各有各的守護。

雨後天晴,天空萬里無雲,蔚藍的泛光,萬物像被精心洗刷過,油油亮亮,有股清新逸然之美。

天氣雨後天晴,夏依然的心情也是雨過天晴,她終於發現不讓藍伢翎呆呆坐在這裡的方法,只要擊掌三下,他便會起身,而且全身不再緊崩,不再便硬,夏依然可以牽著他走,夏依然興奮難抑,終於讓她找到方法,之前她試過用催眠法讓藍伢翎睡著,可是他的眼睛永遠只定定地看著一個方向,根本不配合,催眠法一點作用也沒有,也試過用音樂誘發他,之前那老女人不是就用一段尖細聲音引他過去的嗎,於是夏依然也發揮自己為數不多的音樂細胞,找樹葉來吹,可是效果都不是很理想,不能說不理想,其實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可是現在沒想到還真讓她給歪打正著。

夏依然不得不承認,那姓範的老女人為伢翎取的“利器”之名,十分貼切,一股子狠勁內斂於內,挺拔的身形錚錚的指骨,透出一股子幹練,氣勢比他身上的長劍還要凌厲。

牽著藍伢翎終於走出了花園,終於離開了這裡,白影影依然當他們是透明,這樣正好,沒人阻攔他們,夏依然想定是那老太婆太自信太狂妄,所以才不設防,一時因為對方如此小瞧自己,心中氣悶不已,又想到對方在談到滄月宮時那幅誇張大笑的神態,更是恨得牙癢,發誓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回來報仇,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卻是帶伢翎回去找師傅,在夏依然心中,師傅是萬能的,只要回到天山天機宮,一切事情都會得到解決。

是的,現在唯一能救伢翎的只有玄機大師了。

兩個小時後,夏依然在山腳下望著面前高聳入雲的青山,夏依然心中唏噓,這山也太大了,而邪雲教就建在山頂,這種是最容易防守的地勢,上面的人只要隨便向下面放箭就可以『射』死一大片。想到華楓之前領弟子來攻打這裡,也開始覺得他實在是不自量力。

本以為藍伢翎會一直乖乖的,可哪想到了中途問題就來了,帶著伢翎趕路,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伢翎差點走掉,慣『性』的規律命令他趕回火雲宮吃中飯,看著急急掉頭向後走的人,夏依然大驚,可不能因為一頓中飯耽誤自己的救人計劃啊,她趕上那快步大走的人,走到藍伢翎身前,神『色』慌『亂』著邊後退邊擊掌。最後終於有了作用,藍伢翎表情似乎是掙扎了一下,夏依然沒有看錯,真的有那麼一下,這是夏依然這幾天以來在藍伢翎臉上看到的最生動的表情了,掙扎過後,藍伢翎就十分乾脆地停下了腳步。

不管是什麼東西有利也有弊,當兩個命令同時出現時,如果是在矛盾的立場上,機械很難分辨熟重熟輕,嚴重的會線『亂』錯『亂』,永久報廢,但大多的情況會像藍伢翎現在這樣,選擇暫時罷工,停止一切活動,靜靜地待著。

過了那段吃飯時間,當夏依然再次擊掌時,藍伢翎似被突然解封般,又恢復了順從之態,夏依然心下鬆一口氣,領著他繼續趕路。

心中驚歎伢翎中的毒可不是一般的厲害,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支配力。

兩個女人同時站在空空的花園院門口,盯著花園中心那間已不再有人影的涼亭,“師傅,你確定他們逃不掉。”

“你放心吧,逃下了多久的,他們兩個會乖乖回來的。”範馨圓眼角畜滿了淺淺的皺紋,嘴角拉開的弧度讓人脣齒生寒。

凌『亂』的華麗臥室,暗黑的血跡,最後終於在紅木紫銅浮雕屏風後面看到那個蜷縮成一團的身影,身影埋著頭抖著身子蜷縮成一團,銀髮上的斑斑血跡尤為刺眼,血跡已經乾涸,在銀髮上凝結著。

靈敏的耳力,熟悉的腳步聲,讓少年不用抬頭看,便知道來的人一定苑姐,於是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用力的抱緊膝蓋。

人還沒有走到他身影,便開始不由自主的低低呢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真的好渴,大護法說喝了沒關係,反正‘食物’也快要死掉了,我一時沒忍住,所以就把‘食物’的血全吸光了,可是吸完後,才想起苑姐交待的事情,如果忍不住吸血或是殺生,哥哥就會生氣的,哥哥一生氣就不會來看我了,怎麼辦,我又犯錯了。”用力咬著嘴脣,指甲掐到掌心的肉裡,端木敏敏心裡一片惱恨,為什麼每次在犯下不可彌補的錯失之後才想起之前的告誡,為什麼他就是沒忍住,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吸過血了,這麼長的日子都忍住了,為什麼此時卻破壞了自己一直堅持的誓言。

齊苑看在到角落裡被吸成乾屍的“食物”時,眼神黯了黯。

突然陰霾一掃而盡,端木敏敏眼裡充滿了希望,看著齊苑的方向,“大護法,說‘食物’已是將死之人,所以就算我吸了血,也不算殺生對不對?”在端木敏敏的腦海裡,哥哥曾經教導過他,說沒有比殺生更重的罪了,當時哥哥的語氣十分厭惡,所以端木敏敏,不希望自己帶上這條罪,那樣的話殺人的自己一定也會被哥哥厭惡的。

像溺水的人看到水中的浮木般緊緊地盯著齊苑,期盼地看著她,等著她說出答案。

齊苑卻只是緩緩嘆一口氣,不再看他,一臉失望的向外走去。

屏風後的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果然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火雲山上最多的植物便是竹子了,滿山遍野的竹子,搖曳出令人心荒的綠『色』,夜晚降臨,大片大片的深綠暗影中,似有什麼恐怖怪獸蜇伏在其中,隨時都會跳出來,吃掉任何活物一樣。

竹林中,兩方人靜靜地對峙著,以兩人為首,紛紛帶著大群地白衣護衛,氣勢緊張地對立著。

“不知聖女要人傳話給我來此商議,究竟是什麼事?”說話的人看上去四十多的年紀,乾乾瘦瘦的樣子,眼中閃爍禿鷲一般的厲光,此人正是邪雲教大護法——李光衛。

“少給我裝糊塗,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齊苑是邪雲教的聖女,這是八年前臨時想出來的稱呼,八年前邪雲教中本只有護法,門主,使者,白衣護衛,青衣護衛,大體只有這些等級之分,可是自從齊苑加入後,便多了“聖女”此職,教中弟子雖都叫她聖女,其實她的職位權力和副教主沒有多大區別。

齊苑與李光衛之間的爭鬥,時間之久,早已由暗鬥轉到明面上了,所以齊苑才會不客氣的直接質問,以他們為首的兩方侍衛也都看對方不順眼,恨不得殺之而後快。